“啥样?”
张胖的声音比之前更沉重了:“20年前,因该是80年代末的时候,西园路其实算城郊,当时的城市只有现在市中心一带毕竟繁华,出了二环外都是郊区,到处都能看见田或者村庄。”
“你这么一说好像对诶,我记得上次在网上看到城市老照片的时候,我们现在住的公寓,二十年前都是田。”
“不仅仅是田那么简单……”张胖神秘道。
“哦?感觉你话里有话啊。”赵呆来了好奇心,一副刨根问底的语气。
张胖听了接着道:“就拿……就拿我原来住的那儿来说吧。”
张胖本来想指明说“西园路”,可他的语气明显顿了一下没有再提真名,大概是播音室外边儿提醒,不许再出现真实地名吧,不然影响就太大了。
不过张胖很快调整了过来,继续道:“我原来住的那儿,就二十年前,当时我因该是十一二岁,那儿有一个工厂,我爸是工厂工人,所以分配的职工宿舍就盖在工厂的车间区前边的位置。”
“职工宿舍外是二十米宽的马路,当时没有柏油路,路上全是碎石和黄土,路的对面有一个村庄,村子另一边就是田。”
“当时那个年代,加上这儿又是二三线城市边缘,治安可不像今天这样好,而且人们的素质也没今天这么高,村子里的农民比较贫困,而且重男轻女,我和几个朋友平时在田野里玩的时候,每隔几个月,都会看到被抛弃的婴儿尸体,对,就是女婴。”
“你还别不信,当时的人就是这样的,现在说出来,年轻人肯定觉得荒唐,但我真真切切看到过,我的经历就是那样,对面村庄的人家,尤其是外来人员,生了女儿,一般都会扔进河里或者遗弃在田里,当然,也有些是因为超生的,反正也没人管。”
“除了弃婴,我们那片以前抢钱的人也多,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只要下午六点,我爸妈就会让我回家不许在楼下玩,其他家也这样;然后到了晚上**点,总是会听见马路对面有人喊‘抢人啦!杀人啦!’”
“当时死的人比较多,虽然尸体会被运走,但我住的那个地方,只要到了晚上,路边就很少有人了,而且阴森森的。”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当时还上报纸了呢,说是我们那儿的路边发现了尸体,是被劫匪杀死的,不过尸体是‘三无人员’,警察联系不上亲属,也不知道身份,你才怎么着,就直接挖坑,把他在路边埋了。”
“这么凶残!”赵呆吸了口气。
“可不是嘛,后来我们那儿修了柏油路,但问题很快就出现了,也许是两边的田野里弃婴太多,路面下还埋着尸体,那条路的十字路口就总是出事,小时候我放暑假呆在家里,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能看见路口发生车祸,撞死人也是经常的事。”
“有一次车祸严重的,被我在楼上看见,那个被面包车撞死的男人,尸体横在路边全是血,皮鞋更是被撞到了马路对面……总而言之,我们那儿就经常出事,大家其实心知肚明,只不过不说破而已,那附近的阴魂太多,怨气太重。”
“你说说,现在发展起来了,那些当年无法超生的鬼,又没有办法在热闹的地方聚集,只能躲在巷子里,那么多的阴鬼躲在一起,谁半夜在那片地方走夜路,往偏僻的巷子里钻,完全是找死。”
“还有啊,一个人走路,或者其他任何情况,千万不要回应莫名站在偏僻巷子口的人,不管他做什么动作,绝对不可以靠近!”
电台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时候,去追红衣女人的李毅然,已经来到了巷子口,只是他明明看见女人进了巷子,自己跟过来发现,这条深巷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李毅然喝了酒,满脑子就是女人转身扭来扭去妖娆的模样,笑呵呵的走进了巷子深处。
第二百三十五章 横祸
李毅然一个人走在巷子里,说也奇怪,这条巷子外边有很多烧烤摊,但是却没有人进到这里边儿来,巷子左右两边是老的居民区,都用铁栅栏隔开了,栏杆上绕满了爬山虎,因为位置比较偏僻,人行道上暗黄的路灯有些已经损坏,导致这里的光线不太好。
李毅然一个人走在巷子的人行道上,中间只有一个过车的单行道,路上栽着的树木因为很久没有修剪的关系,挡住了更多路灯的光,所以到了树底下的时候,光线基本上是全黑。
李毅然脑袋里昏昏沉沉,浑身散着酒气一步三摇的往巷子深处走,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前边好像有个红衣女人的背影若影若现,可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女人火爆的身材对李毅然的诱惑。
大概到了巷子中段的时候,女人站在前边一处居民区的墙角不走了,她面对墙壁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在披到腰部的长发遮掩下,李毅然看不清她的容貌。
难道她不舒服?李毅然心想搭讪的机会来了,于是大步走了去,当他来到女人背后的时候,这女人还是一动不动背对自己站着,她的脸几乎贴到了墙壁上。
李毅然伸出一只手:“小姐,你哪里不舒服么?”
当李毅然的手正要拍在女人肩膀上的瞬间,这女人居然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在如此近的距离消失不见?!李毅然瞬间惊出一声冷汗正要逃跑,就听咣当一声脆响,一个啤酒瓶从楼上掉了下来,在李毅然头顶砸了个粉碎!
黑红的鲜血顺着李毅然的额头流了下来,在下巴汇合滴落在地,在李毅然噗通倒地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死死瞪着路面,血液开始从他头部附近的地上晕染开来,就在他头顶位置的墙壁上,若影若现出现了一个红衣女人的影子。
李毅然这个名字再度出现在他好友何军和钟腾视线里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晚间新闻,说是一个小伙在走路的时候被坠落的啤酒瓶砸死,但是……李毅然旁边居民楼的墙壁上并没有窗子,不过警方倒是在楼顶发现了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最后根据脚印和监控,最终抓到了一个小区里当天夜里在楼顶喝酒的醉汉。
不过诡异的事情是,醉汉没过几天就死了,被人发现在家里,头顶被砸开了花,脑浆溅得卧室的床上都是,血腥至极,而且醉汉那双眼睛是瞪着的,警方判断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
这天,李毅然的两个朋友,何军还有钟腾租到了新房子,之前何军提到过想做小生意,于是在新租房子盘了一件铺面买起了服装,这间铺面旁边的一家也正好出租,钟腾干脆也盘了下来,开了个小超市。
两个人和死去的李毅然从小玩到大,感情很好,于是连住处也干脆租在了一起,两室一厅,每天睡醒下楼就开店,生意也马马虎虎,日子渐渐过得悠闲起来。
这天晚上,出租屋里的何军还有钟腾电脑游戏玩腻了,两个人就坐在卧室里点了外卖喝酒,何军看了看时间,打开手机收听节目:还是他喜欢的夜半惊叫。
由于是在家里,加上钟腾也想听,所以何军把手机放在桌上调大声音,两人边吃东西边听。
手机里传来了两个主持人的声音:“各位听众,欢迎收听今夜的夜半惊叫,我是赵呆。”
“我是张胖。”
“我说张胖啊,最近我租新房子了,距离上班的地方很近,而且租金只有附近的一半,哈哈!美滋滋。”
“赵呆,这种便宜的房子你也敢租?”
“怎么?你是不是要说房子可能死过人,或者闹鬼,当我小心?放心吧,这间房之前住的就是我一个同学,只不过他工作调动要去外地,而且房东是我那同学的一个亲戚,特别好说话;我让他给我说说,于是我就租下来了。”
“这样啊,算你小子运气好,不过啊说真的,便宜的房子,尤其是小区里,别的房子一个月租一两千,忽然冒出一间只要五六百的那种,可千万不能住,不是管道有问题就是房子漏水之类的麻烦事,更重要的是怕不干净。”
“赵呆……喂,你发什么呆呢?”张胖声音压低。
“嗯?哦,没,没什么,我刚才看见有三个人站在播音室外边的走廊上看着我们,我记得没这几个员工啊?”
“什么样的人?”
“两男一女,女的穿着红衣服,等我仔细看他们就走了。”
“新来的员工吧?这你也怕,好了言归正传,在收听节目的朋友们,你们可千万别租那种便宜的房子啊。”
钟腾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差,对一旁的何军道:“喂,我们租的这里好像挺便宜的,该不会……”
“别神神叨叨的,”何军白了钟腾一眼:“房东不是说了么?这间房下水道经常堵,所以便宜我们每个月五十块钱,这也叫挺便宜?而且事出有因嘛。”
“倒也是。”钟腾拿起一串鸡脚筋开始啃,又喝了口酒。
电台里的声音继续,是张胖的:“话说我上大学那会儿,因为讨厌学校十一点熄灯断电不能玩电脑,加上我家又远,于是我就办了走读租房子,那房子可便宜了,一个月才四百块钱,两室一厅呢!”
“哦?然后呢?”赵呆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一开始房间挺正常的,只是有一天晚上吧,我起来上厕所,就听见厨房的橱柜里,有‘喀嚓喀嚓’的声音,然后我打开灯去厨房一把将柜子打开,你猜里边儿是什么!”
“鬼?”
“哈哈,一只老鼠。”
“去去去,这不很正常么?”
“不正常啊!从那天晚上开始,我总是会听见厨房的柜子里有声音,咔嚓,咔嚓,这样的。”
“于是你发现了很多老鼠么?这也太恶心了吧。”
“不,老鼠只是第一次,后来几次有声音的时候我去厨房,那声音就会消失,而且打开柜子以后,也没发现老鼠,连老鼠屎都没有一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出租屋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么?”电台里的赵呆问道。
咔嚓。
就在这时候,听着节目的何军忽然听见了卧室外细微的声响,他呼吸一顿侧耳倾听,但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旁的钟腾啃着鸡脚,看到何军头歪向房门的位置,于是问道:“咋了?”
“没什么。”何军摇了摇头,拿起酒杯了一口,两个人继续听电台。
电台里的赵呆贼兮兮的道:“后来呢?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张胖叹了口气:“要是发现倒还好了,不是有人说过么?恐惧源于未知,就是因为我接下来的几天,始终不知道那声音是什么传出来的,所以我开始害怕,不过我又舍不得离开那儿,因为房租真的便宜,省了我一堆游戏里买装备的钱,再说了,不就是有点怪声嘛,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另外到后来我还叫了一个室友来和我一起住,有人在我也能壮胆。”
“总觉得你坑了人家。”
“唉……可不是吗!现在我那朋友还在精神病院住着呢。”
“果然出事了么?”
“让我慢慢给你说,我那室友来了以后,厨房里的声音就没了,弄的我还被笑话一顿,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和那个室友游戏玩累了,于是就去楼下买了烧烤,带回出租屋的卧室里,一边撸串一边喝酒聊天。”
“你小日子挺滋润的嘛。”
听到这里,何军和钟腾相视一眼,这频道里的鬼故事,怎么这么像现在自己的处境?!出租屋,朋友,夜里一起喝酒。
不过两个人并没有想太多,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个电台的节目都是假的,之所以夜半惊叫出名,就是主持人会以“自己亲身经历”的方式,来编造各种恐怖故事,来增加听众的代入感。
电台里的声音继续。
张胖叹了口气,说道:“那天晚上吧,我跟室友喝酒,喝着喝着,厨房里又响起了那个怪声,一开始声音很小,而且就响了一下,我听见了,可是室友没听见,我以为是自己睡眠不足幻听了,倒也没有多想。”
“可是没等我接着喝酒,那声音又来了,这回动静很大,咔嚓很大一声,我的室友也听见了,他看着我不说话,眉头皱得老紧;那个喀嚓喀嚓的声音响个不停,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室友不信邪,非要说是老鼠,要去厨房赶走它,我怎么劝都不听。”
“后来我们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的灯坏了,怎么按开关都没动静,硬着头皮走到厨房吧,发现厨房的灯也坏了,不过诡异的是,我们走出卧室以后那个声音就消失了;我和室友站在黑漆漆的厨房里仔细的听,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正当我们要回卧室的时候,忽然咔嚓一声!”(电台里这时候配了“喀嚓喀嚓”很大的效果音,把何军还有钟腾吓了一跳。)
“我和室友差点没吓得跳起来,那个声音就在我们脚下的橱柜里!喀嚓喀嚓十分刺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里边儿乱动。”
“我的室友说是老鼠,随手抄起灶台上的菜刀,然后半蹲着身子,一手拿刀,一手猛地把橱柜门打开了,令我们惊异的是,那个柜子里异常的黑,好像塞了一团黑棉花似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在开柜子的瞬间,里边的声音又消失了。”
“我那室友蹲下身子把脸凑近柜子,忽然一只没有皮肤,血淋淋只剩肌肉组织的手从里边伸了出来,一把抓在他的脸上!”
“我们两个吓得惊叫一来,当时怎么跑出的出租屋都不知道,室友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当时他跑出去的时候,我清楚记得他脸上有一个明显的血手印,后来我报了警,我的室友已经瘫了,我没想到他胆子其实比我还小,坐在路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后来警察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而且我的室友还疯了,第二天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咔嚓!
就在这时候,何军听见了卧室的房门外忽然传来异响,当他睁大眼睛看向钟腾的时候,发现钟腾也瞪大眼看着自己。
何军关掉手机,吞了口唾沫:“你,你也听见了?”
钟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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