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莫名其妙被强吻,她还刺了昭羽一刀的事就不用说了,相信昭羽也不会说的,否则还不被燕王给骂死。
事情虽然听起来凶险,但燕王纵然吃惊,却并不怎样意外平静,,“看到是什么人了吗?”
居然没有炸毛?
萧紫藤大为意外,摇了摇头,“没有,对方只是躲着放冷箭,并没有现身。”想想那时真是惊险,如果没有那枚烟雾弹,她和昭羽断不可能有命回来。
燕王略一点头,低垂了眼睑,似乎在沉思。
“王爷,你觉得他们是冲我,还是昭羽?”
如果不是冲她,而是冲昭羽的话,这个人的身份还真是值得怀疑。
“我想多半是冲昭羽去的,”燕王拧了拧眉,“他的风雅楼人多眼杂,不定什么时候惹下仇家了。”
萧紫藤一时也想不透对方的目的,不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找个机会问一问昭羽。”
燕王这时候才一阵一阵地后怕,忽地抱住她,狠狠用力,“紫藤,以后不要这样吓我……我刚才看到你身上有血,我、我简直——”
感觉到他身体的剧烈颤抖,萧紫藤要说一点不感动,那是假的,她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没事,放心。”至于给他勒得骨头疼这件事,可以忽略。
“没事就好……”燕王好一会儿之后放开她,正色道,“紫藤,以后不准私自出府,听到没有?”
萧紫藤无语,点了点头:那她以后岂不是都要绑在燕王身上,他去哪儿,她才能去哪儿?
燕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累了,让她们服侍你沐浴,休息一会儿再说。”
萧紫藤这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当下也没有异议,先清理一下再说。
她看得出来,燕王和昭羽绝对有事情瞒着她,虽说他们肯定是为她好,但这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并不好,还是要自己去查清楚才行。
燕王打开门出去,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消失,代之以一种冷色,吩咐道,“阳舒,去看看药房有什么治外伤的灵药,拿着。”
“是,王爷!”看出主子心情不好,阳舒也不敢多说,跑着出去。
再叫过一名侍卫,吩咐他去烧水,而后让婢女等下服侍萧紫藤沐浴,交代完这些,他才放下心。
不大会儿,阳舒拿了个盒子过来,燕王略一颔首,两人一起出府而去。
昭羽正等着燕王,或者说他早知道燕王会来,所以两下里一照面,他直接道,“王妃中了蛊毒。”
燕王猛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刹时空白一片,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回复清明,咬牙道,“怎么回事,受伤的不是你吗?”
昭羽苦笑,肩膀胸口的伤一起痛着,他其实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是,但是王妃不顾我的劝阻,硬是替我吸毒,所以——”
燕王攥紧拳又放开,牙齿轻轻互叩着,仿佛不胜其寒,“是什么蛊?”
“我体内能有什么蛊,”昭羽又是一声苦笑,下意识地躲避着燕王的视线,“相思蛊。”
顾名思义,就是此蛊的解药在下蛊者那里,让中蛊者每每发作、痛不欲生之时都会想起下蛊者,此为“相思”。
第九十一回 有喜了?
可恨!
燕王狠狠一拳捶在床上,“是我大意了!”
他原也料到有关母妃之事肯定是陷阱,所以才独自一人悄然过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去了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立刻回转,前后不过三个时辰。
可那帮人显然是在路上埋伏好,为的就是将他截杀在半路。结果把萧紫藤和昭羽逮个正着,他们想必是认识风头越来越响的燕王妃的,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话说回来,他和昭羽之间果然还是知道一些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否则也不会有此一说。而且仔细想来,说不定他体内的蛊毒就跟昭羽有关,只不过两人平素在萧紫藤面前,绝口不提此事罢了。
“连累王妃却非我所愿,”昭羽皱眉忍着伤痛,“不过王爷放心,我会找机会将蛊虫要回来,不会让王妃替我受过。”
燕王瞪他一眼,“什么要回来不要回来,活像那蛊虫是什么宝一样!你倒说说,怎么要?”
一般蛊虫入体,就会深埋其中,根本取不出来,否则必定九死一生,他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给折磨了这许多年,又有何法可想了。
“……总之我有办法,到时请王爷配合我就好。”昭羽的迟疑明显是因为他的办法绝对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烂的,“还有,在这之前不要告诉王妃她中蛊毒的事,否则她一定不同意我的办法。”
“瞒得过她吗?”燕王挑挑眉,“她的医术你会不清楚?”蛊毒她一时半会解不了是真,但并不表示她看不出来,瞒得了她才怪。
昭羽叹息一声,“瞒得一时是一时,等我伤好一些就去找你。”
事已至此,燕王也不好多说,何况萧紫藤中蛊之事使他受到太大的震动,也无心多留,命阳舒将带来的伤药放下,匆匆离去。
燕王回到府中房间时,萧紫藤正在安睡,大概莫名其妙被追杀,着实把她给惊到了,所以就连睡着时也是紧皱着眉头,抓着被角,睡得极不安稳。
这回被吓到了吗?
燕王皱眉,骤然得知她中了蛊毒,想到自己毒发时的痛苦,他怎忍心让她也去承受那种非人之痛!
“嗯……”身边有个气息如此不稳的人,萧紫藤怎可能察觉不到,只不过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她知道是谁,也知道这个人断不可能伤她一丝一毫,所以并不担心,慢慢睁开眼睛,淡淡一笑,“刚才去看昭羽了?”
她才刚刚醒来,眼中敛去了平时的锐利睿智,微有些慵懒,给人媚眼如丝之感,这时的她才更像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温婉可人,惹人遐想无限。
燕王对她温柔一笑,坐到床边,极其自然地伏低,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很轻很快,接着就起身,“睡得好吗?”
萧紫藤脸上忽地一热,有心叱责他对自己轻薄,可转念一想,他们本来就是夫妻,燕王此举也并无不妥之处,她又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
最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反感被燕王亲吻,唇齿之间留有一缕清香,满舒服的。
“嗯,”她轻轻应一声,借着起身来掩饰自己的窘迫,“百里公子如何?”
“还好,”说到昭羽,燕王就不得不忧心于萧紫藤体内的蛊虫,脸色异样苍白,“幸得你对他救治及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好好调养就是。”
“那就好,”萧紫藤随手拢了拢头发,“可恨的是他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想查也没个方向,倒是要百里公子白白吃了这么大的亏。”
吃亏更大的是你。
燕王暗暗恼恨,又无法对她明说,便试探地问,“紫藤,你觉得如何?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啊,”萧紫藤地看他一眼,同时振了振胳膊,“看,我一点事没有,你不用担心我。”
燕王笑笑,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萧紫藤皱了下眉,本来想问燕王到底在想什么,不过琢磨着他也未必会说,也就不再多问。
萧紫藤小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情绪已经恢复,替冰涵还肿着的脸擦了些消肿的药,晚膳时间也就到了。
主仆两个来到前厅,燕王已经坐在桌边等候,伸手把她扶过来,“觉得如何?有没有不舒服?”
萧紫藤好笑地道,“王爷,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何必担心成这个样子。”
知道她体内的蛊虫还没有苏醒,燕王也不再多说,“我是不放心你,没事就好,先吃饭吧。”
萧紫藤点点头,可当她看着这满桌的佳肴时,却是一阵反胃,捂着嘴冲到外面,剧烈呕吐起来。
她一整天下来也没怎么吃东西,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些酸水,嘴里又酸又苦,好不难受。
燕王脸色剧变,跟出去扶住她,急急地道,“紫藤,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有没有肚痛,头晕不晕?”
你问的我晕!
萧紫藤正吐得难受,也没空理会他,干脆蹲到地上,干呕起来。
冰涵也是吓了一跳,边替萧紫藤拍背边道,“王妃怎会吐得这般厉害?莫非是……有孕?”
燕王,“……”
萧紫藤,“……”
“不对,”浑没注意到两位主子的脸有多黑,冰涵掐指算了算,头摇得像拨浪鼓,“时间不对呀!王妃跟王爷成亲才不到一月,哪有这样快的?”
“你、你够了没有?”萧紫藤缓过一口气,拿锦擦了一下嘴角的污渍,想用力瞪冰涵,可惜胃里太难受,聚不起精气神来,就没什么威慑力,“胡乱、胡乱说什么?孕不孕,也、也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能说的话,臊不臊你……”
“有什么可臊的?奴婢自然要事事替王妃打点在前头,”冰涵不以为意,说的一本正经。
萧紫藤好气又好笑,脸上阵红阵白,尴尬得要死。
燕王却是一脸凝重,哪有心思跟她玩笑,下巴一抬,“你去打盆水来给紫藤洗一洗脸。”
知道主子是心疼王妃,冰涵不敢怠慢,赶紧着下去端水。
“我没、没事,”萧紫藤有点过意不去,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不用担心,可能吃什么吃坏肚子了,吃点药就好。”
燕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宁愿不去多想,点了点头,“我让厨房给你熬些稀粥给你,好不好?”看她吐成这样,这些饭菜估计她是难以下咽了,不若吃些清淡的,还好点。
萧紫藤本待拒绝,可看他一脸担忧,又不忍拂他的意,也就点了点头,“也好。”
不多时,厨房送来一碗清淡的米粥,萧紫藤忍着恶心吃了一碗,便回房休息。
真是奇怪,下午明明才睡了好一会儿,怎么又早早地困了。燕王是夜不安眠,她则越来越睡不够,成心吗不是。
燕王沐浴过后,倚坐在床头看着她,眼睛都不太眨,唯恐她会瞬间不见一样。
萧紫藤见他这个样子,暗暗好笑,本来想要他也早点休息的,可眼皮重得实在抬不起来,也无力多说,沉沉睡去。
燕王却不敢睡,一直看着她,直到夜深之后,见她睡得安稳,这才小心地躺下,闭上眼睛。
幸好这一夜,萧紫藤睡得很安稳,燕王也稍稍放心。
晨起之后,两人说到逸皇后生辰之事,府上倒是准备了几样贺礼,不过都是贵重的金银珠宝,并不怎么讨巧,萧紫藤便和燕王商议,上街去转一转,或许能看到什么新鲜东西也说不定。
燕王自然是顺着她的,两个人换好衣服,一起出门。
锦墨请命要求跟着,燕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好。”
锦墨恭敬地道,“是,王爷。”
萧紫藤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不就是掌握她和王爷的行踪,好向秦王回禀吗?就让你跟,看你能跟出什么花样来!
加上阳舒在内,一行四人一路边走边逛,来到庙街。这里是京城几个繁华的去处之一,类似于老北京的天桥,玩杂耍的、卖小吃的、做东西的,一应俱全,热闹非凡。
逸皇后生辰,自然是普天同庆,虽然下月初才到吉日,可这些小商小贩们最会挑这种时候吆五喝六,非常有意思。
“王爷还喜欢到这种地方?”萧紫藤很是意外,边四下看边问。
“偶尔来,”燕王握住她的手,“你不喜欢?”
“不,”萧紫藤淡然一笑,想了想,大概觉得这样说容易引起歧义,接着解释,“不是不喜欢,只是很少来,我需要安静。”
只有安静的环境才会让她的大脑时刻保持冷静,分析形势,判断对手的情况,才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是潜藏着未知的危险,还是不要轻易将自己暴露在这种环境中的好。
“像你行事的风格。”燕王一笑,没再多说。
结果他们刚拐过一条街,就跟楚王和沈步摇碰了个正着,他两个分明还没有成亲,居然也不避嫌,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就差周围冒粉红泡泡了。
看到萧紫藤和燕王,楚王脸上笑容停了停,露出一副冷脸来。
“三哥,”燕王也不怎样意外,微一低头,“你也来了。”
楚王瞄他一眼,面无表情,“怎的,这庙街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瞧瞧他跟萧九那丫头在一起时的高兴劲儿,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不过一个庶出的废物,至于吗?
燕王早已习惯他的咄咄逼人,仍旧不惊不惧,“三哥你误会了,我没这意思——”
“可我听着就是这意思,”楚王根本就是找茬儿来的,硬邦邦地问回去,“六弟,你这是要跟顶嘴?”
“我没有,”燕王低垂了眼睑,似乎不敢反驳,“我只是没想到会碰到三哥,所以随便一说而已,没有旁的意思。”
第九十二回 又遭羞辱
落后楚王一步的沈步摇原本满心旖旎,可这份好心情却在看到萧紫藤时给破坏殆尽,撇了撇嘴,嘲讽道,“哟,萧九姑娘也来逛庙街啊,不怕再给萧家公子给满街追着打?”
看来上次萧百容和萧金盏追着萧紫藤打,还将她一脚踢飞之事,现在是无人不知了,倒是正好给了沈步摇奚落她的机会。
萧紫藤眼神冷厉,“本宫现在已是燕王妃,沈步摇,注意你的措辞。”
沈步摇顿时给噎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萧紫藤就算不受旁人待见,可毕竟已经是燕王妃,她就算再受楚王宠爱,可他们还没成亲,她就还是一介草民,怎么能跟燕王妃叫板。
念及此,她咬紧了牙,没有做声。
楚王这才待看不看地瞥了萧紫藤一眼,那眼神不无讥讽之意,“萧紫藤,你还真是有眼光,相中六弟,每每说起,还引以为荣,你们两个真是般配呢,哈哈哈——”
他狂笑声中,燕王脸色渐白,呼吸也有些不稳,仿佛随时会晕过去一般。
楚王这话里的意思,谁人不明白,就连过往的行人也纷纷看将过来,眼神各异,将燕王和萧紫藤当成了猴子了般——尽管迫于皇室之威,他们断不敢说什么。
然萧紫藤的定力远胜于他们的想像,即使被如此嘲弄,也不见她脸有怒色,只是眼神更冷、更利了而已,“是,多谢楚王殿下吉言,妾身与王爷两情相悦,夫唱妇随,必然是般配的。”
不要脸。
沈步摇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脸去。如果是她嫁给燕王这么个废物,早躲着哭死了,亏得萧紫藤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果然是个白痴。
楚王不屑地翻个白眼,也看不得这一对低眉顺眼的样儿,登时没了捉弄他们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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