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撑不了多久,等下我身上的劲道一消,大家全都要玩完!
目光一瞥,我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那个陶罐。
那是僵婴爬出来的罐子,就好像装酒的酒坛子一样,看起来颇重。
我一边按住僵婴,一边奋力爬起来,过去一手就抓住陶罐,将它提起来。
还别说,这玩意儿挺沉的。
这一抓后,我直接扬起陶罐,把它当作武器,对着罗钢的脑袋就舞了过去。
罗钢见这个情形,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先走!我断后!”
我连忙一手提着陶罐,一手抓着僵婴,对判官喊道。
趁着这个机会,判官已经抓着赵老板就往后跑。
被我这么阻拦一下,罗钢再次冲上来,又被我挥着陶罐击退。
如此几番下来,我心里大概明白了点:罗钢似乎很在乎我手里的这个陶罐,要不然,他完全可以以硬碰硬,用开山刀来招架我的攻击。
显然,他担心陶罐被损坏了。
九鬼僵婴就是从这个陶罐里面爬出来的,而罗钢又是养尸人,也许,这陶罐里装着养尸的某种特殊材料呢。
既然这样,似乎可以用陶罐来装这只僵婴?
想做就做,等着罗钢再次被逼退的时候,我直接一手捏着僵婴,直接就塞到了陶罐里。
然后,手里还是捏着僵婴,却把陶罐当作拳套一样的套在了手上,空出了一只手。
说也奇怪,僵婴一进入这陶罐里,反抗的力量马上弱了下来,好像里面有着某种克制它的东西。
判官在前面提着赵老板一路狂奔,正好沿着来路返回。
不行!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们是从一个类似烟囱的地方进来的,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还能通过哪里出去?
我想要告诉判官,罗钢已经追上来,我只能且进且退,边跟罗钢周旋,边追着判官的脚步。
只是这一次,我们居然没有绕到那个有锅炉的地方,反而顺着台阶一路往上,一直到前面出现了一扇铁门。
判官飞起一脚,直接把门踢开。
外面,现出一轮明晃晃的红月。
我们居然出现在了楼顶天台上。
看样子,由于下面奇门阵势的影响,那悬魂梯的通道也有好几条。
判官走到天台边往下一望,抖了抖手里的黑伞,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可以带着你下去,只能带一个人,你走不走?”
她这个黑伞应该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估计可以当降落伞使。
她的意思,是放弃赵老板,带着我离开。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不,你带他走,我在这里拦一下。”
倒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我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要是她带我下去,等下我力量一旦流失,控制不住罐子里的僵婴,让它重新爬出来,到时候罗钢一追上来,我们三个都没机会离开。
现在她带着赵老板离开的话,还能保存两个人。
“你可想清楚了?”判官眉头一皱,问。
“去吧。”
我只说了这么两个字,然后重新回到楼梯口。
我的身后传来判官的一声叹息:“保重!”
然后,就是呼的一声撑伞的声音。
我握着僵婴,只觉得浑身的力量渐渐开始失控,煞气、阴气、尸毒,已经在我的身体里肆虐起来!
同一时间,我左手手背上的尸眼直接睁开!
下方的通道里,罗钢提刀而上。
“来吧!”我爆喝一声,只觉得大脑里面轰的一声炸开,然后,我整个人直接扑了上去,挥起陶罐当作拳头,猛力砸向他!
21。第21章 养尸人的祖师爷
那被我强行吸入胸腔里的煞气,这时候压住我体内的阴气,在身体的争夺中站到上风,快速扩散到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整个人变得狂躁异常,跟着了魔一般。
在我的内心深处,传来一个魔障般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我的身躯本能的用手、脚,甚至牙齿和脑袋,像疯子一样扑向眼前的罗钢,对他展开攻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这种感觉就好像醉鬼喝醉了酒,明明头脑还算清醒,但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刀口上撞。
我心里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怪不得煞气需要转化才能被吸收,原来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罗钢一见我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你……你变成僵尸了?”
显然,我现在不论是外貌,还是举止,都有些像僵尸尸变后的样子。
“呼啦!”
我一掌拍在墙壁上,直接把水泥砌成的墙面抓得砖石飞溅,留下几道深痕,抓到罗钢的面前。
他连忙把手里的刀一横,却被我一把握住了刀刃。
眼睛可以清晰看见,手掌的掌心,被那刀刃一划,皮肉外翻,直接露出里面的白骨。
然而我却感受不到半点疼痛的感觉,另一只手举起陶罐,又砸向他。
罗钢不敢跟我搏命,只能撤手,丢掉了开山刀,然后一个翻身,就往楼梯下面跑。
我身不由己的拔腿就追。
身子在追,我心里却是叫苦不迭:照着这样子折腾下去,等这股子劲过了,估计我也差不多废了。
正如我所料,这通道有着好几条道路,追了一阵子,我俩居然出现在先前的那ktv里。
就见到罗钢七绕八绕,闪身撞进一间房屋。
我随后跟入。
这间房屋里同样闪着昏暗的灯光,从里面的摆设来看,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用红布盖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前面摆着个香炉,香炉里面燃着香,还有几个水果。
罗钢一冲到那桌子的面前,伸手一拉,唰的一声,红布直接被拉开,露出里面被盖住的一尊黑石雕像。
那是一个面容看起来很坚毅的男子,身上穿着一套长袍,衣袂飞舞,手里拿着一把狭长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器。
而最奇怪的地方,是这雕像的头顶——居然没有头发,胸口居然还挂着一串佛珠。
这货到底是和尚还是不是和尚?
一拉开这红布后,罗钢对那姑且称之为和尚的雕像鞠了个躬:“还请祖师爷恕罪。”
这话一说完,他直接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我就变成了与那和尚雕像面对面。
一个照面,我就觉得一股如山的压力扑面而来,眼前的那个和尚雕像,身上竟然带着一种似是禁锢的力量,让我身体里刚刚还张狂无比的煞气,霎时间就被压了下去!
不光是这股煞气,就连陶罐里面的九鬼僵婴,也停止挣扎,不敢动弹。
祖师爷?
我去!
罗钢是养尸人,难道说,这和尚也是个养尸人?
行有行规,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祖师爷。
这和尚如果是养尸人的祖师爷,大多数的僵尸,见到他就跟见到了僵尸老祖一样,必然是打心底的畏惧。
我不是僵尸。
我还不算僵尸。
所以,在我身体里的那股煞气一退却的时候,我就掌控了身体。
罗钢根本没有理会我,老老实实跪在和尚祖师的面前。
我本来打算离开的,可转念一想,我这一走,身体里的煞气等下又会重新冒起来,到时候,我又得疯掉。
既然这样,何不冒险博一下?
想着,我立即控制着身体,往前踏出一步。
压力瞬间加大,我能够感觉到,身体里面的煞气再次被压缩下去。
同时,那陶罐里面的僵婴,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这煞气在进入我身体以后,又因为我被九鬼僵婴给咬了一口,尸毒浸体,所以煞气就直接转化成僵尸体内的尸气,已经不是纯粹的阴邪之气。
我咬着牙,身体有些抗拒,但还是再次向前,一连走了两步,来到罗钢的身后。
这时候,我注意到罗钢的肩膀动了动。
估计这家伙也觉得有些不对,想要扭头过来看,却又担心冒犯了祖师爷。
我才不管他那么多,举起手里的陶罐,对着这货的脑袋,直接就砸了过去,打到他的后脑勺上。
“哗啦”的一声,整个陶罐顿时粉碎,露出我抓住僵婴的手。
罗钢发出一声闷哼,直接软绵绵倒在地上,被我砸晕过去。
一股子灰白色的粉末从陶罐里面洒出来,洒了一地。
奇怪的是,这股子灰白色粉末一出来,溅了一部分在黑石雕像的上面,顿时好像白磷遇到了高温般,燃起几点绿色的火焰!
“哇!”
这火焰一烧,我手里的僵婴直接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整个身体眨眼间就缩小了下去!
由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快速瘦成一只瘦骨嶙峋的干尸,变成巴掌大小,面颊凹陷,丑陋不堪。
似乎,那灰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与这僵婴的本体,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没时间理会这僵婴,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按到那和尚的脑袋上。
既然这雕像能够伤害到僵婴,肯定也能够祛除我体内的尸气。
这刚刚一接触到雕像,我的脑袋里面立即传来“轰”的一声,一道犹如铜钟大吕的声音震得我溃耳欲聋:“鼠辈!尔敢!”
这声音,竟是从眼前雕像里面传来的!
被这道声音一吼,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张口喷出一口血,直接喷到那雕像的身上!
“啪!”
一沾到血,从雕像的光头处,直接就裂开一道口子,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宽。
直到最后,整个雕像都碎成一堆碎片,里面露出一卷包裹而成的细皮革,就像是一幅画。
可雕像的身上,有一团虚影,好像是雕像本来的影子一般,却是有棱有角,好像3d投影一样。
这影子一飘,就落到了罗钢的身上。
罗钢身体抽了抽,立即有醒过来的迹象。
不好!
这是——祖师爷附体?
我想起上策里面的某些记载,就跟鬼灵附体一样,某些接受了人类供奉的存在,在某种时候,也可以对人体进行附体的。
我可没胆大到妄想挑战某个传承的祖师爷。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就抓起那雕像碎裂后出现的皮卷,掉头就走。
22。第22章 归
之所以要带走这张皮卷,我是觉得吧,这玩意儿既然藏在养尸人祖师爷的雕像里,难说就是什么养尸人的独门秘术,这种东西对于我这个活死人来说,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僵尸与活尸,本来就存在特定的联系,也许我能因此改变自身也不一定。
就在我踏出门的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个东西打到了我的肩膀上,让我肩头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这时候,管它是什么,只要不影响我行动就成,我很快就迈开步伐,沿着之前的记忆离开这里。
找到停在路边的电动车,这才发现,我手里居然还握着那个僵婴。
僵婴就跟死了一样,变成彻彻底底的一具干尸,与先前活蹦乱跳的模样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有心想要把它丢掉吧,我又觉得有些不忍:炼制一具僵婴,那肯定是要找到一个婴儿的尸体才行,这孩子本身是无辜的。
不如把它带回去,找个时间烧了埋掉,也算是积点阴德。
这样想着,我索性找到一个袋子,把僵婴和皮卷一裹,塞到怀里,骑上电动车就跑。
天边已经泛白,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天亮。
那个祖师爷再牛比,也不可能长时间占据罗钢的身体,毕竟附体跟夺舍其实差不多,都是将原主人的魂识挤到一边,一旦魂识与本体隔离久了,那个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直接变成白痴。
在城里绕了一圈,确定后面没有被人跟踪后,我这才返回家里。
拉开卷帘铁门,将白小昭的电动摩托往里面一塞,随即重新拉上门。
看着熟悉的一切,我这才感觉到踏实。
这一晚,可真是曲折,差点我连这条“尸命”就交代在里面了,也不知道老赵有没有被判官安全救出去?
不管有没有救下他,我反正是顾不得他了,这时候后背火辣辣的疼,伴随着的,还有阵阵麻痹和冰冷。
除了先前被罗钢划过一刀外,还因为僵婴咬过我一口。
不光是这些伤口,我的一只手先前就被铁锅烫过,后来又“空手入白刃”,强行抓住罗钢的开山刀,这五根手指头差点没被削掉,现在还看得见白骨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他的肩头、胸膛、腿上,到处都是伤口。
我连忙回到地下室,先是打开金丝楠木棺,把那皮卷和僵婴给丢进去,随后合上盖子,关在里面。
这金丝楠木棺除了能够让尸身不腐外,还有隔绝阴阳的功效,就算罗钢在这两样东西上留了什么记号,被它一隔,也未必能追踪过来。
做完这个,我这才烧了壶开水,找块毛巾,好好把伤口清洗一遍,又用纱布裹起来。
用镜子照了照,在我的肩头上,有一团黑乎乎花朵状的印记,就好像是被烙铁烙上去的一样。
这是最后离开的时候,那祖师爷用什么东西打到我肩头留下的印记,伸手按了按,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倒是没有其他的表现。
除此之外,就是一道横跨整个后背的刀伤,以及两排细细的牙印。
那牙印处,已经变得一阵淤青。
这毒素虽然强,却毒不死我,只不过看这个架势,虽然都是些皮肉伤,可也最少得休息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我打开�竞校��艘豢谄��獠耪伊颂趺�汗�n硖澹�赖浇鹚块�竟咨希�杌璩脸恋乃�ァ?br /》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到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我这才醒来。
敲门?
不对啊!
这声音,竟然就是从我头上传来的!
有人已经来到了我棺材铺的后院!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一股脑翻身爬起,披起衣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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