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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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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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云被下人带去洗漱了,松阳郡主哭得很伤心。众人劝她半天,才止住哭声,刚说要回房,就有人来报,松阳郡主娘家送端午节礼的人进来了。

看到二三十个妇人孩子涌进院子,沈妍吓了一跳,送一份节礼用得着这么多人吗?他们成群结队,看这气势,不象是来送礼,倒象是来抢劫的。

松阳郡主顿感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被丫头扶住了。这些人围过来跟她见礼,她咧了咧嘴,强作笑颜,总算是应付了这群人。

“姑母,我们今天过来为您恭贺端午节,您是不是要摆席面款待我们呢?”

“那还用说?姑母家下等仆人吃得也比我们好多了。”

“听说府里来了贵客,我们也跟着沾沾光,蹭顿酒喝。”

“姑母,小三子过了端午节订亲,您可要帮帮我们一把。”

……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松阳郡主说个不停,除了要吃席面,就是跟她讨要钱物。他们说是来送端午节礼,每个人都两手空空,连个菜叶都没带来。

松阳郡主娘家这些人中,哪个妇女不是出身高身大户?哪个孩子没有皇族血统?可自从她娘家被削了爵、夺了产,他们就变得比市井小民还粗俗不堪。

凡是被削爵夺产的皇族,朝廷有周济银子,男子每月二两,女子一两,逢年过节还会另赏礼物钱粮。钱粮虽说不多,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日子也能过得很好了。可对于那些习惯吃喝享乐的人,这点银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还好松阳郡主的爵位还在,徐家有皇后照拂,日子过得还不错。可再好的日子也禁不住总有人来扫荡,毕竟徐家不是松阳郡主一个人的,还有长房一份。

武氏走到沈妍面前,撇了撇嘴,低声说:“咱们先回房吧!有郡主的娘家人缠住她,她今天就顾不上跟咱们要银子了,这些人肯定是吃过晚饭才走呢。”

沈妍点点头,走出几步,回头看了松阳郡主一眼,突然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儿子早死,徐瑞月和徐瑞云这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让她长脸,年纪一大把,还要操碎心去照顾她们。另外她还有一个恨不得天天来徐家搜刮掠夺、吃拿卡要的娘家。身边的亲人都给她拖后腿,她一个拥有高高在上的尊贵,又有什么用?

两个婆子迎面走来,很恭敬地给武氏和沈妍行礼。寒喧几句,一个引领沈妍到前院会客,一个到里面去见松阳郡主,估计是打听到贵客是谁了。

“嬷嬷,哪位贵客要见我?”

“是项大人,姑娘不知道?听说项大人立了大功,加官晋爵了。”

沈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暗暗责怪自己大意。这几天,她为宅子和生产间的事忙得昏头转向,早就忘记项怀安和汪仪凤已经到京城了。她没想起去迎接他们,项怀安反而来徐家看她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前院装饰豪雅的大客厅内,项怀安与徐秉熙对坐,饮茶闲聊,宾主尽欢。项云谦站在项怀安身后,徐慕轩和徐瑞宙等徐家几个子侄站在徐秉熙身侧。

听说沈妍来了,徐慕轩迎出来,与沈妍四目相对,眼神有些陌生,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沈妍心里很别扭,但徐慕轩惊诧她的身份也正常,她没多想。

沈妍进去给众人行了礼,问:“项伯伯什么时候回京的?”

徐家人看向沈妍的目光与以往大不相同,惊诧她对项怀安的称呼以及他们之间的熟稔程度,但想到她的身份,这么称呼也合情合理。

项怀安笑容温和,“回来有五六天了,一直忙着述职交接,你母亲身体不大好,拖到今天才来看你。京城和金州差别不小,你住得还习惯吗?”

“我没事,我母亲得了什么病?”沈妍吃惊担忧,汪仪凤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病呢?估计是一路车马劳碌,回来又被项二太太和魏姨娘欺负才病的。

“你母亲没什么事,只是一些小毛病,你放心好了。”

听说汪仪凤病了,沈妍就悬起了,怎么也放不下。汪仪凤虽说不象平氏那么绵软,但也不是爽利强势的性子。项二太太想把魏姨娘抬成平妻,这是项安二房矛盾的焦点。即使是项怀安不同意,汪仪凤也少不了受项二太太等人的气。

她想去看看汪仪凤,可她在徐家的身份敏感尴尬,想出趟门比徐家的奶奶小姐还困难。这也是她当下面临的难题,一直到现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项云谦冲沈妍挤了挤眼,说:“母亲想接你回府去住。”

“回府?我……”沈妍很惊诧,一时间没反映过来,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

她的身份是童养媳,就要一直住在夫家,等年纪到了就圆房。做童养媳只有一份文书,成亲也少了三媒六礼,男方无须下聘,女方也不用准备嫁妆。

为什么徐家上下一直看不起她?不只因为她出身低贱,更因为童养媳特殊的身份。比起用三媒六礼聘来的主子奶奶们,她确实低人一等,甚至抬不起头来。

项云谦抛给她一个白眼,抬高声音说:“就是让你到项家住,蕴哥儿也在呢。”

项怀安赶紧笑了笑,对徐秉熙说:“我也正想跟徐侯爷商量此事呢,我近几年不会放外任,拙荆也在京中,就想把姑娘接回府去住。”

“这……”徐秉熙看了徐慕轩一眼,面露犹疑。

律法典籍没规定童养媳不可以离开夫家,但若出府,身份就不一样了。

沈妍若是住到项家,她的身份就是项怀安的继女,出身虽说不能与名门闺秀比,但也有一重响当当的身份。沈妍与徐慕轩有文书婚约,两人若是成亲,就不只是圆房那么简单了。徐家必须三媒六聘,走正规的聘嫁程序,这要花大笔的银子不说,还有许多礼节琐事需要顾忌,肯定会增加徐家上下的负担。

这对于项家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哪怕是继女出嫁,也要象嫁女儿一样给沈妍准备嫁妆礼银。项家两房混居,财产未分,肯定也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徐秉熙想了想,说:“我和家人商量之后再答复项大人。”

他要商量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沈妍要走,项家又愿意接受,徐家是留不住的。

项云谦冲沈妍抬了抬下巴,很傲慢地问:“你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回府住?”

“我……”沈妍笑了笑,“我当然愿意守在母亲身边。”

她正为不能出府做事苦恼呢,借此机会离开徐家也不错。到了项家,因为她身份特殊,也不会象项家的大家闺秀那么受拘束,最好能自由出入。

来徐家刚一个多月,这种日子她也过够了,再也不想再看到徐瑞月和松阳郡主那两张脸了。徐瑞云也回来了,又是个怨妇,以后徐家还不知有多热闹呢。

项怀安点点头,冲徐秉熙抱拳说:“烦请徐侯爷和家人商量,如无不妥,派人给我递个话儿,我就让人来接她回去,婚嫁之事我们再细谈。”

“好好好,我会尽快答复。”

“多谢徐侯爷,我们先告辞。”

徐秉熙赶紧阻拦,“既然来了,就吃顿便饭再走,我已让人去准备了。本该到府上恭贺你加官晋爵之喜,一直苦于没有机会,难得今天聚在一起。”

去年与西魏一战,首功当然是沐元澈和那些浴血疆场的将士。项怀安虽说没冲锋陷阵,但他从开始誓死坚守,到战后安置难民,功劳并不次于他们。加官晋爵也确实是他该享受的待遇,沈妍很想知道他加了官、晋了什么爵。

项怀安忙说:“徐侯爷客气了,徐家和项家是老亲,不必讲究这些。”

项云谦脸上闪过喜色,赶紧说:“父亲、徐侯爷都无须客气,两家有亲,宴请本不算什么,只是在府里用餐有些拘束。城东新开了一家海悦楼,菜品以江东海味为主,听说味道不错,还有歌舞和皮影戏助兴,不如去海悦楼吃顿便饭。”

“也好,这一餐就由项某做东道。”项怀安吩咐下人去订座准备。

徐秉熙客气了几句,欣然同意,说:“老四,你去跟郡主说一声,我们要到海悦楼用餐,府里无须准备,再叫上老三,一起去坐陪。”

“是,父亲。”徐瑞宙给徐慕轩使了眼色,躬身退出。

徐慕轩微微点头,稍稍愣了一会儿,就找了借口,也出去了。

“我新淘到几幅前朝字画,还有孙儿们的临摹拙作,请项大人去鉴赏一番。”

“好,我也想去开开眼呢。”

见他们要去赏画品诗,沈妍应付了几句,也就告辞出来了。她头很昏,想抄近路回青莲院休息,刚走到内院门口,就被项云谦叫住了。

“五百两银子。”项云谦伸出大手,一脸贪婪相。

“你做梦呢?我凭什么给你五百两银子?你统共欠我多少银子了?什么时候还?”沈妍看到项云谦,头就不昏了,为钱财斗争能战胜一切身体不适。

“我提议要接你回府呀!母亲没说接你回去,父亲也不会提,除了我,谁能这么惦记你?我知道你在徐家进出大门都不方便,到了项家,有我在,保你自由出入。我替你考虑得这么周全,难道不值五百两银子吗?你也太小气了。”

沈妍皱起眉头斜了她一眼,她反感项云谦把她摇钱树,但心里也很感激他。

汪仪凤回到京城,置身于项家那么复杂的大族,就是想接她回府,也需忖度很久。项怀安做为继父,有些事即使想到,也有多方顾虑,不好说出口。项云谦不管那一套,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也确实帮她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你先把欠我的银子还上,以后有事需要你帮忙,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项云谦赶紧点头,说:“这样吧!这次我帮了你的大忙,你把我先前欠的银子一笔勾销,再给我二百两,以后我帮你做事,你给现银,这样多痛快。”

“做梦,等我离开徐家再给你二十两银子,以前的帐我就不跟你要了。”沈妍深知那些帐早已成了无头烂帐,她能跟项云谦要出钱来,那是做青天白日梦。

“要知道你这么小气,我应该先跟你谈价钱,免得被你坑了。”项云谦满脸气愤,他早就算计好跟沈妍要到二百两银子怎么花了,结果变成了二十两。

沈妍冷哼,斜了他一眼,问:“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是不是被魏姨娘气的?”

项云谦凑到沈妍身边,低声说:“母亲怀孕了,绝对不是气出来的,你懂的。”

“你……”沈妍不禁脸红,抬手就砸了项云谦一拳。

项怀安和汪仪凤各自的子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汪仪凤又怀孕了,难怪项怀安只推说病了。深宅大院,小爷爷老孙子也常见,只是好说不好听。

“项伯伯这次回来,都是加了什么官、晋了什么爵、得了什么赏赐?”

“顺天府府尹,詹妻府詹事,加封世龚三等神勇伯,赏黄金三千两,东郊千亩田庄两座,还有金银珠宝八箱,不知道都是什么,反正都是值钱物件。”

“不错、不错。”沈妍满心欢喜,连连鼓掌。

顺天府府尹虽说只是正四品,却是实职肥差,相当于首都的市长。不得皇上信任的人也不可能在京畿要塞做行政长官,而项家却出了项怀平和项怀安两任。

詹事府是主要管理皇后和太子东宫事宜的机构,而皇上让项怀安兼任詹事府詹事,看起来是恩赏加封,却是别有用意。詹事府詹事是正三品官阶,只因现在太子之位空缺,皇后一族势力极弱,这职位基本上就成了虚职。

难怪徐秉熙对项怀安那么热情友好,徐家是皇后的娘家,项怀安任詹事府詹事,以后徐家有恩赏礼节上的事,都会由项怀安来安排。

项家本是纯臣,只忠于皇上,不参与皇子拉帮结派、夺嫡争宠。若项怀安兼任詹事府詹事,皇子为皇位争斗,项家还能置身事外吗?只要卷进皇子之间的夺位大战,一步走错,等待一个家族的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感念项家在他和御亲王的争夺中选择正确,就赐了项老太爷一个三等伯爵,现已传给项家大老爷。项怀安加封世龚三等神勇伯,以后项家二房就有爵位了。一门双爵本是少数,项家又是书香大族,更是满门显贵。

项云谦摇头叹气,“父亲得的黄金还有其它赏赐,就没交到公中帐上,而是交由母亲掌管。可我去年得的赏赐就交到了公中帐上,想想就觉得不公平。”

沈妍撇了撇嘴,没理会他,这家伙对钱财的热衷程度超乎一切。正因为去年项云谦得了赏赐交到了公中帐上,今年项怀安的赏赐才由自己掌管。

项家长房和二房共同收入支出,二房接连有赏赐,长房却没有。若项怀安的赏赐再交到公中帐上,别人或许不说什么,但项二太太肯定会跳折腾。

项云谦看了看天,冲沈妍伸出手,“先借我五十两银子。”

“白芷,回房取十两银子拿给他。”沈妍轻哼,笑对项云谦那张苦瓜,一字一句说:“你记住,等我出府,再付你十两,以前的帐一笔勾销。”

“妍儿,原来你早有打算。”徐慕轩从门后走出来,脸色很难看。

“你们聊,我先走。”项云谦追着白芷去拿银子了。

沈妍轻叹一声,心里很不舒服,“这怎么算我早有打算呢?项伯伯今天到徐家来,我事先也不知道,他们要接我回项家也是临时决定,我更不知情。”

徐慕轩来到沈妍面前,注视着她的脸,眼底充满酸楚委屈,“你总归知道你是谁吧?可我不知道,今天突然被四叔从太学叫回府,我才知道你有这样一重身份。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难道你故意伪装身份,就是怕我贪图荣华富贵?”

“你想哪去了?难道你忘记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我有多么落迫了吗?那些都是真的,我不是伪装。”沈妍心底一酸,就流出了眼泪,“我娘改嫁给项伯伯是后来的事,那时候你已经来了京城,我不想在信中提那些事。你在京城想必也知道我们母子曾经状告沈承荣抛妻弃子的事,我提起那个人就厌恨、就恶心,不想和任何人说起。我能有什么身份?和以前还不是一样?你又何必这么说呢?”

“妍儿,你别哭了,那样的父亲不提也罢,是我错怪你了。”徐慕轩给沈妍擦去眼泪,轻声说:“妍儿,我不想让你离开徐家,我觉得你住进项家不好。”

徐慕轩面露迷茫,沈妍若是离开徐家,好多事情错了轨道,会令他应接不瑕。

沈妍也知道项家长房和二房合居,还有一位老太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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