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手中弯刀越发迅捷的挥舞起来,一层层蓝色的刀光把他全身从头到脚都严严实实的笼罩起来。这一刻,袁厚已然没有心思进攻了,全力防守,将李静轩那犹如鬼魅一般的杀招之中坚持下去,存得性命,便是他心中唯一的愿望。
于是,他全力以赴,将所有的心思都用来防御。在他看来李静轩的剑术实在太过可怕了。他真切地感受到,李静轩眼下所施展的这一式剑法,就像他自己所吟唱的那两句诗歌一般应景,当真是剑星如萤,剑云如鹤,无论自己做什么举动都会在这漫天星斗之下,于高亢的鹤鸣之中,被严严实实的封杀咯。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剑法啊。”袁厚对此头痛无比。他有意再次向楚白求援,催促他尽快赶来搭救自己,但李静轩那凌厉的剑势,迅捷如风的攻击速度,却将他将要出口的话,被严严实实的堵了回去。
面对一个能够在刹那之间就可以杀出几十剑的家伙,袁厚很有自知之明的认清了自己的实力。在他看来自己想要一一招架下李静轩的攻击,几乎时不可能的是事情。
怎么办?为今之计,他能够做的就是全力防御,于自己周身下层层刀网,不让李静轩的的剑光突破自己立下的防线。
“必须拼命了。若我再不拼命,只怕我就要凄惨的死在这儿。”这可是袁厚所不愿意接受的,于是他不顾一切的再次提高了自己出招的速度,以求能够拦下李静轩的那诡异而迅捷的杀招。
一时间,袁厚和李静轩两人的争斗场上刀劲呼啸,剑气纵横。两人身形交换缠绕的数丈方圆之地顿时就显得凶险无比。在这里,森冷的杀气四散而溢,层层刀光剑气于虚空之中吞吐****,发出令人的胆寒的声响,以至于两人周身三尺往外的荒草地上,草屑遍地,深痕处处,让人一看便晓得争斗的激烈。
在旁人看来,李静轩身影如魅,整个人就如一团虚影一般,闪出几道似幻似真的残影,将袁厚紧紧围住,其间更有丝丝缕缕的剑光不断朝着中央刺杀过去,一剑接着一剑,速度快的无法想象。而此时袁厚浑身上下都包裹着一层蓝色的光幕,就仿佛是一枚大蛋一般,龟缩了起来,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该死,怎么会如此!”短短的两三个呼吸之后,袁厚已是面目惨白,目瞪口呆了。
他或许算不上什么强大异常的修士,可他手中的弯刀却着实不弱。在百花盟中,他一口弯刀纵横叱咤,速度无双,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人,为自己赢得了多少好处,可这一切似乎都将成为一个过去式。在眼下,在他与李静轩的对决当中,此时所展现出来的种种情势,却让他心胆俱裂。
当下,惊骇不已,当场便难以置信的大叫了起来。在叫喊的同时,他手中刀光霍霍而起,身形却在凌厉的刀光之中,连连后退,十分狼狈脱离了与李静轩的战圈之中。这一刻,惊魂未定,满脸骇然的他,已是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点点猩红的血花,就此印染在他身上的青衣之上,十几道细小的伤口遍布他的身躯,令人看得有些胆战心惊。
很显然,刚才的一轮攻击,他的快刀不仅不曾战胜李静轩,反而在与李静轩的一番快打之中落在下风,身上接连受创十几处。虽这是只是些皮外伤,可和自己以前的遭遇一比,却也足以让他心寒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六章 终决
“你……”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袁厚便瞪大了眼睛,扭曲了容颜。他胸口处创伤不是很大,却很长,很深。李静轩方才的那一剑已然将凌厉的剑气打入他的体内,很是直接切断了他的心脉。心脉被断,人自然不能够活下去,剧烈的疼痛很自然的将袁厚的话语打断,让他没有了“遗言”。
他倒下了,重重的倒在干枯的荒草地。天旋地转之下,他眼中的景象从李静轩那可恶的面容变成了亘古不变的夜空。
脑袋向后,砸落在地上自然是很疼的,可比起胸口上疼痛,这脑袋上的那一点感觉自然是无关紧要了。“真还是毫无特色啊。”倒在地上,袁厚如此想道。这也是他嘴硬,事实上他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对眼前的一切贪恋无比。他即将死去,只有在这即将死去的时刻,他才惊觉自己似乎已经错过了许多美好的东西。
有些后悔……这似乎是肯定的。只是如果能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他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么?
这……还得再看看。
总之,瞬息之后,袁厚瞪大了眼睛死不明目的去了。他可以说是被李静轩所杀,也可以说是被楚白的冷漠所害。反正,他就是这么十分憋屈的倒下了,将一个明显的残局丢给了剩下的最后一人——楚白。
“啪!”这是袁厚那一声倒地的作响。这声音不大,可在这黑暗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对此,楚白自然是听见了。他很有些怪异的转过头来瞧了一眼,脸上的惬意顿时被不可思议给霸占了。
“怎么回事?袁厚呢?”楚白诧异着。他记得那边是袁厚和另一人身形单薄的小白脸在对决啊。袁厚不应该就在他的旁边,和他有声有色的打个不停么?虽说从一开始袁厚就不停的向自己求援,但那些求援的话语在他看来就是矫情。只是想偷懒而已,以引气后期对阵引气中期,无论如何也应该能坚持下去啊。怎么就一下子看不到人呢?
楚白现在是以一敌二。敌人看似不少,可无论是裘武还是梁广都不是他的对手。至于白冲,那不是万年打酱油的活么?没人提起的话,楚白早就把他丢到一边了。
可以说从一开始,楚白便是挑了一个软柿子在玩耍——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到现在才能够悠哉悠哉的。
因为悠闲自在,所以他才能在战斗中在自己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关注袁厚那边的情况。
也同样因为悠闲自在,所以他才能多花点时间端看旁边的情况。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多花了这一点功夫,所以他很快的看到了倒在荒草丛中了无声息的袁厚。
“擦……这是什么情况?他刚刚还在求援,怎么几个呼吸不见,他就这么倒下了?”在定了定神,发现这并非是自己的错觉之后,楚白的脸色真的一下子白了起来。
对于这件事,他却是十分清楚的看得明白:对方既然能直接干掉袁厚,那就说明他的实际战力是在袁厚之上的,多少也能算是一个引气后期的水平,这样的实力可是不容小看啊。
楚白自认自己与一般的引气后期不同,可这不同,也仅仅在于自己的实力,比普通的引气境强上细微的一线而已。这一线并不是不能弥补的。至少,杀死袁厚的那个家伙,在得到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废材帮助之后,应该拥有战胜自己的实力了。
“这可不好办啊!”楚白想着,紧紧的揪起了眉头。
面对袁厚已死这个事实,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
“不行,不能在这里继续待着了。”楚白心中暗道不好,当下便有了就此逃脱的念头。
不过,逃脱也是一件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作为一个自认为是高手的人物,楚白可不认为自己直接转过身子迈步奔跑就能轻易从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眼中逃脱——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在战场上将自己的背心直接卖给敌人,这本身就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情。
楚白可不敢做这等蠢事。
当下,他不动声色的张望李静轩那边,暗中端详李静轩的行动,手中的攻势越发凌厉的打出。
他没有兵器,所能凭借的便是他的手脚。事实上,凭借着一双铁拳,他所能发挥处在战力早以远在大多数修士的刀剑之上。
在发现那边的李静轩一时半会并没有朝自己这边迈步的举动之后,楚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浑身的劲力凝聚起来。
“咕……咕!”楚白周身元气鼓荡,随着劲道的凝聚,他的肚皮也跟着一上一下的起伏不已。
当然,他用的不是蛤蟆功,自然不用弯下身子,五体投地。
一时间,只听得他腹中雷鸣不断,便见他屈膝蹬腿,跃至半空,双手如抱圆球一摇一晃,便从半空之中劈下两掌下来。
这是他的绝学“夔牛劲”,其招数简单,威力不凡。乃是模拟上古神兽“夔牛”而演化的奇功。其施展之时,腹中雷鸣不断。每一声雷鸣响起,便能在手掌上叠加一层力道。
此时,楚白肚腹之中连响五声,自然是五重力道勃发,双手开阖之间,引动气流回旋,自天空中做噼啪声响,仿佛团团空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带起重重压力朝裘武和梁广席卷而来。
“怎么会这样?”楚白的突然振作让裘武和梁广不知所措。原本就被压制在下风的他们,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周围的情况。因此,他们根本就知道李静轩那边已然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是以,面对楚白的发威,他们苦笑一下,只能拼了命的展出自己底蕴。
两个引气中期的底蕴是什么?
“天魔解体**?”
“生命燃烧?”
不,这些对于两人来说都太高大上了一些。要知道类似于这种能够在短时间里提高自己实力的法门在修行界虽然很常见,但其门槛却是炼神。毕竟,只有相当的灵识作为的转换的手段,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承受住强于原本数倍的爆发威力。
对于这样的手段,裘武和梁广自然掌握不了。不过,他们也有自己手段。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梁广错步上前拦在裘武的身前,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一件东西轻轻的一扬,便有一股细细粉末随风飘荡,旋即在凉凉的夜风之下化为更加细碎的存在。之后,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当场。
“这是什么味道?”楚白不由自主的一惊,眼睛本能的一闭,连带着五感呼吸也随之闭塞起来。作为一个老江湖,他可是很警觉的。
毒粉、麻药……楚白既然是色狼,那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他自然也没少接触。作为这些玩意的曾经使用者,他可是知道这些玩意的厉害。
眼见自己的对手,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大惊失色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先防上一防再说其它。毕竟,他可是很怕死的。
眼睛一睁一闭,这是需要时间的。虽然这个时间对楚白来说也不过是转眼的一瞬,可对于裘武和梁广来说,却已是足够了。
梁广身形一飘,转身退下。
裘武迈步上前,同样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朝楚白打去。
那是一张符纸,好似很古老的存在,微微的泛黄,其上以朱砂笔勾勒出了种种符文。
符纸是蕴含威能的。它的威能在裘武释放出的元气之下被激活了。霎那间,符纸燃烧起来,随即幻化成烟,消散开来。
当然,他并不是就此消散得无影无踪。事实上,它的消散只是在虚空中以极为细微的颗粒凝结成一座自主运行的法阵。
这法阵维持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能够汇聚周围虚空之中的元气之力引动各种各样的威能。
一时间,风吹起了。团团元气就此虚空中汇聚凝结,转而化成一把散发淡淡威势的金剑。
金剑耀眼,却也凌厉。在裘武迸指而划之下,嗖的一声便荡开数丈之遥的虚空狠狠的向楚白刺去。
“什么?”眼睛一闭一睁,抬眼一看便有如此威赫的一剑当空朝自己刺来,楚白也是吓了一跳。以他的眼力,自是不难看出对方的这一剑所具有的威力:“这一剑足足抵得上引气巅峰的一击了——完全具有杀死我的力量啊。”
这剑来得太快,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冲到了自己的面前。楚白想要闪避已是不可能。他当下只能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的双掌迎了过去,狠狠的拍打向那锐利的金剑。
楚白的这一推,掌势沉凝古拙,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虚实变化,似乎就是双臂碾压过来那么简单,可实际上这一推之下,掌力所过之处,气流翻卷,跌宕起伏,其周身方圆丈许的虚空之中似乎陷入了一片泥潭之中,黏稠无比。
而楚白便是推动这种粘稠至极的气流,与突刺而来的金剑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硬碰硬。
“轰”,一声巨响飙起,滚滚气流炸做一团,将周围的气息全然荡漾开去。霎那之间,可怕的气息四下蔓延,不但将地上的花花草草摧折了一遍,更是将两三具人体狠狠的抛到一旁。
漫天的草末挥洒,其间更有无数泥土窸窸窣窣的落下,却是在几个呼吸之内将战场上的数丈方圆都笼罩的严严实实起来。
这一下,楚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但他从气机感应中晓得自己索要面临的危险已然消失。在自己那浩大强劲的掌力之下,对方所释放的金剑符之威已然完全消散。尽管自己掌力也同样泯灭的无影无踪,但楚白并不担心。因为他的掌力是来自于他自身,只要他有心,他就还能再聚合一回,而对方的金剑符,那却是妥妥的外力。在对方本身不是符篆师的情况下,那符纸可是用一张少一张。楚白却是不愿意相信对方还能轻而易举拥有更多的符篆。
“如果他们有很多的话,那这符篆可就不值钱了。不值钱的东西就寻常——寻常的话,他们早就用出来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这是楚白的盘算。不得不说,他的盘算还是十分正确的。
不过,就算是如此,楚白也没有时间再理会那么许多了。裘武和梁广,以及那个打酱油的白冲被远远的抛去,情况显得的异常的美妙,但这样的美妙也只是表面上而已。楚白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更晓得这个时候在自己的身旁已然有一个可怕的家伙在残忍的窥视着自己。
虽然还不晓得对方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迈步上来,可心中已是隐隐然的不安却无时无刻的提醒他:“危险,危险!”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赶紧走!”楚白这样想着。当下他便对已然被抛向一处的裘武等人不管不顾,转身便要逃向黑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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