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埃克特甚至褪去黑衣神官独有的暗袍,换上没有明显标记的灰斗篷,自称喜爱自然和森林的“荒野游侠”,向北方圆桌议会统辖的地区前行。
这位独行侠不走路况良好的城际道路,而是一头钻进铺满枯叶的森林,在远离人烟尘嚣的荒野,作着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仅仅过了三天,埃克特身上的圣骑士气息就淡化消失,属于黑衣神官的味道也被自然环境同化,仅有的血腥味还是最近这几天宰杀猎物取食充饥的遗留。
没有刮胡刀修剪的下巴,冒出茂密的胡须,衣衫褴褛的模样,非常符合埃克特心目中荒野游侠的身份,于是他离开荒山野林,以新的身份放心地接近此行的目的地,布里泰恩王国北方滨海地区,阿伯丁堡。
可惜,如今的滨海区域,由于巫师学院的建立,吸引为数众多的江湖术士、街头骗子、戏法师甚至魔术师的到来,他们不敢过于接近遍布石像的阿伯丁城堡,而是待在邻近的迪恩城等待机会。
黑暗城堡的守护者,运用鲁斌赐予的石化魔眼,对任何没有接到邀请函,擅自进入城堡领地范围的“入侵者”,施展魔眼的威力,不管是谁,只要魔法抗性无法超过鲁斌的魔力上限,都会变成冰冷的石像。
埃克特以荒野游侠的身份进入迪恩城,这座以手工业为经济支柱的低地城市,由于大量外来人口的进入,推高公寓租金和房产价格,由此带动酒馆、旅店的生意,产生畸形的繁荣。
创建巫师学院,拥有海岸工场的阿伯丁城堡,取代贵族的花边笑料,成为迪恩城近期新闻的主要来源。
活化渔网对于捕鱼业和水产养殖业,仅仅只有少量增幅的作用,不过巫师的智慧结晶,却将看似普通的事物,蜕变为各种神奇的物品。
月光石,一种新近风行的照明工具,材料有高价的白水晶,普通质地的石英,表面篆刻“不灭明焰”的法术模型,能够通过晒太阳积蓄光和热,在夜晚来临的时候,通过摩擦激活法术,并将阳光缓缓地释放出来。
尽管价钱并不低,不过对比油灯的消耗,这种几乎不要本钱的光源,成为迪恩城的权贵、豪商的热捧对象,甚至薄有余财的平民,也会咬咬牙给自己家里置办一套。
夜晚的迪恩城,早已不是灯火稀落的“乡村群落”,而是闪耀无数光辉的不夜城,刻板呆滞的夜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它以惊人的魅力欢迎各方人士,成为照耀北方夜空的明珠,并吸引其它低地城市的自由民主动迁徙过来。
这一切都与黑暗城堡息息相关,了解内情的权贵都知道,巫师学院的三百学徒,正在被阿伯丁阁下合理压榨,利用自己的智慧攫取大量的财富。
一位入世派的巫师迅速崛起,并有成为新兴家族的企图,对于经常背对教会,与黑暗势力眉来眼去的贵族来说,绝对是一个值得大力投资的目标。
塔利恩男爵由于距离荆棘丘陵最近的缘故,得以抢在其他人的前面,获得最大的便利和利益。
他不仅借助“大巫师”的手,顺利解决家族名下产业翠鸟矿山的闹鬼事件,还顺利地与城堡主人结识,让自己的小儿子成为阿伯丁阁下的“教子”。
在布里泰恩王国统一战中,低地豪强之一的塔利恩家族,选择向兵强马壮的雾都主人投降。压上家运的豪赌令他获得贵族的封号,尽管属于最低等级的男爵,却因为拥有土地,与骑士、勋爵划分出贵族序列上,犹如鸿沟般的界限。
这一次,塔利恩男爵决定借助黑暗城堡的帮助,令自己的家族再次获得腾飞。他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很准,从最初了解的巫师学院的运作模式,大致猜出城堡主人的品行为人。
“阿伯丁阁下,根据我的观察,绝对不是一位埋头在巫术卷轴里的老古板,而是视野开阔,熟悉商业运作,擅长与贵族打交道的新时代巫师。他从幽暗深寂的塔楼走出来,来到荒无人烟的滨海区域,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实验。”
第四百五十八章 缚心魔血肉碎片的移植试验
黑暗城堡的确在进行试验,而且还是属于禁忌的人体试验,鲁斌转职为厄运小丑后,利用上位恶魔的特性,将缚心魔的意识彻底击碎,它的血肉碎片被用来修复伤残者的身体。
试验品不仅有因伤退伍的骑士,资深的冒险者,还有试图增强人体机能的帮派成员,无一例外成为鲁斌的小白鼠,任由城堡主人阿伯丁阁下在他们身上动手脚。
“这是一阶法术血肉撕裂附魔的铅弹贯穿手肘留下的开放性伤口,如果落在庸医手里,肯定会用截肢的方法止损。不过……”
鲁斌扣着食指,用指节轻轻敲打几下,发出异常清脆的回音:“能够想到用钢铁替换骨头,修复粉碎性的肘关节,恢复大部分功能,布里泰恩王国的军医非常高明,没准还是我的同行。”
鲁斌捏着手术刀划开骑士的皮肤,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血肉,乃至黑色的钢铁骨头:“没有生锈的钢铁关节,筋膜和血管融合地近乎完美。我隐约闻到炼金术的味道!这就是等价交换法则!”
巴特勒上尉忍不住重重地点头,他没有想到自己揣着侥幸之心的试探,竟然被城堡主人阿伯丁阁下看出那么多隐秘,不由地他不佩服。
“为了治愈手肘,我把前往东方帝国公费旅游获得的纪念品,一件源自第九王朝的精美瓷器,送给随军医师作为赠礼。至于修复伤口的代价,两个俘虏的生命力,每个人被强制抽取了二十年的寿命。”
鲁斌忍不住摇了摇头:“太贵了!钢铁关节尽管做了防锈处理,由于密度过大,导致你的右半身偏重,脊椎出现习惯性的弯曲,再不进行纠正就会导致脊骨错位,严重点甚至会出现瘫痪,半身不遂。”
巴特勒上尉被吓住了,脸色一时冷硬铁青,转眼间被愤怒刺激的浮出大片红晕,由于骑士家庭出身的缘故,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否则不会贸然起意,前来传说中的“大巫师”的领地,接受后遗症不明的外科手术。
“你必须进行半身麻醉,由于骑士的体质远远超过常人,麻醉药的剂量较平常用量多一倍。手术期间,你会因为麻醉剂的副作用,无法自控地说胡话,因此明胶牙套和木嚼子,我认为前者更适合你!”
巴特勒上尉被亲自给他动手术的城堡主人,如此爽快而不做作的强势个人风格震住了,他以前是骑士,王冠战争结束后,王国从上到下开始改革,就顺应潮流转职成职业军人,雷厉风行的风格贯穿前半生,因此鲁斌的命令式语气,非常对他的胃口。
“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对你有信心,尊敬的阿伯丁阁下。”
鲁斌用一副动物兽皮提炼的明胶制作而成的牙套,递给巴勒特上尉,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丢进嘴里,听到他惊讶地发问:“甜的?蜂蜜味。”
鲁斌轻轻点头:“上尉,这是对你才有的特别优待!明胶牙套制作时,掺进少许蜜糖,感觉还不错吧。”
说完,他就捏着四只忘忧花果实汁液提炼的针剂,在巴特勒上尉的胳膊、手肘等处注入麻醉药。稍微等待片刻,察觉药效发作,就开始动刀子。
锋利的手术刀,将色斑沉淀的病态皮肤、暗红色的血肉轻易切开,剥开包裹钢铁关节的骨膜,将这件炼金术产品完整取出,随后埋下缚心魔的血肉。
恶魔的血肉切片,如同蕴含勃勃生机的种子,落在肥沃的土地里,就迅速地生根发芽。大量触须不仅连接着手臂两端的骨头,就连缺失的血肉和骨髓都滋生出来。
鲁斌满意极了,看着为自己所用的缚心魔血肉,彻底融入巴特勒上尉的右手肘关节,骨膜、血肉、皮肤的毒素早已全部清除,手术刀切开的伤口自发愈合,危害他身体健康的因素也消失不见。
“大功告成!上尉,你可以起来了。”
鲁斌走上前,扶起半身无力的巴特勒,这位王国退役军人的体质并没有他自己所说的强大,或许是因为体内澎湃的生命力,被缚心魔的血肉汲取,修复缺失的骨头部分才导致如此虚弱不堪。
“上尉,除去钢铁关节,移植净化的恶魔碎片,两侧身体的重量终于恢复平衡。脊椎骨纠正需要循序渐进,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
退役军人巴特勒尝试控制手指,比以往更强的肌肉,令紧绷的骨节和韧带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他满意地哈哈大笑。
肩负另一重使命的巴特勒上尉,没有急着离开,借口自己的右半身还未彻底恢复知觉,想要在阿伯丁城堡里暂住几天,如果发生排斥效应,正好有“主治医师”近在身边。
鲁斌没有一口回绝,只是轻轻点头答应下来,随后让无所事事的黑巫师斯奈普,引导巴特勒上尉前往外庭的客房。
鲁斌目送兼职间谍的退役军人离开,接下来的试验品是两位资深冒险者,都是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缺胳膊少腿的年长者。
修复残肢的血肉切片,用地比较多,鲁斌在魔化狼人身上得到的研究数据,已经获悉具体的份量,无非是割开残肢的伤口截面,将缚心魔的血肉埋进去。
当然,为了保住他们的生命,不至于被恶魔碎片抽取至死,鲁斌让他们出钱购买二阶魔法卷轴“生命嫁接”,并准备三头山羊和一头公牛,以备随时随地地取用。
缚心魔的血肉消耗生命力的速度很快,只是三次呼吸后,两个资深冒险者就被迫发动生命嫁接的魔法。
鲁斌看到三头膘肥体壮的山羊,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瘦地皮包骨头,肋骨条更是清晰可见,灰黑的羊毛褪去令人心喜的油色,如同秋风扫过的树叶,扑簌簌地落下。
这样还不够,生命嫁接的魔法颇具灵性地抛弃没有剩下多少价值的山羊,转而拽住膘肥体壮的公牛,从它的体内汲取更多的生命力。
价值不菲的魔法卷轴,免除资深冒险者消耗自己生命力的可怕后果。而拥有足够多的源泉,缚心魔的血肉就蔓生出湿漉漉,尤带血水的触须,互相纠缠在一起,令人类冒险者失去的手臂腿脚恢复如初。
“记录,我在巴特勒上尉的钢铁关节获得一点灵感!修复断肢残臂的时候,可以提前植入金属骨头,缚心魔的血肉触须纠缠融合后,可以令新的肢体,变成一件更具威力的杀戮武器。”
自动记录笔再次跳出来,将鲁斌所说的话,不分具体细微,全部记录在试验卷轴里,以备日后翻查验证。毕竟,有些时候,灵感的活化稍纵即逝,如果不尽快记录下来,很快就会遗忘在脑后。
两位资深的冒险者,看着彼此多出来的肢体,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流下眼泪。
“你们在城堡外庭住下,这几天我可以就近观察,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排斥效应引发的后遗症,就会让你们离开。”
可惜,在魔法卷轴上耗费大量金钱的两人,不敢继续待在黑暗城堡里,忙不迭地连声推辞,声称一切后果自负,鲁斌才勉强额首准许。
第四百五十九章 扭转历史之心
最后的帮会成员实验体,要求全面强化身体机能,鲁斌毫不犹豫地同意,以他的脊椎为核心,在自愿者的身体各个部位,埋入小块缚心魔的血肉切片。
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无法忍受刀刃抠刮骨头的剧痛,张开嘴巴放声惨叫,悔恨自己不该如此自大,应当效仿资深冒险者,从其它渠道汲取额外的生命力,供养寄生在自己体内的恶魔血肉。
鲁斌看出实验体的心情,将心灵之语一字不差的送进他的意识:“年轻人,跟我签订灵魂契约,我就会让你免除凡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被缚心魔的血肉折磨地奄奄一息的帮会成员,心里最后一丝清明的意志,都被城堡主人的循循诱导轻易抹除,拼命地点头同意。
随后,一份由“守誓者”见证的灵魂契约,就在双方首肯之下签订,鲁斌借助巫师学徒的信仰之力,令双蛇杖恢复少许神威,让“誓约”神职以凡人臆想中的死神形象,出现在帮会成员的意识里。
膘肥体壮的公牛并没有被资深冒险者牵走,二阶魔法生命嫁接的模型和相关结构图,也清晰刻印在鲁斌的脑海里,凝聚为魔法卡牌,成为旅法师之书的收藏。
鲁斌取出魔法卡“生命嫁接”,将帮会成员与公牛进行连接:“结果如我所料,植入实验体身体各处的恶魔血肉,不再汲取此人的生命,反而开始反哺亏损虚耗严重的身体。”
野性犹存的公牛,膘肥体壮的身躯不断缩水干枯,与此同时,帮会成员的身体却像吹气似的鼓胀起来,不仅肌肉变得越来越发达,成年后停止生长的个头也有继续突破的迹象。
鲁斌看着单薄的衬衣被膨胀的肌肉撑破,不断增生的肌肉索如同毒蛇,在实验体的皮肤下面滑来滑去。从普通人的视角看上去,会觉得非常诡异、恶心的反感,落在鲁斌的眼里,却从中发现异常新奇的美感。
“唔……我竟然会对恶魔血肉的触须有好感,难道我现在的心态已臻至非人的境界?不仅和普通人拉开天堑鸿沟般的距离,就连过去的我,恐怕也无法认识如此陌生的现在的我。”
鲁斌伸手捂脸,思绪瞬间回到穿越到第一个世界的时候,那是自己刚刚从埋骨之地离开,在夜色中降临在北境的荒原,只有流浪法师职业自带的符文法术。
彼时,青涩蠢萌的自己,连干掉一条郊狼都激动万分,第一次进入简化版的法师塔,都能按捺不住好奇心情,擅自在塔内夜游,犯下许多过错。
所幸的是,一路走来都有惊无险,最有趣的是梵神世界,若不是法则密织如网,没有太多的漏洞可以钻,无论是搅拌乳海酿造的长生酒,还是斗战技近乎完美的阿修罗神族,还有八部天众,都是鲁斌愿意为之探索世界,增强自身力量和见闻的好地方。其次是正值晋升的希腊神灵世界,传奇多如狗,半神遍地走,若不是自己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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