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又是让入局的江湖中人,看地目瞪口呆,被此番神乎其神的仙术弄地心痒难耐。鲁斌好整以暇的背窗而坐,“左首第一位,近前来,伸出右手,掌心抵住试心石,有无灵根仙骨道胎,顷刻就见分晓。”
一位背后负剑的少侠,成为众人严重的幸运儿,愣怔出神后,被同伴推了一把,立即起身,向传闻中入世的仙真快步走去。
鲁斌看了一眼,年轻人脸色晕红,额头发汗,显然是心情激动所致,便闭上眼睛。
少侠也是灵醒的人,知道自己露怯,便深呼吸几口气,平复欢呼雀跃的心情,按照仙真所言,将右手掌心按在水晶球上。
“无灵根,无仙骨,无道胎。早年泄了元阳,破了童子身,难进道途,与我有缘无份。唯有剑术还可一观,资质还算不错。若是十年内练成剑气,或可赐予剑种,以剑入道。”
鲁斌说一句,狼毫笔就记录一句,一言决断此人的道缘前程。前面几句几乎绝了少侠的念想,不过最后一句,却将他重新唤起希冀,便忍不住俯首而拜。
鲁斌伸手轻抬,就有一股无形力道将他扶起:“且住!少侠年轻轻轻,于剑道却有几分成就。现今江湖一流好手,能否做到真气外放?”
既然仙真开口发问,肯定是事关重大,不止少侠暗中回忆,就连在场众人也在思量,都是走南闯北的豪杰,若是有人做到真气外放,肯定会传遍四方。只可惜,一个都没有。
少侠轻轻摇头,其他人也是在摇头,或是唉声叹息,引起连串附和声。
“可惜了!武林颓势如此,可谓江河日下。昔年,尚有武道宗师打通大小周天,百窍具开,引众神入体,臻至人仙极境,不说当世无敌,也是军中千人斩、万人敌。在炼气士而言,也得成就阴神大圆满,举手抬足都有风雷随身的真仙,才能与之匹敌。”
“我估计,必定是敝帚自珍的缘故,师徒相传都留一手,才断绝了许多传承。也罢,我便补全秘笈,去芜存菁,扶持武道大兴,促成奠基功法风行。”
此言一说,远处天边就有沉雷,鲁斌冷眼看去,果不其然是西方,便晒然一笑,也不去理会。
“我有心逆天改命,扭转乾坤,岂会畏惧天威?”
第四百七十四章 星火种子
“下一位!”
三无少侠连忙取了自己的批语离去,回到自己的座位,同伴过来争着观看,无不啧啧称奇。
同桌的粗豪大汉慨然起身,收敛平时的傲气,在世人传说的仙真面前,表现地十二分恭敬。
可是,他伸手按住水晶球,瞬息间,爆发出一道白光,可惜转瞬即逝。鲁斌好奇地睁开眼睛,随即口出批语。
“土灵根,无仙骨,无道胎。三十有六,竟然还是童子身。我估计是修炼童子功,不能破身的缘故。你将自己的功法说来,我将其补全为纯阳童子功,权作奠基之用。”
粗豪大汉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想起什么,不敢在仙真面前放肆,就凑到近前,小声说出自己所学的功法。
鲁斌有虚拟神格演算,顷刻之间,就将这篇一千三百六十七字的残缺版童子功校正,补全其中错漏的部分,又添加导引呼吸术的窍门,还有提升正能量亲和力的术式。
“我有一道石符,上有土甲术、石拳术、落石术,待你成功奠基后,拥有一丝法力,就赐给你。土灵根,还算不错,你家祖上必定有仙道中人,只是混入俗世泥尘太久,不能起复,就此沉沦了。”
粗豪大汉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不敢声张,随后取了“纯阳童子功”,许是识字的缘故,竟然能轻易看懂,躬身后退步离开。
江湖中人视如珍宝的武功,转眼间,就被仙真推演出全版,甚至推陈出新,臻至更高境界,或是恢复本来面目。
如此神奇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越发惹人瞩目,想要争抢仙真指点迷津人,忍不住想要坏了规矩。
鲁斌正想找人示威,看见有江湖豪杰犯规,便伸指轮点,施展“人类定身术”,将这些人原地定住,就连衣角也风吹不动,显然不是高明至极的凌空点穴,而是仙人的法术禁制。
妄自行动的人,全部遭了鲁斌的狠手,其余人等再也不敢造次,屏息静气地等着,每当他们捱不住难熬的时光,就会被身边的人用下巴示意。
被定身术定住的人,只有眼睛咕噜噜乱转,身体僵硬如铁石,就像栩栩如生的雕像。着实吓住许多知情或不知情的人。
在此期间,鲁斌从江湖豪杰的口中,掏出超过一百部不同流派的功法,都推演补全反馈回去。从中找出三位有灵根的少侠,都授予不同的奠基功法,按照灵根特性,传授不同的道符,一一收为外门弟子。
鲁斌声称,找到有仙骨的人,可收为入室弟子,有道胎的则是真传弟子,引起不少人的遐想。
三百多位江湖中人,得了秘笈功法后,多数心满意足散去。鲁斌清点剩余的人数后,将七位转修剑道的侠客,就地组建磨剑堂,为外门的武力保障。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引起官方的注意,可惜传说中的仙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好大的事情,将几百江湖豪杰玩弄地鼓掌之间,已有驯服收为己用的趋势。
再则,仙真为寻求真传弟子而来,由不得临高城里的县官不心动,暗中找人打探,搜集鲁斌此行的一举一动,反复对照后,才有主簿出面宴请。
尽管鲁斌揣着扭转乾坤的志向,想要做出一番大事,现在却是积蓄实力的潜伏期。不久前,他亲手洒下星星点点的火种,只等待时机掀起燎原烈火,便也存着与官方虚与委蛇的心态,神色淡然地前往县主簿家里赴宴。
市井传闻,仙真不忌人间烟火,主簿王洛宾得知详情后,便摆开年节的大宴款待。
席间,作陪者有高山岭铁心观的主持,两人谈玄论道,起先还能分说几句,后来主持发觉自己道行还浅,就洗耳恭听,静听入世仙真的高论。
“道人修行四要,财侣法地,首重钱财。所谓破家修道,实质入门奠基,就是强壮筋骨,令体内充满元气,没有大补之物万万不行,每日耗费钱财以万计数。道途艰难,独自而行譬如登山,没人做伴,长途跋涉真个艰难。有道侣为伴,可解苦闷,互为参照,互相扶持,方能走上长生之道。道法,又分道术、道法,求术不得法,终究一场空;有法而无术,空有道力,却无力护卫自身周全,抵御天灾**的厄难,也是万万不行。最后便是地,又称为洞天福地,得地者方能成仙,余者不过散流。行家一听便懂,我也不多说了。”
铁心观道长深以为然,随后想起自己的散流身份,忍不住黯然失色。
鲁斌瞧他自怜的神色,便开口劝慰:“不依福地不成道,仰仗洞天方成仙。我看过高岭山地气,瘴疬弥漫,恶气滋生,实在不是一个好去处。即使我出手调理,也不过一处福地而已,还得植树造林,依照地形布置阵法,方能留住风水之力。难,难,难,道业真个艰难。”
县主簿王洛宾若有所思,心里却将高岭山惦记上了:“没成想,城北四里地的高岭山竟然也是福地所在,若是能请动这位仙真出手调理,此事就落到实处。铁心观,必须捏在本官的手里。”
他计议已定,也不理会主持道观的白水道长,专门与仙真敬酒,鲁斌自是来者不拒,喝了十斤一坛的大酒,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肚子更是平平如常。
县主簿暗暗心惊,只是记在心里,随后借着酒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想要让仙真看看他家里孩儿的根骨。
鲁斌自是无有不允,不过青衣小帽的仆人,陆续领来的少年未免多地过分,竟然从客厅排到大门外。
鲁斌仔细瞧过他们的面貌,只有一成与县主簿相似,立即明白这些童子,肯定有县里其他官吏的孩儿。
铁心观的道长也明白过来,他也不敢揭破,怕坏了诸位县官大人的好事,只是闷头喝着口味清甜的素酒,管住自己的舌头。
鲁斌翻手取出水晶石,下面有青玉质地的莲蓬托住,轻轻地放在桌面上,伸手招呼离自己最近的童子前来。
“天生贵格,有一点文气深藏。许是幼时早早开慧启蒙,与我有缘无份。真是可惜。”
县主簿王洛宾轻轻一叹,暗道:“这是县令家里的幼子,广府珠玑巷八大家文家的后人,不料也是与仙缘失之交臂。”
鲁斌陆续测试了几个孩童,都是贵气深藏,命中有福的人:“这就是出身官宦世家的好处,寻常人家怎么羡慕都赶不上。或许真得三代人积累经营,才能生出这样的后代。上天何其不公,这世道穷者恒穷,富者愈富,显贵代代相传,贫者无立锥之地。不如反了它吧。”
第四百七十五章 仙人本色竟是色
县主簿家
宴席间觥筹交错,至天色乌黑,左右仆人不消示意,就取出火引,准备前往壁角处点灯。
鲁斌瞧着牛油大烛光度不足,右手戟指轻轻一点,就有豆大珠光跃起,悬停在厅堂里,在栋梁下浮沉。
在场众人还不觉得有何玄妙,蓦地爆发成斗大光团,洒落青幽冷光,将周围照地如同白昼。
高山岭铁心观的白水道长,亲眼目睹变夜为昼的手段,忍不住说了一句:“今日才见得仙家法术,的确妙用无穷。贫道的微末伎俩,只能轻身控鸟,浅薄如此,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鲁斌瞧见王主簿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自得,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开口宽慰道:“天地元气渐变,法力用一点便少一分。若是没有福地洞天的灵气弥补损耗,这入门的长明灯火,恐怕也使不出来。”
“唔!高山岭地气恶劣,湿热瘴疬滋生,原本不是好去处。只是,地力累年积蓄,也是相当浑厚,若是徐徐引导出来,孕育出福地,也可供本道驻世长留。”
县主簿听到此处,心里暗喜不已,连忙一口答应下来。今晚出面主持仙缘之宴,诸位同僚的适龄孩儿,都排着队过来凑数,平白无故地占了许多便宜,又亲眼目睹玄妙的仙术,对近在咫尺的仙真,可是信任有加。
王洛宾暗自发狠:“谁敢阻碍仙人的行止,本官便砸烂谁的狗头。”
鲁斌准备调理高山岭的地气,自是与铁心观主持分说,白水道长自忖散流,唯恐错失机缘,不仅连连点头应允,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高山岭的山川水脉全盘托出,甚至以指引酒,在桌面上勾勒出简易的地图。
“改易川林格局,将风水之力挽留固栓,用到人力、物力实在不少,金银财物,本道一概不缺,唯有民夫、壮勇,还得劳烦官府出面。”
说到这里,鲁斌故意顿了一顿,县主簿立即知道该自己说话了,原本还想打官腔,索要好处,蓦地想起身边的客人,原是呼风唤雨的仙真,挺直的腰杆都不由地软了几分。
鲁斌却是清楚里面的行情,就将手伸进袖子里,装作掏摸暗袋,实质是暗中取了亡灵船的收藏。
一根巴掌大,枝节嶙峋的血珊瑚,出现在众人眼前,沐浴着清冷幽光,边缘泛起薄薄的金黄,更是显出一派富贵气象。
至于血珊瑚表面水汽氤氲,伸手触碰极为寒凉,却是鲁斌掏摸时,暗中将一缕精纯的死气(高浓度负能量)输送进去,不是迎祥纳福的宝物,却是招灾惹祸的根苗。
“古来传闻,仙家富贵,可敌一国,不是人世凡夫俗子能够揣度。这支血珊瑚品相极好,本官估摸价格,当值三十万钱。”
鲁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笑地县主簿手心**,额头发汗。随后,他便看见仙真轻轻招手,令左右侍应的仆人去取一个大斗来。
王洛宾出身广府大家,规矩森严,仆人不得命令,擅自行动,就要受家法,只是传说中的仙真开口索要,又不得不应命,左右为难之下,委实令人头疼。
好在县主簿也是有趣的人,不想看见鲁斌下不了台,微不可查地轻轻额首示意,就有四个仆人飞快地转身离去,王洛宾忍不住闭上眼睛,脸色腾起大片红晕,旁人仔细看过,也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乐的。
十息不到,四个仆人合力抬着两个盛粮食的小斗进来,县主簿嘴皮哆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鲁斌看了一眼,只见此世的斗器,长宽各一尺,高仅有八分,四方口,口部有提梁,四边及四角包铁钉,提梁两侧包铁皮并饰以圆钉。
“本道自海外来,途经渤泥岛,瞧着某处海域蜃气滋生,在空中涂画蜃景,就掐了分水决下海,找到千年老蜃,向它讨了个人情,得其子孙孕育的胎珠无数。左右不过是凡品,价值确实不菲,只是物以稀为贵,本道便想与主簿大人做个交易。”
王洛宾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尊驾只管开口,本官无有不应,即使县里的诸位大人,想必也是乐见其成。”
鲁斌轻轻点头,随即扬起双手,只见袖袍展动,喷出无数珍珠,极具灵性地扑跃在粮斗里,转眼间堆满冒尖。
“渤泥海珠二斗,血珊瑚一支,本道招募千余民夫、壮勇,改易高山岭川林格局之事,还望主簿大人成全。”
王洛宾瞧着两斗珍珠,颗颗珠圆滑润,心里想着将其分批在广府市面抛售,肯定获利钜万,顿时脸红脖子粗,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至此,宾主双方各得其所,推杯换盏,可谓其乐融融。县主簿为自己,也为隐在幕后,诸位县里的大人,谋取丰厚至极的货利。
至于鲁斌,却也按照步骤,打通官面的关系,以正儿八经的名义,在造反大业上迈出坚实有力的一步,正式进入“招兵买马”的阶段。
宴终人散,王洛宾亲自送鲁斌出门,他被从天而降的财运砸昏了头,目送仙真离去,直至看不见人影才回屋。
“两斗海珠,我仔细瞧过,都是上品为多。血珊瑚更是贡品级数的海货,私藏可以传家,若是上贡给朝廷……”
鲁斌离开县主簿家,临到街角回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