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
八阿哥儒雅风范,心中尽管恨不得拽着康熙地手逼他盖玺同意,但他却是淡淡地说道,“儿臣只是有一事不明,师傅已经富贵煌煌,却还是铮铮进言,为朝廷国运苦思绸缪,试不试行皇阿玛请乾纲独断,但儿臣还是想对师傅表示尊敬,对简拔师傅于微末小吏的皇阿玛,更敬佩万分!”
老九还是不改跟屁虫习性,老十一却是把头一摇,自己才能实在太不出众,加上历练很少,没有皇子贡献榜,他反而还有些机会,“儿臣觉得皇子贡献榜,可能会叨扰到门下奴才,从而牵连朝臣,兴起兄弟相争地不合事宜,实在利大于弊!”
康熙笑了起来,老十一溟然平庸些,难道不搞皇子榜就兄弟和睦?不过,他的判断结果虽不对,但能看到反面,这眼光还是有的。然而很快,更有眼光地两个人出现了,号称诤臣诤子的胤祥和胤禵。
胤祥满眼都是兴奋,看看四哥的眼色,盯着康熙笑道,“皇阿玛,儿臣不同意十一哥的说法,子曰:当仁不让。孟曰无义者无命,又曰义不容辞!这九鼎之重,不像孔融让梨一样可以谦让的,儿臣虽赳赳武夫,也盼望皇阿玛这开创之君,有至少可以守成者继之。”
老十三硬邦邦但激昂昂,一席引用孔孟的话,顿时就让阿哥们倍受感染,连康熙也觉得振奋欢喜,看向十三的眼光满是疼爱,间或有种无声的叹息。
老十四不干了,笑道,“皇阿玛,儿臣听十三哥所言,也是一腔热血,既是圣人和皇阿玛所教盼,儿臣欲愿闻鸡起舞,力争上游!要是您想听儿臣的心里话,儿臣也可以坦荡荡地对君父直言,若新君不是皇子榜上前三名,儿臣决不心服,愿追随皇阿玛而去。若是前三名,儿臣愿留此有用之事,誓死为新君保驾护航!”
此言一出,满殿傻眼!人家胤祥还只是为老四摇旗呐喊,你十四爷却是赤膊上阵,明刀明枪地表示要自立门户,还当着皇上出此狂言?!
凌啸心中一咯噔,靠,老十四借此良机自立门户,当场来个雄心宣言!老八恨不得抢过大殿上侍卫地红缨枪,把这个瞅准时机撬自己墙角的老十四,捅上一百八十个眼!老九却看看老四,再看看老十四,心中狠狠骂道,德妃这条老母狗,尽是生些野心勃勃之辈!
其余阿哥知道有一个狂傲的劲敌登场,一个个赶紧拿眼睛去瞧康熙对老十四的这番态度,不料康熙屁的表情都没有,转化话题道,“凌啸,朕想知道,你准备如何考评皇子贡献。散朝之后,乾清宫递牌子造膝密奏吧!退朝!”
康熙拔腿走了。留下满朝文武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齐刷刷的眼睛全看向凌啸。皇上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没有一个人不明白,就是考评皇子贡献地,太子太师凌啸一个人说了算!
这一夜。注定是京城官场的不眠之夜,通宵达旦商议对策地官员们浪费了好多地蜡烛!
不仅是皇子们对凌啸不敢马虎。几乎一半以上的朝臣,再次看到凌啸的眼神,也开始充满了敬畏。他们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家庭的荣辱兴衰,几乎就有一半是捏在这个“五毒驸马”地手里!
清朝和前明的皇子制度不同,并非只重太子削弱众藩,而是兼育兼教选其贤德,每个成年阿哥一到十五岁就可以开府建牙。人人建有一套班底,个个拥有大把门人,八旗贵胄和皇子们大多有着各种关系。既得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最后谁地主子喜登大宝,谁就可以利益最大化,而没有成功的那一系,就会成为别人蹂躏侵占打击的对象。这其中地身家关碍,谁敢再忽视凌啸?
没有知道凌啸如何向康熙禀报的,侍卫密布的乾清宫关防得十分严密,他们君臣二人间的谈话不仅众人无从揣测,而且都接到了领侍卫内大臣的通报,乾清宫自此以后。被列为绝等禁地,“非皇上亲召,擅入者诛杀九族!”
而等到第二天清晨,无数的熊猫眼跪送康熙卤薄仪仗南巡远去之后,皇子们在南书房里面被凌啸的考评细则给震昏了。
凌啸端坐师案,看看垂首伺立的九个皇子,笑嘻嘻地把自己整出地皇子贡献榜考评准则拿了出来,却简单得只有三大准则:一、国库贡献,二、国土贡献,三、教化贡献。这三条听得众位皇子们目瞪口呆,读惯经史子集大清律例的阿哥们,愣是难以接受这些新词汇,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等凌啸解说。
喝着胤礽斟来的奶子,凌啸侃侃而谈。“国家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赈灾、水利、兴兵,哪一样不要钱?所以对国库作出贡献,就是要你们在眷顾民生的前提下各显岂能,以上缴国库的银两数量为考核标准!当然,为了防止大家动用原有的家底和门人,保证公平,皇阿玛说了,不许在陆地上搞钱,他老人家和我一起,决定学西洋夷人,成立太平洋公司,专门在海上经营贸易。分配给你们九支一样的般队,你们向我交货,以交货数量多少为考核标准!”
见强项上没占到便宜,老八老九皱皱眉头,其余阿哥却是齐齐松了一口气,不料凌啸又施施然道,“不过,船队的银子需要你们来出,不多,每个阿哥出十万两就行了,皇阿玛要占五成,我要占三成……厄……说好,是干股!”
**,抢钱啊!要去那么多干股不说,还把我们当驴子使,风吹日头晒,你占三成?!
一向把钱看得很重的胤礽,猛地上前两步,却听凌啸说道,“想放弃的现在就说,不过只要不是太笨,我保证大家几倍的赚钱……咦?胤礽你干嘛?”
胤礽听到他又是威胁取消资格,又是保证赚钱,马上展颜一笑,“我给师傅换奶子。”
凌啸哭笑不得,老子又不是隆的胸,要你换什么!“以后称这叫羊奶!”
“那国土贡献呢?”胤祥和胤禵有些期待这个,呵呵,好像和开疆拓土一样,强项啊!
凌啸施施然道,“国土贡献不是要你们去攻城略地,而是谁能够制定出详细准确的疆域地图,或者是海域航线图,谁就得分高!到时候勤王军万一开出来的疆土,皇上令我依据得分高下,给诸位阿哥考虑一下能否试行供养分封制度!”
大家都有些见识,九个人一起想到了传教士,恨不得马上就去找白晋去网罗。
“再说教化贡献,我别的不喜欢,就喜欢看夷书,而且是喜欢看通译转换成为汉字的夷书,更喜欢看到这夷书被人与四书五经一起结合起来评论的文章,还喜欢这些夷书和这些评论起来的文章一起流行于市井坊间。唉,不过,经过皇上昨天的教育,我知道错了,多印四书五经才是根本啊,夷书只能少量的流传。呵呵,大家注意,夷书什么的,我只是说说个人的喜欢罢了。”
众阿哥尽皆绝倒,只是个人喜好,不是皇阿玛的旨意,你说这么半天干嘛?!
但心思伶俐的几个马上领悟过来,靠!这厮分明就是在暗示我们,印刷和推行夷书才是他凌啸喜欢的!到时候,印刷一万本四书五经,弄不好还没有印一千本夷书来得分高,嘎嘎,你当我们傻子啊,老子偏要印夷书,再叫门人奴才们在他们管辖下推行!
九个人一起想到了御书房里康熙曾叫人翻译的那些夷书,顿时面色犹豫,等下是先去抢传教士好,还是抢那些夷书好呢?
只有老四老八看看心领神会的十三和老九,摇扇子暗笑,呵呵,出来混,有小弟就是好!
第两百九十章 吹毛求屄凌啸立威
一听凌啸说今日就到这里,九个阿哥撒腿就要往外跑去,却听“砰”地一声,凌啸一拳擂在师案之上,杯盏跳得老高后摔在地上。九兄弟一看凌啸寒着脸的模样,顿时就呆住了,全都拉不下面子。为了一个忘记了向你行辞出礼,犯得着这样发飙?咱们好歹也是天家贵胄,你就算是皇阿玛的正式半子又怎么样,这么样飞扬跋扈?!
凌啸丝毫不让地紧紧盯着他们,心中想起了下午乾清宫中康熙的眼泪。
“朕这才真叫是孤家寡人啊!”噙着泪花的康熙显得别有一番凄清可怜,“凌啸,你也看见了,为了争出位,朕那样把朕这个父亲和皇子贡献榜对立起来,却没有一个人为朕存颜面,竟是一股脑地向皇位奔去,就是老十一,只怕也是担心才能不济才反对的。唉,朕竟然养出了这么多不孝之子!你,为了朕,为了你自己,给朕好好地看住他们,给朕狠狠地整他们,只要不伤及性命,看到谁威胁朕的计划,要以雷霆之迅疾,削掉他的势力!“
康熙的话言犹在耳,可圣驾还没有到通州,这群爷们就敢不像自己行礼了,以后还怎么驾驭这班爷们?!十三和十四毕竟还兼着凌啸的勤王军游击,向这姐夫将军行礼早就习惯了,当即恭恭敬敬地向又是师傅的凌啸躬身一礼。
凌啸点点头,慢条斯礼地坐到案前,笑道。“胤祥、胤禵,你们去拿些笔墨来,给他们用来抄写三遍《师说》,你们风尘仆仆地从福建赶回来,定是缺乏休息。回去歇着吧!”
老四顿时就笑了,其他阿哥们全都傻了,眼睁睁地望着十三、十四出了南书房,心中急悔万分,看来两个弟弟这一出去。不把御书房的那些夷书借空才是怪事。想要不写,可看看南书房顺治爷亲书的“尊师重道”匾额,又是不敢,只好一个个心猿意马地抄起《师说》来了。
三遍《师说》对他们这些笔走龙蛇地阿哥们来说,岂不是小意思,但令人郁闷的是,凌啸接过他们的作业。看得无比仔细,竟然像王剡一样考核他们功课一样,倍刻薄!
“胤礽,这个字好像是错了,咦,又错了。赫,又一个!拿回去重抄三遍!”
“胤禛,嗯,不错,这字很漂亮,哎呀,怎么也错了一个字,重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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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老八了,胤禩很有自信,一边递过功课。一面心中暗笑。因为他就是个镇定功夫最好的阿哥,刚才就看出来凌啸在整他们,早警惕得很,见凌啸这班吹毛求屄,胤禩很想看看凌啸怎生对付自己。老子这手小楷写得很端正工整,每个字都没有写错,看看你太子太师能挑我什么刺,哼,弟兄们,你们就慢慢抄。我先走了。
凌啸的确赞不绝口,愣着看了半天,笑着摆摆手让老八回府歇息。没曾想老八才走到门口,就听凌啸大为可惜地叹道,“慢着慢着,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胤禩莫名其妙回身定睛一看,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凌啸手指地那个最后一页上的墨污,刚才明明是没有的!
“重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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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抄!老子要重重操他一万遍!”胤禟和老八回到廉贝勒府的水榭,气得扼腕痛骂,“瞅着他以前和咱们的关系不错,本想沾他地光,老子这才天天去军营给他捧臭脚,可你看到了,八哥,他今天还算是念旧情吗?真是他**无情无义!”
老八想想已被两个弟弟借空的夷书,心中也是愤怒,但他要比老九清明的多,看得出来,凌啸今天是彻底地立威,不过,越是凌啸要立威,老八就越是警惕,当即训斥道,“九弟,别给我再老子长老子短的,给我学会静口!要知道祸从口出,实实在在至理名言。凌啸不是有什么皇阿玛给的把握,他绝对不敢这么飞扬跋扈!你要是今天还不能正视我们如今的处境,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胤禟一愣,自己追随八哥以来,这是第一次被他如此重口气训斥,委屈道,“八哥,怎么啦?我们地处境怎么啦?”
给老九递过鼻烟壶,胤禩笑道,“你这弟弟真是的,怎么能不操心呢!试想想,倘使凌啸所接的这个太子太师的差事是短期的,他犯行着这样发飙整治我们?就算皇阿玛把他当成正牌子半子来看待,论及欣馨的年纪,他也得尊我们一声八哥九哥,可他为何发飙?为立威!为何要立威?因为这整件事情,皇阿玛定是要他一个人负责到自己驾崩那一天!你想想,长达十年以上的差事,他是不是该立威?”
胤禟恍然大悟,愣怔了半天,忽地明白过来,哑然半晌,弛然地往椅子之中一靠,对老八一拱手,“谢谢八哥指点。既是这样,我们也不必计较一时的行和失,呵呵,今天这气实在是生得不应该啊!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我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呵呵,慢慢来啊!”
“错!”胤禩像是搓磨老九一样,冷然打断了他的这种说法,“你以为凌啸的皇子贡献榜是玩家家啊?!你忘记了,连皇上都看出来了,这榜单就是以有目共睹的数字和人望,来规范和确保我大清的江山,有了好的继承人来接替。所以我敢断定,凌啸这个师傅,定会出台一个补充规定,就是前一年的前三名,定会以某种折换方式,把积分中到新地一年之中。比如今年我得了第三,明年开年就会加三百分,第一第二会加更多。后面就会加的少。你说,每年都力争上游重不重要?!”
老九悚然而惊,凌啸既然想得出皇子榜,定会想得到这点事关朝廷人望的公平规则!他越吃惊就越发坐不住,幽幽看了八阿哥一眼,起身道,“八哥,我马上就回府去开始整理一下思路,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大展身手了!八哥要是排第三。我会羞死地。”
“慢着,你看看你那急躁性子,唉,争也不争这一晌光景。呵呵,八哥买了三十个西域的杂技舞姬,听说你喜欢那种能够把大腿扳得反过来的,八哥我还专门给你物色了几个。嘿嘿。端的是张腿之后,就连一寸钉长短的都没有障碍啊!”
老九欢天喜地地带着八个舞姬辞别之后,胤禩看着他地背影长叹一声,“九弟啊,别怪我今天屡次打击你,实在是看到你羡慕老十四自立门户。八哥不能不提醒你,咱们哥俩合则俱有富贵,分则都一败涂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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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败涂地?!”胤祥望着空空如也的枫晚亭,大惊失色,“你是和谁斗,斗得一败涂地地,还连邬先生都走了?不会是姐夫吧?”
胤禛笑了笑,摇头道,“说我败给了年羹尧、三哥、凌啸,倒不如说我是败给了自己!因为那些人是我亲自下令杀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