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师叔,为了使出大招,身上护体玄功节奏加快,一明一暗转化非常快速,是以,一眼看过去,陆明舒的气柱没有丝毫停顿,一路撕扯过去。
唐师叔大急,他的护体玄功,玄力被抽调得差不多了,却仍然阻止不了对方。
而且,正因为倾力而出,他想收手都不容易了。
这时候,如果强行收手,他立刻就会受到反噬,轻则重伤,重则筋脉寸断!
之前,唐师叔只盼着,周流宗来人慢一些,这会儿却希望快一些。
杀不杀陆明舒,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实力要紧!
然而,周流宗的前辈,并没有如他所愿,及时赶至。
他眼睁睁地看着陆明舒的气柱,将他的剑气全部击散。
受到重击的他,止不住去势,往下落去。
直到这时,一道飞光掠至,轻飘飘一卷,将他托住。
一个秀面青衫的女子,出现在空中。袖口一荡,这位唐师叔缓缓下落,掉至巡逻队的位置。
巡逻队诸弟子急忙抢上前,将他扶住。
青衫女子随之下落,温声道:“姑娘,请下来吧。”
天上剑气一收,露出万里碧空。
陆明舒身影一晃,出现在她面前,默不作声见了一礼。
唐师叔稳住身形,压下翻滚的血气,低身行礼:“弟子唐见明,见过耶长老。”
这是一位洞虚前辈。
青衫女子点点头,并未说话。
唐见明却忍不住,急切地道:“耶长老,这女子在我周流宗境内杀人劫财,弟子欲拿她回宗问罪,她竟拒捕,而且,刚才还欲置弟子于死地!”
青衫女子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她若要置你于死地,方才那招,就能要了你的命!”
唐见明没想到自家长老会为外人说话,一时愣了:“长老……”
青衫女子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没有洞悉其中妙处,这一战,输得不冤。”
“长老!”唐见明气极败坏。
青衫女子摆摆手,却是不想听他再说。
“怎么回事?你们说。”她随手指了一位巡逻队弟子。
巡逻队弟子平日难得见到洞虚长老,激动不已,磕磕巴巴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指向已经粉碎的小屋。
那里还堆着赃物,只是有些东西,品质不堪,坏了大半。
青衫女子点点头,看向陆明舒:“姑娘,你怎么说?”
陆明舒道:“晚辈之前已经说明,这家店是黑店,引了我过来,意欲杀人劫财。晚辈岂能袖手?因而将他们反杀。只是这几位拒不听辩词,还说要拿晚辈回周流宗正法。”
“哦?竟是这样。”青衫女子面上无波,看不出她的倾向。
“长老,是她胡言!”巡逻队长忍不住,出来说道,“那几具尸体,弟子仔细查看过了,一剑断头,干脆利落。她是化物境,那几人是出神境,怎么敢杀人劫财?”
陆明舒淡然道:“这么说,阁下敢打包票,化物境绝对不会死在出神境手里?哪怕出神境有好几人,他们还设下陷阱?”
巡逻队长哪里敢打这个包票?境界高,并不是万能的……
陆明舒又道:“前辈可以前去查证。虽然院子已经塌了,可还能找出其中陷阱的痕迹。另外,那些赃物,真要追查,并不是不能查到一部分原主。”
她目光一转,又继续说下去:“还有这几位,也是奇怪。明明一查就知,偏偏不愿动手。屋内陷阱那么明显,却半句话也不提……”
“你什么意思?”唐见明大怒,“竟敢诬蔑我们通寇!”
“是不是诬蔑,自有贵派查证。我就这么一说,难道能定你们的罪不成?”
“你”
青衫女子再次抬手,阻止唐见明继续说下去。
她的目光已经变冷,手一指:“你回清净殿去,等待发落。”说的是唐见明。
又指向巡逻队:“你们几个,去把赃物和罪证都提取出来。”顿了一下,看向队长,“除了你。”
队长一僵,有如一盆冷水浇头,从头凉到脚。
他连忙跪地,急切地辩解:“耶长老,我没有……”
“有没有,自有清净殿查证。不是你,师门自然不会冤枉你。”
“耶长老!”
青衫女子却不想再听他说话了,袖子一拂,封了他关窍,看向巡逻队员。
“你们几个,搜完罪证,连他一同带到清净殿!”
巡逻弟子们一边被委以重任,一边又看着队长被捆,大气也不敢出,只喏喏应声:“是。”
处理完,青衫女子看向陆明舒:“姑娘怎么称唿。”
陆明舒低头施礼:“晚辈陆明舒。”
青衫女子手指轻轻叩了叩:“这名字倒是陌生,你的招式也很陌生,却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陆明舒道:“晚辈出自古夏九瑶宫。”
“古夏?”青衫女子诧异了。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古夏在她的印象中,资源丰富却传承不全,那里的武修,实力低微得很……
“你来九州,是为游吗?”
“是。”陆明舒这时才拿出牌符,“弟子受长辈指点,前来周流宗学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13章 另一张脸
看到那枚牌符,青衫女子神情凝重起来。
她伸手接过,略一察看,便交回陆明舒手上。
“原来是广灵尊上的贵客。”她抬手行了半礼,“吾名耶欢,周流宗长老,忝居清净殿殿主之位。”
一位无衰高人的信物,这么好用!
刚才这位耶长老,对她的态度不能说不好,以一位大派洞虚来说,她可说是平易近人,处事公正,然而,身份的差距,始终存在一种俯视感。这不,连自我介绍和见礼都没有。
但她看过了无衰高人的信物,态度就有了轻微的转变。
这不是说她有什么不好,只是人之常情。可想到这一点,难免让人心中唏嘘。
唐见明一看那牌符,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位既然与无衰高人有关,那他就休想翻身了。怒的是……
“你有广灵尊上的信物,为何不早拿出来?”
听着这质问,陆明舒淡然反问:“拿出来,你便不与我为难?我竟不知,巡法之事,还能这么区别对待。”
“你……”唐见明气得半死。陆明舒说的没错,他要是早知道这位跟广灵尊上有关,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杀人的心思。可这话一说,让耶长老怎么想?简直就是他立身不正的明证!
他算是知道了,难怪这个古夏来的女子,敢这么跟他硬碰硬,原来是手头有广灵尊上的信物,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他知道也迟了!
耶欢的目光果然变得更不善了,袖子一拂:“闲话少说,去清净殿领罩吧!”
说完,对陆明舒道:“陆姑娘,方才门下弟子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
“耶长老言重了,小事而已。”对方给面子,陆明舒怎么能不接?其实,就算有无衰高人的信物,耶欢这个周流宗长老,也不必对她这么客气的。她本身跟无衰高人又没有关系,只要带回去让弟子好生招待就是。
“我既然到此,就顺便带陆姑娘回宗吧?”
陆明舒拱手称谢:“多谢耶长老援手。”
“走吧。”袖口一动,气浪卷起陆明舒,往周流宗本宗所在的落天台飞去。
过不多时,两人在一间极幽静的小院停下,一名童子迎了上来:“耶长老安好,未知长老到来,可有要事?”
耶欢指了指陆明舒:“我带这位客人来寻尊上,她手中持有尊上牌符。”
童子眼中掠过讶色,躬身一礼:“两位请随弟子入内。”
童子带着她们进了小院,请她们在小厅安坐,问起详细情况。
陆明舒一一答了,最后拿出牌符。
童子道:“还请姑娘在此稍等,弟子需去禀过尊上。”
陆明舒低了下头:“请。”
童子离去了,陆明舒与耶欢在一矮桌前相对跽坐。
陆明舒目光一一打量,只觉得这院子布置得清幽雅静,极具古意。
耶欢笑道:“广灵尊上是个出尘脱俗之人,便是派中之事,也极少置言。”
陆明舒轻轻点头。
她不多话,耶欢当然也不多言。她毕竟是洞虚长老,陪陆明舒亲自过来,已经很给面子了,难道还要陪聊不成?
两人默默饮了一会儿茶,那童子回来了,他将牌符还给陆明舒,说道:“尊上说了,此等小事,不值当一个人情,安排了就是。”
没等他说后面的话,耶长老便道:“既如此,我为尊上代劳吧。”
童子应下:“有劳耶长老。”
陆明舒收回牌符,默默地想,项宗师还真是算得通透。
这位是无衰高人,能让他欠下人情,定然不是小事。仅仅派弟子来周流宗学习,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这人情还是留下来了,异日项宗师还可再用。难怪说,牌符只是借她用用。
耶欢带着她出了小院,又费心安排了一番。最后,识真殿那边接收了她。
识真殿主管教习弟子,跟九瑶宫的弘道馆差不多。那殿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修者,问明白此事,说道:“既是广灵尊上的意思,自当好好招待贵客。”
便唤来弟子,将陆明舒安置下来。
陆明舒被安排在一栋独门小楼里,周流宗还派了一名侍女过来,服侍她起居。
她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待遇和周流宗的化物境差不多。
看来,那位慈眉善目的石殿主,至少表面上做得很公正,确实是好好招待。
初来这几日,陆明舒什么也没做,只闭门不出,将那日与唐见明斗法引动的玄力,回归原位。
唐见明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他被封了身上关窍,半丝玄力也提不起来,在牢中关了几日,才被提出来,送至一间小屋中。
屋子狭小,顶上只有一个很小的气窗,除了简陋的桌椅,便只有各种刑具。
唐见明一看就慌了。这里是刑室!他竟然被送到刑室!师门这是要对他大开杀戒吗?
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哀求:“求长老开恩,求长老开恩!”
耶欢坐在桌旁,慢悠悠地饮着茶。
她对唐见明的求饶之举视而不见,等到他额上叩出了血印,才道:“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唐见明停住,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惊惧。
然而他说:“没有!弟子是一时鬼迷心窍!那几个外地修者,拿重金来贿赂弟子,弟子一时把持不住,所以……”
“我再说一遍。”这时候的耶欢,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平易近人,小屋内没有光源,只有头顶气窗微弱的光芒投射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灰白,冒着森森寒气,“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弟子……”唐见明面露痛苦,最后还是咬着牙,“没有人指使,是弟子坏了心术……”
耶欢的嘴角轻轻一提,露出一个像是笑的表情,看起来却越发让人心惊。
清净殿,别看名字取得好听,却是周流宗掌刑罚之处。这里有着让人心惊的酷刑,处处弥漫着呛人的血腥,身为清净殿的殿主,耶欢又岂是善辈?
秀面青衣,一派出尘,不过是她展露给外人看。面对囚徒,当然是另一张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14章 消灭于萌芽
“弟子……是弟子自己……”唐见明觉得每个字吐出来都很艰难。
耶欢转回去,继续慢悠悠饮茶,却吩咐下属:“让他说真话。”
“是。”两个高壮的大汉,将唐见明拉起,捆到柱子上。
唐见明自己就是清净殿的巡守,就算不负责刑房,也听过见过。
想到自己以前在刑房听过的惨叫,见过的鲜血,他全身冰凉,好像浑身的鲜血被抽干,眼珠子颤动得厉害,尤其听到那两个施刑者在那挑选刑具时。
“长老饶命,长老饶命。”他只能重复着这句话。
两个施刑者已经挑完了刑具,粗大的鞭子,甩出去“啪”的一声。
听到这声音,唐见明就是一抖。
其中一个施刑者咧嘴笑了:“这小子真怂,还没打呢,就吓成这样。”
另一个则说:“因为他懂,所以才容易吓到。好了,开始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唐见明发出一声惨叫。
这次,刑具是真的落到他身上了。
这鞭子,看着寻常,实则打的不是皮肉,而是经脉。
甩出的每一鞭,都会打在受刑者的经脉上,痛得人抽搐不止。
经脉仿佛被人拿住,一寸寸撕扯。鞭子上还有细细的刚毛,好像一根根长着倒刺的针,刺进去又拔出来,那感觉好像魂肉分离。
唐见明一声比一声叫得惨。鲜血的气味,弥漫整个刑室。
耶欢却完全不受影响,继续一杯一杯地饮着茶。
她甚至端着茶杯,放在鼻端轻嗅,不知道陶醉于茶的清香,还是这呛人的血腥味。
唐见明不开口,施刑者又换了刑具。
不知道他们给唐见明喂了什么,唐见明很快脸上出现惊恐之色,五官扭曲,脸皮下的肉不时地凹陷下去。
如此数回,唐见明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施刑者一看,不敢再用刑,回来禀道:“长老,他已经晕过去了。”
耶欢转过头,看着垂着脑袋的唐见明,淡淡道:“嘴真是够硬的。”
“属下无能……”
耶欢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啊!”
她站起身:“他归你们管,一定看好了,一步不要离开刑房。持续用刑,千万不能让他死。”
“是。”
耶欢背着手,慢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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