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有些似笑非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说的盯着对方看,又不是盯着他眼睛看,盯着他就行了,我记得我是盯住了你头部,黑的时候,哪能看到你眼睛啊。能看到你头部也是得益于多年的练功。但是你的话提醒了我,如果是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应该效果能更好吧。这东西是脑电波,只要你看向对方,自然就会和他的脑电波连接起来,现在咱们试试盯着眼睛和不盯着眼睛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分别盯着他和让他背对着我给他传语。然后他说:“果然,不盯着眼睛的要比盯着眼睛的时候慢两秒。”
我不相信,长风让我仔细感觉着,然后也分别用两种方法传语。真如他说的,盯着眼睛传语,很直接。而背对着他我发现,那细若游丝的东西在我的后脑被挡了一下,然后迅速转到眼前,瞬间和我的脑电波接到一处。好新鲜,好有趣。
长风转到我前面:“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现在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如果现在你还在怀疑瞎子能不能对他传语,那你就是白痴了。”
我上下翻动眼珠,对他做着鬼脸,原来是在想方设法的骂我白痴啊。我才没心思和他斗气,细细地品味着长风所说的脑电波进入到我眼中然后和我的脑电波结合,再练着把自己的话以脑电波的形式传送出去。如此反复地练,我竟乐此不彼。到最后长风都烦了:“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可以练别的了。”
别的?是啊,我还可以练控制东西,这个还不算熟练,虽然要动用自己的功力,但如果练好了,我是不是也算神级人物了。没想到这几天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我已经能够掌握长风那些神奇的技能了,虽然不如长风厉害,但总归是掌握了,假以时日,说不这我也能赶上他。
而读心和防读心这两个技能,我觉得更为重要。在这个复杂的社会,要了解别人,又不能让别人了解到自己,做到这些,才能更好地立于不败之地。好吧,我真的要努力啊,这么多科目等我结业呢。
还没等我想好要先练哪个,长风又说了:“抓紧时间练啊,等这几样都差不多了,我还得教你梵语呢,你不觉得你肚子里的那些不懂的经文有些别扭吗?”
长风又一次说中了我的心事,闲着的时候,我会想想那天诵的超度经文,虽然还是能一口气说出来,但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仅仅是传送出去了,并不能体会其中的意思,更不理解奥妙所在,实在乏味得很。看来我要学的东西可太多了。唉,我这小肩膀啊,要负担如此沉重的担子,上学时都没这么忙过。
长风看着我,半晌道:“你叹什么气啊?又怎么了?”
第八十四章 老朋友
我想到他现在已经不能读我心啊,不由一阵窃喜,胡诌道:“我忽然想起了那些在牢房里的人,二百多人啊,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实验品,是多么揪心的事,我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
长风竟然相信了,挺郑重地拍拍我:“也不一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可能实现最好的那个预想,那么我们就完全可以把他们一起带走。”
我点了点头,长风的话让我有些惭愧,我哪有那个恻隐之心啊,完全是胡说的。
我的慈悲心没有长风那么大。之前我还没发现,也不知道他这慈悲心是早就有的,还是因为融合了活佛的能量才有的。近朱者赤吧,我现在不觉得有慈悲心是多么糟糕的事,我们活着,多替别人想想又有什么错呢,顶多看起来傻了些。
好了,不多想了,让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有更大的慈悲心,否则有心无力也是白扯,于是开始认真地练起来。
时间飞快,但我却毫无察觉,直到门锁声响起,然后门被推开了。我睁开眼睛,进来一个彪形大汉,黑塔一样站在我们面前,好熟悉啊……哦,原来是他!
是的,就是他,那个在城外楼和阿丽姐打得火热的维族汉子,那群驼队的领队。虽然是熟悉的面孔,但一点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我和长风不动声色地沉默着,维族汉子双手抱在胸间,以揶揄的口气笑着说:“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不见你们有一点的惊喜啊?”
他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原来他会讲啊。我记得在城外楼时,他一直在说维语的。我立即讽刺他:“哟,原来你会说人话啊。”
他心理素质很好,并不生气,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兄弟,怎么对你的老朋友这么说话呢,听说你也是个知识分子,要讲文明,懂礼貌啊。我听说你们在这里,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我还真挺佩服你们的,还以为已经甩掉了你们,没想到居然能进来,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知难而退,说说你们是怎么想到的?”
我可懒得理他:“别废话了,我就不相信你只是来看我们的。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主子派你来干什么的,该办啥赶紧办,别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他听我这么说,竟是一脸的无辜:“我们又不是敌人,我对你们也没有恶意,就算是我发现你们跟在我们身后,也没有对你们怎么样,我觉得你没有必要针对我,是吧。”
长风终于开口了:“那天你们走过那道石门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做到的?”
看来他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听到他们走过去而纠结啊。
帕尔哈提说:“神门开启之时,会有神力罩住它周围十几米的地方。你们离的远,自然在神力之外,当然不会听到我们走过去。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怕你们会跟过来,否则难免交手,我也又累又热,没有力气打架。没想到你们居然进来了。我还奇怪你们怎么知道神门开启时间的?能告诉我吗?老朋友!”
什么神门,神力的,不是磁场就是什么波,真有神力还能在第二天照常开启吗,有规律可循还说什么神。
长风似乎舒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松了:“这位大哥,虽然我们在旅途有一面之缘,但我记得你都舍不得和我们换酒喝,这么小气的一个人,我觉得根本算不上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能想到如何进来的,我只能说我们够聪明。”
我还第一次听到长风这么有趣的答话,差一点乐出来。那人倒不介意,挺认真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帕尔哈提,在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特殊的训练,二十岁的时候和阿丽姐一同被派往地面上进行运输和联络工作。虽然这样的工作很平凡,但我知道,这是城主对我们极大的信任,才把这工作交给我们的。我的情况就是这样,至于那天我不给你酒喝,实在不是我小气,那是给我手下那几个兄弟喝的药酒,那个酒里有葫蔓藤,不给你们喝,是怕你们喝了中毒。”
葫蔓藤?不就是断肠草吗?我质疑道:“你说的是断肠草吗?那可是有名的剧毒啊,据说神农尝百草,就是因为误食了断肠草才死的,这么剧毒的东西泡的药酒,不就是毒酒吗?你们喝有毒的酒?而且你们还是在豪饮,怎么可能?用不着这么吓唬我们,小不小气的都无所谓,我们现在是阶下囚,和你这种被城主重视的精英比不了。”
帕尔哈提放下抱胸的手搓了搓,有些无奈地说:“你也经历了那条通道,如果我们不事先喝几天那种药酒,也不会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行走了。他们对那种酒已经适应了,我们这种体质,多喝一些也没什么,但你们如果喝了,一定会中毒的。所以我真的是好心,对你们并无恶意。
说实话,今天我来还真是受了城主之命,经过我们了解,你们在地面上已经小有成就,但是那些对于自由之城能给你们的,实在是微乎其微,现在城主看好你们,想留你们在自由之城永久安住,你们能得到的荣华富贵,是你们在地面上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反正你们现在也没什么牵挂了,考虑考虑怎么样?”
长风冷笑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既然他调查的那么清楚,他也应该知道我们是谁了,别的不说,单是偷袭我们家,打伤了我们的父亲,我们和他之间就有不共戴天之仇!”
帕尔哈提皱了眉头:“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了?你们跟踪我们,就是要进入自由之城报仇吗?”
我愤恨地说:“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多人出去,难道不是你带出去的吗?”
帕尔哈提疑惑地说:“什么时候的事,去年正月吗?我记得在去年的正月十五那天,我带了几个人出来,因为没有带驼队,而他们又都受过训练,所以只用了不到十个小时就出来了。我给他们找了一部越野车,至于他们上哪儿,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听不就是那些人吗?忽然鼻子一酸,嗓子堵着说不出话来。
长风腾地站起来,一掌拍向了墙壁,墙体瞬间裂开几道裂纹,而他放下手时,能看到他拍过的地方凹进去能有一寸深完整的掌印。我吓了一跳,这可是石头砌起来的啊。长风的功力竟如此深厚了。
我再看帕尔哈提,他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恐惧。
长风低沉地道:“派人给我们下盅毒,还要补上几枪,你的主子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手无寸铁的人,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个莫须有的宝藏。现在还要和我们提什么荣华富贵,好,让我们的父亲活过来,再和我谈条件!”
帕尔哈提有些结结巴巴:“不,不,不会有这样的事的,一定是你们误会了!城主,城主不是那样的人,他,他慈祥,和善,因为他的功劳,才有我们如此美丽、和谐、温馨的自由之城。是的,一定是误会……”
长风一摆手,怒喝道:“你不用多说了,就把我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城主,要杀要剐随便,我们恭候!”
帕尔哈提有些讪讪地退了出去。
当门锁响起咔的声音时,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把枕头蒙在头上,痛哭起来。直到我完全把心中的愤懑发泄出来,情绪有了一些缓和,才拿开枕头,坐起来。
我擦了擦还挂在脸上的泪痕,看看长风,他也正瞪着通红的眼睛在看我。我吓了一跳,从没看到长风这么吓人的表情,忙问他:“你怎么了,哭了?眼睛怎么通红?”
长风摇摇头:“我真想像你那样痛哭一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哭不出来。我只是感觉眼睛胀得有些疼,为什么我没有眼泪啊?慕天,你说,这是为什么,我不想与众不同,我想像你一样,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我能感觉到长风在说最后几句话时的痛苦,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从小我就没有见过他流过一滴泪,长大了就更不可能看到了,包括祖父、母亲、父亲的相继离开,每次我都是痛哭流涕,他只是眼睛红红的。我还以为他是自己偷着哭了,不好意思说,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原来他真的没有流过眼泪啊。我安慰他说:“等回去了上医院查一查,看看是不是你的泪腺堵住了。”
长风看看我,忽然笑了:“还真是的,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件事困扰我很久了,我是当局者迷啊。或许还真的是泪腺堵住了,慕天,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第八十五章 大度的城主
看他释怀的样子,我也觉得挺安慰,接着说:“终于夸我聪明了啊,你要早和我说,就不至于这么困惑了,你这聪明的人怎么也有糊涂的时候呢。继续听我再聪明一下,男人不流泪也很正常,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你不是也很少看我流泪吗?放心吧,我看你就是泪腺堵住了,不然眼睛怎么能那么红,那就是眼泪出不来,憋的。”
听我这么一说,长风“扑哧”笑了:“你这什么歪理论,我眼睛是憋红的?”
我挺正经地说:“是啊,不然你眼睛怎么会那么红,像兔子的眼睛。”
长风一听,不禁疑惑起来:“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不知道,刚才就是有些不舒服而已,现在好多了。”
然而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当镜子用的东西,让他看看自己的兔子眼睛。摸了半天,终于作罢。
我转移了话题跟长风说:“那个叫什么帕尔哈提的,我读他的心了,可能他真的不知道那件事。”
长风说:“嗯,他是不知道,但他是给城主传话的,我当然要对他严厉。没想到自己能有那么大的悲愤,以至于把石头都弄裂了,我没觉得自己使多大劲儿啊。”
我调侃他:“你这不就是叫化悲愤为力量了吗?等以后遇到敌人,就想些悲愤的事,转化成力量。”
长风瞪了我一眼,我忙再转移话题:“长风,他说他那酒里有断肠草,喝有断肠草的药酒,还喝得那么多,说是能适应通道里的恶劣环境,可能吗?”
长风说:“一看你就不好好学习,你只知道神农尝百草是误食断肠草而死的,它虽然剧毒,但也有一定药用价值,它的毒素有显著的镇痛作用和加强催眠的作用,如果是普通人误食了一定会中毒,但对于已经中毒的人来说,它可能就是一味良药。如果他们已经成瘾,大量的喝也就不是怪事了。
帕尔哈提应该没有说假话,我也在时刻读他的心。这些事说明了城主在用毒药来控制那些为他服务的人。这个卑鄙阴险的家伙,不知道他是怎么解释他这一卑劣行为的,还能让这些人对他爱戴不已。早晚有一天我要当他的面揭穿他的阴谋。”
我苦笑说:“我看你是没机会见城主了,你把话放得那么狠,估计一会儿城主就能下令:斩立决。”
长风神秘一笑:“不会的,越是这样,他还越舍不得我们死,他会找许多借口来掩饰他的罪行,让我们相信我们是在追随一位明君,等着吧。”
真的会这样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可是没有那么好的心态。
帕尔哈提走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动静,晚饭照常送来。但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甚至连练功的心情都没有,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当已经凌晨的时候,我终于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