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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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王冠- 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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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的是,叶清玄并非是一无所有。

    在他身上还有着足以令所有乐师都垂涎无比的瑰宝。

    ——天人之血!(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下午茶

    数百年前,龙脉九姓经过无数试验和牺牲,成功地完成了‘乐理遗传’的奇迹,乐理随着血脉而传承给子孙后代。

    因此才诞生了天赋,其本身就是乐理的凝聚,心音乃至宿命之章甚至权杖的雏形!

    一个人的生命终究是有限的,与庞大的世界相比,不值一提,渺茫如尘埃。

    为了探索大源的本质,龙脉九姓的始祖制造了天人之血,将乐理作为遗产,代代遗留在血脉中。

    无数后裔薪火相传。

    只要血统不灭,那么总有一天,可以演变至大源的境界。

    在经过了数十代先祖的添砖加瓦,传承至叶清玄手中的‘天梯’可以说已经尽善尽美。

    其本身横跨七系的卓越适应性毋庸置疑,更不用说其无视了界限的超远距离共鸣,将自己力量传递至千里之外的可怕能力。

    而叶清玄需要做的只是将天梯与自己本身的乐理结合在一起。

    在经过周密的思索之后,叶清玄有感自己所学庞杂,索性放弃了变化、召唤和圣咏之道,专注于自己目前所掌握的学派。

    启示、幻术、心相,还有作为核心的禁绝。

    因此,他才头疼。

    一口气将这么多东西都融为一体,何其难也。

    更何况,还有贤者之石的乐理在其中。倘若为了完成心音,弃之不顾的话,无异于买椟还珠,不仅仅是在小源上的研究尽废、而且还会失去贤者之石所带来的庞大根基。

    想想都会心碎欲绝……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

    如何将这么多庞大而复杂的乐理彼此统和,令其从各为其主的混乱局面变成一个协调的整体呢?

    想到这里,叶清玄的神情便愁苦忧郁起来。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他轻声呢喃,注视着那无数繁复庞杂的音符,以解译法寻找着其中的疏漏。

    可其中所牵涉的乐理太过繁杂和庞大。哪怕有大型调律仪的辅助,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只凭自己,根本力不从心,每一次心中演算的结果往往都南辕北辙。

    已经接近半个月了,他始终毫无头绪。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手指敲打着墙壁,断断续续地哼唱着其中的模糊曲调。

    没关系,不要着急。

    时间还有很长——

    同样的午后,隔着走廊,两个苍老的囚徒在铁栏之后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间。

    坐着轮椅的老头儿晃晃悠悠端起茶杯,吸溜了两口,吧嗒着嘴,似是不满意地摇头。

    “药剂师换啦?‘佐料’放得有点少了,没味道。”

    他放下茶杯,轻声叹息:

    “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脚了。”

    在他房间的对面囚笼里,是一个将脸埋进****杂志里的光头老人。他凑着午后的阳光,都已经老眼昏花了,却看得无比专注。

    听到他的声音,便撇了撇嘴,抬头说:

    “你的脚早没了,还我亲手砍的呢,你忘啦?”

    “是你老糊涂了,我后来又接了一根新的,比过去的还好用。”

    轮椅上的老头儿撩开了盖在膝盖上的毯子,得意地向着对方晃着自己的脚掌:“喏,你看,你看……”

    在那齐根而断的小腿之下,根本空无一物。

    可光头老头儿的那双浑浊的老眼却盯着看了半天,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是哦,我怎么忘了这茬。”

    “对吧。”

    轮椅上的老人重新将毯子盖起来了,在小腿之下,明明空无一物的地方,却凸显出身体的形状。就像是某种抽搐的肢体,在缓缓地蠕动着。

    “痒啊……”

    轮椅老头儿伸手,隔着毯子挠着并不存在的脚,挠着挠着,神情就变得愁苦起来:“喂!你知道了没?

    老汤今晚就要死啦,老乔也快了,应该是后天。”

    光头一愣,合上了****杂志:“昨天看着不还是挺好的么?”

    “他早年心脏改造太多,到现在已经快跳不动了。”轮椅老头儿摇头,“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这样啊……”

    “活到这岁数了,也到该死的年纪了。”轮椅老头儿吧嗒着嘴,“互相当邻居这么多年,大家都不容易。”

    “八十年前他就到了该死的年纪了。”

    光头再度展开杂志,埋首其中,只是淡淡地说道:“‘老不死’的死了,不可惜。你要不劝劝他赶快招了算了,说不定圣城怜悯,就给他找个妓女,提供一下临终关怀呢。”

    “算了吧。”

    轮椅老头摇头:“八十年前能换三座城池的秘密,现在让他换一个妓女?我怕一开口就被他咬死。想要为圣城鞠躬尽瘁的话,你自己上。”

    “我是想鞠躬尽瘁啊,可是圣城不要。”

    光头老头儿怪笑:“要不然宗教裁判所解体之后,他们为什么把我送进来看黄书?我要是手里有什么机密能换几本好东西来看的话,我早招了。真想不通圣城是为啥……”

    “因为你是变态,莫利安。”

    轮椅老头儿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个婊·子养的。”

    “多谢夸奖。”

    沉默再度到来。

    许久之后,轮椅老头儿问:“你怎么又看那本鬼东西了?每次你看那本杂志的时候,心里准没好事儿。”

    莫利安抬起头,露出苍老又慈祥地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杀人了。”

    轮椅老头儿心有所感,抬头,凝望向某个方向:“因为他?”

    “对啊。”莫利安叹息:“你只是脚痒,可是我手痒啊,痒得厉害。早三十年的话,可能我已经忍不住了。”

    他倾听着远方传来的模糊哼唱声,忍不住咬着指甲。

    牙齿摩擦,咔咔作响。

    “现在的年轻人……”

    他轻声呢喃:“真厉害啊。”

    “对啊,你们圣城的水货大师被他引爆一件乐器,瞬间干掉了六个,连口气都没喘。”

    “我说得不是这个……”

    莫利安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猩红的血丝:“不是这个。”

    轮椅老头忽然沉默了,他吧嗒着嘴,侧耳倾听着风中的隐约声音,膝盖上的指头随着节拍敲打着。

    那声音只是模糊的哼唱,听不分明,也无任何细节可言,断断续续的,像是风吹过的虚幻声响。

    可对于这两个浸淫乐理数十年的老古董来说,却足以听得见一些藏在其中的蛛丝马迹。

    于是,那一根在膝盖上敲打节拍的手指便僵硬起来。

    毛毯之下,那蠕动的右脚如蛇蠕动着,很快,恢复了静止。

    “原来……如此。”

    他轻声感叹:“我记得还不到二十岁?该不会是哪个老鬼换了个身体,借尸还魂吧?”

    莫利安看着他,眼神变得嘲弄起来:“如果有这样不借助神明也如此惊人的才能,你觉得谁还会蠢到去做黑乐师?”

    “……”

    轮椅上的老人无言以对,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做邻居这么多年了,我劝你一句,别打他的主意。

    你不想在哪一天被人蒙住头带走去当试验品,对吧?”

    “放心吧,我只是可惜而已。”

    莫利安桀桀怪笑起来:“不论我动不动手,枢机主教会的那帮老怪物都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的。

    可惜啊,这么好的年轻人,不能死在我的手里……”

    “煞风景的话题就说到这里吧。”

    轮椅上的老人叹息,“再说下去,茶都变得难喝了。”

    他端起茶杯,将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把嘴。茶水的残余从杯口上落下,洒在桌上,嗤嗤作响——

    对不起,有点卡文了,求月票激励~(虽然感觉并不会有很大的作用,但大家先投着试试呗,说不定就有用了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坎特雷拉

    幽暗的长廊中,寂静到只有心跳的声音。

    “长老在等着你。”

    站在门口的秘书看了一眼等待许久的审查员,淡淡地说道:“遵循礼节,除了报告之外,他们没有问你的时候,不要开口。

    不可擅自抬头直视他,也不要自作聪明。明白么?”

    “明白。”

    审查员恭谨的点头,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是制服的领口太紧,难以呼吸。

    “最好做到,这是为你好。”

    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等待他的回答,为他拉开了门。

    审查员走进门后,低着头,走进了寂静的大厅。

    在大厅里,暗红色的窗帘高高悬挂,印刻的圣徽在黯淡烛光中显露出铁黑的色彩。

    昏暗中,只有一个披着粗布亚麻教袍的老人坐在一张铁椅上,貌不惊人,眼眉低垂,手捧着玫瑰念珠。

    似是垂首祈祷。

    在玫瑰念珠的圣徽上,印刻着一个小小的标记,证明了老者的身份。

    明明只是余光扫视到的瞬间,可审查员却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恭谨地跪倒在他的面前,敬畏地低下头。

    圣座一心修士会。

    来自各个圣城家族的老怪物们所组成的修士团体,不存在于任何典籍和记录之中,但近百年以来却始终对圣城保持着隐秘而又及其庞大的影响力。

    他们是出身于各大圣城家族的精英,无一不是在家族内部经过惨烈淘汰,在种种政治倾扎中屹立数十年不倒的怪物。

    曾经的他们活跃在圣赦院、主教部、福音部等等机要机构,甚至枢机主教会都难以隔绝他们的影响力。

    哪怕现在垂垂老矣,心甘情愿地成为默默无闻的苦修士,但倒推十年,他们也是一道令谕和公文可以令一个教区风云变色的角色。

    这些老怪物曾经拥有过权势、金钱、美色,经历过世间一切奢华享受。

    时至今日,随着年龄的老去,一切享受和外物对他们来说都不再重要,反而开始崇尚简朴与苦行,终日在幽暗的地宫中研习圣典,渐渐不再出现在阳光下。

    所以,当他们再一次从幽暗的地宫中走出时,身上才会带着这样的尸腐的气息吧?

    就像是躲藏进阴影中,在人间徘徊不去的死者,晦暗浑浊的眼瞳凝视着人,便泄露出一丝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审查员安安静静地跪倒在老人面前,恭谨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所属机关。

    许久,祈祷的老人睁开眼瞳,将食指上朴实的戒指抬起,举至他的唇边。

    “孩子,祝福你,你是神的手。”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

    恍惚中,审查员亲吻他的戒指,敬畏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恐惧。

    在那琥珀戒指的底座上铭刻着老人的家徽,那是来自斯福尔扎家族的纹章,根植在圣城之上的庞然大物之一。

    数百年来,有超过十六名红衣主教从其中走出。

    有资格佩戴如此款式的纹章戒指的人不多,据他所知,当代的只有寥寥几个,其中就包括当代家主的哥哥,与老人的身材和声音最为吻合的人。

    卢多维克。

    可令他恐惧的是,卢多维克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么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谁?一具活尸?还是一个不散的阴魂?

    他不敢再想,只是努力的放空大脑,口中开始报告。

    短短三分钟说完之后,他就低下头,不敢再讲话。

    很快,沉吟的卢多维克发出声音。

    “说说看,你的看法。”

    他说,“这些天,你与他接触了十五日,你觉得如何?”

    “很……难说的清。”

    审查员额头见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而且有一部分自毁倾向,用刑没用,因为他的心不会死。

    不论我们使用任何话术和恐吓,他的口风都一直很紧,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说。

    这样的人很难办,我们可能除了谎言什么都得不到。

    而且,他可能早就料到了今天,提前做好了准备。一切证据和线索到了他这里,就彻底断了,很难向下再挖下去。

    我们找不到他任何的把柄。

    现在有很多人都崇拜他,将他当做黑暗中的圣徒,但我觉得他更是个疯子。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低下了头:“他可能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不单纯了。”

    “哦?”

    审查员低头:“他一直将我当做普通的文员,但说话的时候,总是在看我的领口。”

    他拉开自己的领子,脖颈的肤色上有一段明显的变化,那是常年穿着高领的制服、经受日晒残留下来的痕迹。

    卢多维克沉默片刻,颔首:“还有呢?”

    “曾经、曾经……”

    审查员停顿了一下,吞了口吐沫:“曾经有一瞬间我想要杀死他,但是……我不敢。”

    他的尾指抽搐着,回忆起那一瞬间,他心生杀机。

    而就在那个时候,长桌之后,懒洋洋地年轻人抬起头,眯起的眼中浮现的是钢铁的锋芒,哪怕在枷锁之中,却给人带来了刻骨的寒意。

    直到他眼中闪过惧色,那一丝如悬顶之剑的寒意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嘲弄笑容。

    听完之后,卢多维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颔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审查员如蒙大赦,恭谨地后退,轻轻地将门关上。

    很快,秘书走进来,轻轻地关上了门,沉默地伫立在他的身旁,等待他的思绪结束之后,才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安格鲁的使官想要面见您。”

    “不见。”

    卢多维克冷笑,“那个无神护佑的堕落国度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见的人。亚瑟的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学会谦卑,就让他们傲慢至死吧。”

    秘书点头,将拜访信丢进了壁炉中,很快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这几天安格鲁一直全力从中协调,博尔哈先生说,圣赦院的很多人已经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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