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儿!滚出来!”
莱维大怒,举起狼牙棒:“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嗯,嗯,知道知道。”
黑影强忍着笑:“独眼魔刀莱维,暗夜之风约翰,嗜血神剑拉比,你们是暗黑,扑哧……对不起,我说不下去了,容我笑个场哈哈哈哈哈!!!”
那个人影捂住嘴,努力地捂住嘴,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你找死!”
莱维大怒,手中的狼牙棒劈头盖脸得砸过去,却砸了个空!
砸空了?!
他一愣,看向前方,被狼牙棒扫过之后,那个黑色的影子就扰动起来,宛如水波一般动荡着,行将消散。
“这位朋友,不要说着说着就忽然动手好么?”
在他耳边,有一个沙哑地声音轻声低语:
“——我觉得我们应该放下刀剑,好好谈谈。”
莱维悚然一惊,猛然回头,一棍砸出,却听到一声惨叫。竟然是约翰被他一棒砸倒在地!
“老大你怎么了?”拉比呆滞地看着一个人对着空气呼来喊去得莱维,感觉到哪里不对。
莱维依旧在暴怒中,对于约翰得惨叫置若罔闻。他死死地盯着面前不存在的黑影,发狂地挥舞着武器:
“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滚出来!”
随着愤怒地狼牙棒不断地挥舞,那个影子也在不断变化着,宛如水波一般动荡,像是在下一瞬间就会消散,但又重新弥合。
就像是凝视黑暗太久之后就会出现得错觉一样,那个影子给人一种不存在的虚幻感。可现在。本不应存在的虚幻身影紧贴在莱维的背后,宛如附身的怨灵。
莱维怒吼一声,实在受不了这种抓狂的感觉。握紧手中的武器,猛然向着前方砸下!
只听到一声惨叫,黑影消散了。
可在消散的黑影之后,是被狼牙棒迎面砸在脸上的拉比。
“老大,为什么要打我?”
满脸是血的拉比呆滞地看着莱维,双目满是泪水和委屈,然后吱儿一声倒地不起。
莱维愣住了。
一片寂静。小巷中只有他粗重喘息的声音。一阵阴风穿巷而过,吹过凸起的石板,就发出了隐约的笑声。
直到这时。他才听到风中传来的隐约旋律……宛如绝望的黑色河流在奔涌,那种尖锐而狂躁的声音融入风中,变得极为细微。可细微的声音却回荡在他的耳边,挑动着他的神经。化作黑色的河流将他的理智淹没。
旋律中的疯狂、绝望和悲凉回荡在他的大脑中。挑动的他的神经,也唤醒了他心中最恐怖的回忆。
“废物!废物!你这个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废物!”
那个怒吼声仿佛又一次响起来了,仿佛那个一旦汹酒之后就会发狂殴打他的男人重新回来了。
他惊叫了一声,猛然回头,可背后却空无一物。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片黑暗中,他脑中的回忆却越发的清晰。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些沉淀在心中的黑暗苏醒了,拉着他重新去感受那些残忍地虐待。鞭子和木棍留下的伤痕,还有无能为力的绝望……
“你滚开!你滚开!”
莱维尖叫,手中的狼牙棒疯狂地挥舞着,可是却什么都打不中。直到最后,他瘫软在地上,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像是要挠死那个不存在的厉鬼。
可是魔鬼却盘旋在心中,只是冷笑。
“是谁!究竟是谁!”
他嘶哑的怒吼,捡起地上的石块,疯狂地丢向四周:“我跟你拼了!”
“所以说,我让你冷静一些。”
在他的旁边,一个懒洋洋地身影靠在墙上。
月光穿过了高墙,洒落银辉,照亮了他的半身。可他的半身笼罩在漆黑的狰狞礼服之中,就连面容都藏在宽沿礼帽之下,只有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掌裸露在月光里。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铁灰色的手杖,手杖撑在地上,月光照耀在上面,仿佛也震荡起来了,荡起隐约的涟漪。
就连叶青玄本身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音符‘镜’制作出的人影,还有《黑色星期五》的‘第一小节’就轻描淡写的控制了莱维,令他干掉了同伴,自己几乎变成了一个疯子。
这种轻松的感觉来自于‘九霄环佩’的辅助,乐器在被创作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辅助乐师对以太进行精密操作。在它的辅助之下,叶青玄才能够将印刻在脑中的乐谱演奏而出。
可以说,叶青玄在工具的辅助之下,变相地实现了‘复数音符演奏’,直接略过了长年累月得练习,到达了‘节律级’。
但可惜,黑色星期五一共有五个小节,五种不同的效果,他的能力只能从其中选择一种,无法如同真正得乐师那样随心所欲,任意搭配,甚至五种效果同时出现。
这首曲子是以旋律中的负面情绪为媒介,影响他人的五感。他刚才所用得,只是第一小节,视觉干涉。
如果整首曲子完整使用的话,他甚至能够让人对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哪怕他当着他们的面将一把刀刺入他们胸膛,他们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最后只能在困惑中死去。
这种邪门诡异的风格,简直比黑乐师还要黑乐师!
尤其是在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叶青玄感觉自己的性格也变得冷酷阴沉起来。不止是别人,它竟然也对自己的精神会产生影响。
叶青玄真想要知道,当年自己的父亲究竟是出于何种想法才创作出这么一首黑暗乐章。
只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在小巷中,手杖猛然敲在地上,旋律骤然跳变,从第一小节跳到了第三小节。汹涌澎湃的绝望之意随着旋律而扩散开来,猛然涌入了莱维的脑中。
莱维只觉得眼前一亮,他重新又能看到东西了。可他得身体却麻痹了,动弹不得。有一个人踩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面目笼罩在阴影中。
“晚上好,先生!”
那个人影得轮廓看起来衣冠楚楚,像是一个贵族,可是贵族怎么会出现在肮脏的下城区?那种诡异的裁剪和质感中透露出野兽的凶意,可凶意与文雅融合在一起,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地诡异。
“实不相瞒,有件事我想要从您的口中得到答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有件事我想要从您的口中得到答案。”
那个声音彬彬有礼:“请问是谁这么迫切得想要伤害一个东方小孩儿呢?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莱维怒骂:“去你……呃!”
他还没说完,就感觉四肢百骸中窜出了宛如刀割的剧痛!明明没有任何伤痕,就像是有数不清地刀片在血肉中游曳一般,那种锐利的痛楚瞬间打断了他的话,令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寻常人遇到这种比断骨还要更加惨烈的剧痛,只会瞬间晕厥过去,可现在他连昏过去都做不到,只能四肢抽搐,双眼翻白地在地上无意识地扭动,痉挛。
黑色星期五。第三小节——体感干涉!
“我的耐心有限,先生。”那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却带着隐隐地怒意:“告诉我,是谁!想要找那个东方小鬼!说出来!”
在数分钟的残忍幻痛之后,双眼翻白几乎意识模糊的莱维终于发出声音:“山姆。罗!是‘老鼠会’的鼠王:山姆。罗!他收了别人一大笔钱想要抓住那个该死的小鬼……”
“谁出的钱?!”
“是贵族,一家非常有钱的贵族!他们要鼠王用最残忍的办法干掉那个东方小鬼……我只知道这么多了!真的!真的!”
幻痛戛然而止,猛然消失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莱维在地上抽搐着,身体依旧在痉挛之中。没有恢复过来。
“好了,下一个问题……”
那个绅士一般的声音轻声问:“在哪里,可以找得到这位‘山姆。罗’大人呢?”
莱维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嘴里说道:“鼠王从来没有固定据点,他和手下得地点一直在不停的更换……”
“你没有听明白我得话么?”
那个人影打断了他的话,将手杖顶在他的脑门上,于是绝望的旋律再度响起,在旋律中,细微的刺痛如同警告一般再次出现。那个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一,个,地。点!”
“墓地!白教堂区的海格特墓地!”
在幻痛的警告下,莱维几乎再度崩溃,回答脱口而出:“那里是他处理叛徒的地方。赫德森他想要洗手不干,背叛社团。被他的手下逮住了。他今晚一定会在那里!”
“给我地址。”
“——贝克街221号B!”
“很好。”
在猎鹿帽地暗影之下。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接下来,让我们聊聊他手下究竟有多少人,配备着什么武器吧……”——
漆黑的长夜中,凌晨。
午夜的浓雾一如既往地氤氲在这一座城市之上,带着一丝恶臭和血腥的气息。
一辆马车停止在了下城区错综复杂的街道上,车门开启,跳下了一个小女孩儿。
紧接着,女孩儿转身。从车上抱下了一条金毛大狗。那条大狗落地,先是极其不爽地斜眼看着马车的主人。然后翘开腿,在马车得车轱辘上洒了一泡尿。
马车的主人满不在乎地扫了它一眼,含笑的眼眸看向了女孩。
“前面就是老鼠会的底盘了,他应该就在那里。”
白汐点头,毫无谢意地道谢:“谢谢你的车。”
“不用谢,蹭个车而已,你的老师并不是小气的人。”赫尔墨斯毫不害臊地吹捧着自己,如同在讲述真理。
“切。”白汐撇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我要跟着他溜出来,所以在外面等着了吧?”
“了解学生的心理也是老师职责的一部分,请不要在意。”
赫尔墨斯耸了耸肩:“再说了,要没我指路,你也找不到老鼠会的临时据点啊。”
小女孩儿白了他一眼:“这么长时间我在阿瓦隆又不是瞎混的,就算没有你,我也照样能打听到好么?”
赫尔墨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差点忘记了,你是混迹街头的不良少女。怪不得打起老师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不过你要小心咯,老鼠会可是专门给贵族做黑活儿的地方,绑架、拐卖和逼良为娼的事儿都没少做过,可不像是码头水手那群白痴那么好骗。
哪怕你最近学了不少东西,但毕竟还不是乐师。况且,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敌人是老鼠会那么阴损的地方。就算是被闷棍放翻也不是没可能。
你一个学生要闯这种龙潭虎穴,我这个当老师的也是很担心呀。但又不得不尊重你的选择……”
赫尔墨斯假惺惺地擦着毫无眼泪的眼角,聊表心痛之意,然后大大咧咧地挥手道别:“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当做一场试炼,尽情发挥吧。
不过,记得要注意安全——毕竟你死了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是我快要死了,你也只会在旁边看热闹,绝不会动一根指头吧?”
“没错。”
赫尔墨斯赞赏地打了个响指,“不愧是我的学生,冰雪聪明!”
“聪明倒不至于,只是对你的恶劣性格,深有体会而已。”
白汐重重地甩上门,将那一张可恶的笑脸‘栓’进了马车中。马车重新奔行起来,载着那个可恶的笑声消失在了浓雾中。
老费斜眼看着马车走远了,抬起嘴咬了咬女孩的袖口,示意她跟自己来。然后嗅着空气中某个少年的残留气味,走向黑暗中。
很快,远处漆黑的夜色中就亮起了隐约的火把亮光。风中传来了怪异的气息,那是烂泥和腐土的味道。
“墓地?”
白汐躲在巷子里。悄悄地凝视着远处的大门。在几名壮汉的把手之下,废弃墓地原本的朽木大门敞开了一隙,裸露出了门后的狰狞黑暗。黑暗里隐约可以看到残缺得圣徒雕像。还有火把舞动的光芒。
“你确定他在那里?”白汐低头看向老费,老费斜眼看着她,不言不语,也不可能言语。但那种像是鄙视着她的疑虑。
“好吧。”白汐有些挫败地叹气,感受到了她那位便宜表哥时常感受到的无奈之情——被老费鄙视了。
“你有办法进去么?你先进去,我随后就到。”
听到她这么说,老费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小步走进了黑暗里,很快,就看到它的背影潜伏在黑暗中。借着墙角的破洞,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
有时候,做狗真是比做人方便许多。
白汐站在黑暗里,凝视着大门口。
门口。两个看起来精悍的男人正把手在门口。无聊地抽着卷烟,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从个个方向汇聚而来,走进门后的墓地中,暂时不清楚有多少人。
墓地虽然已经被废弃许久,但周围的围墙告诉,显然也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够翻过去的高度。
而且既然是老鼠会经常会聚集的聚点,天知道墙后面又没有藏着什么捕兽夹之类的陷阱。
她沉思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团看起来像是胶泥一样叠在一块的东西。那个东西像是一块猪肉。在她的手里抖动着,充满弹性。可随着她手指地甩动。就缓缓展开,变成了一张隐约的面孔。
虽然赫尔墨斯不是一个好老师,但白汐明显也不是一个好学生……她顺手牵羊的习惯可是让叶青玄头疼了不知道头疼了多久。赫尔墨斯自诩早年自己是‘松鼠’,什么有的没的看着稀奇都会往家里带,作为学生,白汐自然要体贴地偶尔为老师的收藏做个‘整理’。
而这,就是‘整理’的成果之一。
那一团胶泥般的‘面孔’就这么完美地贴合在了她的脸上,瞬间和她的脸融为了一体,随着她手掌的揉捏,渐渐地显露出一个粗眉大眼鹰钩鼻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白汐张口咳嗽了两声,声音也粗豪沙哑起来。
她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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