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无伤大雅。”
左泽文不死心,追问:“如果同住呢?”
虚灵道长不急不忙道:“同住必须与五姑娘为主,不相见,不相亲,否则左夫人将缠绵病榻。”
以五姑娘为主,不相见,不相亲,缠绵病榻,一个个词如同一个个惊雷炸在了左泽文的头上。之后虚灵道长还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回到府里,左泽文遣走了所有的下人独自在书房里直到天黑。
左泽文的反常把丫头小厮们都吓坏了,连忙禀报给了左夫人,左夫人匆匆赶来。
推开书房门,房内没有点灯,左泽文就静静的坐在窗边的长榻上,盯着书桌那个方向发呆,连左夫人进来都没有发觉。
“文哥儿,出了什么事。”左夫人很担心,千万别有不长眼的人把杜夏儿的事透露给他了吧。
左泽文茫然地看着左夫人,突然问:“母亲,我们退了苏家的亲,可好?”(未完待续。)
225、不能退
啪!左夫人一记耳光打在了左泽文的脸上。
打完后,左夫人楞了,左泽文也呆了。
“你想退亲,因为什么,杜夏儿?”左夫人紧紧的握着打人的手,精心养护的指甲断了两根。
杜夏儿?
左泽文楞了,原来杜家表妹真的对她有意,那她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而他不仅不知道,反而在五姑娘与杜夏儿起冲突的时候,护着杜夏儿并且指责了五姑娘。
原来,云初说得没错,他真的让五姑娘受委屈了
左泽文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自嘲地笑了:“原来,母亲也是知道杜家表妹对我有意。我什么也不知道,还认为五姑娘是无理取闹。”
左夫人慌了,一把拉住了左泽文:“文哥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左泽文没有接这话茬,扶着左夫人坐下,亲自去关了房门,回来后蹲在左夫人的面前,很认真地道:“我知道母亲也喜爱五姑娘,一直在为这门婚事操劳,甚至清理我的院子,就怕那些不长眼的人将来会冲撞了五姑娘,甚至将把二舅母和杜家表妹提前送走了。可是,母亲……”
他痛苦的睁上眼,撇开头:“五姑娘她命里妨母,没有母亲缘份,哪怕是婆母也不能同住。想要同住必须以她为主,她还得与母亲不相亲不相近。慈母在堂,我又如何能娶这样一位妻子,那是不孝!”
“妨母?”左夫人身子晃了两下,差点没晕倒在当场。她记起上次左相与她相商的让左泽文婚后另府别居的事,原来起因在这里。
自己养大的儿子,却要因为另一个女人而选离自己,左夫人心如刀绞。
可是退了这门亲事……
一想到皇后的试探,想到左相对她说的左家现在所处的形势,左夫人迅速的做出了一贯的决定,听从左相的吩咐。她已经听了二十年,从没出过错,这个时候更不能出错。
她安慰左泽文道:“这门婚事不能退!你可知,皇后为了拉拢你父亲,想把刘家五姑娘许配给你。要不是皇上恩典苏家五姑娘在前,我们只怕逃不了与刘家结亲。”
左泽文脑子里突然又冒了了左云初的话:五姑娘很委屈。他脱口而出:“母亲,你应下苏家的婚事,不会是因为刘家吧。刘家要是盯上了府上,我订了亲,还有二弟三弟和云初。”
左夫人有些难堪,还是承认了:“娶刘家姑娘,还不如娶苏家姑娘。我会尽力去喜欢她的,会善待她,不会委屈了她。至于刘家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只有你的妻子会是左家的主母,左家将来的宗妇,左家将来的宗妇绝不能是刘家女!”
“母亲……”左泽文还想辨,左夫人伸手阻止了他:“五姑娘命里妨母的事,我与你父亲早就知晓了。我们决定,婚期会安排在你中举之后。你父亲会帮你谋一个外职,成婚后就带着五姑娘去上任,绝不会让京都传出你不孝的流言来。不要挂切母亲,母亲还有你二弟三弟会承欢膝下。文哥儿,你要记得,你是长子,你有你的责任与义务!”
左泽文的坚持被左夫人的话动摇了。
他是长子,他身上承担着整个家族的命运,他需要为家族牺牲与奋斗,但母亲和五姑娘在家族的利益面前,都变得渺小了。
他不想委屈母亲,不想委屈五姑娘,可眼下,不退亲才是唯一最好的办法。就像母亲说的,日后他会加倍的对五姑娘好,善待她,决计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这一大早,若伊才刚刚坐下吃早膳,枣儿匆匆跑进五福居:“姑娘,宫里来人了。”
“三公主又给我送什么来了?”若伊很高兴,自从上次安王府一另后,她一直没有收到三公主的信,她很想知道三公主的亲事订下来了没有,还是不是曹陌。
枣儿摇头:“几个公公带着人直接闯进来了,说是奉了皇后的懿旨,苏大管家请姑娘赶快过去。”
祝姑姑也匆匆进来,“是皇后派人来接姑娘进宫。”
“皇后!”梁姑姑也楞了。
“皇后接我进宫做什么?”若伊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如果说想找她进宫问那天在安王府里发生了什么,这也太晚了啊,都过了一个月了。
祝姑姑想得比较多,对皇后也了解,“估计还是谢侧妃小产的事。”
谢柔华被降为侧妃,第二天就小产了。皇后盼着荣王有个儿子已经盼了七八年了,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掉了,一定是满肚子怒气。没办法折腾赵文怡,说不定就想冲着姑娘下手。
梁姑姑也紧张了起来:“就算老太爷和大少爷都在府上,也拦不住皇后的懿旨。姑娘这是非去不可的。”
若伊是半点也不怕的。她有把握使用催眠术让皇后淡化掉对她的怒气,再说,她也不是那个好捏的软柿子。
若伊悄悄将手搭在墙角花瓶上,瓶里的小蓝飞快的窜进她的衣袖,绕到了她的手腕上。
梁姑姑与祝姑姑商量了一下,梁姑姑道:“祝家妹子,你陪姑娘去接旨,尽量想办法陪姑娘进宫,我这就亲自去长公主府请长公主。”
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祝姑姑帮着若伊换了套衣服,收拾妥当,才一起到了大厅。
在大厅里喝茶的公公瞧见了若伊,放下茶杯,冲着若伊草草行了个礼:“长乐县主到了,那就走吧。”
祝姑姑迎上前去,“荣公公,用得着这么急吗?”她偷偷给荣公公塞了个荷包。
荣公公与祝姑姑之间的交情倒也不错,他掂了掂手中的荷包,轻飘飘的,知晓这其中不是银锭子而是银票,瞧在这银钱上,他倒也是透露了一二:“今儿个皇后娘娘请几家的姑娘们一起进宫说说话,有人提起了长乐县主,这不,皇后就让咱家请县主进宫一趟。”还使了个眼色给祝姑姑:“荣王妃的位置不能总空着嘛。”
这话是打死祝姑姑,她也不相信的。
皇后想给荣王再挑一正妃,把自家姑娘叫过去干嘛,难不成皇后还想挑自家姑娘给荣王做正妃不成?只怕是皇后想从姑娘这里下手找长公主府的麻烦,不然怎么会派荣公公他们这样急促地来接姑娘进宫。(未完待续。)
226、进见(桃花扇香囊+)
有荣公公在这里盯着,祝姑姑一肚子想要叮嘱的话都不好与若伊说,只想着一会儿到马车上再提醒一二。祝姑姑扶着若伊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紧接着两个小宫女也上了车,静静的跪在车帘附近。
祝姑姑顿时感觉不好了,防备得这么严密,只怕是上头有人故意这么吩咐过的。看来这次进宫,只怕真是凶多吉少。
若伊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她安慰的冲着祝姑姑笑:“姑姑,回府后你要给我做红油抄手。”
“好,”祝姑姑答应得爽快,这次只要能平安出来,别说一碗红油抄手,她天天做都行。
进了宫门,若伊就不能再坐马车了,她需要步行到长宁宫。
从宫门到长宁宫不近,荣公公在前面带路,若伊慢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十一月初还没下雪,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连微风都没觉得不是那么凉。
宫里的肃静威严,长长的青石路,走道两旁高高的红砖墙,若伊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有点像逛京都大街。
祝姑姑倒是偷偷捏了一把汗。
荣公公将若伊引进了长宁宫的大门。早就等候在长宁宫门边的女官上来规规矩矩的一福道:“长乐县主,请往这边走。”
那宫女先将若伊带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厅,也不说让若伊坐,也没提让小丫头奉茶,只是客道的说:“长乐县主在这稍候,让奴婢进去禀报。”
那宫女出了小厅,厅里只剩下若伊与祝姑姑了。
若伊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吓得祝姑姑连忙伸手去拉她:“姑娘使不得,不合规矩。”
这处是女眷待候皇后召见的地方,平常宫女们都安规矩伺候着,今天这厅里无人,刚刚领路的女宫那样的态度必定是得了上面的指示要为难姑娘,姑娘这样失礼的举止是明晃晃的把柄。
若伊冲着祝姑姑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我才不傻乎乎的站着等呢。”
规矩,什么是规矩。
昨天之前,她可能还会让自己委屈一下,今天,她是半点也不愿意委屈自己了。
祝姑姑听到了屋外有人嗤地笑了一声,很快又忍住了。她明白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原本还想再劝的,也不劝了。姑娘坐都坐了,不会因为站起来而少点错,满头的小辫子,多两根少两根无所谓了。
侧殿里,十来位年轻的世家姑娘们陪着皇后说笑着。一个小宫女在门边禀报:“皇后娘娘,安王妃来请安了。”
皇后一楞,安王妃怎么来了。
她可不相信安王妃只是来给她请安的,她是有儿子的继后,而安王是元后嫡子,本来就不是能和平相处的。安王妃当然不可能拿她当成婆母来敬重,也就每月初一十五来点个卯,彼此还没什么话,处处小心,就怕被对方给算计了。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安王妃这是来做什么的?
安王妃也是一肚子纳闷。
今儿一大早,楚轩森派人告诉她,说皇后准备给荣王重新选王妃,让她进宫去打探一下情况。
她进宫前去书房见楚轩森时,楚轩森让她把碧蝶给带上,当时她还偷偷欣喜了一下下。谁知,楚轩森道:“进宫后瞧见苏家五姑娘,让碧蝶去照应她。”
她听到楚轩森这话时,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差点脱口问出:王爷,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苏家五姑娘?
如果说是为了之前荣王妃的事,那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再说苏家五姑娘当时一直跟三公主在一起,皇后也没办法从她身上套出什么话来下手来陷害安王府。
难不成真是王爷想要把苏老将军拉拢过来?虽然拉拢苏老将军与苏家结亲是最好的办法,让曹家与苏家结亲不是更好。府里正妃侧妃位置皆满,上哪里给苏家五姑娘腾个位置出来,纳苏五姑娘为妾,只怕拉拢不成反而仇。
安王妃还有些理智,没敢追问。
安王妃把肚子的疑问压了下去,她嫁于楚轩森九年,还真不了解他。瞧着他平常温和谦让,行事都求稳妥,不敢冒进,但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感觉他不该是这样的,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
安王妃带着碧蝶快马加鞭的赶进宫来,正好在若伊刚被女宫安排在小厅的时候。
安王妃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时,皇后还没见苏五姑娘。相信有她在,皇后想对苏五姑娘做什么,也会多了点顾虑。
皇后还得维持表面上的友善:“请安王妃进来。”
安王妃进了侧殿,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笑着:“免礼,赐座。”
侧殿里的一众姑娘们早就在安王妃进殿时就站了起来,一同行礼:“小女见过安王妃。”
安王妃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免礼。”
她笑着冲皇后眨眨眼睛:“母亲,这花骨儿一般的姑娘,都让青娥有些嫉妒了。”
安王妃心里却记下了这些姑娘的出身,不得不说皇后的胃口够大,除了曹家,八大世家中都有姑娘在坐,连她古家都有一个旁枝表妹在。不过,她也心里有数,古王两家都是安王府一系的人,必定不会被皇后瞧上,赵家因长公主才得罪了皇后,也会被排除,而皇后出身的刘家,已不需要拉拢,谢家落没了,只怕这新荣王妃会落在萧孟两家的头上。
各家的姑娘们都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听着安王妃那充满了暗示的话语,一个个低头垂眸地羞红了脸,古王两家的姑娘更是脸色发白。
皇后不太高兴,脸上半点也不显,笑着问:“今天不是请安的日子,青娥怎么来了?”
安王妃也笑着:“瞧母后说的,不是请安的日子,青娥就不能来给母后请安了?昨儿个王爷得了幅江南绣娘的春江图,这不,一早就让我给母后送来了。”
这一来一往,好一幅婆贤媳孝。
安王妃的贴身丫头把锦盒递给旁边的小宫女,小宫女双手奉给皇后。皇后也不打开来瞧,只道:“轩森有心了。”
安王妃不走,皇后有些话也不能说,侧殿一下子倒是静了下来。
这时,殿外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未完待续。)
227、讨赏
皇后皱眉:“怎么回事。”
一名女官青白着脸进来禀报:“小厅里,长乐县主打破了花瓶。”
皇后怒站了起来,“带人,把长乐县主给我……”
“母后。”安王妃出声,旁边的碧蝶连忙拉了一下安王妃,安王妃把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但那一声就够,皇后瞧见了她的焦急,也瞧见了她眼中的欣喜。皇后一下子冷静了,这安王妃不求情,该不会是想让她责罚长乐县主吧。也是,荣王与刘国公都准备拉拢苏启明,相信安王府更乐意等着拣漏。
皇后压下怒气:“去把长乐县主给我请进来。”
一个没规矩的傻姑娘,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