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都楞了。
正月十一?这前后不就只有一个多月了,皇上这是多急着将五姑娘嫁出去啊。
烧了若伊的庚帖后,皇上还是不放心。
他之前考虑过不计较五姑娘的妨母将五姑娘许给四皇子,却不想四皇子将来当了皇上还被一个女人压制而放弃。可是宫里也会有人因为皇位,而不在意五姑娘的妨母和压夫气运而娶她。
终究,做个怕皇后的皇上,总比做个被打压管制的王爷之类的要强太多。他很清楚自己的另外几个儿子,虽说怕妻子传出去有些丢人,但要是能帮他们坐上那个位置,估计还是有人不在意的。
四皇子得不到的助力,他也绝不会让旁人得到。
他催着钦天监监正挑了最近的适婚嫁的黄道吉日,就匆匆又写下了两道圣旨,打发刘公公来宣旨。想在安王和荣王回京之前,将曹苏两家的婚事给做实了。
要不是没有黄道吉日惹人猜疑,皇上还真想将五姑娘明天就嫁出去,好死了一堆人的心。
苏老将军顾不上这些,让青柚将若伊背回了五福居,这才从刘公公手中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甩手丢给梁姑姑就喊着让人去催王太医,完全忘了要打赏这回事。
还是梁姑姑掏出几个荷包,大大方方地塞到刘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手里:“辛苦了,拿回去喝杯茶。”又给刘公公塞了一个大荷包。
刘公公心情很好,将荷包塞入怀中:“咱家也沾沾长乐县主的福气。”
王太医匆匆来了,替若伊把脉后,再三保证若伊的没病,说她只是太累了,肌肉酸痛导致的。若伊又不好对人说她是精神力脱力的后遗症,只得撒谎说她偷偷一个人在屋里扎马步了。
苏老将军好气又好笑,训了她几句,让姑姑好好照顾她。
长公主还没走,拦下了苏老将军:“眼下五姑娘的婚事订了,婚期也订了,老将军准备如何操持这门婚事?”
苏老将军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感激的冲她拱手:“长公主放心。我会在年前请来族长与四房分家,婚事多由邹氏出现,至于卢氏不会再放她出来蹦跶了。”
长公主这才满意的离开。
苏老将军亲自下令,将正院封了起来,里面的所有下人都不准再出入,外人也不得进,每日只能由苏安送进去一些日常用品。
卢老夫人这才知道事情败露了,她狠狠地甩了陈姨娘一耳光:“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陈姨娘低头不语,任由卢老夫人打骂,直到卢老夫人打骂累了,她才唤起自己十几年没叫过的称呼来:“姨妈。”
卢老夫人没理她。
陈姨娘又故意道:“明日我去趟五福居,替姨妈向五姑娘道个歉吧。只要她开口说不计较了,相信姨父也就不会罚姨妈了。也是,姨妈不该干涉五姑娘的婚事的,她现是是县主,两姑姑是宫里出来的人,哪里还是以前的五姑娘,姨妈以后还是退让三分吧。”
卢老夫人成功的被陈姨娘挑起了怒气:“我凭什么不能插手她的婚事,她是我孙女儿,就算过继了,四房没长辈,我也是名正言顺的掺手!别说她当了县主,就是她当了公主,也不能不孝!”
“可是……哎,姨妈还是忍忍吧”陈姨娘叹息着。
卢老夫人哪里愿意忍着,这些几十年她过得极为顺畅,整个苏府几乎是她的一言堂,连苏启明往日都是避她三舍,如今连连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让人打了脸,心底的怨愤不甘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她怒道:“我这半入土的老婆子在家还受这口气?她占着是县主,占着有苏启明的宠爱就无法无天,我倒要看看,她摔下来后,苏启明还能说什么。”
陈姨娘故做害怕:“姨妈还是忍忍吧,要是闹大了会连累苏家的。”
卢老夫人已经懒得理她了:“他苏启明休不得我,最多将我拘一阵子,再怎么样,我还是将军府的老夫人。”
陈姨娘道:“姨妈不怕拘在将军府,那怕不怕被拘到族中的家庙里去?”
一句话说到了卢老夫人最害怕的地方。
要是留在将军府里,满府都是她的子孙,逢年过节的,他们不可不能放她出去。可是将她送到族里,那就不一样了,只怕苏启明不发话,谁也不敢接她回来,也就逢年过节派人给她送点节礼。在那种乡下地方,她要怎么熬。(未完待续。)
261、巫咒人偶
卢老夫人的眼神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陈姨娘趁机又道:“姨妈,不如想个办法做个五姐儿的把柄握在手心里,相信为了五姐儿,姨父也不得不向姨妈退让的。”
“把柄?”卢老夫人心动了。
陈姨娘嘴角泛上了一抹残忍的微笑:“弑祖母,相信这个把柄能压她一辈子了。”
卢老夫人瞪着陈姨娘:“你让我服毒?”
陈姨娘摇头:“姨妈,五姐儿是个傻的,你说她下毒,别人也不会信啊。”
“那要怎么做?”卢老夫人不解。
陈姨娘在卢老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巫咒。”
卢老夫人一惊。
陈姨娘眼底眨开了狠毒:“姨父不是去请苏家族长和族老来分家和处置姨母还有大姐儿吗,如果当场闹出来五姐儿用巫咒咒您,你说到时候该处置的人是谁?”
卢老夫人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又想了想被拘到族中家庙可能吃的苦头,她将心一横:“你的计划周全吗?”
陈姨娘点头:“姨母放心,我与净云观的济清道姑交好,她必定会帮我们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到时候姨父或者表哥们瞧出这事是您做的,他们也只能拿两个姑姑做替罪羊,打落的牙齿和血吞,帮您将这事捂起来,终究这事闹大了,整个苏家都是要受牵连的。”
卢老夫人想了想,也真是这么回事,不管成不成,对她都是极为有利的,她点了头:“那这事都交于你去办。”
陈姨娘明白,交于她去办,成了会分她点好处,要是这事没办成,只怕都会推到她身上。到时候卢老夫人是将自己扒得干净,她一个人背了全部的过错,苏家只怕留不得她。
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压制五姐儿的最好办法,只要办成了,到时候她提出让六姐儿成为嫡女,想要瑞王府那门亲,相信老太爷为了保全五姐儿一定会妥协的。
何况她已经做了许多的准备了,一环扣着一环,即使五姐儿身边的姑姑再厉害也绝对不会查觉她五个月前就开始做下的手脚,五姐儿这次也绝对逃不出她布下的天罗地网。
陈姨娘垂下了眼帘,握紧了拳头,自古富贵险中求,这个险值得冒。
若伊因精神脱力的后遗症在床上一连躺了三天,要不是王太医一再保证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府里上下都快急疯了。曹陌知道后跑到府里直接赖在五福居就里不走了,最后还是苏老将军黑着脸亲手拎着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拖出五福居的。
直到第四天早上,若伊才感觉到脑子里又慢慢有了精神力,不舒服的症状才逐一消失。但这次全力一击,也让她的身体像是被重新清洗过了,体内的一些脏东西被精神力从身体里给清洗了出来,身体舒服了许多。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被子都湿透了,汗还带着一股腥臭味。
祝姑姑连忙让人送了水进来,让若伊重新洗了个澡,她床上的被子也里里外外都彻底的换过。
刚刚重新躺下,荔枝带着两个婆子抬着个小方桌大的花盆进来,她将花摆在窗边的墙角下,理了理花枝,道:“姑娘瞧瞧,这绿萼开了。好看吧,用这花清清屋子里的药味儿,也是蛮好的。”
若伊瞧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了。
说起来这绿萼梅还是半年前三公主送给她的,被她失手打破了花盆后,就一直放在花房里养着。现在这绿萼梅换了一个宽口大肚的白瓷花盆,树枝弯弯曲曲扭成漂亮的球形,上面开满了淡绿色的小梅花,花香四溢,淡雅却不熏人。
吸引若伊目光的并不是这花,她看到花盆里有隐隐约约的绿光。
躺在若伊脚边的团子猛爬地起来,它转头上处张望了一阵,目光落到了墙角的花盆上。
若伊知道团子必定是也发现了花盆里的蹊跷,悄悄的踢了团子一下,团子弓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
等到两个婆子一走,若伊立马让荔枝去请两位姑姑。
荔枝还认为若伊又哪不舒服了,直接冲了出去,两位姑姑也来得很快。
团子叫了一声,从床下跳下来,跑到了花盆旁边,爬着花盆前爪就不停的去刨土。
荔枝急了:“团子快停下。”
团子回头,冲着荔枝嚎叫着。
祝姑姑扯住了荔枝,青柚石榴立即去关了门窗守着,屋内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团子身上。
没一会儿,团子从花盆里刨除一个黑色的小布包来。
两位姑姑也不顾上脏,直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三寸左右的木制人偶,做工粗糙,外面还用棉布做了件小衣,胸口上还贴着一张符纸,上面钉着三根一寸长的牛毛针。
“巫咒!”祝姑姑手一松,小人跌落在地上。
梁姑姑连忙捂紧了祝姑姑的嘴,看到祝姑姑平静些后,到门边打开门四处查看了一下,见祝姑姑的失言并没有引起人注意,这才重新关了门走回来。
巫咒,这可是能捅破天的大事!
“这东西是巫咒?”若伊拣起那那三寸小人看着,心里感觉巫咒不应该是这样的。
祝姑姑劈手夺过来,“姑娘,别碰不这吉利的东西。”
若伊指着上面的符纸道:“上面写的应该是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凭借着以前苏如意过目不忘的好本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祝姑姑扯下符纸,手气得直抖:“老夫人还真狠,也不怕咒了自己。”她刷刷将符纸撕了个碎粉,又小心翼翼的将细针摇松取下来,询问梁姑姑:“将这东西烧掉?”
梁姑姑气得满脸通红了,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在明,她们在暗,如果让她们知道这计不行必定还有下一计,还不如将计就计,将她们真正打翻在地,不敢再往五福居里伸手。”
祝姑姑明白了:“那上面的生辰八字要换成谁的?”
这个,梁姑姑也拿不定主意。
人偶被埋在五福居里,不管上面的生辰八字是谁的,都能咬定是姑娘咒人。除非,那个八字是姑娘的。
但是换成姑娘的,要是真中了咒怎么办,这可不是儿戏。
“换成我的。”若伊抢先道。
“不行。”梁姑姑与祝姑姑异口同声。
“姑姑。”若伊娇声喊了一句:“想想,要是真的会中咒,老夫人会写她自己的生辰八字?”(未完待续。)
262、分家
若伊趁着祝姑姑不备又夺过人偶细看。人偶是桃木制的,还有淡淡的桃木香,除此外没有其它的东西。
嗨,这下咒的人难不成认为弄个生辰八字就能下咒了?一般巫咒没有血,好歹也得有个头发指甲之类的吧,连人偶都用克邪的桃木制作,这人的巫咒是跟隔壁的绣花和尚学的不成,以为写个生辰八字就能咒死人?
她将木偶往桌上一丢:“姑姑,别迟疑了,就写我的生辰八字,这人偶都是桃木制的,咒不了人。”
祝姑姑与梁姑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若伊的。她们重新寻了一张符纸,在上面写了若伊的生辰八字的时候,把巳时故意写成了己时。梁姑姑将笔墨吹干后,又贴回到了人偶上。
这次没用牛毛针,而是寻了三根小细钉,紧紧的钉在了人偶的胳膊腿上。再用原来的布包好,依旧埋进了那个花盆里。
不过三日,族长和族老们就赶到了将军府里。
当着族长的面,苏老将军先没提卢老夫人的事,只是提了老三房与老五房分家的事。
聚集在大厅的苏海三兄弟,苏君释都早有预料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卢老夫人和张氏她们很震惊。
按理,苏家早该分家的,应该在卢老夫人与苏启明刚成亲的时候就与老三房分家,只是当时卢老夫人闹得太厉害,长姐和姐夫去边城上任走得又急,这分家的事就一直耽搁了。
苏老将军将早就整理好的家当清单递给族长,也顺手拿了一份给苏海他们。
卢老夫人过去扫了两眼,清单上只有她刚嫁进苏家之前的那个老宅子,以及当年的田地山林。苏老将军并没有将这些年将军府上的进帐写进去,当然也没有提过在边城老三房是否还有什么产业。她评估了一下这些产业的价值,老宅子虽说就在将军府不远处的西郊,是个四进院子,但她三十多年没有让人去打理过了,早就破旧不堪了根本无法住人,就算卖也值不了几百两银子。相对而言那百亩良田和那两处山林倒还是年年有些产出的。
族长与几位族长商量了一下道:“祖宅算一份,田地山林一份,你们各房挑选一份。”
苏老将军道:“君释不在府中,五姐儿不知做主,那我替他们选。”若伊没所谓,卢老夫人连忙抢着道:“不,应该我们先挑。他们是老三房不是吗?”
苏老将军怒瞪着卢老夫人,卢老夫人寸步不让:“我一定要先挑!”
若伊倒没在意,满口答应:“祖父,让老夫人先挑,没事的。”
“我们田地与山林。”卢老夫人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连苏海等人都傻了眼,不是吧,放弃掉祖宅,这是为人子孙应该做的事吗?
“母亲!三思!”苏林都咬牙切齿了。
“那我们就要老宅子好了。”若伊很欢快的替苏君释做了决定。
太棒了,三十年没有打理过的老宅子,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她期望的宝贝呢。蜘蛛啊,蛇啊,老鼠,野花,以及各种她不知道的好东西都在冲着她招手。
苏老将军想了下,最后同意了,但是提了一个要求,在祖宅打理好之前,苏君释还依旧住在将军府里,若伊更是要从将军府里出嫁。
苏海怕卢老夫人又说出什么丢人的话,三兄弟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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