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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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后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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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何证据?”

    司马衷冷声问,眸色深沉,看不出息怒来。

    “臣妾有许府中的奶娘做证。”

    “去宣。”

    不多时,奶娘便被请了过来,她哆嗦着下跪行礼,许贵嫔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看着倒比那纸还要白了,若非芷汀搀扶着,只怕就要晕了过去,司马衷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眸色又黯了几分。

    贾皇后冷声道:“说,你是何人?”

    “老奴曾是许贵嫔的奶娘,许贵嫔入宫之后,便在许夫人身边伺候着。”

    “既然你曾是许贵嫔的奶娘,那本宫问你,许贵嫔入宫之前,是否曾与人私定终生?”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事老奴不敢说。”

    司马衷冷声的道:“你说。”

    “是那老奴就说了,是,许贵嫔的确与人私定了终生。”

    “那男子是谁,是不是那一位。”

    皇后指着卫玠问,那婆子抬起头看了卫玠一眼,连忙低下了头道:“是,就是他。”

    “皇上,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许贵嫔旧情难忘,见卫玠得圣宠,便动了这心思,故意买动常公公,借此与他私会!此等****,该凌迟处死!至于这奸夫,也该同罪论处才是。”

    司马衷神色晦暗不明,叫人看着心寒,许贵嫔已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卫玠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沉声道:“微臣与许贵嫔并无私情,还请皇上明察。”

    他一脸的坦然,倒叫司马衷心底多了几句复杂,他是他看重的良臣,以后想重用他,怎料,他竟与他的宠妃有了牵扯?

    羊献蓉这时候出声道:“钱嬷嬷是吗?你如今是否还是许府的人?”

    “老奴老奴”

    钱嬷嬷言辞闪躲了起来,皇后冷声训斥:“羊充容,你不过是个充容,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皇后觉得她身份低微?那朕便晋她为婕妤,不知她现在是否有资格说话?”

    司马衷冷声道,贾皇后之前说的话,他可听的清清楚楚,又见许贵嫔差点被她逼的撞墙,心底极是不喜!如今虽然看着证据确凿,他心底却存了几分疑虑。

    皇后脸色一白,心底极是愤懑,皇上这是警告她!

    “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你现在肯定不是许府的人了,否则,你也不会被请进宫中,背弃你的主子,按理说,你是许府的老人了,为什么会被赶出来了呢?还有,许贵嫔就算是与人有私情,你又怎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还说什么私定终生?难不成他们私会的时候,你就在一旁看着?”

第143章 为许贵嫔开脱(三)

    “老奴没说谎,这件事,许府很多人都知道。”

    羊献蓉嗤笑一声道:“许贵嫔及笄那年便入宫,之前那几年,便因身子不好在家中养病,甚少见外人,而卫公子那时候,名声尽显,交友甚广,可从未听过,常出入许家府邸。”

    “他他每次是翻墙来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老奴也是无意中碰见的。”

    “一片胡言!卫公子什么人?如此风光霁月之人会做出如此孟浪之事?翻墙?还被你这个老奴才看到了,皇上,如此信口雌黄的老奴之言,您觉得可信吗?”

    “羊充容这么急着帮忙解释又是为何?许贵嫔与卫玠的的事,难不成你这个外人还知晓?”

    “臣妾这个外人自是不知晓,不过,皇后娘娘故意找个被赶出许府,对许家怀有怨恨之心的人,又是何意?这种奴才,用些钱两贿赂,又或者威逼利诱一番,自是皇后娘娘吩咐什么,便说什么了,臣妾若是没猜错的话,这钱婆子家中定是多了些银两才是,皇上,臣妾请奏,想让皇上派人,去这钱婆子的家中收罗一番。”

    皇后一听,自是立即反对:“放肆,如今,是要查许贵嫔秽乱之事,查一个嬷嬷干什么?”

    羊献蓉轻笑了起来:“这嬷嬷可是关键,皇上,若是查不出什么,臣妾愿意领罪。”

    皇后还想说什么,司马衷已经下令,派了禁卫军出宫去查,许贵嫔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帮她,而且这件事,她又怎会如此笃定,若是若是查不出什么来呢?

    钱婆子倒没显得多惶恐,银子被藏在了最隐秘之处,只有她与儿子知晓,就算他们将屋子翻出个底朝天,也未必能查的到!

    司马衷神色极冷,周身充斥了一丝寒意,许贵嫔,贾皇后,卫玠等几人心底都各自暗藏着心思,皇后更是冷眼死死的盯着羊献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不成,她一开始便清楚了她的计划,所以提前也设好了局?

    半个时辰之后,殿中中郎士猗便将一人抓了过来,那人怀中还抱着一包的银子,士猗恭声禀告道:“启禀皇上,这人是那钱嬷嬷的儿子,卑职去查之时,这人正要拿着这些银两去赌,所以立即被卑职拿下了。”

    钱婆子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这些银子原本被藏在家中最隐秘的地方,这些禁卫军去翻,也未必翻的到,却没想到他这个不孝子,竟然直接翻了出来,要去赌!今天,她的命休矣!

    羊献蓉看了一眼,淡声道:“这些银子,估摸着,也有三四百两,钱婆子,你从哪里得来如此巨财?”

    “老奴老奴”

    她被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那不孝子更是懵了,本来得了这么一笔巨财,正欣喜若狂,如今,一眨眼,却被禁卫军拿了入了宫,吓的就跟一滩软泥似的!

    “钱婆子,当着皇上的面,你还敢撒谎?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说谎的?”

第144章 为许贵嫔开脱(四)

    钱婆子抬起头看了贾皇后一眼,嘴角喊冤道:“不,老奴虽然收了银子,可老奴绝对没有撒谎,许贵嫔与卫公子的确是有私情啊!”

    许贵嫔双膝直直的跪在地上,双眼微红,冷声道:“皇上,臣妾乃贵嫔,却被一个婆子如此污蔑,臣妾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倒不如死了干净!”

    司马衷看着她,眼色冷的惊人,一字一句道:“钱婆子胡乱污蔑,罪大恶极,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贾皇后还想在说什么,却见他手一扬,已让人给拖了下去,惨叫声远远的传来,听着叫人渗的慌,贾皇后白了脸,皇上如此就将那钱婆子打死了,说明,他信了许贱人的话!

    “皇上,所谓无风不起浪,许贵嫔与卫公子有私情是事实,难道皇上真的没看出端倪吗?”

    司马衷抬头看她,眼色冷的叫人忍不住打颤,他淡声道:“私情?你是说钱婆子所言?皇后指使她,胡乱污蔑许贵嫔,犯下大错,竟还不知悔改吗?今个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非羊充容作证,皇后是不是已经打算以秽乱宫闱为由,将她给凌迟处死?”

    “难道不该吗?此事若传了出去,皇上的颜面何在,后宫规矩何在?难道,就为了一个许贵嫔,皇上竟能忍受的了,如此奇耻大辱?”

    “住口!”

    “皇上”

    她还想说什么,司马衷却已经抬起了手,眼底划过一丝杀意,冷声吩咐:“皇后肆意生事,回显阳殿待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

    “皇上这是要禁我的足吗?”

    贾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成为皇后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对她如此重罚!

    他却看也不看她,直接让人将她给带了下去。

    许贵嫔跪在地上,却大气也不敢出,他处置了皇后,却并不代表他不会怪罪于她,卫玠也跪在那,却是一派风骨,风光霁月,丰神俊朗,他淡声开口:“皇上,此事于微臣名声有损,微臣不过是个治书侍御史,竟不知碍了旁人的眼,传出这等事来,微臣也无颜面再面对皇上,求皇上准许微臣辞官。”

    司马衷眸色晦暗,沉声道:“朕才赐予你官职,怎可轻易辞官,这几日,你先闲赋在家中,静等朕的旨意。”

    “是,微臣遵旨。”

    说完这话,他起身便退了下去,至始至终都从未看过许贵嫔一眼,司马衷则也起了身,淡声道:“李全,吩咐下去,谁敢多说一句,割了舌头拖去喂狗。“

    “是,奴才遵旨。”

    他起身回了太极殿,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了,许贵嫔跪在地上,神色之间尽是颓败之色,羊献蓉见她如此,低声道:“芷汀,送贵嫔娘娘回殿歇着吧。”

    芷汀虽然不明白这位羊充容为何要帮娘娘,不过,总归是善意,若非她,只怕娘娘这次在劫难逃了,向她道谢之后,便将许贵嫔搀扶下去了。

    不一会,便有小太监来传话,请她去太极殿一趟。

第145章 重用卫玠

    太极殿

    所有的奴才宫女全都退了下去,殿内一片狼藉,一人尸体躺在那,身下全是血,羊献蓉靠近了些一看,倒吸了口凉气,那人他身上插了一把刀,应是司马衷亲自将他刺死!死的这人是个太监,若是羊献蓉没猜错的话,他便是那常公公!

    李全带着奴才们将尸体抬下去,又将血迹清理了一番,没人敢说一句话!

    司马衷手中持着酒壶,喝了不少,眼神却幽深之极。

    其他人退了下去,只留羊献蓉一人。

    “你过来。”

    他向她招了招手,羊献蓉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跪坐着,他身上似乎还沾染着血腥味,他淡声问:

    “你对朕说实话,你是否当真与许贵嫔一同游园?许贵嫔与卫先生又是否真的只是巧遇?”

    羊献蓉抬眼看他,眼神清澈,沉声道:“是!”

    “你若敢撒谎,朕绝不会放过你!”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脸色狰狞,叫人胆寒,她心知这次许贵嫔的事,在他的心底划上极深的一道痕,许贵嫔平日对他为何如此冷淡,如此,已经十分清楚了,只因她心底有了旁人,便再也容不下别人,就算他是帝王也是如此。

    羊献蓉跪在一旁,温声道:“皇上,别的臣妾不敢保证,但这一次,许贵嫔的确是被人陷害,她是有了身孕之人,又怎会做出这等丑事?况且,卫公子也已经定亲,他何等人物,皇上想必十分清楚,否则也不会想要重用于他。”

    司马衷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拿起酒壶多灌了几口,却因为喝的太急,所以一直咳嗽着。

    羊献蓉轻拍着他的后背,手指轻颤着,她十分清楚,假如她说错了一句话,以司马衷的性子,未必不会要了她的命。

    “这件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理?朕还该不该再重用卫玠?”

    “自然要用,好刀要用在刀刃上,卫玠乃菑阳公卫瓘之孙,素有才名,博闻强识,若为皇上效力,不正好可以的借此对付太傅?皇上正是用人之计,只要能为皇上所用,便是好刀!”

    司马衷看着她,脸上多了些许的诧异与了然:“你说的不错,朕不仅要继续用他,还要多多重用于他!你算是有功,要朕如何赏赐于你?”

    “臣妾不需要什么赏赐,皇上对臣妾的信任便是最好的赏赐了。”

    “好。”

    之后,他似有意发泄,又喝了不少的酒,不久便喝醉了,她搀扶着他到后殿之中歇着,又嘱咐了几声之后,这才离去。

    出了太极殿,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死里逃生一般,由宫汐搀扶着,才能站得稳。

    “主子,你你没事吧。”

    “没事,回宫。”

    回了芙蓉殿,那口气才算是缓了过来,青釉来禀告道:“主子,蒋充容求见。”

    “就说我已经歇下了,不见。”

    “是。”

    她侧躺在软榻上,宫汐吩咐木兰熬了一碗参汤来,轻声道:“那蒋充容怕是听了风声,想从主子这探探口风,主子的确不必见她。”

第146章 心生悲凉

    “今日之事,倒也算是一举两得,皇后性急,被皇上禁足,也算是给红袖报仇了,只是,皇上不会禁足太久。”

    “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是极不容易了,只是,娘娘怎会查到那个钱婆子的身上去?”

    羊献蓉冷冷的笑了起来:“这种私情之事,皇后定会要找人指证。”

    “所以娘娘才会吩咐奴婢去查府内许夫人贴身伺候的奴婢哪位被驱赶了?”

    “若不是贴身奴婢,断不会知晓这事,这个钱婆子,手脚不规矩,被赶了出来,自然心底怀恨在心,又被威逼利诱一番,哪有不说的道理。”

    宫汐有些惊诧的问:“娘娘,那皇后娘娘赏赐的银子,你怎么知道必定会被藏着家中?又怎么恰好便看到钱婆子的儿子拿钱去赌呢?”

    这时小允子走了进来,笑着说:“这当然也是娘娘安排的好戏,那人嗜赌如命,家中发了横财,奴才今日故意引诱他去赌,输了银两之后,自是要用钱去填补,那钱婆子也是个精明的,将银子埋在了后院破缸之下,若非她那儿子翻出来,只怕谁也找不到,还是主子聪明。”

    “只是,主子这么费尽心思的帮许贵嫔,就怕许贵嫔未必领情呢,娘娘为何不趁着这机会,同时对付皇后与许贵嫔?到时候,娘娘可就是宫内独一份了了。”

    内殿之中,小允子宫汐青釉三人都在,这三人无疑已成了她的心腹。

    “你们也这么认为?”

    小允子与青釉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是啊,主子,若是两败俱伤,主子不正好可以借此独得圣宠?”

    “你们错了,皇后虽被禁足,也只是一时,皇上虽然防着她,可也十分信任她,只是这一次,她太心急除掉许贵嫔,才被抓到把柄,至于许贵嫔皇上想保她,我这个当臣妾的又如何不帮着点呢?不过这次,她看着虽毫发无损,实则,这件事在皇上心底已经扎根,纵是再喜欢,谁又一直容忍着一个心底记挂着别的男人的人呢?”

    司马衷是骄傲的,虽然一直求而不得,可在他眼底,许贵嫔总归还是他的女人,可如今,这根刺深深的扎入他的心底,只会让他夜不能寐,许贵嫔的日子以后就未必那么好过了。

    想到这,她心底涌上的不是得意,而是悲凉,出了这样的事,司马衷第一反应是保她,可若是她呢?被污蔑与人私会,与人苟合的人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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