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北明远又问。
“小雪是警方负责协助安保的人,她把我从后门偷偷放进来。”越接触北明远,辛火火就越难撒谎。明明之前扯梦游什么的,还很溜儿的呀。
“小雪?哦,那只妖鸟。”北明远了然。
“我不是为了占便宜,不买门票哦。”辛火火解释,“我是为了人少点,还能近距离观察。”虽然她是有省钱的想法,但在北明远面前她不想掉价。
“好想法。”北明远淡淡的。
他这模样,辛火火根本判断不出他的内心想法,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变着花样按期她。但,她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登时惊悚,“你没带你的那只大公鸡来吧?天哪,他一出现,小雪会吓得现原形的,万一被其他警察看到……”
“它没来。”北明远打断辛火火,“而且它也不是大公鸡,是以血骨为躯,以战士的英灵为魂的精怪。你把它归类到家禽里,它听到会不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小雪的警报解除。”辛火火长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至于血骨鸟高不高兴,倒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对什么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讲。”北明远欠了欠身子,以凑近辛火火的耳朵,让自己压低的声音被听到,“唐朝我住过,并没什么了不起的。”
“人家下面的牌子上有详细说明。”切,这是炫耀活得长吗?
“很多是错的。”北明远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历史学家只是研究和推测历史,并没有见证历史。”
“可我不相信你怎么办?”辛火火向下一个展台走,“万一你故意说错,就为了让我显得更笨蛋,我不是被你坑了吗?”
(这一章,算是发一点棉花糖,大家吃吃啊。淡淡的甜……)(未完待续。)
137 穷乐观
北明远轻笑起来。
哪有人怀疑别人还怀疑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再看她那一脸明显的戒备……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穿梭过人群,在一个个展台之间慢慢走着。
北明远个子高,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护着辛火火的背后,却非常绅士正派的,完全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偶尔,他会低下头说着什么,神情放松姜静,甚至是愉快的。而辛火火则需要仰望,还时不时停顿一下。她本意是想保持距离来着,但远远看来,就像是她在崇拜着身边的男人似的。
那场面,看起来分外和谐,莫名的相配。
而远处,那个红衣女就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闪过怒火和莫名冷光。她站资非常优美,一手抱臂,另一手下意识地把玩着胸前的一枚精美胸针。
一把琴的样子,白金的底托,上面镶嵌着细碎的鸽血红宝石和金黄的琴弦。
“男人都是瞎眼的。”她喃喃自语,哀怨。
“敢跟我抢男人,找死!”她又恨声道,凶恶。
一人两面,若有人看到,必定会感到毛骨悚然。然而并没人看到,辛火火和北前远也当然没有注意。辛火火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情绪里,因为自上回和炎惑与玄流交流愉快后,她发觉和北明远也能和平共处。
只要她能公私分明,私下相处不涉及到正事。做正事的时候,也绝不掺杂私人感情就行。问题的关键是:这很难做到,她对自己没多少信心。
就这么说着,看着,走着,全部展品看完后,就坐到休息区吃了些点心,放松被高跟鞋狠虐的双脚。记起某位名牌鞋子的老板说过:若说我的鞋好穿,那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所以高跟鞋什么的,漂亮就好了,舒适度就不用谈了。
“这么喜欢萨芭雍甜点吗?”看到辛火火还是拿了这种小点心,北明远不禁问道,“里面有朗姆酒,何况你喝的苹果饮料也有酒精,酒量很渣的人,会醉。”
“你不去谈生意吗?”辛火火答非所问,略有不满,“我看那边有几个老男人对你举杯致意呢。”我滴天哪,相处一晚上了,先生你不累,我也累了啊。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被套话或者掉进挖好的坑,她也不容易哪。
“那几个老年人是本市的领导,还有在国内都排名前几的富人。”北明远啼笑皆非,“你还真没有见识啊,凡女。”说着便也站起来。
礼节上,他应该去打个招呼的。且为了能在人界过得顺利,不引人注目,必要的社交还是要有的。
本来以为是一个无聊夜,却因为辛火火的意外出现而过得很愉快。但他也许不该沉溺在软弱的情绪中太久,毕竟他要的是水火印。所以,他是该离开了。
可是才走出两步,他又想回过头去看看,幸好他顿了顿脚步,控制住了。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人与事能重要得过他等待并准备了许久的任务,分心的事以后还是少做的好。
而当他离开,辛火火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在的时候她紧张,巴不得他快闪,他直走了,她忽然感到寂寞。
不过她很快调整心态,因为知道灰姑娘的梦不要做。所以,还是尽情品尝美味吧,这样免费的机会可不多哪。反正待会儿的拍卖,她也不过是看看热闹,这时就不必像其他人那样,认真研究卖品手册了。
“这里有人吗?”正吃得开心,一个女人问她。
抬头看,是个身穿红裙的年轻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人家穿红色可比她好看多啦,衬得那一把乌黑发亮如绸缎、长及腰部的波浪大卷发性*感之极。
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在某魔头心中却恰恰相反。
“哦,没人,请坐。”辛火火客气道。
放眼四周,其实还有很多空位。难道因为她是单身女性,所以会比较安全?
“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红衣女示意展台那边。她没有吃东西,只端着酒杯,很有腔调的样子。但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传来,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看到辛火火抬眼望她,伸出了手,“珍妮。”她自我介绍。
嗯,标准白富美,国外长大或者在国际大公司工作的,所以有英文名。辛火火想着,也伸出手与之相握,“辛火火。”
珍妮的手瘦长,偏大,骨节明显。若是一双男人的手,肯定是好看的,但在美女身上就……尽管她一定认真保养,可惜手形差。但话说回来,人无完人。
不过,珍妮的手很冷。或者是她的手太暖了,反正她差点就哆嗦了。
“哦,这名字好特别。辛字很烈了,再加上双火……”
“我听我妈说,我五行缺火,一丁点火也没有的。所以,要特别加重一点。”
“看来令尊令堂很信五行之说。”珍妮的目光闪了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有特别喜欢的展品吗?”
“都很喜欢啊,可惜明天展览就要结束了。”
“可以跟着展品走啊。”珍妮笑道,“在国内还有巡回展呢。”
“那就不了,要工作啊。”她那个辅助的捉鬼大业,也算工作吧。
况且,跟着展品走?她倒是想,可是门票得多少钱?旅费呢?合适的衣服也只有一套,不对,两套。一套是上回北明远买给她的。另一套是潜入轩辕古论的办事处时新置办的,那还是夏装。身上这套,明天就要还。
想想她连灰姑娘都不如,人家至少还能剩一双水晶鞋。她哩,从头到脚都会被打回原形的。所幸,她虽然有不舍和遗憾,却并不真的在意。
穷乐观嘛,首先是穷人,然后还很乐观,她两样具备,超了不起的。
“辛小姐做哪行的?”珍妮又问,谈性很高的样子。
辛火火其实不想聊天,很愿意专注于食物。但别看她对北明远和黑白无常很尖锐的样子,那是因为戒备或者在意。其实,她平时是个很随和的人,尤其对陌生人。特别是女性陌生人。
所以白小七总结她是:耗子扛枪窝里横。
“呃,算是协警吧。”她想了想,回答。如果黑白无常算是冥界的警察,那她这种,说协警也算是蛮贴切的。
(所以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女的,哈哈。)(未完待续。)
138 胸针
珍妮抿了唇,似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什么是善良?善良就是为他人着想。此时,辛火火就觉得珍妮尴尬了,毕竟身为一个协警,照理是来不了这种场合的。于是为了避免气氛难堪,她目光略略一扫,看到了珍妮别在胸前的琴型胸针,就随便赞了句,“这个真别致。”
“是吗?”珍妮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动手把胸针取下来,又递到辛火火的面前,“你真有眼光,这可是真品绝版呢。”
为了防止露怯,辛火火没敢问是什么大牌珠宝,只是很礼貌、很认真的欣赏了一下那枚胸针:白金的底托,黄金的琴弦,上面还镶嵌了细碎的红宝石,做工精致,用料考究,真是美轮美奂。
“西方的里拉琴,象征着抒情诗女神厄拉托(erato),真是美丽啊。”她赞叹。
“你知道?”珍妮却很意外似的,挑高了眉。
有那么一瞬间,辛火火感觉到了珍妮眼里的不屑和轻视,虽然很短暂,但是很明显。果然,在听说她是“协警”之后,看不起人了吧?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知识,为什么她就不会懂?以前她带旅行团到过希腊!
辛火火“嗯”了声,小心翼翼把胸针还给珍妮,之后就不出声了。
这是明确的肢体拒绝语言,说明对方冒犯了她。她虽然心地善良,可也很有点小脾气,不是什么情况都能在善意对之的。火大的时候,连黑白无常和那个魔头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其他人?
友好的气氛,突然就冷下来。恰好此时拍卖开始了,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辛火火目视前方,假装很认真的样子。珍妮倒知趣,也没有再攀谈。过了片刻,辛火火的眼角余光瞄到一片红影站起,向楼梯那边走去。
她知道珍妮离开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一次不愉快的与陌生人交谈的经历了。但,随着第一件展品卖出,场内略显浮夸的灯火庆祝似的旋转,照到她这桌时,旁边的闪光刺到了她的眼睛。
回头看,居然是那枚里拉琴胸针,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辛火火有点意外,毕竟这件首饰看起来价值不菲。就算珍妮是有钱人,不在意这种至少六位数的东西,失去心头好也蛮心塞的呀。再抬头,正看到珍妮的背影出现在楼梯上,似乎就要离开。
虽然不知道珍妮为什么要上二楼,虽然刚才因为珍妮的势利眼,伤了她的自尊,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辛火火并非小肚鸡肠的人,所以犹豫了一秒钟,觉得没必要当成没看见,最终还是站起来,拿着胸针追过去。
远处,北明远正被两个男人拉着谈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珍妮,等等。”辛火火跑到楼梯口,眼见珍妮已经快到顶端时轻喊。
她不敢声音放大,毕竟那边拍卖还在进行中。但是这样小声,珍妮似乎没有听到,快步拐进了二楼走廊。
没办法,辛火火只好继续追。
因为晚宴也到了尾声,况且侍应们取食物酒水,或者把动过的杯盘送回厨房去,都是经过两个垂直升降通道,所以二楼走廊里居然没有人,只余顶部暖暖的黄光,还有楼下的喧嚣热闹,表明此地并不是异时空。
“珍妮。”辛火火又叫了声。
珍妮顿了顿,却头也没回,又继续朝前走,还加快了脚步。看样子,好像辛火火带着贫穷病菌,有强烈传染效果似的。
空荡荡的走廊里,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急切又清晰,并略带回声……笃笃笃……笃笃笃……这声间搭配着前方那火红衣衫,窄小的腰肢,宽大的裙摆,还有那一头浓密飘逸的黑发,构成了近乎完美的景色。可惜,有点鬼气森森,就像投影在黑暗深处的皮影。
“切,你傲个屁啊,还不理人!”辛火火有点冒火,气得想把那胸针丢在地上,又觉得还是丢在珍妮的脸上好。于是,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很快,她追到了几小时前,小雪带她爬过的楼梯。
那个楼梯又高又陡,灯光昏暗,从上端根本看不到下方。于是,在嘭的一声门响后,珍妮的高跟鞋声听不到了,貌似她是从一楼后门出去了。
算了,别跟这种人置什么气啊!好心好意归还那贱人的失物,她不理会并不是我的错,大不了把胸针交给主办者。她真喜欢的话,会回来找的。我这样绝对算是拾金不昧了,好人品啊。辛火火想着,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加之心头又生出一丝没来由的古怪感,就决定先回大厅去。
可是她才转身,忽然就听到一曲悠扬的琴声。
音乐总是美的,但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突然冒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辛火火着实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胸针差点掉地上。
她下意识的抓紧,掌心却传来尖锐的疼痛。她轻叫一声,那音乐声也戛然而止,和出现时一样突然。
辛火火没学过声乐,耳朵对声音方位的判断力也很一般。因此,她无法得知那乐曲声是从何处而来。大厅?或者楼外?或者是谁经过走廊,正好响起的手机铃音。想到手机,她蓦然记起她随身的晚宴包还落在桌子上,得赶紧回去拿。
她加快脚步,可在此时,音乐声又响了。
辛火火后背上有点冒冷汗,第六感告诉她有不对头的事发生。掌心也越来越疼了,她下意识的低头看,骇然发现那胸针居然把她的手扎出了血。而且居然扎得很深,手心里冒出的血已经有一元硬币那么大。
她“咝”的吸了口冷气,因为真的很疼。更恐怖的是,她居然看到那个胸针的琴弦在颤动。再一秒,一串串音符响起,居然来自她的手中!
眼花了,她一定是眼花了!这么小的琴型胸针,怎么会传出那么大的音量。
况且,没有人拨动它!
辛火火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冰冷凝固了,但那琴弦却再度动了起来。不是她眼花,是真实的,小小的琴在她手心里颤颤巍巍,似乎在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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