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情况还接连出现在另外三处,只有一名军医在被擒之前发现了特警,犹豫一下有剧烈的反抗,幸好他的手术刀被一名特警的防割手套给制住了,特警毕竟接触这种场景比较多了,有点入戏,所以动作就特别重!
差点没把他的手臂拧脱臼!
乱作一团的军医们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局部,切身体会着跟以往在无菌手术室里完全不同的感受,就连参加那些抗震救灾的行动,起码都有各种设备药物,地方政府的协助,大家还是尽量做好一个野战医生就行,而现在,剧烈挣扎的“伤员”,充斥耳朵里的枪声,还有稍微起身就会打在身上头上的“子弹”,几乎满身都是火辣辣疼痛的感受。
这就是实战演练?
一直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按照电喇叭的简短要求把“伤员”还要抬到皮卡车上去,无论是两三个人一起抬,还是一个人艰难的拖拽,最后所有军医完成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累得精疲力竭了,但还能坚持的站在“伤员”旁边等候点评。
没有点评。
就在停车空地边一栋破旧的小屋里,男女特警开始把军医们分别带进去脱了衣服数身上的红点!
最多的一个家伙浑身上下多达过百个被击中的淤青红点!
这还不算没脱了内裤的裤头里和头发里面的伤痕。
每个人的中枪数都被标注在名单表格上,发到每个人手里,这让军医们乘坐面包车返回公寓楼的时候,一个个都在比较相互的成绩,直到车都停下才惊觉少了四个人!
这四个家伙是被淘汰还是被青睐有加的优先选走了?
浑身疼痛的军医们很想找老板问一问。
第1844章 本能
其实普通军队里面配备的是以医护兵居多,国外这种医护兵很多是从现役军人里面挑选进行医务培训,也就是类似于护士的水准,能包扎能止血就行了,但特种作战小队里面的医官通常都得是多面手大拿,这就得从专业渠道出来了。
当忐忑的军医们在食堂里又疼又累食难下咽的时候,巴克正蹲在那些猪“伤员”面前一一翻看,那些下刀的方式都是他列出来要求特警们照办的,出血、胸腔创伤、骨折和砍伤的断肢都是有针对性的,眼前这些止血,缝合,呼吸道处置都说得上是有板有眼,别忘了,这还大多都是这些军医第一次在慌乱和枪林弹雨的模拟下进行的,一旦回到专业场面,他们过硬的本领还是体现出来了。
向婉有结合那些视频给“伤员”治疗者们一一编号,巴克也能确认军医身份的表现。
但现在重点显然已经从治疗这个基本要求转移了,能被送到这里来的,医术真没问题,站起身来扯下蓝色塑胶手套的巴克示意特警们可以把这几头鞠躬尽瘁的猪搬回训练中心食堂去变成菜肴,向婉托着自己那部保密电脑屏幕过来:“已经开始了,全程视频监控。”
几幅画面中显然就是在这密林深处一栋土屋里,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下,四名被捆绑起来的军医以跪姿丢在房间的四个角,头上的眼罩、塞嘴的毛巾都依旧,没人管他们,各个镜头固定在各个方向上,侧面还有拾音器的波频显示,当然现在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向婉还有点心疼:“这……要是没通过培训测试,会不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巴克耸耸肩接过电脑合上走前面:“上了这条贼船,那就得付出这样相应的代价!”
戴着头套的姑娘忍不住抓丈夫的耳朵:“好端端的为国奉献牺牲精神,怎么你说出来就是这么不着调呢!”
嘿嘿笑的巴克牵着她小心点,穿过一长段密林间小路到了后方,两名穿着制服的特警正在搭建野战帐篷,看见巴克有敬礼,相互都注意没说话,巴克做个嘘声的动作绕过这个路口门岗,后面就是那画面中的土屋和院子,郑怀闯正亲自带着几个特警在墙头铺设铁丝网,烧焊金属笼子,甚至在院子角上伪装砌了个坟堆,在前面插了个不伦不类的十字架!
特警队长手里甚至还拿着张现场效果图,巴克昨晚临时叫装修设计事务所的设计师做的!
郑怀闯小声在巴克耳边:“接下来我要求全程观摩!”
巴克无所谓:“知道得越多,你可就越不务正业哦!”
郑怀闯居然有想法:“这辈子要是有机会出国打仗,死了都心甘情愿!”
巴克用左手送他个中指,这位都没看出来那手不对。
接下来特警就会撤出这个院子,只有四名“俘虏”没吃没喝的被扔在那里,这一扔就是超过十二小时!
第二天凌晨天不亮,连夜从外地健身中心赶过来的安德里斯、米哈伊尔等四五个老伙计接过了院子里的岗位,就在四名“俘虏”昏昏沉沉的状态中突然惊醒他们,然后挟持出去在树林中摔打拖行,最后塞进路边的皮卡车,故意在公路上颠簸折腾一番,在天亮的时候,又重新带回那个院子边,把其中三个先绑在树上,抓了一个扔回房间里,这回就解开了捆绑绳索和头巾毛巾之类,还扔了一块干瘪发霉的面包和两个焉巴巴的苹果在房间里!
这个终于重新获得了视觉的军医叫任孟晨,抱着满腔热血却茫然的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虽然还比较肯定这是个有关方面的测试,但一夜捆绑的结果差点让自己大腿肌肉坏死,没吃没喝的情况也太过残酷,艰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趴到了窗口,看着外面几个明显外国人打扮的武装分子,还有那铁丝网之类的场景,有点懵!
巨懵。
同样的画面不光院子外的帐篷里郑怀闯等人能看见,家里向婉的工作台上也忠实的记录了每个动作,还传递到了安全部门和军医大的领导那里,可以说有很多双眼睛都看着这样的画面。
巴克自己不看,趁机叮嘱向婉就呆在家监控,不用跟自己去山林里面喂蚊子,第二天继续带着剩下的军医上山,依旧是枪林弹雨一般的场景中抢救猪“伤员”,依旧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军医们,又被无声无息的绑走四个!
“战俘营”再次扩大,任孟晨和自己那些没有见过面的同伴们,每天都有三个小时轮流在院子里放风,其他时间不是被绑在树上,就是戴上播放刺耳音乐的耳机!
院子里,安德里斯等人只说英语,穿着带有阿拉伯风格的军装和头巾,剥夺了军医们所有的睡眠和食物,拳打脚踢那是家常便饭,不停的用英语审问军医们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就算是要上厕所也要报告,获得同意以后才能在地上挖个坑解决!
前面二十年也许一直都在学校和各种学业中度过的军医们终于体会到完全不同的战地残酷!
彻底剥夺了一个人的尊严和生存权利!
而人作为一种生物几乎是本能的在这样场景下,很快就会产生不太真实的虚幻感,很明显有人开始怀疑自己接受的培训或者测试是不是真的,又或者现在场景到底是真是假,到三十九小时的时候,一个之前表现一直很不错的军医在放风的时候,突然崩溃的大骂这是什么****训练,完全就是不人道的折磨!
自动退出了测试!
各方都静静的看着监视器上的各种各样反应,和向婉想象的可能会有不少意见不同,反而有不少军情部门加入了观看,并且询问这个模拟战俘营在什么地方,他们也要把自己的人送过来进行压力测试跟反战俘培训,因为这跟华**方目前有在做的部分反战俘训练有很大差别。
几名穿着军装的官员第四天就持公文联系上了向婉,也要求现场旁观整个过程。
向婉开车带着这几名军官过去的时候,巴克正在给培训军医们做最后的总结陈词:“首先你们得是一个战士,而不是纯粹的军医,所有的时刻你们必须要作战,拿起枪在有战友伤亡之前都是作战,保存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前提下,才能谈抢救同伴的职责!所以这两天我们全部都是五六人一组的战斗配置,你们已经在开始尝试端枪还击由特警组成的攻击,攻击的同时救治‘伤员’,所以现在首批我要的人名单如下……”
出人意料的第一批四名前往伊拉克担任武装承包商军医的名额,居然就是由这几天所有身上红点加起来总数最少的四个人!
在医术没有太大差别的情况下,战地军医骨子里得有一种会首先保证自己不中弹不死亡的本能特质。
其他不过是慢慢在实战中锤炼出来的技能。
第1845章 泼冷水
其实仅仅四天的紧急培训,能培训个什么作战技巧出来呢?
虽然在美国特种部队的作战训练中也不过是按照一周到七周的时间进行各种单项训练,但四天还是太短了。
巴克不过是利用这四天时间模拟一个比较真实的战斗场景,让这些军医提前感受到罢了,也就是在这最后一刻,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时候,他们终于见到了八名失踪几天的同伴。
和四天中已经逐步从学院派军医转化为滚爬在泥水血水中野战大头兵的大部分军医不同,当他们开始能够体会到现在特种军医到底跟传统意义上的军医有什么不同时候,这不到一百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八人才算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四天的时间,普遍剧烈减重!
其中最严重的一名军医瘦了三十二斤!
几乎有种完全脱水的瘦弱感!
其他人平均减重都在二十斤左右。
被特警们两两一个挟持着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还被捆着手戴着头套,只有全面崩溃那名军医脸色铁青的自己走过来,自从他选择放弃了测试,就立刻被解除了控制,一直跟郑怀闯他们同吃同住,现在估计已经觉得自己所有的职业生涯都毁了。
其他二十二名军医简直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那七个瘦骨嶙峋又脏又臭的俘虏是自己的同伴,特别是那几名女军医,惊讶的使劲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果说她们认为战场的残酷就是血与火,现在这种非人的折磨显然更提升到了另一个层面。
几名军官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皱紧了眉头,向婉可能受了牟晨菲的影响,想摸出手机来拍照,但觉得场面不太合适,就悄悄打开电脑掌控摄像头更全面一点拍摄。
巴克示意特警解开了七名军医的头套和解开身上的绳索,突然获得下午五六点过阳光的七人有些不太适应,双手刚刚获得自由,有人就忍不住去遮挡阳光,但任孟晨这样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眯着眼缝观察周围场景,然后慢慢露出点笑容的,也不在少数。
等看清了周围的同伴,所有带着华国面孔的脸,还有那个有点奸笑的“老板”,七名军医在巴克的手势下艰难的站起来,过去四天的时间,基本上除了极少的饮水和食物摄入,他们完全就处在一个极为虚弱的身体状况,不用说反抗,就是解开绳索让他们逃跑,估计都跑不出安德里斯等人的手板心。
巴克却在这个时候再给了他们最后一击:“刚才我已经宣布了,这四位将充当我们第一批前往国外执行任务的战地军医,你们已经失败的错过了这次测试考验。”
秋天的渝庆山区,这会儿的阳光已经带点夕阳的味道,透过树梢洒在这片树林边空地上,带点暖洋洋的色彩,换个更文艺的说法就是有点血色浪漫的味道,军医们和特警、军官、向婉都一起看着这七人脸上的表情难以抑制的发生变化。
可以说在过去一百个小时里面,用作支撑他们抵抗这种折磨的就是信念,赢得这次测试的信念,证明自己是最强的,这样用信念支撑起来的坚持,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无足轻重,所有的坚持和信念都是无用功!
如果说之前他们脸上还能保持镇定,这一刻终究还是难掩失望,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失望,这种失望比之前那些军医听见自己同伴赢得了测试的时候更加浓厚,毕竟在过去几天当中他们不知道其他人经历了什么,但现在显然自己几人是最苦的,却没有获得认可,那种巨大的失落感让其中三四人颓然坐地,更有两人差点爆发的怒骂出来,好在多年的军人身份让他们还是按捺住了,当然更有可能的还是他们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力气。
巴克同样也眯着眼,仔细观察这七人的反应,最终锁定在第一个就被抓起来的任孟晨身上,因为他可以说是七名坚持下来的军医中,唯一一个在失望中还能保持点平静的样子:“说说,你这会儿有什么感受?”
任孟晨好像在面对自己的博士答辩一样认真,但不需要在脑海里有过多的思索,也许过去近百个小时里他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就是这种思考才能让他挺过这难捱的折磨:“我第一个感受是我会因为这次自己的经历,写一篇论文,并且在这方面做一些深入的研究,当然这需要更多的实际案例样本来充实我的研究,所以……如果不能为国家在战场上奉献我的力量,我会转换到另一个战场,研究人体在这种超压力状态下的反应,为国家提供这方面的研究,同样也能做出我的贡献。”
巴克笑了笑点头,却没想到任孟晨继续说:“但第二个感受是你问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们这七八个人似乎都有心理学方面的较好成绩,我自己是很清楚我的特长强项的,虽然我的专业是临床野战军事卫生,但我实际上还拿了心理学硕士的学位,并且准备在这个方向上做出更多研究,如果没有你来招聘我们去战场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你找我们八个人,并不是随机的,好像我们八个人都有其他的安排?”
聪明人真是到处都有!
因为极度疲惫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更加衬托出眼睛的明亮,那些坐在地上的同伴眼睛也亮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竭力站起来,特警连忙伸手扶住,而那个因为经受不住精神折磨而崩溃的军医脸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巴克却把自己转向这位:“兄弟,我只能说你的精神特质可能是不适合这样的重压,但这并不证明你不行,不过是你不适合走上那个岗位罢了。”
嘴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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