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为了吕林的事件,我们曾经去过他的家里。吕林的妻子招待了我们,那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告诉我们,吕林好酒好赌,因此,他掉到水中淹死怪不得别人,只是意外,因为每天傍晚,他都会喝得醉熏熏的回到家中,所以,喝醉后掉到沿途的河中淹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虽然那天没有争得允许挖开坟墓检查他的尸身,可我们却有了一个意外收获,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中,那个衣着破旧的善良女子头上,插着一根凤头钗,而且看样子,价格不扉,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另有蹊跷,吕林的死,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我们走后,便留下了一个巡捕,在那里暗自观察,居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小个子年青人,他扔了一个包袱给吕林的妻子后,便转身离去了,看样子,二人彼此并不相识。
我们的人沿途跟踪了那个小个子年青人,发现他也是受人之托,把这个包袱交给吕林妻子的,而与他接洽的大个子,很明显是个练家子,我们的人跟了一路,便失去了他的踪影,而他消失的地方,便是距离木月阁不远的地方。
由此可见,吕林并不是被天命诅咒而死,这是一起刻意谋杀,只为了证明那个知天命传言的可信度与真实性而上演的一出好戏。
现在,再来说说,神女的第二个预言,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或许,作为神女,还是有自己独特的本领的,那就是通过星相来判断天气,虽然难度很高,但是这绝对是可能的。
当这场突然如其来的暴雨再次应证了神女的预言时,人们的观点也从一开始的不信转化为相信了。
而且这场暴雨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大量农田受损这么简单,因为,暴雨过后,损失最为惨重的,莫过于北村和南村。
既然可以推算出暴风雨,那么,对于风势去向的识别,自然不在话下,于是,找准时机,在风的源头处洒下种子,随着风的去势,飘扬而下,也就给了这种叫做焰的植物以可乘之机。
这种生长在潮湿地繁殖力极强的植物,会生成一种蓝色的粉末,只要吹风,这些粉末便会飘扬在空气中,而那些整日里只知道种地的普通农民,便会吸入该粉末,大面积的产生发烧、呕吐等种种症状。
而这症状发生的时间,恰恰在神女那句毁灭性的预言之后,让人们倾刻间产生了恐慌。
再来说说那个木月阁对面荒庙中死去的中年男子,混身出现红色斑点的他,让人瞬间联想到了天花以及疫病。虽然当时神女浮曾经出面证实此男并没有得疫病,可结合神女之前的毁灭预言,令所有人心惊不已,而北村南村大面积得病的事情恰恰发生在此事之后,对于疫病的恐惧便开始产生了。
后来,在黑水中发现了一具辩认不清面貌高度腐烂的尸体,从尸体的状态来分析,那个人并非淹死,身上也没有硬伤或中毒的迹象,唯一说得通的,便是病死,病死后被人扔入水中的。这个人与几天前木月阁外荒庙中失踪的尸体有**分像。
经过调查,我们肯定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石大勇!此人最近行踪古怪,经常独自出门,而且每一次都超过了三天,虽然嘴上说是去打猎,可总是双手空空而回,双眼****不振,精神欠佳!
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身染重病,在医治无效的前提下,为了让自己的病尽快好起来,他一定去求过神女浮,虽然并没有真正见到神女真人,却能解释得清为什么众人会在木月阁外的荒庙中见到他,并且目睹他的死去。
神女恰到好处的利用了他的尸体,令其恰到好处的在自己控制的时间段内出现,给城中的人造成恐慌,也给接下来北村南村相继出现大面积疫病制造了很好的氛围!
四十二 预言背后?
神女浮抬起头来,精明的双眸中显出一抹苦涩,她抿着嘴有些怪异的笑了,笑声尖锐而可怖:“哈!哈!哈!看来,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呀!现在,对于这些分析,我暂且不作任何回复,其实,我只想知道,那面锦旗上,后来为什么还会出现一个白字?”
公子白微微一笑,淡然说道:“看来,令你耿耿于怀的,还是这个字,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这个词此刻从公子口中说出,似乎带上了万般讽刺!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导出这场戏,我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只是,我还不甘心,因为我始终想不通,你们是如何做到的?”余浮睁大双眼看向公子,眸底稀罕的透出了一丝乞求。
公子转头看向白尘,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于是,白尘轻咳了两声后,再一次娓娓道来。
因为神女的预言一个个应验,整座城瞬间陷入了恐慌,或许,这就是神女你想看到的一幕,当然,为了让这一切更加完美与精彩,你甚至怂恿民众来挑战公子。
那些无知的民众,为了逃生,为了躲过这一劫,而纷纷聚集到玉洛殿外,渴望公子能够大开城门,放他们出去。可想而知,这一要求,对于千雪城的城主而言,是极大的侮辱,其恶劣程度无异于谋反,这在千雪城的历史上,也尚属首次。
虽然公子并没有及时的出现,可是,我却等到了你——神女浮,别以为站在背面阴暗里,就没有人会发现,所以,那个时候,当你自信满满的离开之即,我便跟踪了你!
而且这一跟,便是半日,原来,你是住在荒效野岭的,那间看似破旧的房,便是你平日的栖息地。那个时候,我一直都躲在大树上,为了不被你发现,我尽量屏住呼吸,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后来,屋内传来了哨音,而哨音之后,便忽然有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接着,那声音又嘎然而止,如此重复几次后,我才确信,你一定在进行一项十分秘密的训练,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明白,那些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那便是成千上万的老鼠,原来,神女秘密养了一批老鼠,更令人感到奇特的是,这批老鼠似乎被你控制了神智,当然,我相信这对于你而言,并非难事。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由老鼠来上演那惊人一幕,比起用嘴来述说,似乎更具有威慑力与可信度,所以,你的这一选择,是非常明智的。
经过训练的老鼠,在锦旗上摆字,自然不在话下,可奇怪的确是锦旗上忽然显现的白字。
有一种药水,涂在锦旗上,是无色无味的,但是,当它遇到某种特殊物质后,便会变质,颜色也会产生巨大的变化,而这种特殊的物质便是鼠尿,当那些老鼠爬上锦旗组成一个灾字的时候,有一部分老鼠在旗上留下了尿液,而鼠尿与那种无色无味的物质相互作用,便在原本空空如也的锦旗上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带上红叉的白字。
可是,这个白字并没有显现多长时间,便逐渐在空气中挥发干净,于是,带红叉的白字消逝无踪。
至于,最后出现的那个字为什么还是白字,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告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当神女浮听完白尘的解释后,双眼由一开始的惊讶逐渐变得****,就像一朵瞬间枯萎的鲜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气!
虽然白尘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最后出现的字还是白字,可她已经知道,这就是白尘做的手脚,在某个环节上掉了包,尽然连他暗自跟踪,一路监视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还有什么资格什么本事与他斗!
看来,如今在这千雪城中,主人的对手不仅仅是公子,还多了这么一位高深莫测的白尘,他,到底是什么人?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之前,从种种迹象表明,他会成为公子的对手,为什么今天,他又会突然帮助公子?这究竟是为什么?
“杀了我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公子给我这个罪人一个痛快!”神女浮闭上双眼,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小鱼儿却突然大声插嘴道:“公子,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古怪吗?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女,哪来这个势力与能力计划这么大一件案子,她究竟图什么?我认为,她背后一定有一股暗势力在支撑着她,所以,为了千雪城的将来,应该一股作气,找出这个隐藏在背后的真凶——”
“住口!”公子直接打断了小鱼儿的话,他晦暗不明的看向小鱼儿,双眼神秘莫测。
小鱼儿眼中的公子一向都是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至少在此刻之间,他都从来没有大声对自己说过一句严厉的话,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可怕,令小鱼儿突然联想到了那天自己在地下秘室中见到的那个人。
自从那日之后,小鱼儿一直都在心底告诫自己,那个被关在铁栅栏里狂性大发的人,不是公子,只是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所以,她一直都把这一切压制在心底深处,可是,这个时候,她又突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可怕的身影。
小鱼儿缓缓向后退了几步,轻声低呤道:“公——子?”
公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后,背对着她,神色严肃的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既然民众都已经相信了那面锦旗上神的旨意,认为真正能够统治好千雪城的还是我们白氏,那么也就够了!北村及南村村民的疫病只是由于花粉过敏所引起的,吃上几副药,好好调理一番,便无大碍,那么,就让一切恢复如初吧!至于,这个妖言惑众的女子,我自会处置,你们,都下去吧!”
“是,公子”
当小鱼儿及白尘走到秘室门边,正欲离去之即,公子忽然叮嘱道:“今天,在这秘室里,所听到的一切,全部都从脑海里清洗掉!我希望从这里出去后,所有人,都不得提及此事!”
小鱼儿回头深深打量了一眼公子,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搅着,感觉极不舒服,她迅速抬脚匆匆奔出了秘室。
当明亮的阳光刺入眼帘,清新的空气涌入口鼻中时,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看来,下一刻,你会窒息而死!”身边传来白尘的调侃声。
“去你的,别惹我,我这个时候感觉混身不爽,如果不想欠扁,就滚开!”
“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要不要去喝两杯!”白尘忽然提议道。很显然,这个提议非常好,尤其是在此时此刻。
小鱼儿心底闷得慌,她明明就是想帮公子的,可是却被他严厉拒绝,而那件事又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一直就这么憋在心底,找不到人排解,令她混身不舒服。
“来,这个酒很辣,性子极烈,叫做刀子烧,尝一尝,刺激一下,入嘴后记得慢慢品,会别有一番风味!”到了酒坊后,小鱼儿及白尘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白尘便叫来了一瓶刀子烧,取来酒杯,为小鱼儿斟上。
可是没想到,小鱼儿神思恍惚的看也没看,便把满杯酒直接倒入口中,鲸吞而下,整张脸迅速变得通红,还拍着胸口在那儿巨咳不止!
白尘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一饮而尽后,拍着手故意挑衅道:“好酒量,不如再来一杯!”
小鱼儿好不容易换过一口气来后,睁大双眼,举起手指指向他,嘴里含混不清的嚷道:“你,说什么?再,再——再什么?”
当最后一个再字搅着舌头说出来后,她便突然扑到桌面上,扒了下去,直接睡着了。
“喂!醉了?”
四十三 诗画节!
霞光满天,流光溢彩,七色光从白云中透射而出,把这盛夏的傍晚映染得炫彩夺目。
千雪城内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人烟稀少,一个湛蓝的身影在巷子里缓缓向前走动,面朝夕阳,迎着晚霞,那抹红晕映照着他的全身,斜斜的洒向他身后背着的那个清秀的身影上。
走路的人便是白尘,而被他背着的人就是因为一口干掉刀子烧而醉倒的小鱼儿。
“你——谁?”小鱼儿的眼睛虽然闭着,可嘴里却含混不清的低呤着。
白尘微微侧过头,向后打量了一番,发现那只是她随口的梦语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语道:“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中,醉酒最快的一个!”
“什么?”小鱼儿嘴里居然稀罕的吐出了这两个字眼儿,听起来仿佛是在回答白尘的问话般,可眼睛却仍然紧闭着,可以想象,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清醒过来,只不过这句梦话回答得极是时候,极为凑巧而已。
白尘停了下来,再次回过头去打量,这张熟睡的脸显得如此安静和甜美,让人不忍心叫醒。
“是在做梦吗?恶梦还是美梦?如果可以,我也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再做一个美梦,那应该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吧!只可惜,我从来都不做梦!”白尘自言自语道,眼底闪现出一抹复杂的光芒来。
“公子——为什么?”小鱼儿突然惊呼道。
“喂!喂!”白尘轻唤道,可是小鱼儿虽然双眉紧蹙,整个人却仍然沉睡在梦中。
“公子?公子?他有那么好吗?值得你在梦中一直呼唤他的名字?”白尘紧咬牙关,眼底现出一抹阴霾。
“公子,求求你,不要撞了,很痛的——快来人啦,打开这锁!救命啦!”小鱼儿低一声高一声的轻唤着,虽然吐词不算太清楚,可白尘却听清楚了。
公子?不要撞?不要撞?撞?什么?难道是撞墙?白尘忽然停下来,静静思索着。
公子在撞墙?周围除了小鱼儿没有别人?连守卫都不在吗?看来是在什么秘室中!快来人开锁,说明什么?难道公子被锁起来了?什么人有这个胆量把公子锁起来?这似乎说不过去呀!不,可以,除非这个人是他自己,可是公子为什么要撞墙?为什么被锁起来?他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是发狂了?公子白发狂了?
他虽然外表温润如玉,淡雅脱俗,可这个人心机颇深,把什么都藏起来了。难道说,小鱼儿就是看到了这些,才会感到郁闷的?因为根本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她才感到憋屈?
白尘仔细推敲一番后,眼底突然闪现出一抹亮芒来,这就像是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人忽然发现了绿洲一般,那种难以掩饰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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