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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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九天- 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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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

    李治怒向上官纯。

    他绝然不相信武媚会做出这种事情,眼见武媚娘气得浑身发颤,抬起手拉住她,轻轻摇动以示相信,冲着禁卫令道:

    “将一干道士立刻投入大牢!其余人,退下!”

    郭氏郎中突然爬向前来,“陛下,饶命啊,的确是皇后请我们来,那,那东西就在侧殿木箱内啊!”

    紫燕在一旁瞧得魂飞魄散,冷汗直流,听见这话急忙奔向侧殿,随着她一声惨呼,禁卫纷纷冲将过去,很快,木箱被抬入正殿。

    哗然大变!

    一件件丑物被抖落出来。

    而其中最为要命的,自然是黄布小人,赫然是李治的形状,上面用红丹书写着“李善”两个字。

    同样,头部被刺满银针。

    “陛下!”

    武媚终于失去方寸,她曾经瞧见过自己的被压之物,也承受过那种痛楚,疯子一般冲过去,一把抢过黄布人,小心翼翼抽离上面的银针,万分疼惜地贴在胸口,眼泪一颗颗淌落下来。

    震惊!

    李治连退数步,忽然捂住自己头部。

    他的病当属实疾,急火攻心之下再度爆发。

    一群皇后请来的道士突然正身,口口声声说是来自皇后授意施展压胜针对皇帝。

    而,旁边还有两个信誓旦旦作证的人。

    同时,又在皇后殿内搜出压胜邪物。

    假有万道黄河,武媚洗之不清。

    若是上官纯清剿道观得逞,更是无法辨明。

    紫燕突然引领上官仪步入皇后殿,她亲眼瞧见过武媚与上官仪商谈政事,辩论诗文,无奈之下请来宰相西台侍郎。

    上官仪突然发现殿中之物,再瞧向跪地的一片道士装束的人,还有自己的儿子和太监,脸色无比阴沉。

    他猛地抓向丑物,狠狠地砸于地下,冲着太监俯身喝道:“怎么回事?”

    伏胜嘶声答道:“侍郎,皇后请来妖人,暗中施展邪术,意欲加害……”

    啪!

    上官仪俯身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你是怎么知道的?”

    伏胜捂着嘴巴不敢抚摸,接着答道:“前些日子,奴家便发现这些人诡异,便派人跟踪,方知他们来自清阳道观,而且偷偷购买压胜之物。”

    上官仪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治,将冷光射向一干郎中。

    “侍郎饶命,贫道冤枉啊,我们若是不为,皇后就要杀了我们啊!”郭氏郎中极尽委屈和恐惧。

    “陛下?”

    武媚脸色惨白,试探着看向李治。

    李治咬牙坚挺着,疼痛之末便用手敲打脑袋,指着上官仪,“将他们,先行收押,你亲自审问,择日再裁!”

    “万万不可啊!”上官纯焉能放过这等好机会,“陛下,皇后一向心机深厚,此事昭然若揭,若是延迟,恐怕这些人也会生变啊!”

    “放肆!”上官仪骂向自己的儿子。

    李治歪着头看向上官纯,切齿问道:“你想如何?”

    上官纯也是咬牙出口:

    “请陛下即刻圣裁,皇后威胁道士入宫行进妖术,意在陛下,此罪当诛,着请陛下将皇后罢黜,其出太子、代王一律当免;且,十年前宫中也兴过压胜妖术,因此而误杀皇后和淑妃,应着请太子李忠入宫,审查详实之后,恢复太子之身!”

    上官仪惊恐地瞪大眼睛,仿佛瞧着陌生人一样看向自己的儿子。

    武媚有口难辨,悄悄松开了李治拉住的手。

    “朕要是不准呢?”李治问。

    “陛下,臣在这看着,这么多的禁卫、下人在瞧着,陛下是明君,总不能将我们全部赐死吧!”

    上官纯口出胁迫。

    李治提手,似要再度镇定武媚,却发现手中空空,武媚已经脱开。

    眼前,无路可退。

    他忽然站直身子,却再也不去看上官纯,而是盯着上官仪问道:“依你之见呢?”

    上官仪立即摇头否定,“皇后绝不可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举!”

    上官纯胜券在握,毫不退缩,依旧在那里咆哮,“请陛下圣裁!”

    李治再次瞧着上官纯,口气祥和下来,一字一句说道:“除了罢黜皇后,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武媚惨呼一声,“陛下!”当场跪下来,“不要!妾武氏绝未陷害陛下啊!”

    李治这声近乎乞求的帝声,是在为武媚开脱,那就是武媚的确施展了压胜邪术,不过他要原谅,绝不追究武媚的罪责,只要保住皇后的地位即可。

    但,要堵住上官纯的嘴,必须请得他的满意。

    那是比信任更深一层的真爱!

    武媚飞泪。

第431章 罪孽深重

    李治始终盯着上官纯。

    上官纯似乎在艰难地斟酌,最终伏地而言:

    “陛下,皇后的确罪孽深重,但陛下终究是疼惜,臣无话可说;臣只想,皇后此举有失皇仪,绝不能再干预朝政;而且,原太子李忠的确有可能被诬陷,不如先行接入宫中,封为代王,也算是偿还一段孽债。”

    李治不再看武媚,猛地指向上官仪:“拟诏!”

    上官仪情急脱口,“不,陛下……”

    他刚要跪地,李治突然从禁卫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指向上官仪:“拟诏!”

    无奈之下,李治为保全武媚,意欲剥去武媚从此参政的权力。

    武媚缓缓垂下头去,眼见李治已经无路可走,仍旧拼命保全着她,不惜以低微之身乞求臣下,眼泪染湿了地面。

    上官仪颤抖着捏起御笔,刚刚书写皇诏两字,突然撇在一旁,猛地冲着李治跪下来,昂首挺胸禀道:

    “陛下,恕臣难以启笔,此中定有冤屈,诏书一落,游韶自成千古之罪!”游韶,上官仪之字。

    李治大怒,刚要动身,不由得再按住头部,沉声问道:

    “难道,你也要罢黜皇后吗?”

    上官仪刚要反驳,忽然迷惑地看向李治,不亢不卑答道:“臣决意不书!”他是文人,高傲无比的大唐诗风引导者之一。

    即使杀了他,但决不能不信任他。

    “混账!”

    李治蹒跚奔向案台,他要亲手书诏。

    “皇后,皇后,崔主事求见!”紫燕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眼睛里充斥一丝希望。

    “不见!”

    李治冷声道,他当然不愿意让崔神庆瞧见着狼狈的场景。

    紫燕马上跪下来,“陛下,崔主事带着一位,一位道师……”

    “嗯?”李治急转身体,“请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

    金夕板着冷面孔踏进皇后殿,一眼瞧见武媚在那里悲戚跪地,双腮立即隆起,眼睛怒向上官纯。

    他的身后,随着清阳道长。

    没有他的话,道长既不开口,也不下跪,直愣愣瞧着远处一片险些塞入他门下的道士。

    李治瞧一眼那名道长,盯向崔神庆,“难道,你晓得其中缘由,可是皇后无恙?”

    又是一串长泪,始于武媚眸下……

    金夕看得出李治已经被困,怒气之下干脆不再回话,而是举步来到那帮郎中面前,指着身后道长问道:

    “你们,可晓得这是何人?”

    一众郎中见到来人连皇帝的话都敢不答,定是达官高贵,不敢不回,可是他们哪到过道观,纷纷摇头,表示从未见过。

    金夕低头看向半有惊恐的上官纯,“上官郎,这,就是清阳道观的道长正机,”他又看向清阳道长,“道长,这些道士你可识得?”

    正机当然说实话,眼前这位是保住道观数十条的人命的恩人,“贫道从未见过!”

    呼!

    李治仿佛瞬间好转,无论如何戳破一层谎言,急忙上前扶起武媚,心疼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武媚哪能控制得住,又冒出一串。

    “哼!”上官纯极力狡辩,他立即明白道观刺杀失败,“不知崔主事从哪里弄来的道长,说不定你已派人将这个清阳道观清洗,换做你的人了吧?”

    他故意瞧向满地的压胜之物,这可是从皇后殿内搜出的东西。

    金夕只是冷言一句,“你派出去暗刺道观的侍卫已被全部杀死!”

    随后,他转眼看向李治,已经懒得与上官纯再纠缠。

    他的目光变为龙者,再也没有崔神庆那般恭维,深思熟虑之下,他终于想到破解长孙无忌告诫之事的方法。

    所以,他决定要离开崔神庆,去天下寻找属于自己的宝贝,回返真界的秘方,振振有声问道:

    “陛下,臣若能证明皇后明白,还需请旨一事!”

    根本没有商量的口气。

    “准!”

    李治不知道是疼爱武媚,还是迫于金夕那种威严的眼神,没有问及是由直接应允。

    金夕毫不思索,张口就来:“请陛下准许皇后一同临朝问政!”

    这是唯一的方法,只要皇后与陛下合二为一,平起平坐,再也无人敢碰触皇后威严,朝中第一臣还是第一臣,唯独皇帝的地位稍有下降。

    事实上,目前的李治也完全依靠着武媚。

    “即准!”

    李治想都不想,开口答道。

    金夕突然从禁卫身上抽出一把宝剑,猛地挥扬过去。

    扑哧!

    剑锋细腻地划过那名郭氏郎中的喉咙,一片惊叫声中,他的喉结断裂,就在血液即将喷发的刹那,不知为什么突然凝固。

    郎中哀呼不出,尸体轰然倒地。

    金夕没有让脏血渗出,暗发行气将其封闭,他的血不配滴在皇后殿内。

    “你!”

    上官纯忽然站起身体,冲着李治吆喝,“陛下,崔主事当着陛下的面杀人,大逆不道啊!”

    那边,上官仪缓缓闭上眼睛。

    没人理睬上官纯。

    伏胜瞧着李治的脸色,突然屁股一沉,虽然没了那东西,可是不耽误撒尿,身下酿出一滩湿物。

    吓尿!

    金夕谁也不去看,提着长剑再次逼向下一个。

    上官纯答应的是给他们职位,给他们官府,可是金夕直接剥夺的是命脉!

    没有比生命更能吸引人的,在将死之前。

    “我说,我说!”剑下比较瘦小的一位郎中突然投降,“是,是上官郎,是他要我们这么做的,说是给我们荣华富贵,让我们进驻司医院;只要我们冒充清阳道观的道士,我们只是郎中啊……”

    李治突然怒向上官纯!

    禁卫虽然不言,可是绝无呆傻之辈,急忙上前揽过小代王,将他带离皇后殿,因为李显再也不用被上官纯牵手了。

    “陛下,是崔主事,他一定是皇后的同谋,不说即杀,他是在威迫啊!”上官纯出自文家,自幼聪明,结果全部施展在金夕身上。

    大错特错!

    即使武媚有错,他也敢将殿内所有人杀死,保全武媚。

    紫燕又像燕子一样飘来,先是看一眼霸气无比的崔神庆,方才瞧向李治,“陛下,前,前……黔州流民李忠求见!”

    上官仪听到这里,缓缓将手移向冠冕,缓缓摘下,又缓缓放置眼前地面。

    “传!”

    李治皱起眉头。

    李忠在瑕儿的带领下步入曾经的皇后殿,这里是他与王皇后如胶似膝的地方。

    “嘿?”瑕儿从未见过李治和武媚,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更是不熟悉这大唐最高人家的规矩,一眼落在紫燕脸上,所谓家鹊瞧黄鹂,这等身份只能瞧看人家侍女,直看得眼睛发直。

    “你?”

    紫燕赶紧红着脸别过身去,眼见这是替自己皇后帮忙的小生,再者后宫之内哪有人敢这么色呆呆瞧她,低声暗语:

    “有陛下皇后,小心脑袋。”

    嗖!

    瑕儿退出,可是手里竟然卑鄙地将紫燕牵了出来。

    啊?

    啊?

    两人同时捂嘴。

    没人去搭理他们,里面依旧如火如荼。

    伏胜一见李忠赶来,忙匍身叫道:

    “陛下,奴家也是受到迫害,是上官郎叫我这么做的,说是太子更替,我定会发达啊!”

    李治对他可没有耐心,只是轻扫一下禁卫。

    禁卫不喜欢太监,更不喜欢这个太监,冷着脸上前就是一巴掌抽打在他脸上。

    咕噜!

    应是牙齿吞入肚内的声音,伏胜再也不敢张嘴。

    “父……陛下!”李忠缓缓跪在李治面前,萎靡地垂下头去,“草民罪该万死,请陛下赐死!”

    上官纯惊呆,慌乱地颤动几下,猛然扑到在地。

    “说!”

    李治狠呆呆瞧着儿子,意识到此事与他有关。

    李忠抽泣而言:“上官纯贼子狼心,他设计暗害皇后,意欲引领草民进入皇宫,草民鬼迷心窍,一再放纵,险些酿出祸端啊,陛下,忠儿……李忠得以苟活,已是陛下和皇后的恩赐,就请杀了草民吧。”

    又是啪一声!

    李治猛地抽给李忠一记耳光。

    他觉得还不解气,抬脚将李忠踹倒,三步两步来到上官仪面前,瞧着地上的冠冕,又抬起脚轻轻踢向旁边,沉声发问:

    “上官仪,此事你可知晓?”

    金夕刚要说话,上官仪那边已经出声:“臣知罪!”

    他的罪不在参与,他也绝非那种小人,而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他的罪是因为生有逆子,既然有逆子,朝廷之内便没了他的位置;可是,逆子之心也全是为了罪父,想要废除武媚,从而让父亲在朝廷一手遮天。

    所以,没人再注重他是否参与暗害武媚,失去一切官职,对于清高无比的他,也就相当于死亡。

    “朕问你,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李治却注重这一点。

    “臣有罪!”

    上官仪铿锵答道,依然正气凛然。

    “不!”武媚出声。

    金夕也是低呼:“陛下!”

    李治摆手示意不要说话,再次捂住额头,咬牙坚持这那种突来的痛楚,忽然吼道:“禁卫!”

    “陛下!”

    北衙禁卫统领应道。

    “抄灭上官府,将李忠拉下去,一干郎中押入牢内交给刑部,伏胜,即刻杖杀!”李治正声下旨。

    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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