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被进一步窥破端倪,最终几乎是挤出几个字:
“松手,我说!”
一句妥协,将金夕留在身边。
若果她心中有前世之念,此刻该当万分满足,因为她在阎王爷面前只求见金夕一面,不管认得出认不出,看一眼足够。
她见金夕松开手,转过身扑打几下胸口,喘几口粗气。
最重要的是,需要把羞红的脸色镇压下去。
为了拖延时间,她故意嘟哝一句:“人家金夕,传授程女女创立天下第一门,又与郡主日不离弃,你瞧你,如此的粗莽……”
可是她错了!
刚刚说到这里,身后风声再起。
这一次,她的脖颈彻底被金夕拿住,压得不能再低,金夕的身体完全贴在她的后面。
“你,你要干什么!”
文真此刻的表情无法形容,没想到引来一个比强盗还霸烈的师弟,这边没等开口讲述山精呢,那边再次发动暴戾。
“快说!”
金夕情急失控。
此刻他想听的不再是山精,而是文真刚刚吐口的程女女,郡主一言。
那是大夏之时的事情,郡主即为冰婉儿,不知为什么却从大唐天下的文真口中说出来。
文真张牙舞爪摆脱金夕的架持,勃然大怒,气喘吁吁地喝道:
“我什么也不说,杀了我也不说!”
俨然,她被金夕欺负得不堪忍受,说完,一屁股坐在木几上,怒气冲冲瞪着金夕。
金夕终于回过神色,发现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不过脸上丝毫没有愧疚,只是低微一些口气,“我丝毫没有恶意,只想听听详实,就念在我救你的事情上,告诉我来龙去脉!”
第435章 山精
文真鼓起腮部呼呼喘息。
她瞧见金夕老实下来,绷着脸色答道:“知道太多也没无用,必须全部凑齐才能成事,其他的我尚未参悟,只晓得山精离我们最近……”
“我不想听这个!”金夕呵斥。
文真变得莫名其妙,“你?”
金夕:“那个程女女,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真立即绽放出鄙夷神色,瞧着金夕脸色有变,又给吞噬下去,“我看过一本书册,上面记载着金夕,和你一个名字的金夕,怎么?”
“书册在哪里?”
金夕心内一动,如有日不离弃,那定是程女女的事册,不管什么是山精,不管能否回归真界,必须要见一见那书册,因为此书出自程女女之手,那就是程杰口中的书册,由第一代掌门程女女书录五行宁剑派的初建,随后代代相传,由掌门记录要事。
文真失望地摇头。
不知是不晓得在哪里,还是对眼前这个自命的师弟不满。
金夕再也没有心情,沮丧地坐在旁侧。
他无所谓。
可是,文真却受不了。
这么个年轻的男子垂坐自己闺阁中,而且刚刚两次被压在身下,同时越瞧越有些异样的感觉,如此沉闷下去绝不是个办法,便主动地小声道:
“你的名字可是金银之金,夕阳之夕?”
金夕当即反对,“不,是五行之金,半多之夕。”
“噢!”文真答道,拿捏片刻那个夕字,忽然说道,“不是一样么!”
金夕再想文真的问话,“是啊!”
巨大的反差总会带给人注意,此刻安静的金夕引来文真的凝视,她瞧着瞧着,嘴唇一动,知道再也搪塞不过去,便起身来到破旧的书柜旁,蹲下身子打开下方的一块藏板,呈现出一处地洞,里面堆放着一本书籍,她顺势拈来悻悻地递向金夕。
金夕赫然瞧见封页上的字。
那是看上去就令他心潮澎湃的字,令他魂牵梦绕的字,什么都可以放弃,唯独此字不能放弃,他手指化剑般指向书籍,蠕动几下嘴唇竟然没有吐出声音。
宁剑记册!
金夕一把扯过文真递来的事册,根本不再理会她,双后颤抖着打开第一页,上面的字体已是后人整理,但一定与当初程女女书写的内容毫无分别,内容映入眼帘:
宁剑,郭轲初立,丧而传段小二,后由金夕融五行术而成。金夕者,天地奇雄也,女女尊其为师,持宁剑派于凉山……师尊常言郡主冰婉儿,故念愁思,日不离弃……
金夕读着,心念狂奔。
果然有程杰口中的“故念愁思,日不离弃”!
“你喜欢,又有修为,送给你了!”
文真见金夕看得出神,开口说道。
金夕不知道为什么此册在一个小儿家中的地洞里,抖抖书册,正色问道:“此书从何而来?”
文真不知道金夕为何对此书这么感兴趣,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瞧见书里面有人和你叫一个名字才如此动容?不过,我倒要劝你,千万不要和人家比,那金夕定是盖世英雄,无人能敌,想必早已手牵着郡主冰婉儿,双双归隐真界,那将是多么令人向往……”
金夕大怒:“住口,我问你此书从何而来!”
许是文真无数次畅想那段美妙无比的画面,幻念着书中的金夕和冰婉儿双双化仙,缥缈真界,听到眼前金夕的喝问立即不满:
“大呼小叫什么!那是父亲留下来的遗物!”
金夕内心翻腾不已,看来宁剑派早已没落,这个文真的父亲应当就是宁剑派的最后一个掌门。随着传界阵的关闭,凡界修为气场减弱,修行之人渐渐寡少,最后宁剑派散去。
功在金夕,过在金夕。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御龙九天。
他收起书册,即使文真不给,他也绝不奉还,就像瞧见姚珧拿出的八象图,想都不想便入囊保存,从此再也没还。
“很向往那个金夕吗?”冷静下来,金夕问道。
文真偷偷一笑,意犹未尽答道:“我向往那个冰……不不,当然是向往那个金夕,身为男儿,当然要做出一番大事。”
她却不知,册中金夕就坐在眼前。
金夕未道出原委,若说两千年前的金夕就在眼皮底下,文真绝不会相信。
“那好,”金夕毕竟被无形中赞美,决意不再逼迫文真,“我们就从山精开始,你说说山精的来路。”
文真当即来了兴趣,指指已经熄灭的炭炉,如同真的教导师弟一般讲道:
“山精,就是山之宝。方才那座山风景优美,我便由侧峰攀上去,然后垂绳在峭壁落下来,我想,既然是山精,一定是美山中腰不可触碰的地方,结果不是。只要取得山精土石,在热布上蒸烤,碎粉就会变成红色。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多采集一些留下备用,然后再寻其他宝物。”
金夕反问:“你口中的秘法都有谁知道?”
文真答道:“几十年前,父亲作为宁剑派掌门,获得此法,当时同门有些人知道,可是据父亲讲,因为无人能够参透要法,纷纷放弃。”
金夕再次嘲笑:“那么多人在研探,如果只是山中腰的岩土,恐怕早已被识破。”
文真琢磨片刻拍手称快,“对啊,一定是所有的宝物都没有人获得,才被人们放弃,那,什么是山精呢?”
“若是冰婉儿在就好了!”金夕喃喃嘀咕。
“哼!”文真反驳,“若果神仙在,还用寻什么宝贝,我也不比她笨呢!”
金夕看向文真,口口称呼婉儿神仙,却是自吹自擂,想想山精,他也是无从下手,便说道:
“山精,我看其难处不在精,而在山,必须找到那座山,方能寻到山精,今日已晚,你筹备几块布料,明日我便带着你寻找奇山。”
“当真?!”文真激动。
“废话!”
金夕应道。
夜晚很快来临,小屋内闪动着淡淡的烛光。末秋的天气异常温和,就像这座小居,温馨而沉静,文真卧在床榻上仰视着房顶,金夕则在旁边凝神打坐。
他当然心念平和。
文真则稍稍有些不安,一会儿闭上眼睛,不过很快撑开,侧着瞧瞧金夕的样子,一会儿又用力合眼,结果还是睁开,不由自主看向身旁男子。
如此年纪,情窦早开,闺房有男,难免转念。
“你有没有成家?”她终是憋不住。
金夕没睁眼,“关你甚事!”
虽是这么答着,他的脑海中还是映出冰婉儿,姚珧,贞儿等人的名字。
殊不知,身边躺卧的就是贞儿的转世。
文真鄙夷地噘嘴,同时看向自己的前胸,马上侧转过来,因为平卧在那里很容易暴露胸前的突起,当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靠近金夕,而且面冲着他,再也睡不着,猛地翻身而起,轻轻怕打一下金夕说道:
“师弟,不如你现在就帮我修行吧。”
金夕也正愁着无事可做,睁眼瞧向文真,刚要说话却怔住,暗光下,映来的却是贞儿的面孔,那么白皙,那么真实,赶忙晃晃脑袋镇定下来,对方只是面容相像的男郎,不禁哑然失笑,抬手指向文真的腰下。
呼!
文真向后退去,厉眼喝道:“你做什么?”
手指方向太过不雅!
金夕反倒嗤笑:
“哈哈,倒向程女女呢!你要先从下丹练起,然后是中丹,最后是上丹,三丹合一之后,我就可以传你五行之术,到时候,你的嗓音就会改变,成为男声。”
“什么?”
文真害怕起来,修行还会改变嗓音,可她却是一介女子,变成男音那还了得,立即诧异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程女女像我?修行必须改变声音吗?”
金夕发现走嘴,含糊答道:“我是修行之人,当然知道宁剑派的开山鼻祖,他最初就是女子之声,后来方才改变,因为他是男儿身,和你一样。”
文真这才放心,又缓缓移向金夕。
金夕举掌贴在她的丹田处,稍稍施发火行之术刺探,发现她一丝的修为都没有,便凝气而入,试图在那里辟出一道空场,用以存纳真气。
他只懂得五行之修,也只能帮衬文真成为五行弟子。
“哈哈!”文真再次大笑起来,不过笑得很是难堪,急忙撤离身子离开金夕的手,“明日再修,今日登山有些累了!”
说罢,故意背对金夕卧下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金夕的手碰触的地方太过敏锐,随着**辣的真气入体,她身为女子当然承受不住,此刻的脸烧得如同丹霞。
天一亮,两人如期出发。
金夕见文真要背着那座炭炉同行,立刻呵斥她放弃,若是需要火源,他抬掌就是。
“去哪里?”文真放下炭炉问道。
“翠华山!”
金夕信誓旦旦答道。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他终于悟出一个道理,如果存有山精,必是极佳之山,而世间的良山当然是龙山莫属,在真界藏有神龙,必将气同凡山,而距离长安最近的,当然是翠华山。
文真没有过问缘由。
乐此不彼地随着金夕步入长安,随后向北行走奔往翠华山。
“你为什么不与我说话?”文真一路上也听见金夕开口。
金夕头也不回,“闭嘴!”
文真狠狠地瞪着金夕的后背,嘴里嘀咕两句,看样子绝非善语。
刚刚抵达京兆,已经瞧见翠华山的顶峰,两人被野外的一处嘈杂声音吸引过去。
在不远处的田地里,一片庄稼来回折动,里面发出诡异的声音,最后他们听清一个男孩的啼哭和女子乞求声音。
第436章 裁决
随着快速临近,金夕的耳朵中传来男子淫笑和女子的哀哭声。
野外耕田,出现这种声音必是有大恶!
“快!快去……”
文真也听到孩童的惨哭,马上开口让金夕赶去救人,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身边便失去金夕的影子。
风一样飘向那片枯黄的稞稼之处!
金夕瞧见眼前状况登然大怒:
地面的血泊中倒卧着一个男子,看上去已经失去气息;而此时,三条大汉正在把持着一位农家妇女,她的衣裳已经被撕破,腿际和上身露出白花花的身子,两个人按住她,一个人的大手正要褪去女子的下衣。
妇人的身旁,一个男孩正在拼命挣扎厮打着恶人,绝不允许恶人侮辱娘亲。
地上死去的人,应该是女子的丈夫,反抗之下被穷凶极恶的贼寇斩杀。
荡笑声中,又一男子抬手对准了男孩的天灵。
妇人惊恐而绝望,眼见夫死而子危,似乎放弃了抵抗,不断哀求着淫贼放过小儿。
“逆畜!”
金夕的口中吼出文真的骂词。
咔嚓!
狼藉中传出两道骨骼断裂的声响,一道,来自伸向女子下衣的手臂;一道,来自打向男孩后脑的手掌。
“啊啊!”
两个恶汉哀嚎起来。
他们立即抄起扔在地面上的刀剑,不管是金夕还是母子,疯狂地砍下去。
在金夕眼里,没有唐律。
他,就是裁决者。
即使他们不做抵抗,杀死男郎,意欲凌辱女子,又要殴伤孩童,无论哪一条在他心里都是死罪。
不用请旨,不用司决,不用刑具。
他一巴掌就能完成所有的裁决。
呼!
水地术!
愤怒的行风卷起,容不得对方眨眼,让他们立即死去已经成为奖赏。
三条大汉手中兵刃尚未下落分毫,一股强烈的厉风刺入骨髓,那行气属水土,水泼心脉,地土直接罢灭肾系。
唔唔唔!
三声闷哼。
他们摇晃着扑到下去,抽搐几下合上了罪恶的双眼。
“大郎!”夫人顾不得浑身褴褛,也顾不得恩谢金夕,猛地扑到男子身边,勾起他的头部方才发现毫无呼吸,她顿时嚎啕大哭。
金夕看向那个男孩,此时已经吓得呆傻,立在那里双目无神一动不动。
他伸出手掌捂住孩子的眼睛,不允他再瞧看父亲的尸身。
“救我的孩子!”
妇人绝望而呼。
金夕正要帮助男孩纳气恢复原神,忽听女子声音,急忙转身,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