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王子顿时怒目望去，却见那天他见过的那位“神使”，正拿着金色短剑，仔细端详着。
每一把“巨龙屠戮者”上，都有着隐藏的“龙怨”属性，对龙族有着极强的嘲讽效果。
这短剑在重银岛出世，眨眼间就会引来无数龙族的追杀，而这也正是顾南的目的。
他需要二十条金属龙的头颅，但龙族一个个贪生怕死，跑得又快，费心去一个个追逐，还不如找人把这短剑拔出来。
顾南得剑，查理同学就不那么高兴了。
但这位雄才伟略的王子殿下，却没有厉声质问顾南的意思，反而露出恭敬之色。
“在下愿以敬神之礼将神剑献上，不知那一位的名讳是……”
他算准了眼前两人，必然是某位神明的神使，只是比较贪婪而已，毕竟神使也不全是好人。
但只要知道那位神明的身份，今天这一遭总是能讨回来的，说不定神明还会给出更多的补偿。
神明都会遇到需要凡人动手，为他们完成某些事的时候，一个好口碑是相当重要的。
然而顾南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金色短剑，插进了他的腹部。
“不要想太多。”他拍了拍查理王子的肩膀道。
“哥哥！”
“查理殿下！”
一声声惊呼从后面传来，然后就是一道金光闪过，成片的尸体躺倒在地。
“这剑是真货。”顾南甩了甩剑身上的血迹，点头道。
“为什么？”西尔维娅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砍龙利索，砍人不利索。”
西尔维娅嘴角微抽，深深地望着顾南道：“你这样做，在这边的名声怕是要全毁了，以后也没有人敢为你做事。”
一个神明会屠杀为他办事的冒险者，这事一旦传开……
“没事。”顾南冲她笑了笑。
西尔维娅却很严肃：“卡瑞娜已经得知你在这里，你不要以为杀掉所有人，就没有人知道了！”
顾南望了她一眼，然后举起手中的短剑，望着天边受到巨龙屠戮者的吸引，已经逐渐汇聚过来的金属巨龙们。
“以西尔维娅殿下的名义，受死吧，渎神者杜奥因！”
一声断喝传遍整个重银岛。
第四百一十三章 奇异的世界
伴随着顾南的一声高喝，不仅为数众多的金属龙开始汇聚过来，渎神者杜奥因同学也同时陷入懵逼状态。
因为顾南在说话的同时，手中短剑一转，直接插进杜奥因的胸膛。
“你不是说配合你就没事么？！”来自老实龙的怒吼。
顾南想了想，决定还是把锅甩出去：“以西尔维娅大人的名义！嗯，反正死人身上是没有信誉值这一说的。”
站在顾南旁边的西尔维娅，这时候脸都要黑了，恼羞成怒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陷害我，卡瑞娜可以作证！”
“谁会信那个疯子的话。”顾南撇了撇嘴。
“……”
杜奥因的鲜血在流淌，粘在金色短剑上之后，龙怨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也使得飞速赶来的金属龙越来越多。
龙族素来有贪生怕死的习惯没错，但他们在面对认定的软柿子时，又可以将龙族的高傲完美展示出来。
在神明之下，认得卡瑞娜的人并不多，反而顾南说出的那番话，显得他更像是西尔维娅的神使。
除了神明，伟大的龙族还没有怕过谁！
第一头金属巨龙来到重银岛的中央，庞大的身躯划破天际，同时也看到了底下令他惊讶的一幕。
一男一女两人立于半空，而杜奥因已经倒在一旁，地上还有着一条巨大的龙躯。
“这……”抵达的金属巨龙脑中微楞，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他也没有搞清楚的必要，因为下一刻，天空之中就有金光闪过，金属龙脖子处断裂开来，庞大的头颅重重砸落到地上。
紧随着头颅落下的是尸体，而他的死亡却没能阻止同伴们的送死。
一来是因为死亡发生得太快，重银岛不大的面积，对于龙族来说很快能赶到，此时反而成了他们陨命的祸根。
二来也是龙怨的力量太强，让巨龙们头脑远没有平时清醒。
于是第二条、第三条……越来越多的巨龙到来，也有越来越多的尸体留下，而顾南却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他每次出手的动作太快，一剑斩首然后返回，以至于看上去就像是站在原地不动，而巨龙们莫名被斩断头颅。
一直到血腥味弥漫了整个重银岛，金色短剑上的龙怨已经凝若实质，让这把剑几乎变成了紫红色，顾南才终于停下手来。
他也不得不停手了，因为已经没有蠢龙再来送死。
杜奥因住的这处山谷内，此时已经躺满了无头龙尸，而他们的头颅却被顾南收集起来，以一种奇异的阵势，摆在山谷的中央。
而杜奥因的鲜血也被撒在中间，缓缓流淌着，似乎形成了一条细线，将二十枚巨龙头颅连接起来。
“这是龙语法阵？”西尔维娅倒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顾南在做什么。
二十枚龙首位节点，杜奥因的鲜血作为引导，分明是写下了一个特殊的龙语字符。
“上古龙语。”顾南固执地纠正道。像他这样的老玩家，对龙语和上古龙语的区分是很执着的，因为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西尔维娅耸了耸肩，目光却落在那法阵上。
她又被顾南坑了一把，要说不恼怒那当然是假的。但要说这位阴影女神有多少仇恨，却也谈不上。
她毕竟是光明与公正之主的妹妹，在神明中的地位极其特殊。
别说这事不是她干的，就算没有人栽赃，她也不惧金属龙族背后的白鸦之神。
反而是她对顾南费尽心思，最终摆下的这个法阵比较好奇从这个字符来看，似乎是解封一类的作用。
不出西尔维娅所料，随着法阵的最终完成，来自金属龙族的鲜血开始渗透进地面，而地面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塌陷下去。
这不是地下有什么被挖空的布设，要是有地窖一类的东西，早就被龙族发现了。
山谷地下分明是一片结实的泥土，却在法阵的作用之下，硬是被驱散开去。
但这并不是法阵作用的全部，紧接着不仅仅是泥土被驱逐，连空间都开始塌陷下去，这才是法则的真正作用！
而随着一层掩饰性的空间被剥离，地下的真实面貌也终于展现出来。
“重银岛下面，居然隐藏了一个世界？”西尔维娅的声音中带着惊疑，她看出底下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才格外惊讶。
藏一个小空间的事，神明们做得太多了，丝毫不足为奇。但是眼前这可不是小空间，而是世界，真正的世界。
众神世界的空间法则比诸天更加稳固，所以没有那么多可以随意穿梭的位面，也没有转生这种说法。
但两者的本质并无区别，小空间就是小空间，高度不稳定，过个百来年就会自行崩溃。
而世界就是世界，哪怕过上成千上万年，也不可能有自我崩溃的说法，只会缓慢地繁衍出生命来。
重银岛的地底下，藏着的就是一个世界，而不是人为制造的小空间。
“位面依托于龙界存在？这是怎么形成的？”西尔维娅漫长的生命中，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位面。
顾南没有立即答话，实际上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
从游戏理论来理解，他更愿意相信设计这样场景的目的，只是为了里面那件道具而已，所以世间也不可能有第二个这样的地方。
不过这并不妨碍顾南胡说八道：“龙界曾经是主神的神国，主神陨落之后，神国经历过足够长的岁月，逐渐诞生出自我意识，这就是明证。”
“神国竟然会有自我意识！”西尔维娅被这石破天惊的“真相”震了一下，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尽管理智告诉她，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但顾南做过出格的事情太多了，由不得她不信。
连镜神所在他都知道，还被他亲手杀死，神国可以诞生出意识这种事，似乎也变得不太奇怪了。
而且只有陨落主神的神国才会如此……这倒不是不可能，毕竟到了主神的层次，种种奇异就不是寻常神明能想象的了。
“有空要回去问一问哥哥。”阴影女神同学陷入了沉思。
第四百一十四章 报酬
随口胡说是顾南的习惯之一，实际上老玩家都有这种习惯。
因为游戏里隐藏的设定和彩蛋太多太多，官方又不肯全部透露出来，就只好让玩家们一点一点探索。
而跟npc说一些他们理解之外的话，很可能会触发某种特殊机制，引导出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然，这纯粹属于摸奖性质的尝试，一无所得也无所谓。
顾南没理会沉思中的西尔维娅，迈步走入被揭开的世界中去。
重银岛山谷下方的世界，其实没有太多的布设，甚至这方世界小得可怜，仅仅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有这么小的世界的，小空间都很少小到这个程度。
但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更摆在身前在顾南的前方，有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散发着微光。
如果不是它漂浮在空中的话，几乎看不出什么奇特，但西尔维娅下来之后，一眼就明白了形成这一切的缘由。
“世界……在里面？”她不可思议地指着珠子，在圆珠内部，赫然是一整片世界的形状。
“没错，这就是神国意识的结晶。”顾南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把那珠子拿了过来，地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你疯了？！”
西尔维娅快要抓狂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顾南居然直接拿了去？任何人都要好好研究一番吧？！
顾南没理她，将圆珠拿在手上之后，就开始勾连自己的神国，试图将神国塞到里面去。
他不知道这圆珠是什么玩意，但是关于它的作用，顾南倒是一清二楚。
在游戏里，这东西的学名就是“神国宝珠”，里面可以用于吸纳、存放一个神国。
神国宝珠最大的作用，实际上是给玩家圈养、无限屠杀敌对神国用的，顾南现在却想用来存放自己的神国，已经算是一个不太靠谱的用法。
正常是不可能有人这么干的，因为神国放入宝珠之后，就无法再提供星界加持，等于自断双臂。
更重要的是，顾南的神国是位于诸天世界，勉强沟通倒是没有问题，能不能放入宝珠之中，却是另一回事了。
在西尔维娅的注视下，顾南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最终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费了老鼻子劲，几次与神国建立联系，可是每当他想把神国存入宝珠时，联系就会被瞬间中断。
“看来是不行，只能等回去诸天之后再试试了。”顾南摇了摇头，最终也只能将宝珠收起。
幸好他早有所料，倒也没什么失望。反正也只是过来尝试一下，在众神世界这边的行动，还是要等“玩家兵团”的苗子被送过来。
……
诸天世界。
“大人，时空晶核都已经准备好了。”老周把人都赶出去，然后战战兢兢地对着空气说话。
在他的面前，分明摆着一大盒时空晶核，清河界的办事效率果然够高。
“不错。”圣者之躯现出身形，满意点头。
老周见顾南将时空晶核一一收起，努力鼓起勇气道：“大人，钟蝶小姐毕竟是我家大人的女儿。您有意将她收为下属的话，不如……”
“下次有需要还找你。”顾南将晶核清点完毕，足够他要求的数量，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圣者之躯便瞬间消失，什么钟蝶的事情，完全没被他放在心上。
钟清河想留着她也好，想找人带走她也好，顾南都不是很在意。
真正的玩家军团，必然是接受他绝对控制的神使，钟蝶还没有资格进入要不是神国不再隐藏，她连进入神国的资格都没有。
……
繁花神国内，顾南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时空晶核准备就绪，只等那批苗子被运过来，他就可以让这些人一个一个，都走上玩家的道路。
西尔维娅正坐在顾南面前，死死地瞪着他。
“那个珠子呢？”西尔维娅盯着顾南道。
“有事？”顾南挑了挑眉毛。
西尔维娅恨恨地说道：“我问过哥哥，神国是不可能诞生出意识的，主神比普通神明更不可能！”
到了主神这个层次，其实有脱离神国，重归自身的意思。
按照诸天世界的说法，修士身与大道相合，从此自身就是规则的化身，星界却是没有之前重要了。
所以顾南之前那一套说法，也就是欺负一下西尔维娅不了解主神，而她的哥哥奥斯汀则不可能听信。
“哦。还有事么？”顾南被当面揭穿，却没什么多余的表示。
于是场面开始陷入沉默，西尔维娅不说话，顾南也没继续多说。
“其实西尔维娅这次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最终还是一个声音从两人身边响起，灵阳道人的身影缓缓出现。
这位道人脸上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和善的模样。
灵阳道人算是半个众神世界通，对于这边的情况相当熟悉。之前顾南进入天神会时，他就恰好在这边。
而他的话也没有出乎顾南的预料。西尔维娅固然是比较闲散的神明，但也不是没事可做的。
她特地跑来找顾南，当然不可能就是跟着去龙界逛一圈，必然是有所意图。
只不过这一路上出的意外太多，以至于她都没来得及开口。
“是一场有关法则的对决。”有了灵阳道人的铺垫之后，西尔维娅也终于好意思开口了。
“我将代表阴影出战，但是……对手可能会很强，所以我希望让你来代替我。”
顾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似乎明白了西尔维娅要参与的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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