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芷心先是一怔,可转瞬贝齿轻咬,恨恨地瞪了凌风一眼,怒道:“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呜呜……”
欧阳芷心一把推开凌风,兀自趴在自己腿上痛哭起来。
那凄惨伤心的声音俨然比蜀中孤飞杜丽的声音更是哀怨凄婉几分!
仅仅听着便是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似乎整个人也因为这骤然出现的撕心哭泣隐隐有着撕裂的感觉,由内而外,从五脏六腑开始崩碎,自身的肌肤也在这种撕心裂肺的哭泣里隐隐便要皲裂了去。
凌风微微吸了一口气,淡去耳中传荡的刺耳轰鸣,整个人不再犹豫,一把将欧阳芷心揽在怀里,她初始分明不愿,可是她纤弱的身子又如何堪负这般力道的包揽,在自己一番强势的抱拥下,她本先还想挣扎,可是逐渐便是没了反抗的力气。
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瘫软在自己怀里,一边痛声抽泣,秀拳一边不由地朝着自己怀里暴风骤雨般的击打,嘴里还不时发出埋怨般呢喃不清的娇嗔声!
凌风感受到怀里雨打芭蕉一样剧烈的冲击以及波涛汹涌般温柔的撞击,不由地咬了咬牙,此番的自己就像是烈焰灼烧的精铁,一边要抵抗住烈火猛烈的烘焙,一边还要承受那种轻柔般小心翼翼地淬打,整个心神都是在这种高度的却又不失几分柔情蜜意的煎熬里慢慢烤灼。
直到烤得外焦里嫩,心神疲软,便是会不由自主地挣脱伪装的外衣坦然自若地说出实话,这般温柔般的拷问,便是欧阳芷心的目的!
“这丫的作为女人竟然这么会折磨人,整个心似乎都要被她捶打酥了!若不是本少有着坚强的内心,只怕此番也得着了她一番美人计的道。”凌风微微吸了一口气,抚平内心深处传来的脆弱般妥协之意,暗自咋舌道:“万不可上了她的当,不然以后可没有丝毫的好日子过!”
凌风轻轻将欧阳芷心搂紧了几分,让的她的波动控制在有效的范围之内,即使胸前传来的那波涛汹涌的暗流一如既往的猛烈,也是不顾头轻轻埋在她一袭秀发里,感受到一缕不浓不淡,甜淡香意,凌风砸吧砸吧嘴,却是默然不语,静静地承受她这般温柔的折磨!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奉献肩膀和怀抱的时机,倒不是自己有意要占她便宜怎样,她这个时候确实需要,而且这种借的过程也是一个相当折磨人的过程,尤其是这种温柔里带着烧心般纤弱的折磨,让人欲罢不能,欲强不行,只能控制在一个她能接受的维度里,就是有丝毫越界的行为她也是不许的!
这个过程很酸痛,除了肩膀胸膛还有自己的心,可是谁让自己是男人呢,谁让自己拥有着这么多比女人伟大的奉献精神呢,谁让自己拥有着承受着巨大苦难深重的担当和觉悟呢……
而且不见风雨又怎能见彩虹,耐不住寂寞又怎能感受到未来的芳芬!
良久,欧阳芷心动作幅度明显慢下了许多,抽泣之声也像极了大雨滂沱之后最后一缕春夜喜雨,润物细无声,娇俏的蛮拳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放弃了捶打兀自环在凌风腰上,俨然像极了一条玉质的绸带紧紧绑定着,牵挂的是一刻,绑定的却是一生。
凌风静静地抱着欧阳芷心,自己无言,心儿亦是无声,可此时却无声胜有声,空气中紧绷着舒缓而又平稳的节奏,整个房间里氤氲的红光也在空气中悄然弥散开来,漫洒在二人身上。
“夫君,娘子最怕欺骗!希望你不要骗我……”欧阳芷心哽咽般说着,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般的泪花。
凌风砸吧砸吧嘴,看着眼前这个不禁让人怜爱的可人,脸上满是心疼的意味,“相公怎么会欺骗娘子,我宁愿欺骗自己,也不舍得欺骗你啊……”
凌风说着,手轻轻从她脸上掠动,拭去满脸的泪痕,心里却是不免想起,眼前这个欧阳芷心可比那现实中的心儿可爱多了,外面的欧阳芷心因为冥魂之泪的缘故,心冰寒无情,冷艳绝决,这边却是一个温婉纤弱截然相反般的存在!
不过这可能就是她内心深处最柔软最真实的欧阳芷心吧,千幻迷眼的瞳术结界短暂抹除被施术者一切的记忆,还原了她最为本真的自我!
眼前的她应该就是最为纯洁无暇的她,若是她没有拥有冥魂之泪,没有踏入武道一途,绝对会是一个贤妻良母,可以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相夫教子,娇弱一生……
不过这里的一切终归只是虚幻的,不能在这里面生活一辈子,可是如果结界破碎,这里的记忆将会回到被施术者本身的意识里……
凌风想着,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他似乎已经能够想象的到,若是欧阳芷心回想到这里的一切,回想到自己看过她这么纤弱娇俏的一幕,只怕会毫无犹豫地杀了自己!
尤其是等她想起来成亲洞房一系列的事情,恨不得将自己五马分尸的冲动都可能有!
“既然结果都是注定,那本少就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任她不认也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本少不是鸡不是狗而是人中之龙。”
凌风摸了摸鼻子,不由地淡淡笑了笑,“同为继承者就是她跟了本少,也绝对受益匪浅!单是凭借本少曾经站在大陆巅峰之列的记忆,也绝对亏待不了她!她只能赚不可能赔!”
“相公……”欧阳芷心贝齿轻咬,低着头轻声说道:“娘子刚刚也想通了,不论夫君你曾经是否去过翠红楼,是否干过对不起娘子的事,只要夫君以后真心待我,娘子也是认了……”
“绝对没有去过!”凌风头摇的像拨lang鼓一样。
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般一样震撼起来,刚刚一瞬间饶是自己的心性也差点上了她的当,她这般变相的审问,任是谁也会瞬间顺着她的索引被套出话来。
若是自己不回话或者是说的模棱两可,她都会发现什么端倪,即使这一刻不爆发以后也自然是找机会再将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翻出来,这就是女人!
幸亏自己时刻保持着警惕,不然可真会着了她的道!
她这个可怜兮兮的美人计,可真是耍的淋漓尽致……
闻言,欧阳芷心贝齿轻咬,脸上的羞赧之意还未曾完全淡去,便是徒然凝生出几缕惊人的凌厉,“夫君你这话可是真话?”
凌风点了点头,稚嫩秀气的脸上满是绝决坚定的神色。
欧阳芷心顿了顿,将凌风轻轻推了推,从袖口中掏出一枚长剪,空中咔嚓一刀,凭空剪断一缕飘扬的红带,冷冷清清地说道:“你若是骗我,若是以后敢负我,这就是下场!”
凌风怔了怔,心想这女人的脸变化也是忒快了些吧,刚刚还是一副受伤委屈一样的小绵羊,此番却是一副睚眦必报的母老虎般凶悍模样!
亏得刚刚自己死咬住嘴不开,不然此刻断的就怕不只是绸带了,只怕……
凌风心有余悸地低头看了看,不由地心惊般咽了咽口水,心想这欧阳芷心虽然没有劲元没有记忆,可是骨子里揉不得沙子的高傲气节还是有的,单凭着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就是一剪子剪掉男人珍贵的命根子,也是眼都不会眨一下!
“夫君我绝对不会负了你!”凌风淡定地说着,手朝着那锋利的长剪上轻轻一按,再轻轻一推将它推开,淡淡笑了笑,“夫妻之间应当相敬如宾,动刀动枪可是不好。而且这东西太过于坚硬,若是哪天碰到了你可是不好,要是哪天划破了哪里,心疼地可是你夫君我!”
“我娘说女人都应当配上这么一把,即使不用来防身,单是为了防贼也是有必要的,单防那些向外偷腥的贼!”
欧阳芷心咬了咬嘴唇,将长剪象征性地轻轻扬起,恨恨地说道:“即使相公此刻对心儿是赤诚之心,哪保不住有一天心儿年老色衰,夫君可能会变了心。这叫防微杜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闻言,凌风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心中徒然生出一种被人怀疑,作为一个男人尊严被人挑衅的感觉。
若是此事再忍下去,只怕以后在这个家里都是没有半点地位了!
有些事情可以忍让,有些事情可以视若无睹,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表态!
男人必须要占据家庭的主导!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三纲之论乃是神武王朝几千年不变的定理,不论自己多么爱惜心儿也不能违背!
不然凡事都由着她的性子,以后还不翻了天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哪还有自己说话的份!
凌风想着,也不再犹豫,将得心儿手中的长剪颇有技巧地一夺,再她还未曾反应过来时,一个深情的吻已然投递过去。
欧阳芷心先是一怔,还想要挣扎,可是仅仅象征性地反抗两下,双眸便是紧紧闭拢起来,一双素指也悄然揽在凌风颈上,颇有几分埋怨般娇哼。
凌风也不理会,随手一挥袖,几盏燃烧的红烛徒然泯灭,黑暗霎时间笼罩在整个房间之中。
几缕袅袅的青烟也是随风扬起,在空气中拉开一道颇有几分妖娆的律动。
……
第二百六十四章 男人的泪
当天边浮上了一抹鱼肚白,躁动了一夜的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凌风拉开床帘,生龙活虎般跳出来,再回过身瞥了瞥已然坍塌的巨龙木床,这种龙木坚硬异常,就是几匹马齐拉也不能轻易将它们分割开,可就是如此也是不堪重负般崩塌开来……
这说明这龙床的载承力可还远远不够……
凌风摸了摸鼻子,不由地伸了个懒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稚嫩秀气的脸上不禁涌动出生机勃勃般旺盛的气息。
虽然经过一夜的缠绵,凌风感觉自己的力量依旧如同奔腾咆哮的暗流潮汐强横有余,就是此番上山打老虎,下海擒蛟龙也是游刃有余!
而欧阳芷心经过一夜的折腾,仅仅从被褥里钻出一个娇俏的小脑袋,整个身子却是缱绻在坍塌的床板上已然熟睡。
略有几分疲态和几分让人怜爱的娇气模样,可是那一分稚嫩般的娇羞里却是多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韵味美感……
“她也是太累了!不过在坍塌的床板上将就也是亏待了她……”
凌风淡淡笑了笑,不由地砸吧砸吧嘴,手掌上传来的一阵灼疼霎时间让他惊醒过来。
他缓缓将手平齐到眼前,看着掌锋上鲜明可见的血痕齿印,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心儿是属牲口的吗?”
凌风清楚地记得昨夜,欧阳芷心在将自己手掌咔哧一口咬动时放下的狠话,“我要让你永远都记得我,若是再有一个女人敢在你手上留下这么个印记,我会斩了你的手,再斩了你的头!”
她那冰冷的神情虽然有种说不出的娇嗔和温情,可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像是寒潭之下的千年寒冰,让人不禁有着透彻脊骨的寒意!
凌风自从昨夜不下一次的怀疑,欧阳芷心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洞开瞳术封印壁垒,恢复了记忆。
毕竟这种杀人的目光可不是幻境内纤弱的心儿能够拥有的!
那种眼神像极了真正的欧阳芷心!
可是几番试探后,全部无功而返,再加上自己当时心急火燎般有着正事,便是将得此事给搁置了下来!
凌风想着,缓缓走到床前,帮着欧阳芷心轻轻拢紧被子遮蔽那绯色的一幕,身子探到她的额前,神情地一个深深拥吻,“娘子,相公一生都想和你一起在这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般男耕女织的日子,可是我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的重任绝不能在这里度过残生!相公之前说过,你像一张绝美的画卷在我心中缓缓铺展,除了你我对她人再没有丝毫的留恋……”
凌风顿了顿,用着颇为凝重的声音说道:“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像梦一样消失弥散,我们是梦中成亲相恋,可是相公一生都不会把它当做梦!这段记忆将会是相公内心深处一生最刻骨铭心的珍贵所在!我爱你心儿……这里最真实的你才是最美的你!如果出去之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我会堂堂正正将你八抬大轿娶回家!”
“不过即使你不愿,你也是我凌风一生最爱的娘子!”
说着,凌风闭上眼再朝着心儿额心深情一吻。
闭拢的眼角不由地滚落出一滴离别撕痛般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有一天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觉触碰了男人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这泪便是会忍不住般从内心最深处唤醒!
可是男人的泪永远只想在心里流淌,男人的泪永远不愿心爱的人看到,这是一个男人最为傲气般的尊严,也是一个男人不可触碰的底线!
“心儿,咱们出去再见!”凌风咬了咬牙,将脸上滚动的那一滴泪轻轻擦拭,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凌风深知,自己只要踏出这个房门绝对会弄死童蝎,那这里的一切将会镜花水月般破碎开去,心儿也会恢复到那种冰冷无情的欧阳芷心!
而这里的一切也会变成一个荒唐般的经历!
自己倒是不在乎这种虚虚实实的幻境之爱,只是怕心儿会过不了心里的那一个坎!
咔咔!
一声门楣关闭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徒然响彻。
声音还未曾完全淡去,欧阳芷心眉心隐隐凝生出一道不小的红色光点,瞳孔也在一瞬间猛然睁开,其中闪烁出一道凌厉匹练的凶狠之色。
“他身上竟然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这个骗子!”欧阳芷心恨恨地咬了咬牙,可眼中的寒意还没有完全淡去,瞳孔中徒然凝生出一缕迟疑般的犹豫之色,“可是他刚刚分明流泪了……”
“是杀了这厮还是……”
欧阳芷心咬了咬牙,一看清四下的情景,再掀开被褥朝着里面探看一番,一缕羞红徒然从脸蛋上漫上脖颈,被子快速一蒙只余得一袭秀发暴露在空气中……
整个人却是缱绻在被褥里轻声抽泣起来……
凌风出了婚房径直朝着童蝎的房子奔去,推开那一道昏暗的房门,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凌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