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权驱散众人,心有不安,他的手下只当敌人隐藏在货箱间,一时没让他们发现,石权猜测的却是地下室。
不安地来到地下室入口,看着被打开的石门,石权扫视了四周,将石门给关上了。他得找个时间告诉东家地下室暴露了。
“老大,这里有个女的。”
负责将人重新捆绑装入货箱的小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石权骂骂咧咧道:“女人就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啊,老大,你过来看看。”
石权瞥了眼关好门的地下室,蹙着眉头就过去了。
货箱中有女人没错,但那都是人老珠黄的妇人,要么长相实在对不起大众的,小弟知道年轻貌美的黄花闺女是高档货,是要分出来的。
现在这里有一个,小弟怀疑是有人看走了眼,这让他发现了,想到事后可能会有一笔奖赏,他就乐呵呵地迎了石权过来。
云夏为了不起眼,在刚刚的混乱中打散了头发,在脸上身上撒了泥灰,还故意撕烂了衣服,先后差别简直是换做两人。
前面还是个有股书卷气的斯文人,现在嘛,跟疯子,跟上舀街的那些乞丐流浪汉没差别了,和这里的人很合群呀。水入大海,如果不是要一个个的捆绑,这个小弟工作又仔细,还真发现不了云夏。
石权抬起了云夏的下巴,细细看着,这一打量立马笑骂了声,“哪个没长眼的把这等美人丢这了。”
拐人,挑选,管制,有专人负责,分工明确,到了石权这里就是最后一步出仓了,这还能让他发现个像云夏这样的瑰宝,就跟鸡蛋里挑骨头似的。这件事上头一定会打赏,他自然就高兴起来了,那些钱足够带着兄弟好好吃喝一顿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云夏想哭,她本来打算哪怕被发现,装疯卖傻一下,这些人就该放她一马了。如果不是男鬼说疯子会被杀,云夏这会儿大概已经抱着人家大腿叫娘了。
瞧着这里这些歪瓜裂枣,云夏就想过这些人大概就是打包批发搞倾销的,不值钱的货,到时戒备松懈,她靠鞋子里的小刀或许还能逃出生天。
这要是被分到高级货,甚至是精品里去,为了抬身价,精装打扮少不了,手头的小刀保不住被收缴了不说,看守更加严格,不用妄想逃了,等着做砧板上的鱼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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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伤筋动骨
云夏被单独拎了出来,好在只是绑了她,没有搜身。没有搜身好啊,宋迦失踪把她的东西都留了下来,云夏还得靠着这些东西保命呢。
等着仓库收拾的差不多了,外头有人过来,这些人是接到石权的消息过来的,那晚,地下室里的人就被转移了,云夏跟着他们换了地方。
不过这是后话了,此时港口那边打得正如火如荼。
高楼上,两位温文尔雅的公子正在遥望着港口的混乱。
一桌山珍海味,两人举杯笑颜相谈甚欢,港口的火光冲天,在他们眼中就如同烟火,给午夜添增了乐趣。
“真没想到竟给他们搞到了炸药。”石一乔迎面吹着河风,惬意的好似远处港口被抢烧的不是他家的货般。
只是,作为石家大少爷的石一乔,这时本应该在码头的那辆豪华马车上。
前不久他还在等待着,迎接他那位尊贵客人到来,突然遇上敌袭,这会儿难道不是应该在混乱的码头,被护卫重重包围着,狼狈逃窜吗?
现场正是这种情景,那辆豪华马车受护卫护送着想要突出重围。只是突如其来的爆炸给路面制造了很多的障碍,爆炸的那刻,码头有很多的工人,有很多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箱,一声爆炸死伤无数。
接连数声爆炸,尸横遍地,残肢断臂。随之而来的就是敌袭,趁火打劫的贼人从四面八方而来,见人就杀,见货就抢,有些拿不走的货放火就烧,更是有人点燃了火油罐子扔向了大船。
混乱的场面,热腾腾的火焰,呛鼻的油烟,护卫慌了神,受到敌人的冲击,一处守卫薄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杀红眼的强敌随手就丢了个火油罐子。
罐子砸中马车碎了,火油浇上了马车,轰!烈火瞬息之间燃了起来。
“烧死奸商!”
三四个火油罐子响应了这句话,三四个火油罐子先后砸中马车,瞬间,马车成了火球,马车上的人终于待不住了,冲出了马车,衣角还燃着火,在地上一阵打滚,火熄灭了,人也变得狼狈不堪。
尤龙当即就想给驴打滚的那谁来上一刀,正有此意,那人就抬起了惊慌不已的脸,尤龙皱了眉头,大喊:“不好,我们中计了,赶紧撤!”
马车中的人根本就不是石一乔,穿的华衣跟套了不合身的戏服似的,还打扮得油头粉面,这要是石一乔,尤龙就把炸药给吃了。
“冲!不要放过一个!”官兵,大量的官兵以围剿之势冲进了码头,重重包围,势必不让贼人逃脱。
“跳河!”尤龙见周围没有了退路,不打算硬拼,怒吼一声,数道落水声响应了他的话。
为了给兄弟们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尤龙还在厮杀着,他狰狞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炸药,点燃往人最多的地方扔了过去。
这一炸,顿时给人间地狱添上了一笔惨烈,也是这一炸吓破了官兵的胆,本来还想乘胜追击的官兵举棋不定起来,不知该不该再上前,他们怕还有炸药……
“弓箭手!弓箭手!射!”
箭雨迅速降临,尤龙躲着箭,见自家兄弟走的差不多了,急速向河岸奔去,一头扎进了河中。
箭雨收缴了岸上余党的性命,箭雨落到水中,运气差的人刚冒头就被射中了几箭,沉入了河底。于是他们就憋着一口气,潜入河水深处往对岸游。
“这样就结束了?”高楼上,石一乔对面的公子见码头的势头已经被控制住有些失望地说。
在官兵加入后,他就知道结局了,只是,没想到贼人那么不经打,见官兵就逃,太没骨气了,本以为还有一场恶战,亏他们拿到了炸药,也就昙花一现,一时的凶猛。
石一乔笑骂一声,“子迎不厚道啊。”
章子迎笑而不语,丝丝的不爽在眼中一逝而过。石一乔看出来了,连连道歉,举杯自罚。
本来,如果章子迎按照正常的行程,那他就会遇上码头上的那幕,只是,石一乔先一步派小船将他接了过来,大船带着货物按照原定计划驶入码头。
坐在这里,看着码头上的这些,章子迎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石一乔的设计。不知石一乔要对付谁,哪怕就是单纯想把贼人一网打尽,就算按照石一乔所言今晚的损失都由他们石家承担。
可作为计划中一环,身在其中不自知,临时才告诉他计划,这种被设计的感觉,章子迎还是很不爽。不免有些希望这战打得久些,石家的损失就会更大些。
石一乔笑颜以对,好说歹说,哄住了章子迎,他不由的出了口浊气。
炸药的出现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在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了,损失比预想中的大,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石一乔倒是希望这一炸,这些损失,能让章子迎出口气,面前这位可是大客户,得罪不起,招惹不起,相比码头这批货的损失,他更在意章子迎的感想。
尤龙他们恐对岸有埋伏,顺流而下,泡了一夜的河水冷的要命,狼狈爬出河,在岸边喘着气,眼中布满阴狠之色。
这一战他们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赔上了诸多兄弟的性命,该死的石一乔!
另一边,逃出来的老大面色也很不好看,身上多处刀伤,在路上简单包扎后,逃到事先约定的汇头地方,他在那等了很久,等的心都凉了,才陆续有兄弟过来。
可是这些兄弟不仅空手而归,一身湿哒,有些兄弟身上更是有着触目惊心的伤。而且来到地点的兄弟只有五六个……
瘦猴子受伤,由小弟搀扶着过来,后面的玄明和尚雪白的肚子上缠着厚重的布条,头上用来掩饰他光头的缠布早就贡献给了肚子,暗红的血渗出布条,情况很不乐观。
“老大,对不起……我们……兄弟们……”
瘦猴子哭了出来,其他兄弟跟着红了眼。
没过多久,老大从瘦猴子口中,知道了码头上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兵分三路,一路乘乱去救人,两路想乘乱打劫一番,他们一早打听到了下溪街的一方老大尤龙想要打劫这批货物,跟着想分一羹。谁想这都是石家有备而来放出的风声。
事到如今,谁还想不到,这都是石家的阴谋。当初有关这批货的消息不知是不是有意放出,现在不管是与不是,到头来他们栽了是事实。
亏得尤龙搞到了炸药,对这场抢劫自信满满,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怎能不怨恨石一乔?
伤筋动骨,以下溪街这几年有年轻一辈冒头的趋势,他这一方老大的威名,在这一战之后不知会不会动摇。
想到这层面,老大的眼神闪烁了下,对瘦猴子说:“回去告诉大家,我们要搬家!”
“搬去哪?”
老大笑了声,“下溪街!”
上舀街早就名存实亡,土生土长的上舀街人没剩下多少,大部分都是外头来的乞丐流浪汉,面对这些饿狼,老大维持街上的太平已经越发的力不从心,再这样下去,大伙们就要受人欺负了。
他一早就存了到下溪街的打算,下溪街虽然也是不入流的街道,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和当年的上舀街一样。
不同的是,下溪街主次帮派分明,有各大大佬主持,街上的治安还算稳定。外来者想要在那里掀起风浪,分分钟被铲除的份。所以人口失踪什么的,在那里倒是不多见,老大们收保护费也不是白收不干活的。
只是对方凭什么接纳他们呀,买得起房的就另当回事儿了,主要就是老大没钱,大伙们也没钱。真要出钱,大伙们也不乐意啊,家里住的好好的,却要搬家,搬家还得收了他们的棺材本,没人会愿意。更残酷的是那点棺材本也不够。
现在机会来了。
尤龙手下损失惨重,其他大佬会放过吞并了他的机会吗?尤龙现在地位岌岌可危,如果这时,老大带着他的兄弟过去投靠,尤龙不可能会放过送上门的人手。
有家属又如何,老大和兄弟们的要求不高,能有个避风地,能有个躺人的地方就足够了,至于口粮,不用尤龙担忧,自家有本事有手段,他们只想要个能安稳过日子的地方,他们只想活下去。
人人都说建州是人间天堂,那是对富人们而言,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就如同生活在地狱,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为了一口吃食,他们得把命豁出去。
第二十章 要对付谁
数声天雷般的爆炸,离码头近的许多人家都听见了,当时没人敢出来,待到风声过了,周围安静了下来,陆陆续续有人冒头一探究竟。
见到码头惨状人们唏嘘不已,一夜之间码头事件传遍了整个城。
太守还在睡梦中时被人挖出了被窝,听闻码头事件,他震惊的目瞪口呆。
消息一经传出,就该是问责相关负责人的时候了,城中聚集了这么多歹徒,事先怎么就没人发现,这些歹徒从何而来,更重要的是他们哪来的炸药!
一众地方官聚首,神情各不一,有的淡定,有的看好戏,有的担忧,几家忧愁,几家欢喜。其中最为淡定的就是瑞宁,最为担忧,连冷汗都出来了的是裘重义。
说起来,这两位就是这件事的主要关系人了。裘重义负责地方工程建设,经调查,歹人所用的炸药就是从他所负责的地方得到,工地遗失炸药有五包,这么多的炸药被调包竟无人知,失职之罪跑不掉了。
可怜他一位花甲老人,抖得如秋风中的残叶,这可还是夏天呢,天热着,一点都不冷,他的手脚却是冰凉一片。
瑞宁则是负责城内治安,在岁数上比裘重义年轻十几岁的他,就稳重得多了。
“要不是路智丰带着人恰好路过,后果将不堪设想!城内小偷小摸不断已让民心浮动,今天公然抢劫上了,置我大建州百姓安危与何地?瑞大人!”
裘重义大汗淋漓等待问责,太守一声叫喊,叫的虽然不是他,也吓得他抖了下,老年人不经吓呀。
被提名了的瑞宁,瞧了他的下属路智丰,没搭理太守的话,抓着长胡子老神在在地先是问了他:“智丰,你为何会出现在码头?昨天你不应该是在城外围剿山贼的吗?”
“回大人,吴山山贼的情报有误,属下到了山上,只见到六名拦路抢劫的莽汉。抓了这等人,属下连夜赶回,沿途发现城内有异,未经禀报,尚自调兵前往了码头,还请大人降罪。”
昨晚短短的交锋,官兵伤亡惨重,九死三十一人受伤,伤员中有十三人目前还未脱离危险,这个责任均得由路智丰承担。
路智丰一脸等着受罚的跪地,瑞宁还没开口,太守就急躁起来了,“这次多亏了智丰,即使他有错,那也是功大于过。”
瑞宁从不知太守和他的下属感情好到了直接叫智丰的程度,叫得多亲切啊。瑞宁无声地笑了声,“大人,功是功,过是过,不能相提并论。”
“功抵过,我知道你管教下属一向纪录严明,但这事,倘若不是智丰及时赶到,我们只能由着那帮歹徒逃之夭夭,哪能像现在这样,打退了歹徒,稍稍维护了官家威严,真让歹徒得逞,我们官家的颜面就扫地了!另外,这事是在你管辖的范围内,你看这事怎么交代!”
不想瑞宁把话题转到他人身上,太守厉声指责道。
笑话,以瑞宁制订出的规矩,路智丰今个儿是要被打三十大板,三十大板啊,皮开肉绽,去半条命呀!
自家女儿看上的女婿,别说在眼前了,就是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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