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铃双手捏的死紧,忍着气,等待着宋迦笑完。
“颜娘她……她离开前,大姑为她卜的那一卦,是没什么问题。你是知道的,她在齐家不受待见,她走后就没人在意她了。会知道她命中有死劫,是她走后几天,我坐立不安为她卜了一卦,才知道……”
齐铃收起了高傲的态度,话中有些许的哀伤,“逆天改命,那是说得好听,天命不可违,能改的命也是命。”
天命不可违,在齐家长大,宋迦怎可能不懂。本以为齐家是眼睁睁看着颜娘送死,却不想,真是天命不可违吗?
宋迦还是笑,他不信齐铃的这些话,他不信!
“把颜娘的骨灰给我吧,我把锁魂珠还你。”
齐铃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珠子,这颗珠子是齐家的锁魂珠,宋迦在被齐家收留后,就被齐家的长老抽出了一魂,锁在了里面,只要这颗珠子在齐家手中,他的命就是齐家的,到死魂都得受齐家奴役。
宋迦以前想拿云夏代替颜娘,就是想讨好齐家,比起送她来黎国,他其实更想把她送给齐家,宋迦想拿她换自由。不过颜娘的死,影响的是两国之间的关系,宋迦只能先将功补过,把颜娘的空缺先给补上。
那时他会大老远发现齐家人,就是因为齐铃身上带着他的锁魂珠,他感应到了灵魂的呼唤。他会来到建州,为齐铃所用,也是为了这颗不起眼的珠子。
一切都是为了自由,为了摆脱齐家。
“这是颜娘的意思,颜娘生为齐家的人,死是齐家的鬼,她想游玩四海,让你把她的骨灰随江河,事成定局,我们无法改变,她的根还是得带回齐家。哪天她玩累了,心累了,可以回家看看。”
齐铃抬着手又是递了递珠子,说:“我娘去得早,是大娘照顾我,我不会害颜娘的,相信我。”
在齐铃很小的时候,在颜娘的娘还在的时候,在宋迦还未到齐家的时候,齐铃和颜娘是最好的姐妹。
至于后来为何感情生变,说来简单,就是因为颜娘太弱,她娘死后没了靠山,被人各种欺负,连带着和她感情好的齐铃也受欺负。为了不受欺负,齐铃只能疏远颜娘,随大流了。
齐铃后悔过,如果当时她能陪着颜娘该多好,多年后,她的位置被宋迦取代,颜娘见到她,和见到其他齐家人一样避而远之,那时她伤心的差点把房子给烧了。
可是,她再怎么伤心,哪怕后来她得到了家主的肯定,在齐家有了常人无可超越的地位,可以不在意他人的意思,她再想挽回这段感情,已经无可奈何了。间隙已经生成,想要和好如初谈何容易,努力的结果只是得到颜娘的相见微微一笑罢了。
齐铃和颜娘的这段瓜葛,宋迦也是知道的。
不过齐铃性情高傲,她所谓的为挽回友谊所做的努力,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在其他人欺负颜娘时,站出来说:欺负废物,你们也就这点能耐。
通常就是这样两边不讨好,贬低了颜娘,打击了其他人,在宋迦看来她就是欠扁,所以宋迦很看不惯她。
“颜娘想给你自由,最后她能来找我,拜托我做这件事,就表明她信任我,你也信我一回如何?”
“颜娘不想回齐家。”宋迦说。
“知道,但想要得到必须要有付出,颜娘以自己的自由换你的自由,别辜负了颜娘的一片心意。”
宋迦依然固执的没有接,他这条命是颜娘给的,失了自由又有何妨,再拿颜娘的自由换他的自由?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说好的吧,我帮你解决建州的事,你把锁魂珠给我。”
话说到这份上,齐铃没打算再隐瞒什么了,她说:“当初是这么说的吧,你帮我解决建州的事,我就把锁魂珠给你。但是,我没说另外一件事,你得把颜娘的骨灰给我,我就帮你解了锁魂珠。”
一个是得到锁魂珠,但是一魂还困在珠子里,倘若珠子掉了,他又得受制于人,不是真正得自由。一个就是完全得自由了,当初的交易,齐铃耍了小聪明,宋迦就这么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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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绿冻冻
不知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是因自己着了这么小儿科的道,被气到了,宋迦阿噗一口血喷了出来,白眼一翻,倒了。
齐铃趁火打劫,在宋迦身上上下其手,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收了手,瞥向瑞清,不爽道:“人是被你打伤的,还不过来搭把手!”
怎么看都是被人给气吐血的吧,瑞清摇摇头,过去将宋迦背了起来,别说,这妖真轻。
顿时,瑞清就可怜起宋迦来了,低语道:“真是可怜啊,被齐家压榨成这模样。”
“臭道士,你说什么呢!”
云夏大呼了口气,看着可怜的刑青,她擦了把汗,将手上的蜡烛丢在了地上。
只见被扒光了的刑青身上,一坨坨的蜡油,红蜡与肌肤的白相映衬着,别样的一副狼狈样呀。
可怜的刑青就这么被玩/弄了,口被封住,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他,两行眼泪别样的凄凉。
可惜没有鞭子,不然还能换换口味,余兴节目结束,云夏该着手准备走人了。
云夏打发时间用的节目,让门外站岗的人听到了刑青呜呜嗯嗯的声音,没过多久他们就识相的走了人。
云夏继续折磨刑青的这会儿,外头一直很安静,确定安全后,云夏就放过了刑青。
拍拍刑青的脸蛋,云夏温柔地说道:“不是想玩非礼嘛,我这样的方式好玩吗?爽吗?”
云夏一副小人得志的奸笑后就不再鸟他了,拍拍身上的灰尘,擦了把手,在门后整理下仪容,打开了门。
就是这刻,哐当一声,一副画卷掉落,滚到了云夏的脚下,她一脚踩上了散开的画卷上。然后就跟后面想要捡画的人对上了视线。
一男一女,行色匆匆,神情中透着紧张,见到云夏,他们也是愣了下。
男的云夏不认识,女的让云夏觉得眼熟。
“啊啊啊,是你啊,先前不好意思,抢了你的场,还有谢谢你拉了我一把,谢谢啊。”
云夏掉入池中时,就是这位姑娘待在旁边,在云夏快死的时候,及时的拉了她一把。云夏反过来抢了她的风头,将她挤到一边去了,怎么说都是云夏理亏。既然撞见,怎么也得打个招呼才显得自然。
并且,此时正值良宵值千金之时,两位行色匆匆是干啥子去呢。还有这位公子,看你着装,可不像有能力来这等风月场所呀。
云夏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中,笑着问道:“两位这是要去哪啊?”
画卷还被云夏踩在脚下,两人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丢下画卷走,不就是表明了心虚嘛。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脏你们的画了。”短时里的照面,云夏基本猜得出两人的目的了,看两人长得有几分相像的脸,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亲戚。
哥哥或是表哥什么的来救妹妹,行色如此匆匆就合情合理了,既然目的相同,云夏也就不为难他们了。
低头看画卷的时候,云夏愣了下,“这是小花?”
“姑娘见过画中人?”李笑雨急切地抓住了云夏,正是她这一上前,她从门缝间见到了屋内躺在地上当毛毛虫的刑青。
李笑雨在那一瞬间红了脸,撇过了头。
在后头的李思义见不到姐姐的神情,上来拉了她一把,想提醒她此地不宜久留,意外地也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屋内的刑青有符咒中出来的藤蔓抵着太阳穴,他不敢出声,呆呆地趴在地上,希冀地瞧着门外,希望有人能注意到屋内的情况。
门外的两人都注意到了屋内的情况,可惜都不是能救他的人。
李思义轻咳一声,古怪地瞧了云夏两眼,扯扯李笑雨的胳膊,小声道:“姐姐,此地不宜久留。”
云夏立马接口道:“是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一起走吧,不,求两位一定要带上我!拜托了!”
被这里的地形折磨的够惨,云夏还担心怎么出去呢,能进来救人,怎么也能把人带出去吧。
李思义瞧云夏的眼神就更古怪了,乖乖的,他去救人也就把人给敲晕了,她这屋子里玩的是什么呀。
在路上,云夏告诉了李笑雨有关小花的事。其实云夏也不确定画中人是不是小花,毕竟被人口贩子关地窖时的小花一身狼狈,灯光又暗,而画中人衣冠楚楚,笑得调皮可人。云夏是看眼睛,觉得她们有几分相像。
李笑雨听着,没有说是与不是,只是感谢了云夏。
他们一路走来很顺利,眼见走过这个院子,只要翻过墙他们就自由了,意外发生了。
路过一口井,云夏只觉得脚上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一个趔趄,不等她稳住,另只脚又再次被打,这次她是直接倒了,还死不死地对着井口。
哗啦一声落水声,李笑雨他们反应过来就是想要去救人,而这时鬼王突然晃到了他们的面前,伸出鬼爪对着两人的面门抓了过来。
突遇鬼王,李笑雨和李思义都惊呆了,急忙防守才躲过一劫。
李思义按住了李笑雨的肩,急道:“走!”
李笑雨本来还想去救云夏,看着鬼王又要来攻,她一狠心,跟着李思义快速离开。
院子里安静了,佳佳鬼头鬼脑地探出头,走出了藏身的地方,嘟囔道:“他们应该不是齐家的人吧,不管了。”
蹦蹦跳跳的来到井边,佳佳身上的战利品可不少。手上拿着冰糖葫芦舔着,另手拿着风车,头上插着糖人和各种能固定在头上的东西,身上挂着各种小玩样,打扮的不伦不类。
瞧着黑洞洞的井,佳佳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有些沮丧地说:“这也太好找了吧。”
她今晚刚从地底上来,从一开始她就顾着玩,没想过找人,难得能上地面,她怎么会放过玩的机会呢,玩得正在兴头上,鬼王感知到了什么。
过来一看,就给她遇到了云夏。本来还以为要找上几天,也就能玩上几天,现在泡汤了,太让她失望了。
手一招,刚打了云夏的鬼珠落入了佳佳的手上,井中半天没动静,佳佳扁扁嘴,“不会摔死了吧?这也太弱了。”
让鬼王下去看看,佳佳待在井边闲来无事玩玩小样儿,又是过了半响,鬼王无功而返。
这个井不仅很深,还透着古怪,鬼王深入水中不久,被一道无形的墙给拦住了,任他如何攻击,都没法打破“墙”,只能无功而返。
掉进井中的云夏人间蒸发了,佳佳在井口转悠了好一会儿,都没头绪。
在阵法中,人死了必定会成鬼,云夏倘若死了,这会儿也该变成鬼,从井中爬出来了,可不仅没有魂,尸体都不知跑哪去了。
佳佳急了,她是要把魂和尸体一起回收的,丢了哪一样都不成啊。这破井到底什么玩样儿啊!
“喂,是人类呢。”
“哪来的?”
“水里冒出来的。”
“水里?死的还是活的?”
“好像活着吧。”
幽暗的环境里,云夏的周围私语窃窃,云夏其实已经醒了,只是没第一时间睁开眼而已。
云夏在醒来听到私语的时候,刚想睁开眼的那刻又急忙把眼睛闭上了,周围太暗,不明情况下,她只能先装死,看能不能听出点什么情况来。
她记得栽倒井里去了,只是没碰到水,她的头先磕在了井壁上,不省人事去了。她的额头现在很痛,不知有没有破了个洞。
现在的云夏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趴在岸边,跟遇了海难,被浪打上海岸似的。天知道,她不过是跳了井,怎么就成这样了,手上还能抓到沙子呢,这什么地方啊。
“怎么处理?”
“吃了?”
云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听声音周围有很多的“人”,这刻她就不知道周围的是不是人了。
“傻啊,我们是素食主义者!吃屁啊,你想闹肚子,我们可不想。”
“那怎么处理?等她死了烂了,太臭了,不能把她放着啊。”
“推回到水里去?”
“推毛,推进池子里,还是浮在水上的,又不是河。”
“你说她怎么就从池子里冒出来了,这池子难道通向外面的?”
“难说呀,可我们又不能下水,会化掉的。”
云夏耐着性子,沉着冷静地听着,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本来还想继续躺着,可是池水太冷,她打了个喷嚏,把自己给暴露了。
没有迟疑,云夏二话不说退到了水里,四下看着,黑漆漆的环境,她什么都看不到。
水里应该安全的吧,他们说了,他们不能下水,应该是安全的,云夏有些不确定,顺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好在只是肿了包,肌肤细腻,没有伤口的样子。
“她醒了呢,怎么不死呢。”
“别说傻话了,死了还更难处理。”
“活着也不是好事啊。”
云夏迅速的抬头,因为她发现刚刚的说话声是成头顶而来,吓得她往水里缩。
慌乱中,她在水中按到了什么,喀嚓一声,那东西陷了下去,周围墙壁上的什么东西就开始渐渐亮了起来。
“她触动机关了。”
“哎呀呀呀,我们要暴露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们在移动,头顶的东西退下去了,一棵棵发光的草露了出来,有这些微弱的光照耀,还有触动机关激活的光源,周围渐渐能看得清楚了,云夏发现,那些移动的东西,其实是果冻?绿色的冻冻?
成片的绿色不明物体,有弹性,会移动,有很多眼睛,看着有点恶心……
ps:家庭内部矛盾,宽带又被南姑弟给拔掉了,于是断更了……趁着月高天黑,南姑潜入作案把电源线偷出来了。好吧,其实事实是被尿憋醒,上茅房路过弟弟的房间,顺手做了一票。
然后,这一更是昨天的,如果不出意外今天还有两更,出了意外嘛,比如南姑那天屎弟弟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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