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阴月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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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阴月已西-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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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事。

接下来,众人便散了,纷纷离去。可又珊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分毫。她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他不是说自大婚之日起就未同她圆房吗?那为何,她却怀上了他的骨肉?

又珊的双手不自觉的有些发抖,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向头顶,胸口疼痛的离开,痛的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桐阴月已西 第三十八章:甘苦自知

又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与她大婚时的情景。是啊,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他如何会对她无情,若是无情,怎会给她一个如此盛大的婚礼?若是无情,他又怎会将许诺给自己的“相思”给了她作嫁衣?若是无情,她怎么会怀上了他们的孩子?

又珊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苦涩的很。她回去之后非常想吃甜的东西,便自己去了厨房找甜品吃。可是好巧不巧的,厨房里所有的甜品都刚刚给九皇子送到书房去了,无奈之下,又珊又只能自己动手做。

她只会做红颜,但幸好,红颜是甜的。

她动手和面,切段,蒸煮……细心的准备着每一个步骤,尽量的让自己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又珊的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扼制住了自己的思想,心底的苦涩却是一层层的翻涌了上来,一点点的渗透入她的四肢百骸,一丝丝的融入她的血液。就是她快要被苦涩吞噬的时候,红颜终于可以出锅了。

她也顾不得烫手,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寨。糯米的软糯和红枣的甜香一下充斥了整个口脸,味蕾上的感受一下就传达到了又珊的脑子里。甜味,似乎逼退了些许的苦涩,但心里涌出来的苦涩感却是只增不减。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不停的一块接一块的把红颜往嘴里寨。吃着吃着,她突然觉得嘴里咸咸的,她用手抹了抹嘴角才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泄了气似的把手中的红颜放下来,然后干脆伏在桌上放声大哭了起来。这里不会有人来,便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脆弱与难堪,她可以尽情的把委屈和伤心都释放出来。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都属平常,但她却从心底里排斥着这一习俗。她想要她爱的人只爱她一个,只有她一个,可是为什么那么难呢?为什么深爱的男人已经有了别的女人陪伴在身侧了呢?

哭累了,又珊便起身回去屋里休息。她咸觉很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可躺下了却又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最后她只能又坐起来发呆。

不行,她不能这么下去,必须要找点事做才行。她便去拿了自己的包裹出来,开始翻看里面的东西。九天金针,盅虫,金针秘术,紫毓,还有……

又珊拿起那两张材料质地和字迹都一模一样但上面所绘图案却不同的皮革。

“千机……”  这还是她一年半以前在知返巷里偶然获得的呢,她一直放在包裹里,时间久了差点就忘了。她的手指摸索过皮革的边边角角,还有皮革上面所绘的图案。这皮革还真是质地很好,摸上去很舒服,只是有点厚。

厚?又珊又仔细的摸了一遍其中一块皮革,发现其边边上似乎有些皱褶,很细微,但却很突兀。无论如何,一整块的皮革是不会出现皱褶的才对啊。难道说……又珊心里有个猜测,她想要把皮革剪开来看看,但拿到剪刀后转念一想,不对,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万一这皮革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反而会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现在反正也没有用得上的地方,姑且只当是普通的皮革罢了。又珊的心里有些紧张,赶紧放下剪刀,匆匆忙忙的把皮革又收回包裹里。

最后,又珊还是取出了师父下山前送给自己的那只紫竹短笛。又珊从怀里取出手绢小心的擦拭过笛身,然后又仔细的擦了擦上面悬着的白玉坠子。看着这支短笛,又珊想到了之前在山上师父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太过于执着过去,要看向未来才好。她现在好像又是执着于过去了呢,执着于自己早已无力改变的过去。

又珊试了试音后便吹奏起那支短笛起来。紫竹笛的音色很好,吹出来的声音婉转空灵,只不过又珊的吹笛技艺差了些,勉强吹成一首曲子,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感人心扉,倒是瓶子里装着的盅虫们很给面子的欢腾了起来。又珊无奈,只能又收了笛子。

接下来该怎么办?看书吗?又珊翻了几页金针秘术,却完全看不进一个字,最后只能作罢,重新收拾好东西回去床上躺着。

趟的时间久了,竟也渐渐的睡着了。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她梦到沈烈之带着花礼月远走高飞了,留下自己一人,任是她如何呼喊也得不到他们的半分回应,她哭了,哭的很凶,然后便有一个小孩子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放弃,求她成全他的父母亲。又珊隐隐之中似乎知晓这个孩子就是沈烈之与花礼月的孩子。她征然从梦中惊醒,窗外的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

她也不觉得饿,便干脆不起来了,接着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

突然,一双略带冰冷的手臂从背后困住了她。她一紧张,脊背猛的挺直。

“对不起……”她尚未惊呼出声,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冷冽嗓音。

沈烈之抱着又珊,收紧了些手臂,让她密密实实的贴着自己的胸膛,让她的温暖一点一点的传递到自己身上。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低低的说着:对不起……

又珊说不出话来,便沉默着,下意识的把呼吸都放轻了。

“怎么样都好,只是别离开我。”沉默了许久之后,沈烈之再度开口。

又珊一听这话,忍不住出声:“你的身边,没有我站的位置……”

沈烈之一听又珊的语气里分明是浓浓的委屈,心里不禁一软:“不,我的身边只有你站的位置。以后,包括今天,还会发生很多事,记得我说过的吗?犯险相爱。我们说好同进退的。你可以不听所有的话,不做所有的事,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只要相信我就好。”

“相信你?”

“对。记住今天我说过的,相信我,无论何时何地,我沈烈之的身边只留了一个位置,给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又珊眼睛泛酸,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然后缩在他怀里点点头。

“睡吧,十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沈烈之温柔的对又珊说道。

他的怀抱总能让人安心,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却很轻松的睡熟了。

第二天,沈烈之早已不见了踪影。又珊起来穿戴洗漱好后便去前厅里用膳。

沈翊之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厅里便独独就她一人坐在诺大的桌子边用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进来了很多人。

“参见蓝姑娘。这些是陛下派了来给您定制嫁衣、首饰等一切事物的工匠。今天起,他们会在殿里住下,方便给您量尺寸和修改物什。”带头的总管恭敬的说道。

又珊点点头,那些人便由总管带着去了偏殿安置。

到了午后,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过来要替又珊量取嫁衣的尺寸。又珊一抬头,便认出了来人,正是之前卖了“相思”给他们的霓裳阁老板。那人似乎也是认出了又珊,咧开了嘴,笑道:“原来是姑娘你啊,真是巧。你和七皇子,不,景王的喜事可终于近了。他从我手里买走‘相思’的那一天我就看出来了他对你有情,只是没想到这喜事等了这么久。哈哈,姑娘你是一直在考验王爷吧?”

又珊无奈的笑笑,心底的苦涩却泛了上来。那件“相思”,那件他送给自己作聘礼的“相思”,终究成了别人的嫁衣……

“要不是‘相思’是白色的,做嫁衣其实也很合适的。来吧,姑娘,让小的给您先量个尺寸,您再看看喜欢什么款式的。”老披没有发现又珊的心酸,自顾自的说着。

量好了尺寸后,那老扳给了又珊一本册子,上面绘制了各色嫁衣的款式和颜色,供又珊挑选。又珊便坐在桌子边翻起了那册子。上面绘制的嫁衣款式和颜色很多,也都很好看,可又珊翻了许久就是没有找到合自己心意的,也许心底深处还是想要那件“相思”吧。

一盏茶过后,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大师傅,您这儿的事快办完了吗?陛下来了口谕,让您把这嫁衣的事敲定了之后再给过景王府一趟,给那景王府的福晋定制几件衣裳,要是时间有富余就提前给做几套孩子穿的衣服给备着。”

“好。我这边手头上的事解决了就过去。”

那老板答复了小太监之后又进了内室来问又珊决定好了没有。又珊刚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底越发的不舒服,便托词今日身体不适,能不能改日再过来一趟。那老板应承下后,便拿了工具又匆匆的去了景王府。

人都走后,又珊把门关上,留自己一个人发呆。她感觉心里实在憋闷的难受,可又说不出来,想来这还真是应了书上那句话了:甘苦自知,难饰以词。

憋闷的过了几天,凡事给又珊做事的工匠每每到最后都是被景王府的福晋给唤了去,又珊心里难受但却又不好埋怨,免得被别人说了自己嫉妒心重,但渐渐的,她却总觉得即将而来的喜事并非是自己同沈烈之的亲事,而是花礼月腹中孩儿的满月宴了。

但,事情也不总是坏的。这一日,宫里来了一位又珊的故人。又珊看到来 人出现的时候,连日来抑郁的心情一下就消散了。

桐阴月已西 第三十九章:可笑的陷害

女子身子绰约的依靠在门旁,着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衫,显得活泼灵动了不少。她微微眯着眼,嘴角上扬,看着屋里的又珊。

又珊惊愕呆愣了片刻之后,讷讷的吐出两个字:“阿颜……?”

“又珊,我来看你了。”女子听闻越发笑开了,走近又珊,然后亲热的拉起她的手。

又珊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在夏邑国的阿颜现在居然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诶!她盯着阿颜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多日未见的好姐妹,然后阴霾的心情忽然开朗。

两个人坐下来寒煊了一番之后就聊起了近况。

“对了,阿颜你怎么突然跑到沐齐来了?夏邑那边的胭脂铺子怎么办?”又珊突然想到这一点,阿颜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胭脂铺子有人帮忙看着呢,没事。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特意来看顾好你这个即将出阁的新嫁娘的。”阿颜笑笑,顺带着用手勾了勾又珊的鼻子。

“你都知道了?”又珊一听这件事就有些说不上来的心酸,别扭的对她说道。

“沐齐的景王殿下纳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虽然早在羊西城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他有意,可是,我看你好像并不怎么高兴嘛。”

“我原来也以为我会很开心的,可是……他的身边不止我一个,而且他的侧福晋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花礼月嘛,西倾东月,我听说过她的名头,但却没见过她,看来这次是有机会得以一见了。”

“阿颜,我最近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珊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既不想放弃感情,又不愿委屈了自己的心。

“这件事啊……”

之后,阿颜便淘淘不绝的给又珊开导了一番。时间也过的很快,两人感觉才相聚了一会儿,可眨眼间就到了晚膳时分。这一次,久未同又珊同桌吃过饭的九皇子沈翊之居然破天荒的早早就在桌边等着她了。

又珊携同阿颜坐下,然后规规矩矩的夹菜吃饭,也不开口说话。

最终,倒是九皇子率先开口了:“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西倾——颜倾色,颜姑娘吗?”沈翊之说话的当口直盯盯的看着阿颜,似乎是在观察她的表情和反应。

“名震天下不敢当,西倾一名也早已是过去了,小女现在不过是普通家女子一名,皇子客气。”阿颜倒也无所畏惧,也是直视九皇子的眼睛。

“颜姑娘能够来到沐齐,真是沐齐百姓的荣幸。这下可好了,流都竟然首次聚齐了西倾东月两位佳人,必定会被戴入史册了。不知颜姑娘可否知晓花礼月花姑娘?”

九皇子突然提及花礼月,这让又珊和阿颜都觉得提意外的,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自是听说过的,花姑娘的威名并不比小女小。只是不知,九皇子话中的意思是……”阿颜放下手中的酒盏,看向九皇子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就是颜姑娘你同花姑娘齐名让本皇子想到了也许你们会成为好朋发,毕竟歌舞诗词是你们共同的强项和喜好,对吗?不若,本皇子明日就把花姑娘请到宫中,让颜姑娘你可以同她切磋切磋,顺带着也可以交个朋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沈翊之这番话说完,又珊心里有了些数。看样子是他有意促使阿颜同花杜月结为好友。这不就是明摆着当着她的面抢人吗?想让她孤立无援?

阿颜心里也清明,她笑笑,遂即道:“九皇子怕是久居深宫,并不知外界传闻了吧。”

“颜姑娘,此话怎讲?”

“世人皆道西倾东月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双姝,而花姑娘擅歌舞和填词作曲这一点也是无可厚非,殿下并没有说错。可殿下不知的是,这世人也说了,西倾不应排在东月之前,殿下可知为何?”

“为何?”

“只因为我颜倾色不过就是靠了张脸皮得的这名头,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所谓的歌舞诗词小女我一窍不通,更别提同花姑娘这样的各种高手切磋上下了。”阿颜说完,又珊就笑了。她这是以自贬来告诉对方她和花礼月是没有什么共同兴趣的,不必见面切磋了。

“如此。无妨无妨,多个朋友也是好的嘛。”沈翊之依旧不罢休,继续怂恿阿颜。

“殿下又错了。殿下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哦?又是什么?”

“就是‘颜倾色美则美矣,可惜了是个冰做的人儿’。小女没什么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不过还是谢过殿下了。”阿颜毫不留情的拒绝。

沈翊之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但也再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自腹诽她蓝又珊怎么就成了你的朋友了呢?

一顿饭吃的有些变了滋味。回去后,阿颜便让又珊离这九皇子远一点,因为他丝毫没有客观公平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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