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满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也不知道穿好衣服?”
孟寒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闹别扭,赌气般地把衣服扔在地上,“香香坏,让我冷!还让我难受!”
石小满不明所以,“我怎么让你难受了?还不是你自己,你自己存了下流心思!”
孟寒不管,气呼呼地看了她一眼,踩着湿哒哒的裤子进屋去了。石小满怕他就这样睡在炕上,弄湿了被褥,连忙跟上去把他拦住,“你现在长本事了是不是,竟然还敢对我耍脾气了?还把衣服随地乱扔,你不知道那是我新给你做的衣服吗!”
“不知道不知道!”孟寒一个劲儿地摇头,“我就是难受了,就是难受!”
石小满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落在那个高高翘起的东西上,脸红地别开脸:“这又不是我让你难受的……你,你自己摸摸它不就好了!”
不晓得他会不会自己解决……人虽然傻了,但本能还是有的吧?石小满这样慰藉自己,要不然难道让她教不成?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要教男人这个,石小满想想便脸颊滴血。
她给孟寒找了条干净裤子让他换上,自己出屋把孟寒的衣服捡了回来,又端了一盆水准备给他擦身子,回来后他便已经换好了,正在给两人铺床褥。平常两人之间的被褥之间都隔了好远,如今却仅仅地挨着一起。
石小满走过去不解地问道:“你干什么?你今晚不睡吗?”
谁知道他还没有把刚才看见的东西忘掉,心里还存着那点心思,“你不摸我,那我摸你。”
刚才石小满没敢看,孟寒可是把两人的动作看了清楚。虽然林子里很黑,但是总有月光照进来,而且他天生视力比别人好,所以怎么也看了个七八分,这会儿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石小满听罢惊恐地睁大眼,连忙把他推开了好远,“谁要让你摸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自己炕上睡着,不许过来。”
孟寒被她拒绝,又恢复了可怜委屈的样子:“香香……”
后面小溪到石小满家不过一会儿的路程,以至于孟寒身上还有未干的水迹,饶是入了夏,这样睡下去明天也肯定着凉。石小满看了他一眼,决定先给他把身上擦干净了,说不定过等会儿就把这事忘了。
待石小满给他前前后后擦了干净,想给他换另一套衣裳时,却被他拒绝了:“不穿,热。”
石小满争不过他,这几天白天虽然热,但晚上还是有未尽的凉意,想着等下给他盖上薄褥子,便也没再说什么。她在院子里把孟寒和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简单洗了洗,便回到屋里准备睡觉。
偏偏孟寒是个不安分的,哪怕傻了有时候也十分精明。见石小满躺在炕上呼吸平静,以为她睡着了,便偷偷摸摸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躺在旁边,手放在她身上不老实地碰触着。石小满只下半身盖着薄薄的褥子,孟寒轻易地就掀起了石小满的衣物,滑着往上握住她饱满莹润的柔软。
刚才他在溪里看到男人就是这么做的,那女人的表情看起来很舒服,他们的下面紧紧地挨着,孟寒低头看了看自己尚未完全疲软的下身,他要把这个放到香香身体里吗?但是,从哪里进去呢?
如此想着,一只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身下准备好好摸索一番。还没等他碰到那个地方,手已经被狠狠地掐了一下,接着孟寒反应不及,胸口挨了一脚被狠狠地踢下了炕。
石小满坐起身满脸的痛心疾首:“你,你……下流!”
她原本就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去,孟寒摸上她胸口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他的手非但不松开,还愈加肆无忌惮地用力揉捏,终于把石小满惹清醒了。她才一睁眼便看见孟寒的手要往自己那里摸,当下又羞又恼,下意识地就把他踢了下去。
这一下石小满没有留情,想必他是被踢得疼了,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见他在地上没动静,石小满也怕是自己着力重了,看了他半响忍不住问道:“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万一受凉了我可不会再管你。”
孟寒抬起头,眼里凝了薄薄一层泪光,样子别提有多心酸委屈:“香香讨厌我,还踢我。”
石小满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忍不住哆嗦一下,决心借此机会好好开导他:“我没讨厌你,只是你不可以随便摸我,知道吗?不只是我,也不可以摸别的姑娘,这是只有夫妻俩才可以干的事。”
“不,不对。”孟寒难得的反驳,想到刚才看见的两人,“他们不是夫妻,他们可以……”
孟寒虽然傻,但是跟着石小满去了两回隔壁家,知道李老四夫妻俩。但是今天这两个人,女的明显不是李老四的媳妇,而是今天在门口骂他的女人,他记得清楚。
石小满楞了半天才明白他是指谁,不由得暗暗怨道他怎么还记着这茬,嘴上耐心地解释:“所以他们那是不对的,不好的,才要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出来。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就当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好不好?”
说着还勾着手指伸到他面前,孟寒别别扭扭地看着她半响,才不情不愿地勾了手指头。
石小满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顺势拽着他到炕上,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快点睡,明天要给我干活的。”
先前还能把他当孩子一般哄,经了今晚,石小满怕是再也不能如此心安理得了。手放在他头上还没收回,孟寒便拿着她的手,眼睛发亮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希冀地问道:“那香香给我当媳妇儿吧?”
第9章 立夏(三)
石小满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她知道收留了孟寒定会引来村里人的非议,饶是她自己行的端立的正,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可是这话从孟寒嘴里说出来,她就愣了。
给一个傻子当媳妇?更何况还是个前身恶劣的傻子,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突然变好了,然后恢复本性?她问过大夫,这种事不是没可能。所以石小满仔细斟酌认真思考之后,严肃地拒绝了:“我不给你当媳妇儿。”
孟寒很受打击:“为什么?”
石小满想了又想怎么才能委婉地告诉他,又能让他明白:“娶媳妇儿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孟寒侧过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模样极认真,“就是你给我做饭,洗衣服,晚上我们一块儿睡觉。”他是见了隔壁老四家就这样生活的,李老四的媳妇儿每天都给他做饭洗衣服,香香也会。这么一说,香香不就是他的媳妇儿了?
这个认知让孟寒很开心,抱着她的胳膊就是不肯撒手了:“香香是我媳妇儿。”
石小满拿他没办法,不住地推搡他的头,“谁是你媳妇儿了,不要脸。快松手,不然以后就不让你住我家里了。”
这招果然对孟寒是屡试不爽,想来上回被抛弃怕了。连忙把手松开退回角落里,脸上写着“我松手了你不要赶我走”,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石小满很满意,躺在另一边准备睡觉,今晚折腾得太晚了,她现在困得不行。
“香香?”偏偏某个不放心的人在旁边试探道。
石小满不理他,故意发出平静的呼吸声。孟寒见她睡了,心中念着她刚才的话没敢打扰,也躺在一旁老老实实睡去。
一如石小满猜测的那般,村里都在传她捡了个傻子回来,而且有认识的人,一眼就认出了孟寒是镇上的恶棍。每回石小满走过他们跟前时,细碎的谈话声陡然安静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有探疑,有讥讽,还有冷漠。
没等她走远,后面的人就忍不住又开了话匣子。
“真没想到,她竟然还跟那种混账有联系……”
“如今还带回了家里……呸,亏得我儿子还对她念念不忘。”这话让石小满脚步一顿。
“不是说那是个傻子?怎么回事?”
“你是不知道,那孟家少爷是被人打傻的。镇上的人早就对他积怨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机会,你说能轻易放过吗?”
石小满没想到她只是去徐婶家讨点李子做酒,路上就能听到这么丰富精彩的对话。看来那刘氏不只是会勾搭男人……散播闲话的本事也是一流。
徐婶想必也听见了她们的话,拉着石小满的手进了院子,“别管她们说什么,都是平日里闲的。你呀,别去理会就行了。”
石小满想来听她的话,这会儿自然点头:“爱怎么说就让她们说去,反正我又不会掉块儿肉。”
她这一身漠视人的本事还是跟徐婶学的,早些年她可没有这么镇定,恨不得扑上去一个个咬她们几口。最后还是徐婶把她拦下了,好说歹说地在耳边一番教育,当时石小满虽然没想通,但碍于徐婶的面子终是没再闹下去。
石小满是在七八岁时来到杏村的,当时她就已经是没了爹娘,自己一个人住在村子外围,竟然也平平安安地长大了。村里人自然因为她的身份起了不少争议,说她来历不明,一定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直至一日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话头,说石小满的娘是镇上一个妓/女。并说那妓/女在芳华正盛时生了孩子,自然是要不得的,偷偷摸摸把孩子带到了七八岁,后来迫于生活压力不得不把她抛弃。舆论就像一颗石头掉进了深潭里,周围泛起层层涟漪,村里便像炸开了锅似的,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对她的身份起了莫大的兴趣。
彼时石小满已经十四五岁,该知道的一点不落。她本就不是个吃亏的性子,谁说了她她便一并讨回来,后来村里人更加不同她来往了,看到也是站得远远的。多得徐婶帮她,又是她的长辈,常常安抚她给她说教,久而久之石小满的反应就淡了下来。
也可能是听得时间长了没意思了,反正那些流言蜚语便再也不能激怒她,其他人得不到她的反应,也就逐渐觉得没趣。慢慢地拿她身份说事的人便少了,大家互相接触得多了,还有人开始替石小满说话。毕竟这姑娘委实不错,熟识之后发现她脾气虽躁但人却很讨喜。
至于现在……平静这么久总算让她们找到了新的乐子,石小满大度地不同她们计较,让她们随意说去吧,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干她的事。
李子绞碎了取汁,混入米酒中喝下肚,可令容颜美丽,乡间称之为驻色酒,通常在夏初时服用,效果更佳。再加上李子味甘酸,能够清热解毒,这种东西对于石小满来说简直再好不过。
孟寒显然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守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石小满觉得好笑,“这酒要是明天才做好,你难道要这样等到明天不成?”
“我陪香香一起等。”他动了两下换个姿势,依旧紧紧地盯着石小满手下的动作。
石小满家有个白瓷做的臼罐儿,是她特地买来捣碎李子取汁的。果子捣烂汁液倒入米酒中,封口放到第二天便能喝了。为了能让口感更清爽,石小满还让孟寒去溪里打了一大桶冷水,把酒罐子放在里面浸泡一夜。
这驻色酒把孟寒馋了整整一晚上,要不是石小满拦着,恐怕他当晚便忍不住偷偷喝了。第二天他起了一大早跑到灶房去,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小口地抿了一下,清甜爽口,仰着脖子没一会儿便把那一大碗喝干净了。
不过他倒没有忘记石小满,又重新倒了一碗讨好地端到石小满面前,“香香快喝,好喝。”
石小满正在拿毛巾擦脸,刚才他急匆匆地跑进灶房时她就醒了,不客气地就着他端碗的动作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很满足:“确实好喝。”
被夸奖后孟寒别提有多高兴了,就好似这酒是他做的一般。站在一旁不肯走了,非要石小满把那一碗喝完才行,很认真地说道:“我喂你。”
石小满又就着喝了几口,但早上刚起来什么也没吃,委实不适合和这么多酒,没一会儿便觉得胃里不舒服了,摇摇头拒绝:“不喝了,饱了。”
孟寒喜滋滋地:“香香不喝我喝。”
他的脸上泛起微微红晕,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是喝醉酒的迹象。石小满连忙拦下他的动作,这大清早要是醉倒了怎么行?“不许喝了,放回灶房里去。”
孟寒见她眼神坚定,委屈地指控道:“小气。”
石小满哭笑不得,敲了敲他的脑壳:“我是为了你好,快放回去。”
虽然很不愿意,但孟寒还是乖乖地把剩下的半碗酒放回了灶房。并且搁得高高的,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不知是真喝多了还是怎么,石小满做好了早饭后,他竟然破天荒地吃了很少。往常都是要喝两碗粥一个馒头的,今天竟然连一碗粥都没喝完!
石小满把剩下的半碗粥推到他面前:“喝完,浪费粮食会天打雷劈的!”
他自己不吃也就算了,还要在石小满身边绕来绕去,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看样子果然是醉了,本来就傻,这会儿更叫人听不懂了。
“香香……嗯,坏!摸摸……打我……”
石小满瞥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饭。
“又对我好……他们打我,香香抱……疼……”
石小满一口粥哽在嗓子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孟寒却一把扑在石小满身上把她抱紧了,“喜欢香香!”
说完没等她有反应,一颗大脑袋全埋在了石小满的颈窝里,“喜欢,喜欢你……”
石小满拿着碗都要石化了,抽了抽嘴角半天说不出话。
她没想到醒来后的孟寒会这么黏自己,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能记着她这份恩情就行了。谁知道恩情不仅记着了,还记得异常牢固,甚至要上赶着以身相许——
“香香你不娶我吗?”
孟寒平地炸起一声惊雷。
石小满手一哆嗦,险些把碗摔了。她心有余悸地拉开孟寒的手,认真严肃地说道:“只有男人才可以娶女人。”
“为什么?”孟寒不依不饶地问道。
……石小满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好在孟寒现在酒醉了容易糊弄,随便扯了个谎便把他打发了去。吃饭完后院还有东西要处理,石小满把东西收拾了就准备过去,因为怕孟寒把她刚种的瑞香踩坏了,所以便没让他过去,留他一个人在前面待着。
石小满不放心地叮嘱:“我去后面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饿了灶房里有东西吃,不要乱跑知不知道?”
现在外面都是说他们闲话的人,孟寒出去无疑就是一个靶子。
孟寒点点头,倒是意外地乖巧。
后院的瑞香这几天才刚冒出了头,瑞香喜好肥沃湿润的土地,这几天中午太阳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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