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缓缓收缩重新变成刚刚种植的原始状态。至于其余三颗心田，也都累得要死要活颓萎不起。
然而，努力是值得的，它们成功了，侵蚀秦羽灵魂的黑暗能量彻底消失，右眼褪色，重新恢复成人类的眼睛。
章一千六百一十五：半只魔神
国战战场
怪物的出现，让三位食圣震骇莫名，当发现怪物竟然受人驱策，攻击众圣殿，并对众圣之首发动挑战之后，更是又惊又急，恨不得立刻赶回稷下食宫驰援。
然而，他们根本抽不开身，面对玛伊和玛修两位老牌魔圣，他们顶多带上少数人走，其余人全得死在这。
似乎看透了三位食圣的犹豫和纠结，玛伊笑的更加嘲弄：“人家父子决战，你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吧？”
听闻此言，不止三圣，所有人都被惊得魂飞魄散，这位名为神英的魔族男子，居然和众圣之首是父子？
“你胡说什么！”雷圣沉声厉喝，众圣之首镇守众圣殿，与先灵沟通，地位仅次于食神，每一代都是信仰般的存在，如何能够容忍受此污蔑。
“胡说？刚才他们的对话难道你们没听清？哦我差点忘了，你们人类比较短寿，这一代众圣之首也就活了千多年而已，而你们和他根本不是一代人，他成圣的时候，你们估计还没出生呢。”玛伊嘲弄地说。
玛修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神英魔圣原名赵神英，你们这代众圣之首的儿子。至于他为何成魔，又为何要回来报仇，嘿，你们自己去问你们的众圣之首吧，他做的好事，当然得他自己说。”
众人心情沉重，甚至还多了几分动摇，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只要冷静想想，就会发现玛伊和玛修说的是真话，而且玛伊和玛修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既然如此，赵神英为何会变成魔族？又为何会回来找自己的父亲报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这对父子人魔永隔，从此决裂？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好久没动手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玛伊说完，甩手将两颗被无形力量封装的黑珠甩了出去。
黑珠自动吸引场中各个角落的血肉极品，迅速转化为两个球状空间通道。通道甫一形成，就立刻从中涌出大量低阶魔兵，黑压压一浪一浪卷起数十米高。
眨眼的功夫，普通魔族的数量就已过万，而且还在迅速翻倍，所有低阶魔族摔在地上后都会立刻爬起来，然后成群结队咆哮着冲向最近的人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高端魔族出现的极少，更没有新的魔圣出现。
不过，即便如此，众人心头也还是沉甸甸压得喘不过气，美食大陆已经太平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人们都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恐怖，甚至连他们这些食神食尊，也是出生在和平年代，根本没有见证过真正大战的可怕。
然而此时此刻，真正的大战就在眼前，即便还不算魔界和美食大陆的全面战争，也已经相差无几。
“带问天离开，还有他们，暂时不要回稷下食宫，随便去别的什么地方，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就行了。”颜真焕目光扫过项问天、龙魅儿、龙仙儿、龙舞儿等人，以圣念直接沟通雷圣。
“你们怎么办？”雷圣也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还是担心二对二抵不过玛伊和玛修。
“我们自有办法，你不用管我们，现在保住问天才是最重要的！”颜真焕语气中多了严厉。
雷圣一咬牙，不再多说什么，扩张圣力晶壁，直接将李元真、颜如卿、乔月莹、雷喻以及齐王等人全都罩了进来，意思不言而喻。
清漪、石姬和龙魅儿也在其中，顿时大惊失色，不断敲击晶壁想要出来，奈何晶壁是圣力凝聚，想打破晶壁等同抗衡雷圣，即便龙魅儿力大无穷，武力冠绝同辈，也不可能撼动晶壁分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龙魅儿轰击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秦羽越来越远，眼泪短线珍珠似的往下掉，她有种感觉，如果这次分开，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玛伊和玛修见雷圣护着众人往后退，刚想动作就被李绝心和颜真焕拦住。
“往哪看呢，你的对手是我，就让我领教领教，玛修魔圣冠绝天下的逃窜之术究竟是否如传说一样厉害！”颜真焕折扇抖开，变换的霞光将玛修完全锁定。
李绝心更是直接，双手太极图直接朝着玛伊按了过去，这次太极图中竟然有雷鸣之声，所过之处宛若巨印翻天排山倒海。
眼看雷圣就要离开，眼看大战就要再起，突然只听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吼：“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狂吼般随着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跳，无形中将属于魔神的气息扫过全场。
玛伊和玛修面色微变，急忙以挣脱锁定往后退，当看到秦羽属于人类的黑白右眼，顿时大吃一惊。
魔神之心虽然不具有特别强大的意识，但融合觉醒之后，其中残留的魔魂气息也足以侵蚀秦羽那渺小可怜的人类灵魂，从而彻底改变自我意识。
然而此时此刻，秦羽竟然保留了一只人类的眼睛，这说明秦羽的意识并没有被侵蚀，至少没有被完全侵蚀？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即便食圣圣化的灵魂也不可能挡得住魔神之心，秦羽区区食帝，灵魂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怎么可能挡得住？
李绝心和颜真焕被魔神之心的波动扫过，同时感觉圣力剧烈波动了一下，两人顿时心中骇然，魔神之心不愧为魔神的力量之源，即便历经万载刚刚觉醒，竟然也拥有如此强大的威能，这要是任其成长下去如何得了？魔神重现而食神为成，美食大陆的末日还远吗？
想到这，李绝心和颜真焕俱都杀机大盛，心中更是有了死志，今天便是拼上性命，也必须将秦羽扼杀，至少也得打碎肉身，让魔神之心失去载体重新沉睡。
秦羽感受到了李绝心和颜真焕对自己的杀机，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前一刻自己还是革新天下功盖千秋，被无数人敬仰，被诸圣认可的青年第一俊才，可是后一刻，自己居然变成了危害无穷，能够给美食大陆带来末日的魔神继承人。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玩笑呢？
“你们，当真要杀我秦羽？”秦羽不退反进，凌空迈出半步。
章一千六百一十六：不变的意志
你们当真要杀我秦羽？
秦羽这句质问中明显夹杂着不甘、愤怒和失望。
李绝心和颜真焕莫名心中一颤，犹豫顿生，毕集全力的杀招硬是没有出手。
“你现在到底是谁？”颜真焕盯着秦羽的右眼。
“我是秦羽，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秦羽字字铿锵斩钉截铁。
“可你也是魔神！”颜真焕将铁一般的事实抛了出来，虽然秦羽现在的气息还不够强，但他很清楚那是因为刚刚觉醒，还无法完全利用魔神之心，等秦羽能够完全控制魔神之心，那就是真正的魔神降临。
秦羽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向被迫越飞越远的龙魅儿、清漪和石姬，语气中多了几分叹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我很清楚我是谁，我知道我到底来自哪里！”
“你到底什么意思？可否说明白点？”颜真焕敏锐感觉秦羽话里有话。
“我不能在这里说，你们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魅儿，也可以去找骆青颜，她们都能证明我的来处，那时我最大的秘密。”顿了顿，秦羽接着说，“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无法左右，毕竟我也身不由己。”
“主人你……”玛修惊愕于秦羽的反应，还没说完就被秦羽粗暴打断。
“闭嘴！”秦羽突然发火，或许魔化之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这一声极其凶恶可怖，又带着令人颤粟的威压，即便玛修修为深厚，也被震的一脸懵比。
“把阿雪给我，立刻！”秦羽朝玛伊伸出手，语气完全就是命令，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玛伊微微蹙眉，以她现在的实力，压制秦羽检查问题还是可以做到的，但考虑到对魔神之心应有的尊敬，还是将慕容雪递了过去。
秦羽接过依旧昏厥的慕容雪，轻抚她苍白的容颜，轻叹声微不可闻，却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他从未想过慕容雪会是人魔，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半点质疑。
很显然，慕容雪的情况和他不同，他敢肯定自己是被后天改造，只是不记得而已。而慕容雪应该是天生，这说明慕容雪的父亲或者母亲必然有一方是魔族，慕容德是人魔的可能不大，否则不可能那么弱，慕容雪的母亲失踪多年，是人魔的概率很大。
“退兵！”深吸口气收拾心情，秦羽再次一声断喝。
“什么？”玛伊眉头蹙得更紧，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命令。
“要我说第二遍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把魔神的威严放在眼里？魔神的命令对你来说屁都不是？”秦羽左眼凶光闪烁，还不够强但质量极高的威压直接朝着玛伊压了过去。
玛伊看看稷下食宫，再看看李绝心和颜真焕，表情挣扎似乎有些不甘心，没有立刻回应秦羽的命令。
玛修见状赶紧给玛伊私下里说了些什么，玛伊听完后终于点了点头：“我们熔岩魔城我可以做主退兵，但其余魔城我做不了主，同为魔圣，隶属不同魔城，我命令不了他们。”
“不同魔城？”秦羽并没有继承魔神的记忆，其实如果任由灵魂被侵蚀，能够继承很多特殊的重要的记忆，其中不乏魔神才能使用的特殊杀招，然而现在那些黑暗的灵魂能量全都在坐吃山空肚子里。
玛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也罢，能退多少算多少。”秦羽没有多作要求，目光重新看向李绝心和颜真焕，“此战非我所起，也非我能停，不管结果如何，希望诸圣能够冷静思考一些问题。另外还请不要为难我的爱人和朋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秦羽转头，望向几乎龙魅儿、清漪和石姬消失的方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照顾好自己，我还会回来的！”
魔翼下压，带着慕容雪冲天而起，宛若黑金色的闪电，钻入空间通道消失不见，只留下眷恋和无奈不愿散去。
李绝心和颜真焕下意识想阻拦，却被玛伊和玛修挡了回去。
“算你们走运，下次再来把你们揍的满地找牙！”玛伊显然窝了一肚子火，狠狠瞪了李绝心和颜真焕一眼，仰头发出远超普通人听阈的超高频声波，凌空倒转钻入空间通道。
“劝你们最好不要接近赵神英，那货是个疯子，最讨厌别人搅局，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忠告。”玛修说完也钻入空间通道，接着两个球状空间通道骤然收缩，变成两个黑点彻底不见踪影。
这就是所谓的退兵？连回去的机会都不给炮灰吗？看着下方还在疯狂战斗的魔族炮灰，李绝心和颜真焕对视一眼，同时超下方按了一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稷下食宫飞去。
国战战场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地面无声塌陷，所有魔族全部爆体而亡，没有一个例外，偌大的战场，顷刻间化为粘稠的黑色血池，黑气森森腥气冲天。
“哇……”突然，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突然传来哭声，接着便是成片的哭喊和呕吐声，彻底将死一般的沉寂打破。
“快走快走，回国回国，速度快！”
“此地不宜久留，大王快快随我离开！”
“天下已乱，太平日子到头了……”
“感慨个屁，保命要紧，让开让开！”诸国王侯大食名流纷纷开始撤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驻地，准备登云车返回自己的国家。
此时此刻，大多数人心中都怀着那么一丝丝侥幸，也许自己的国家能够幸免于难吧？可惜，侥幸终归是侥幸，十三国皆为地狱，无一例外！
姜国看台区域
姜王呆呆而立，虽然已经成年，独立掌握朝政，但和刚才发生的事相比，他的心还是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也消化不了。
“大王，大王？”一名大食轻轻推了推姜王。
“什么？”姜王这才好不容易回过神。
“我们回去吗？”大食满面愁容，姜国只有霍圣一位食圣，如果出现两个魔圣的话，独木难支必败无疑，届时姜国绝非生存之地。
“回！”姜王一咬牙转身就走，纵然姜国凶多吉少，他身为大王，也必须和自己的人民国家共存亡。
章一千六百一十七：光与暗的分界
魔界熔岩魔城
魔圣宫依旧是那么恢弘巨大，稳稳当当悬浮在魔城上空，黑红和灰色的主色调万年不褪，古老的气息几乎要从每一块岩石的缝隙里溢出来。
拱形的断桥末端，秦羽第二次站在这里，不同的不只是心境，还有身份，上次一他是以人类的身份，而这次他是以魔神的身份。
此时此刻，他就是这座无边无际巨大魔城的主宰！
然而，至高无上的地位，却没有带给他半点快乐，反而带来的是忧虑和疑惑。
忧虑自然是因为自己的处境，如果没有变回人类的办法，他就没法回美食大陆，不可能回到过去的生活，更不可能得到信任。
毕竟魔族和妖族不同，妖族和美食大陆人类没有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存在联盟的可能，妖骑军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魔族不同，魔族和美食大陆的人类是有深仇大恨的，即便不算旧账，这次全面出击带来的损伤，也已经算得上血海深仇，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不清。
至于疑惑，再临魔界之后，秦羽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单独用人类的右眼去看，魔界是灰暗的，无论建筑还是能量，都是黑红灰。
可是如果闭上右眼，单独用左眼去看，就会发现世界就好像进行了反色处理，瞬间变得鲜艳明快，红色变淡，黑色变成了白色，灰色则变成了绿色、蓝色、明黄等其它颜色。
再换右眼，世界又变回了阴沉压抑，一切靓丽活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