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知识是无价，否则要老师来做什么？
你们生这个时代，已经是极为幸运。纸张出现让文明和知识传承有序，受教育人远比千年前多得多……
我们那个时代，知识是需要用身体、信仰乃至性命去交换，代价昂贵到连贵族都不一定付得起……
露露微笑，仿佛陷入回忆。
林安当然不能明白，因为这种一般不书于纸上，只靠老师言传身教与亲身示范讲解，而之前唯一能给林安讲解克洛诺斯，却只希望她成为一个有力量却不追求力量本源战斗法师，当然不会多说这方面内容。
过了一会儿，露露回神，缓缓继续：
这其实不难理解，真正进阶法师后，每个人都会有亲身体会。嗯，你知道元素亲和力极性个例吧？无错不少字
林安点头。
所谓元素极性，就是特殊条件下、元素相对达成平衡而其中某种元素占据绝对优势状态，这种环境下使用元素类法术，占优势元素法术会降低施法难度，劣势元素则反之。
而顾名思义，元素亲和力极性，就是法师个体上出现亲和力天赋中某种元素占绝对优势情况——比如火元素极性天赋、植物与水元素极性天赋等。
这对于战斗法师而言可以说不算坏事，甚至可能是绝顶天赋，帮助他们专精一途；
但对学术法师而言，虽然可以帮助他们专精道路上为强大，但也意味着他失去了借助和研究其他系法术可能。
当然，对元素依赖性强法术系主要是塑能系、防护系、咒法系和附魔系几个系别，因此元素天赋极性并非绝路。
极性天赋中，又有一种特例叫做绝对极性，就是极端只对一种元素表现出亲和力……
林安忍不住打断：
这怎么可能呢？人怎么可能由单一元素构成，又不是元素位面元素生物！
——你能想象一个人只由水元素构成吗，这不科学！
其他元素相对平衡彼此抵消下，只对其中一种元素表现出亲和，这种情况是可能出现……不过这不是重点，暂时不深究，
露露有点郁闷，作为博学大师，她以前当然有过很多授业教导经验，不过她那个时代，可没哪个学生敢随便打断老师，甚至提出质疑——至于课后全盘接受还是批判推翻，那是学生自己事，老师是不管。
但林安这个学生，她得罪不起，甚至说克洛诺斯坏话和拉拢感情，都要旁敲侧击、含沙射影，别提多憋屈了。
此时林安已经记下她模糊解释，有所领悟。
您继续。
假如把亲和力用数据划分，全极性为1，那么大致划分一下，一般所知高等天赋9~6，中等天赋5~3，低等天赋2~1……
但所有有亲和力人中，亲和力低等占七成，中等占二成，高等不到一成，其余特殊情况不计——而这其中，还要排除掉五到六成精神体天赋不达标或者太低，可见一个优秀法师苗子有多么少了。
……当你们还是学徒时，哪怕是一个水元素亲和力天赋只有1~2法师，拥有足够魔力话，通过练习也不难施展出一个霜冻射线；
但当你成为正式法师之后，你会发现哪怕你魔池中储存水属性魔力十倍多于原本，施展一个要求水元素亲和力为2一级法术，也有很大可能会失败。
为什么！
林安惊讶。
因为亲和力太低，魔力转换速度太慢，
露露看到林安惊讶神色，内心大为满足，继续问，
你心目中，魔池作用是什么？
联系到露露之前话，林安若有所思地回答：
储存魔力……和转化魔力？
露**点头：看起来这个学生还算善于思考。
亲和力不但指魔池储存能力，也代表魔池中魔力互相转换能力。
假如有一个法师，他水火风土四种元素亲和力各为2，他魔池充足时候，理论上，高可以施展一个要求水元素亲和力为4法术——
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没有一个亲和力为2法师，可以施展一个要求为4法术，除非他想爆体。
——理论上，魔力未损情况下，魔池中本身水属性魔力为2，再加上其他元素转化成谁属性魔力速度为2，似乎可能施展出一个要求为4亲和力法术。
但实际上是不可能，因为当魔池储存和转化水属性魔力都消耗完了，体内再不存有水属性魔力，则意味着元素失衡，同时用来弥补平衡转换过来魔力也被消耗掉了，因此体内元素失衡，轻则反噬，重则爆体。
这个道理不难明白，但之前问题却没有得到解释。
但是要求为2法术，为什么也会失败？林安疑惑。
这是因为，第一，你无法保证你魔池时刻都是满；
第二，即使你魔池恰好是满，但过于巨大单元素一次性输出，也同样造成了体内魔力失衡——当然这种轻微失衡是很能平衡回来，因为我们身体本能有自动协调能力——
但假如你正处于紧张战斗中呢，或者，你恰好处于外界元素失衡情况下，无法顺利与外界元素共鸣呢？
露露静静笑着说，
当你还是学徒时，引发共鸣外界元素并不多，施法主要依靠体内魔力，因此要求为2法术只要付出2单位魔力就能施展。
但当施展一级以上法术时，调动魔池魔力是为了达成元素共鸣，法术形成主要靠外界元素。
外界元素不平衡，那么很可能你消耗了体内2单位魔力，却无法共鸣到外界足够元素，意味着要成功施法，则可能需要继续消耗体内多魔力，体内元素失衡进一步加大，后——
露露做了个爆开动作，形象说明了元素失衡可能下场。
成为正式法师之后，一般你们都没有亲身体会，所以一般学徒对此知道不多。
但是一千多年前，我们所处那个时代，元素潮汐回流还远没有这么明显，外界元素浓度比现还低，施法失败导致体内元素失衡，简直比战争导致法师陨落还要多。
前代法师几乎是用自己尸体做奠基，才一步步探索出你们现所共享知识和道路，那之后，请我们发明和创造出元素平衡法袍和法杖等道具辅助，才让施法死亡率渐渐降低——
可是即使如此，施展高级法术，仍然是一件非常危险事情，因此达到正式法师之后，量身创造适合自己使用法术，并且此之上进一步精研发展，才是您未来将要走道路。
法师道路从来并非坦途，每一步偏离和无知，都将会令一个法师陨落——
林安沉默了。
她想到克洛诺斯。
他从没告诉过她这些，也从没对她侥幸做过类似示警，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从没想过放她脱离他控制可能，甚至没想过她活得太长久呢？
林安一下心冷，发觉心里有所动摇。
第二百零八章告诫
第二百零八章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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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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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境界
林安静了片刻。
那么，您对我有什么告诫吗？
她仰起脸问对方。
露露身材高挑，外貌带着知性温雅秀丽，但看林安眼神却带着慈爱，犹如壁橱边白发苍苍老妇人看着年幼孙女。
当然，以对方和林安年龄差距来看，她年纪，做林安曾曾曾……曾祖母都不为过。
当然，作为一个拥有博学者名号法师，我给你第一个告诫——慎重选择你第一个法术，也就是你进阶法术。
愿闻其详。林安说道。
你拥有极好天赋，比较扎实基础，甚至可能还拥有某些我们也没看透助力，可以说，即便没有成为候选人，你未来也无可限量——我想，如果不是为了这次开启，你恐怕早已进阶了。
或许你不知道，我们眼里，世界是由无数法则交错而成，密织如网。
而你身边，除了通天塔法则密织网之外，你状态也已经达到了某种极限——你是不是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仿佛身边有一层膜，无形对你发出呼唤？
林安眨眨眼，慢慢地摇了摇头。
没有？
露露惊讶地说，又细看林安。
她此时仍旧被法则包裹其中，像一条裹网里鱼，细细法则网丝她体内穿行。而她体内魔力每运转到一个结点，法则之网中某根细丝就会轻微转动一下，变换一下位置。
——这并不是说林安已经能像**师一样，可以触碰到某些法则力量了，这是林安状态到达某个极点，导致她体内法则相对不稳定、将要突破而未破表现：
就像两边放着砝码达到平衡某一点天平，轻微触碰某一边，就会打破平衡，天平晃动——而这个天平出现摇晃临界状态，就是林安此时状态。
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呼唤，如果说有什么特殊感觉话，应该是感觉自己踩一根线边上，只要我跨步过去，就会达到另一种境界。
林安说道，然后问：你说那种呼唤感觉，是法师进阶临界感觉吗，一般法师都有？
露露不答反问，你那种踩线上感觉，是什么时候出现，进入通天塔之前还是之后？
林安心里紧了紧，还是实话实说，进入之前，大约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吧，若隐若现——为了进入这里，我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
露露眼中闪过异色，那么你这种感觉，克洛诺斯知道吗？他说过什么吗？
林安点点头，他很早就知道，但没说什么。
回答同时，她也迅速地思考着：
如果她状况和其他人普遍状态有差异话，那么原因不是出她穿越者身份上，就是她冥想法则上——这两点正是她与其他人有差别地方，而且恰好也都是克洛诺斯知道。
那么除了这种感觉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感觉吗？
这个问题太宽泛，林安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
如果是伴随那种踩线上感觉出现话，那就是这种感觉出现后，我对晋级成功很有信心，如果说之前只有四到五成，那么后来就有七到八成了——
林安看向露露，催促，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也说不清楚，但这是我外界时没有见到过——当然，也或许是因为我们已经进来太久，而外界环境变化，和我们那时大有区别了。当然，就算不是这个原因，你也不用担心，因为这听起来不是坏事——
露露眼中异彩连连，林安则有些放心下来，且听她继续说下去。
魔法领域，普遍公认一种观点，那就是世界是有法则构成，法则无处不。而以这个基本观点衍生出来一种理论，则可以形象描述人与法则之间距离，同时也是我们大致划定境界方式……
这个我书上看到过——
林安点点头。
这个理论大致是说，按照与法则距离，可以将人按境界分级：
普通人生活法则形成世界中，却一生大陆无法触碰到法则边缘，他们离法则距离远，犹如天涯海角，被称为无望者；
低级能力者诸如法师学徒一类，他们可以使用法则衍生能量，却无法理解使用和运行原理，因此他们虽然明白法则概念，实际上却是一知半解、混混沌沌，只比普通人距离稍微近了一些，被称为蒙昧者；
中级能力者诸如正式法师或者达到黄金阶以上武者，他们已经能够明白和运用能量某些原理，看到了法则延伸出一些细枝末节，但远没达到触及本源地步，算是看到了法则世界一些表象外，但距离法则核心依旧很远，因此叫做遥望者；
高级能力者则是达到**师或剑圣以上人，他们已经真正触碰到法则这张无处不大网，犹如走这张大网上蜘蛛，可以借用这张网某些功能和力量，但他们与法则之网地位是不平等，需要咒语媒介等来祈求得到使用网权利，与法则之网处于受和施位置，于是被称为祈祷者；
再往上是可望而不可即、只传奇中听闻境界，只有较为模糊划分，被叫做传奇或半神，他们已经看清了这张网绝大部分脉络，他们高度与法则之网处于相对平等位置，可以相对平等地交换法则之网中力量，直接使用法则，因此被称为交换者；
传奇与半神之后，是点燃神火、用法则塑造神格成功，从法则和物质世界中脱离出来神明，他们本源即为法则，可以用法则构造神国和世界，自由驱使法则，因此被称为驱使者；
后一种则是位置高于法则之上，是法则建立者、整个晶壁系世界创造者，人类口中创世神，乃是法则、神明以及所有世界万物母亲，法则由她而生，因此被称为创造者。
——实际上，后四种境界完全存于传说中，根本无法证明，只是人们根据这个理论推导而出，毕竟不会有个传奇或神明出来给你验证。
不过现，林安眼前确实有个传奇。
所以这个理论实际上是正确吗——我是说关于传奇那部分推论。林安思维发散，问道。
大致上是正确，根据我们实际情况，这个看似儿戏法则距离境界划分，其实比较符合法则原理……不过我们现要说不是这个，而是你情况——
露露轻轻看她一眼。
林安吐吐舌，心里忍不住想到：
她那位同乡境界传奇之上，并且能够破开晶壁系离开这个世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有足以破开法则力量能力了，而且她还可以利用位面碎片，制造通天塔……
那么她就算没真正达到随意驱使法则、建造神国地步，但也算是半个驱使者，可以说是半步神明……
——要命了，一不小心有了个半步神明同乡，忽然觉得自己境界猛地提高了很多。
不过，既然同乡留下通天塔都自成法则世界，近似半个神国，那么她所创造冥想法则和体术……
联想到露露古怪反应和之前一些提示，林安猛地明白了什么——
她和其他学徒与众不同，就是因为那个冥想法则和体术吧，只是她现不过是一个法则蒙昧者，因此无法看出冥想法则和体术中蕴含法则，只以为不过是一种要求较高、效果强冥想法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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