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翻开一看,竟是列举了假皇帝为证期间的数十条致命劣迹。皇后果真不简单,别人都以为她是个失宠的女人,在后宫闲散度日,竟不料她能悄无声息地做出这么多成绩来。光是这小册子中列举的东西,以及证据便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做到的,说明皇后在很久以前都已经在行动了。难得的是,皇后暗中调查了这么多,而假皇帝居然毫无所觉。
青青看完之后,立即将小册子给了御轩,御轩看罢也是满脸震惊。
皇后又道:“毕竟你父皇和现在龙德宫那人长得太像了,况且那人已经做了十数年的皇帝,甭说他已经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就是朝中那些原本拥护你父皇的老臣,到时也不一定会相信你们所言。”
青青明白了,叹道:“真作假是假亦真,无为有时有为无。这种真真假假的事情是最难说清的,母后是想让我们先撇开真假皇帝不言,先用这册子上所列举的东西消弭假皇帝在朝中的威望,到时再爆出真假皇帝的内幕,父皇重返朝堂才有希望。母后设想果真周到,不愧是国之主母,女中诸葛。”
青青鲜少夸奖人,也不是个爱吹捧人的主,现在这般赞叹,只是因为皇后的确值得人钦佩。自己和御轩都没想到这一层,还差点儿就跟假皇帝正面迎战。若非今日跟皇后碰面,他们不知道会死得多惨。纵使他们能成功压制住假皇帝,取得胜利,若不能说服天下人相信真假皇帝的事实,便只能落得个弑君篡位的骂名。试问,到时御轩如何有威望统治天下?
“母后只是比你们多虚长了些年岁,见得多世面罢了,并不比你们智慧。你这丫头若有心,日后定不在母后之下。”皇后满意地睨着青青。
对于这种观点,御轩以微笑赞同。
青青则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被个厉害人物这样夸赞,她还真是不太自在。
皇后也看出来了,遂忙着转移话题:“母后与你们父皇纵然多年未见,也能想象,他定是老了很多。说到底,他能不能返朝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能不能替他守住这一片大好江山,创造一番盛世功业。”
“儿臣明白了。”御轩决定先带着青青回宫,遂道:“母后若没有别的吩咐,儿臣这就带着青青回太子宫。”
“去吧,母后在这儿你们也甭担心,有丞相父子照应,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皇后不希望儿子儿媳分心。
御轩应下,伸手欲牵青青。
青青不好意思地故意拉开与御轩的距离,率先大步朝外走。御轩则急匆匆地跟上去。
皇后见小两口儿那份儿引而不发的情愫,不由会心一笑。就在两人出门的当口儿,皇后猛然想到什么,赶紧叫住了他们:“先等等!”
“母后还有什么吩咐?”御轩侧过头回应皇后,可又担心青青走远,真是左右为难。
好在青青也停了下来,这才让御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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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心。
两人望向皇后,却见得皇后一脸谨慎。
看来是要紧的事情,青青和御轩同时这般在心中判断道。亏得两人还心有灵犀,竟同时迈开脚步往回走到皇后身边儿。
皇后只瞟了眼儿子,紧接着便将注意力放在青青身上,并对青青道:“你跟独孤九成的纠葛,本宫也知道一些。那独孤九成是第一国师之后,手段自是非凡,你定要仔细才是。”
“谢谢母后关心。”青青客气地道。
皇后接着又道:“本宫给你指个人,他兴许能帮着你们对付独孤九成。”
“谁?”御轩和青青都很好奇,这个高人究竟是谁?
皇后道:“是我一个多年不相见的老朋友,人称舟山道人。”
“舟山道人?”青青好不惊讶。
“你认得他?”皇后和御轩异口同声地追问。
青青对御轩道:“他就是绝尘子的师父。”
“是啊,听说他是收了个徒儿叫绝尘子。”皇后笑道。
“绝尘子,就是在玉湖与你相见的男人?”说到这,御轩心中的醋泡泡还在翻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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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那么都没有查到的人,居然会跟皇后扯上关系,这不仅令御轩惊奇,更令青青意想不到。唛鎷灞癹晓在这之前,她有过很多猜测,甚至一度以为,舟山道人是师父的朋友,是师父托人来助她,没想到是皇后的关系。
“母后跟舟山道人很熟么?”不知为何,青青居然显得有那么一点儿忐忑。或许,她是因为太过期待的缘故吧。
皇后不疑有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虽说长久不见,或许样貌会生疏,不过心里总归还是惦记着的。算是熟识吧。只是,他并不知晓我如今的身份。”
“不知晓?那……”青青话到一半,不由将目光望向御轩,见御轩眼中也是疑窦丛生。
皇后敏锐地发现了异样,当即问道:“有何不妥之处么?”
“这么说,之前并不是母后托舟山道人来帮助青青的?”御轩问道。
皇后听罢,一头雾水。
青青也算是看出来了,心中也有了数,但并不想纠结于此,只满怀希望地问道:“母后有什么办法能找到舟山道人吗?”
“诺,这是以前他送我的信物,你们俩可凭此物找到他。”说着,皇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只簪盒递给青青。
青青接过簪盒细细看来,眉间不禁浮现几许了然。这盒子就是一只很普通的木盒子,论材料,论做工,都看不出任何出彩之处。以此赠人,实在显得寒碜了点儿,却被受赠之人这般珍惜至今,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盒子是赠出之人亲手所做之物,礼轻人意重。
同样,御轩也有和青青一样的想法。
皇后许是看穿了小两口儿的心思,不由会心一笑,稍后才道出原委:“你们别看这簪盒不起眼,它的玄机大着呢。”
话落,皇后起身,将刚才送给青青的那个簪盒又拿了回来,并将簪盒底朝上,指着盒子一角的对青青道:“看见这儿有个阴阳八卦图形了没?图里还隐隐的有座小山,这图形别处可没有。”
“原来这盒子就是舟山道人的标记?”青青总算弄清楚了,只是:“不过,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舟山道人看到这个簪盒?”
皇后没急着回应青青,思绪还渐渐飘远,眼神中浮现着迷蒙,似乎回忆起了过往。
“母后?”御轩唤声自己的母亲,还不及唤醒她,便被青青使劲儿地扯了扯衣袖,并对他猛力地摇了摇头,意在制止他的行为。
御轩略皱剑眉,不甚同意青青的作法,因为现在并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和青青不能,母后也不能。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违背青青的意思,耐心地等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回过神来,对御轩道:“轩儿,你先拿着盒子去一趟满香楼,那儿往来的人多,消息传得也快。”
“母后也知道满香楼?”这倒是让青青意外。
皇后不以为意地道:“在深宫呆久了,总会幻想外边儿的世界,时常稍微多了份儿心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说得云淡风轻,可御轩和青青都明白,皇后心中的算盘并不比他们这小辈儿少。
告别了皇后,御轩和青青决定立即赶往满香楼,却在路经相府东苑时遇到了丞相百里荣浩。
“青儿,过来。”百里荣浩见到女儿女婿,也不闲话几句,便直接朝女儿招了招手。
青青见爹爹脸色黑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莫非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妥?
御轩怕青青挨训,抢在青青之前,几步便越到百里荣浩跟前,抢先问道:“不知岳父大人有何交代?”
瞧瞧,这才是做人家女婿的态度啊,姿态摆得够低。这样搁在往常,谁敢相信御轩能对别人这般谦让?更何况,百里荣浩虽说是青青的爹,可也是朝中官员。御轩是君家之人,百里荣浩却是臣下之人,身份地位孰高孰低,实在不难辨定。
百里荣浩弯腰拱手,对御轩道:“殿下稍候,老臣有些私事与青儿交代。”
“既是私事,她是我的妻子,我也该听听。”御轩坚决要在场。
百里荣浩很难为,停顿了好半晌才道:“殿下身负千斤重担,当将精力多放在国事朝政上为宜,家里这点儿小事便不劳您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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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岳父这是当我是外人,故意不让我知道事情原委?”御轩见软的不成,直接来硬的。
百里荣浩随后又找了好几个借口,全都被御轩给驳斥了回去。无奈,便只能留御轩在场了。
“既然如此,请殿下移驾书房。”百里荣浩道。
御轩这才满意,牵着青青的手,随同百里荣浩前往书房。
一到书房,关上门,百里荣浩立即对青青言词斥责:“青儿,你身为太子妃,当以天下计,怎能先计较个人得失?爹爹从小便教你要懂大局,识大体,你都忘了?”
“女儿不明白爹爹的意思。”青青无缘无故,没头没脑地,就这么被训斥了一顿,心里着实有点儿不舒服,委屈得紧呢,但没有要跟父亲闹别扭。
百里荣浩随即道:“而今朝局不稳,天下不定,你却只将自身利益摆在首位,是想置我百里一族于不忠境地?”
从小到大,爹爹都对她极尽宠爱,从不曾这般严厉地训斥过她。一时间,青青的鼻头有些泛酸。她找独孤九成,找魔煞神君,难道就只为了她自己?她身为百里家的女儿,难道不该为百里一族奉上自己的一份儿力量?
想想,百里一族,数代以来不曾诞下女婴。这好不容易被她给赶上了,她若不挑起担来,破了这邪恶的魔咒,难道眼看着三个哥哥也也像爹爹一样痛失爱人,孤独终老?就因为,只有她尚有一线希望破解,所以她才那么费心心机地追查。难道她错了么?
“你还不服气?”百里荣浩什么都可以依着女儿,就是不允许女儿因为一己之私耽误国家大事。当下见女儿的目光中透着倔强,便眼中浮出两簇怒火。
御轩赶紧出声打断百里荣浩:“她终归只是个弱女子,扛不起朝中那么沉重的担子。岳父若要怪罪,便怪罪小婿,是小婿辜负了岳父的期望。”
“老臣不敢。”百里荣浩乃忠义之臣,对御轩极为尊重。一听见御轩自请罪责的话,深感惶恐,当即便垂首泄气。
御轩趁机替青青辩解:“青青也时常提醒我将精力放在朝中,是我情愿将她置于首位,万望岳父往后不要因此事再责怪她。你在她心中,比谁都重要,你这一训她,她心里该多难受?”
俗话说,打在儿心,痛在爹娘心。百里荣浩虽然骂着女儿,可他比谁都心疼女儿,也见不得女儿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只是,个人之情,始终是小,江山社稷为大,他不能因私废公,于是软下话来,对女儿解释:“丫头,你别怪爹爹的话重,爹爹是疼你才说这些。你即便不为太子想,不为天下想,也该为自己想。而今时局动荡,你又是储君嫡妃……”
话到这里,百里荣浩停了下来,眉头沉重地动了动,转而对御轩道:“殿下,容老臣说句逾矩的话。”
“自家人面前,岳父何至于这般拘谨,但说无妨。”御轩见百里荣浩这表情,便猜测,接下来百里荣浩所要说的话绝对不是单单的指责青青而已,更不会只是单单的字面意思,一定还有某种深层次的探测。那么,丞相要探测的东西,是他御轩的心思么?
得到御轩的首肯,百里荣浩续道:“说句大不敬的话,丫头,你将来是要做国母的。身为一国之母,若没有一国之母的风范,没有将这个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何以服众?如何让天下人对你臣服?嫁进了皇家,你便不只是你自己,个人的安危荣辱便始终与家国联系在一起,你明白吗?”
“岳父这话太重了,青青还……”
“她能懂,也能扛得起这份儿责任。我百里家的女儿绝对不可以胆小怕事。”不等御轩话完,百里荣浩便将之打断,接着对女儿,也是对女婿如是道。
“女儿听爹爹的。”谁的话,她都可以当耳边风,爹爹的话能听之不理么?
御轩见青青这小媳妇儿般的委屈样,心里着实不忍。不过,他清楚,百里荣浩要的,不光是青青的承诺,而更想要得到的是他御轩的亲口表态。
于是,御轩这样道:“岳父放心,不管日后如何,我的妻子只有一位,便是青青。这个位置,绝对不会被第二个女人占去。”
果然如御轩猜测那样,百里荣浩真是在探测御轩对青青的在乎到了何种程度。
当下,听见御轩表了心迹,百里荣浩脸上紧绷的线条当即就舒缓开来,又道:“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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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说,老臣就放心了。事实上,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便不可能总如你们现在这般甜蜜,时间会冲淡许多东西,到时候希望您还能想着往时对她的情谊,让着她些就行了。世间新旧更替在所难免,您是储君,有朝一日君临天下,身边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岳父多虑了,往常我对你说过的话,现在依然不变。青青便是唯一,没有第二个人。”御轩斩钉截铁地道。
“好,好,好……”百里荣浩连连点头,一连说了许多个“好”字,看起来像是真放心了。
不过,在小两口儿走前,百里荣浩还是一再要求,让他们先行对付宫里的假皇帝,至于说百里家的那些个事,待稳定朝局之后再做考虑。
从相府出来,去满香楼的途中,青青和御轩同乘一骑,没走大道,反而选了鲜少有人中的小径。马儿跑得不快,马蹄子“啼哒啼哒”不规律地翻动着。
途径一片麦田时,青青望着那绿油油的一片,放松而陶醉地吸了口气。
御轩则体贴地停下马,方便青青欣赏美景。
稍后,许是感觉到她的心境彻底放松了,他才问道:“觉得有压力?”
“什么压力,没有的事。”青青故作豪爽地推得一干二净。不过,她却开始在心中暗暗问着自己,是否太激进了些?难道真应该将重心转移吗?可是,她服下了绝尘子送出的药,药效只有两月,她必须在两月内解决掉某些个人问题。然而,爹爹所言又不无道理……
“你这小妮子,口是心非。”御轩疼惜地将青青揽在怀中,带着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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