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和她说说,这到底是不是梦啊……
不知是何原因,虽然满脑子的糊涂浆很想找人清理清理,欢歌却没有打算亲口问这男子的冲动,她是打心底里好像觉得这事不该开口问白衣男子,就好像她一开口会把这如烟如雾的白衣男子吹散一般!
就在欢歌无比纠结的想着自己是回马车呢还是该回马车呢的时候,白衣男子的视线终于从书上转移到了欢歌的身上,“长公主殿下!”
这是在和欢歌打招呼,虽然欢歌听着真声音像是他的衣服一样,没有半点色彩,不冷不热!
“您是?”欢歌下意识用了尊称,许是觉着他应该就是一个仙人般。
“我叫千一,是大秦的祭司!”白衣男子的视线从欢歌身上穿过,声音飘飘渺渺的,给人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陛下派了我与长公主一起去柳川!”
欢歌很想将这个消息马上消化,不过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噜叫唤了起,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朝千一笑笑,“刚睡醒,有点饿!”
“长公主睡了两日,自是饿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前面,“这边有吃食,长公主可先垫垫肚子!”
欢歌走了几步上前,这才看到,千一的前面有一个宽窄不到两尺的小桌子,高矮也就两尺左右,木制的桌子也是白色,纯白纯白的,让欢歌很是好奇这桌子的颜色是木质本来的颜色还是刷的漆,貌似大秦现在没有白漆吧!
桌子上摆了一碟点心,一旁还有一小壶酒,酒壶造型非常精致,不过郁闷的是依旧是没有半点杂质的白!
虽然白色真的很仙,但是欢歌真真是不习惯这么白这么白,唔!
径直坐在青石上,一手拿了一块点心,一手拿起酒壶,酒壶旁边只有一个小杯子,欢歌未曾多想,将酒倒在杯子里,仰头就要饮下,叫千一的男子却说话了,他说,“长公主,那是我的杯子!”
欢歌手中的杯子在半空举着,对上千一淡淡却坚定的眼神,纵是喉咙渴的冒烟,欢歌还是沉默的将杯子放了下,叙述道,“我很渴,我想喝水!”
话毕,不知哪里冒出一个青衣男子,端了一壶茶水和一个杯子放在欢歌面前的青石上,而不是那方小桌子上!
那意思再明了不过,那小桌子,也是千一的专属物品!
喝了水,又将碟子里的点心吃的精光,欢歌这才抬头望着对面的千一道,“你真是大秦的祭司?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没有自称本宫,也没有端起长公主的架子,潜意识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自称本宫就和小丑差不多!
“我见过长公主!”千一掏出一块白色的锦帕,将被欢歌拿过的酒壶左右擦拭了一番后盯着被欢歌满了酒的杯子,那刚刚给欢歌送茶水的青衣男子在这时出现,将欢歌拿过的酒杯直接扔在了一旁的湖水里,然后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打了开,里面是白色的锦布,随着一层层的锦布打开,欢歌终于看到,里面是一个和刚刚被扔掉的那个酒杯一模一样的杯子!
不管是青衣或者是千一,做这两件事的时候都没有瞧过欢歌,更不会在意欢歌脸上一根一根的黑线!
至于么,啊,至于么!
好似她手上携带了什么感染病一般。
欢歌对千一这男人的好感瞬间就破灭了!
重新给自己倒了酒,浅浅抿了一口后,千一不慌不忙的继续对欢歌说道,“长公主刚出生的时候,我与我师父曾一起进宫见过长公主!”
欢歌忍着要抽搐的面颊抬眼问千一,“你师父是上一任祭司吗?”
“不是,我师父是长生派掌门!”
“长生派?”这三个字可不是一般的如雷贯耳,长生派是一个比较神秘的门派,据说的据说,长生派门下的人都是辅佐帝王之才,欢歌记得司徒旭好像也是曾拜入过长生派门下,当年因为这事,父皇还曾大发雷霆。
思绪一拉到司徒旭,欢歌此刻便也不在意眼前人的身份背景,而是问另一个更让她疑惑不解的问题,“皇帝哥哥让你我前去柳川?为什么让我去?有圣旨吗?怎么也没有提前和我说一声,我都没有来得及打包行李呢!”
“柳川有异象,长公主是最适合去柳川的人,这次长公主与我去柳川只有陛下知道!长公主的行李在后面那辆马车上。”
欢歌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千一却是一个不漏的回答,他的声音清越,抑扬起伏中却没有一点的情绪,就好像是在叙述,叙述一件事不关已的事情!他的声音像带着磁场般,说出的话让人不会有半分的疑惑质疑!
“你什么时候当的祭司?怎么我这长公主从不曾听说过?”大秦的祭司地位仅次于皇帝陛下,不过欢歌却很少有听过关于祭司的事情,似乎在很多重要的场合,比如父皇去世,比如皇帝哥哥登基都不曾见祭司有露脸,据说那位祭司已经出外游历了十多年了,连皇室皇位更换都不露脸,怎么柳川小小的旱灾就把这人炸出来了!
而且眼前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游历十多年的祭司,尤其是这让人受不了的BT般的洁癖,更加不像是个游历的人会有的!15077305
“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千一回答。
无法刨根问底,欢歌倒也不急,她捋了捋思绪,大致明白,自己是被司徒旭送出宫的,听千一这口气,司徒旭一开始就打算让她去柳川,唉,浪费了自己那日的一番唾沫星子啊,早知现在当时就不说那么多了!
只怕那日皇太后给她下的禁令,也是司徒旭一手安排好的!
其实能出宫总归是件好事,但是一想到被司徒旭设计的像个傻瓜般团团转,欢歌就恨恨的咬牙切齿!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在出宫前再见一见母妃,这次去柳川,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吃饱喝足就要启程,待欢歌无比艰难的手脚并用爬上马车,身后悠然踱来的千一道,“长公主,那是我的马车!”
“意思呢?”欢歌在辕座上僵然转头,瞪着千一。
“长公主的马车在后面!”
“我方才明明也是坐的这辆马车!”可能是受了茶杯的刺激,欢歌有些较劲。
“出城时候需要检查,所以长公主才会睡在我的马车里,长公主坐过的马车,青十已经将里面全部换了,如今长公主已经清醒,便坐回你自己的马车。”
欢歌伸手,颤颤巍巍的指一派正经的千一,颤颤巍巍的扶着辕座滑下马车,就因为她睡了一下,马车里的东西竟然全部焕然一新,莫不是在这湖边坐了这么久就是因为要换马车里的物件?
生气太伤身,士可忍她也可忍,这算什么,欢歌朝千一笑的明媚,“大祭司真是爱干净,我只不过小睡了一下而已,何以劳师动众的把马车里的物件全都换一遍!”
“叫我千一!没有众人,只有青十。”千一走过欢歌,一侧的青十拿了一块绢子将欢歌刚刚在辕座爬的地方擦了又擦,千一这才跨上马车,掀帘而入!
欢歌的目光从千一消失在帘子里的后背幽幽转到青十长满茧子的大手里抓着的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迹的绢子上,同情道,“青十,辛苦你了!”
一个大男人手拿丝绢,怎么看怎么怪异,最怪异的是当事人对此却没有半点反应。
似乎没有听懂了欢歌的这种讽刺之意,青十坐上辕座,抬眼瞟了眼欢歌,然后扭头,直视前方,这架势似乎只要马车里的千一吆喝一声,马车就会立刻开走。
欢歌得了个没趣,伸手挠了挠头,顺着车身朝后面走去,后面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辕座上坐着一个和青十一般穿着青衣带着青色斗笠的男子。
这一路山高水长,欢歌有必要和给自己赶车的人培养一下感情,所以欢歌立马就把刚刚碰壁的小纠结抛了开去,挥手朝辕座上的青衣笑着打招呼,“嗨,帅哥,以后多多照顾啊!”
“我叫青九,我不是你哥!”
介于这声音无比认真与严肃,欢歌的下一句话就差点呛在喉咙里,酝酿的一腔热情就彻底的瘪了下去!
能不提哥么?
那就是一禽/兽的代名词!
自然,这话只能在肚子里爆/发一下。
艰难的爬上马车,欢歌与青九同坐辕座上,一脸请教的问,“咱们这现在是在哪里?”
“树林里!”青九的语气没有半点轻视欢歌之意,要是忽略掉他的回答光听他的语气,会觉得他回答的很是认真,不是扯谎。
欢歌有些悲催的望天,她知道这是树林啊,司徒旭到底给她弄来些什么奇葩啊,一个比一个更让她内伤!
马车这时候启动,欢歌忙紧紧抓住了马车的车门。
免得自己两眼一抹黑,欢歌再接再厉的问,“我知道这是在树林里,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走到什么地界了,可是出了俞京?”
“我不知道!”青九回答!
“啊?”这三个字,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吧。
“公子说了,我只要跟着前面的马车便行!”
所以他的任务就是跟着前面的马车,所以关于任务以外的事情,是不归他来管的。
“你们,都是长生派出来的人吗?”一个个都是这么的,唔,奇葩啊,怪不得司徒旭小时候那么一个严肃正义的娃从长生派溜了一圈回来后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伦/理道德的畜/生!
“是的!”
终于回答了一句像样的话,欢歌受到了鼓舞,继续发问,
“你是陛下的人,还是大祭司的人?”
“我不是谁的人,我是我自己!”
好伐,那是她没有表达清楚,欢歌自省,“我是说你听令于谁?”
“我自己!”
欢歌默,垮着肩膀朝马车里钻去,这车厢里终于正常了一些,虽然空间看起来不如千一的马车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好歹不再是让欢歌眼睛要流泪的白……
不多会就出了小树林,马车上了官道,欢歌掀起车帘探出头四望,从青九嘴里问不出什么,她只能自己来判断周围是什么地方,不过她太高估她自己了,从来都不出俞京城的她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就不错了。
官道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绿油油的农作物在风中如同波涛一样一浪一浪的起伏,欢歌突然就心情大好,想起了前世有那么一首歌歌名叫在希望的田野上,时隔太久远她忘了歌词,只觉得这句话此时最能展现她的澎湃心情。
整齐的马蹄声从前面传来,隐隐瞧见前面沙土漫天!
想来不会有土匪在青/天/白/日官道上打劫,而且听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竟是极其整齐有气势!
这应该是一支军队,还不是那种乌合之众的地方兵,而是一支纪律严格,常常执行生死任务的军队,要不然也不会在马蹄阵阵中有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气势。
欢歌放下帘子,望着车壁思索,是大秦哪里又出事了吗?
这支军队与他们是相反的方向,定然是去的俞京城,都城是不允许军队进入的,说明这支队伍应该没有多少人,难不曾是应/召入京。
不知与长隆关有没有关系。
脑中又浮出阮五羞涩却又坚决的笑意来,欢歌撩开帘子继续朝外张望。
只这么片刻,那对人马已经进入视线。
尘土漫天中,领先的几人率先进入了欢歌的视线,正中间的那人身穿黑色铠甲,双眉斜飞入鬂,脸上麦色般的黝黑皮肤隐隐能瞧到透明的汗珠在脸上溢出,炯炯有神双目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凌厉逼人!
欢歌怔了片刻,马蹄声声震耳欲聋,那人眉眼越来越清晰,但见那人微微侧头朝她望来,欢歌的手一抖,帘子自手心滑出,将车外一切全都阻挡了住。
是阮五,他回来了!
马蹄声声中,依稀听到阮五的声音,如誓言般郑重说:阿圆,等我回来我便娶你。
这已是一段过往,父皇死的那时起,她与阮五就再无可能,更何论如今她声名狼藉。
手指压在胸口上,忍住了想要继续掀开帘子的冲动:他能平安归来,便好!
“将军,你在看什么?”跑在前面的马儿放慢了速度,与阮五并行的一人见阮五目光盯着前面的那辆马车,打趣笑道,“莫不是将军又将谁家女郎认成了将军心尖尖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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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一女五夫
战场上的儿郎们养成了说话大嗓门的习惯,所以虽然马蹄声轰隆隆的震天响,可这声音却是比马蹄声还要响亮,家门就在眼前,心情极好的儿郎们立刻爆/发出了哈哈大笑声。欤珧畱午
一直到笑声停止,阮五才斜睨了一眼身侧的人朗声说道,“总也比你抱着陈明的脚丫子喊菁丫强!”
众人没有收尾的笑声就像山洪一般爆/发。
阮五转头瞟了一眼兴高采烈的众人,嘴角亦是漫上了笑意,不自觉的又将视线又投向前面靠在路面让道的两辆马车。
是错觉么!
心突然就有些不太真切的飘荡了起,她会不会在等他,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可过的艰难?
双腿一夹,马速加快,他望向在绿油油的田地里蜿蜒向前的路,突然仰头大喊:我回来了!
阿圆,我回来了!迫不及待的想娶你,把你抱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儿郎们顿时跟风,全都扯着嗓子和狼嚎一般:我回来啦!
一直到那大笑声渐渐消失,欢歌才在晃晃悠悠的车厢里清醒!伸手掀开帘子朝后望去,沙尘漫天的路将这整片绿野分成两半,相望不相接!
沙尘有些眯眼,欢歌咳嗽了几声,却没有将帘子放下。
傍晚的时候终于进了一座城,欢歌特意瞧了瞧城门上的字:廊城!
廊城离俞京并不远,若是骑马当日就可以跑个来回,欢歌有些无语的想,走了两天两夜,难不成就走了这么点路,若是照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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