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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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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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点秀心疼大哥,不由说:“也不能为了一个孟雪,大哥就成这样啊。大哥你平时多豪爽果断的人,现在快要为情所伤,不能自已了。”

    萧梦时淡然一笑:“人平时狂放过了,可能就有报应来了吧。我也只能等待机缘,我却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能在一起,我会对她说什么,可能都不会说话了吧。”

    萧点秀想起自己与应少言也是没个结果,不由烦恼丛生:“总之,大哥不要委屈了自己。不然,我都看不过去了。”

    萧梦时对萧点秀说:“你知道吗,京城最近出了一起凶杀案,而且后边似乎还有更深的背景与缘由。被杀之人是被无极刀所杀,因此孟雨已经开始查我了。”

    萧点秀大吃一惊:“哥哥,你不会真的牵涉其中吧?”

    毕竟是兄妹,萧点秀十分了解哥哥的。

    萧梦时笑道:“是不是我一做事,你就马上想到我会站在国法家规的对立面?”

    萧点秀道:“以孟雨的神探之名,哪里会随便查人。哥哥一向有抱负,如今闲散这几年,不会真是在练刀法吧。我劝哥哥做事不考虑自己,也想想爹爹。爹爹一向在朝中被排挤,有了今天真是十分不容易。大哥做事风格大开大合,一向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如果真被孟雨盯上,大哥你哪里斗得过他。”

    萧梦时痴知地看着那束花,似乎在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往好的地方想呢,孟雨来求我鉴定刀口,还要在西玉州请我。我这个闲散人,怕的就是无事。现在,我巴不得事情都来找我。”

    萧梦时又笑了笑,将花从花瓶中拿出来,递给萧点云:“看了也心伤,拿去吧。”

    说毕,便出门而去,头也不回。

    萧点秀拿着那束花,不由也呆了。

    果不其然,回到家中,母亲苏绮云就告诉应少言明天陪孟雪去昭福寺还愿的事情。

    应少言问:“姑夫军务繁忙,为何姑姑也不能陪小雪一起去呢?”

    母亲苏绮云笑笑。二十年过去,她仍然气度沉静,秀丽不减当年。只是与一个并不熟悉的夫君成亲之时便是分手之日,又留下应少言个遗腹子,这二十几年的艰难与苦涩,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了。

    苏绮云对应少言说:“当年你姑姑不愿意你姑夫在京城为朝廷做事,所以不肯住在京城,而是在京城外另居他处。只说让你姑夫能有所羁绊,等着你姑夫辅佐小皇帝稳定朝局之后,就一起回江南过自己的生活。可是你姑夫放不下小皇帝外甥,两人从此聚少离多,感情也被影响了。直到十五年之后,你姑夫被小皇帝下毒,被从前一个故交劫走,从此失踪了两年。你姑姑和表弟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了他两年,其中的苦处旁人万难体会。等终于找到你姑夫之后,你姑姑就在佛祖面前发下誓愿:从此不离开你姑夫半步。你没看到,如今你姑夫处理公事,你姑姑就在家中等他。除此之外,他俩总在一起,从不离开的吗?你姑夫事务繁忙,自然不能去还愿,你姑姑便也不肯去,总之是不离开他半步。”

    应少言似有所悟地笑了:“姑姑、姑夫这么大年纪还这样,倒也难得呢。”

    苏绮云叹道:“他俩成亲前就不顺利,两个人的感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是如今终于算是心意相通了。”

    应少言看母亲情绪低落起来,怕她想起父亲,急忙说:“娘,您还要许什么愿,今天我帮您许上。”

    苏绮云笑了:“许你早娶上媳妇,我早抱上孙子呗。”

    应少言脸红一下,也笑了:“孩儿记得了!”

    虽然只是去还愿,应少言还是习惯地提上剑。

    他走到马车前,将孟雪扶上马车,叮嘱车夫:“走平稳一点啊。”

    车夫点头道:“公子放心好了。”

    他又对可儿说:“照顾好小姐。”

    可儿点头,也上了马车,拉下帘子。

    应少言跳上马,一行人很快出了西玉州城,向着昭福寺的方向缓缓前行。

    城外是空阔的大道,两旁杨柳依依。已进入暮春,碧绿的枝条随风摆动,空气中一股城里所没有的清新而温暖的味道。

    昭福寺比城郊的昭云寺要远得多。应少言知道,当年自己的祖母,西玉州总管应搏虎的夫人,就是在昭云寺巧遇母亲苏绮云,一眼相中,才给母亲与父亲定下了亲事。但是昭福寺虽然偏远得多,寺院也没有昭云寺雄伟,据说香火却很灵验,一直吸引了众多西玉州的老百姓纷纷前往,一时香火缭绕,离庙门几百米空气中就是燃香的味道。

    孟雪的病虽无大碍,却是个固疾。所以两年前姑父孟定国百忙之中,亲自陪着姑姑应秀灵和孟雪去许了愿,只望她的病能快好。孟定国在和应秀灵互相寻找的那两年中,一直带着孟雪,当爹的总是粗心一些,父女两个都吃了很多苦,体弱的孟雪随父奔波中也失于照顾。所以孟定国总是对孟雪更疼爱一些,一反从前家中大小事务甩手不管的作风,对孟雪的事情总是要亲力亲为。而跟儿子孟雨,倒像天生的对头,平时不在一起,而在一起就是经常的争吵斗气。孟雨从小就缺乏父亲的关爱,等到西玉州全家团聚的时候,已经十七八岁了,他又是个思想很独立的青年,对爹爹之前的作法也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而孟定国在封建社会家长中,脾气算是好的,但同时也实在缺乏当父亲的权威。两个人争执起来不像父子,倒像是哥儿俩。但不论怎样,应少言都很羡慕姑姑一家,吵吵闹闹总比自己家母子两个清静得像不在尘世上要好得多。

    孟雪在车里轻轻欣开帘子,看着外边车轮旁快速掠过的小草和各种颜色的小花,看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了,将帘子拉开,细细地叫了一声:“表哥。”

    应少言骑在马上答应了一声:“小雪,有什么事情吗?”

    孟雪一说话脸就又红了,她轻轻地笑了笑:“表哥,我想骑马。”

    应少言看着自己的马,竟然也脸红了。他马上想到的是,得和孟雪骑一匹马了。

    但是,从来孟雪一开口,应少言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跳下马,让车夫停下来,将孟雪扶下马车,又将她扶上自己那匹通体雪白、毛色温润光亮,精神十足的塞外宝马上。

    他将孟雪扶稳了,正想着是自己也骑马带着她呢,还是替她牵着马呢。

    孟雪又笑一笑,轻声道:“表哥你去坐马车。”

    应少言一愣,这才明白。孟雪不是那种孩子,她不会借这个机会跟自己亲近,她知道应少言跟萧点秀的感情,所以绝不会利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去做那些暧昧的事情。

    应少言自嘲地心里笑了一下。怎么最近不论是小雪说话,或者萧点秀说什么,他总是要往歪了想呢,看来男子到底是更坏一些。自己对萧点秀多年的感情不愿意置疑,却还是不能对孟雪不心动。

    他拉着马缰绳不放心地问:“你自己行吗,这可很危险的。”

    孟雪开心地笑着:“平时让爹爹看得紧紧的,好不容易出来,让小雪高兴一回吧。再说,”她又道:“怎么说小雪也是出身武将世家,表哥还不相信我吗?”

    应少言道:“好,好。看看你的骑术能怎么样。”

    他将缰绳递给孟雪。孟雪一抖缰绳,白色战马像箭一般飞驰而去。

    应少言吓了一跳,他突然觉得自己少嘱咐了什么,这是要跑到儿算一站哪?

    眼看着马已经飞奔到数十丈之外,快要消失在大路的尽头了。应少言急忙一声口哨。白马停住,然后翻身就向回跑,眨眼间又到了应少言面前。

    应少言吓坏了,他拉住马头:“你还想跑到哪儿去,差不多就行了。下来吧。”

    他将孟雪抱下马,却不由心跳又加快了,脸也有些红。应少言心里想:“我这是怎么了?”

第十三章 遇险

    昭福寺果真是香火旺盛,离得庙门很远就看到白烟缭绕。善男信女们熙熙攘攘,虽然平时的日子,却像开了庙会。

    应少言生性好静,看到人多头皮有些发麻。孟雪走在他身边却很兴奋。平时孟雪也是鲜少出门,偶尔去街上集市买些花籽,此外就只是在家中专心莳弄花草。

    今天大概是因为有应少言陪着的原因,孟雪总是很开心的状态。但孟雪平时也不是张扬的孩子,只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脸也兴奋得有些红而已。

    应少言怕她丢了,让她跟紧自己,这时旁边一个僧人已经看出他俩穿戴不俗,上来合掌施礼:“施主取个签吧,本寺高僧算命也很灵验的。”

    应少言含笑看了一眼孟雪,眼神中带着鼓励。孟雪从签筒中取了一支签,签上写着上中,还用楷体写着四句诗:碧水秀荷绕池栽,小径无幽香暗来。隔岸总闻黄莺语,佳人倚窗帘半开。

    那僧人道:“请施主到西厢禅房中吧。”

    可儿扶着孟雪走在前边,应少言跟在后边,在那僧人指引下朝西厢走去。

    此时太阳渐高,寺院中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全不像出家人清静之地。

    前后左右走的大都是穿国朝服装的人,偶尔也有北燕口音。其实,北燕向中原学习文化已久,服装,饰物,甚至建筑风格,家中摆设,诗文教习,无不向中原靠拢。如果没有双方的战乱灾难,这种两国的文化融和倒是颇添意境的事情。

    然而北方民族终究民风剽悍,百多年来不停南下入侵国朝,也给国朝百姓带来诸多流离之苦。

    此时,应少言跟着孟雪和僧人走着,心想僧人解签也是无稽之谈。看那签语,倒和孟雪现在心境有些相像。总之是人在景中,情无处依的意思。

    他正这么随意想着,突然身边两人的对话引起他的注意。

    应少言自幼练功,父亲的亲信将领关正枫对他管教很严,而且为他算是倾尽心血。剑法自不必说,打基础的童子功和内功,都请了不世出的名家来教,所以应少言耳力极好。

    饶是如此,他也只依稀听到“海西”、“雕鹗峰”……几个断续的词,他急忙寻声望去,只看到杏黄衣衫一角,在人群中闪了一下,便消失不见。

    他急忙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僧人:“一会儿请签有劳高僧了。”

    接着又对可儿说:“照顾好小姐,我去去就来。”

    随即他拔动身形,在人堆中左右穿行,寻找刚才说话之人。

    那人明显是故意用内息压住了声调,否则即使在熙攘人群中,应少言也不可能听不清楚。至于一般耳力的人,那更是根本听不到的。

    然而那人就像地遁了一般,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应少言也没有发现穿杏黄衣衫的人。

    转眼之间,他已经穿过大殿和后院的藏经堂,再往后就只是红色墙壁了。

    他并不犹豫,飞身掠起,平平地落到寺院外边,发足便奔。

    突然,他右耳边倏地一声,一把飞刀破空而来。应少言急一闪身,右手已经拔剑!*

    闪过的那刀,却并未落地,而是又破空一声,竟然飞了回去。同时一个瘦小身形腾空翻身落地。

    应少言定睛看去,只见那人一身劲装,瘦小干枯,骨头上刮不下三两肉,脸上高颧骨嘬腮,原来那闪动的杏黄色,竟是刀把上的一条杏黄绸巾。而刀把上一串金环末端还另有一个把手,那人飞刀之时,显然链子还在手里,所以飞刀可以收放自如。

    此时,那人脸上一股诡诈的笑容:“应公子在一寺院的人中,就看中在下了,真是难得啊。”

    应少言冷冷道:“你从哪里来的,想做什么?”

    见刀知人,此人正是京城会刀时露过面的候灵闪。

    候灵闪仍然笑容满面:“应公子追问在下,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你那表妹现在如何了,你也不问问。”

    应少言一惊:“你想怎样。”

    候灵闪道:“我本来不想招你的。但今天不幸遇上你。应公子就不懂得,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吗?既然公子不肯放过我,那就三日之后上午西玉州会仙居见。此刻你再不去接你表妹,在下不敢保证她安全!”

    说罢,候灵闪一拱手,飞身而走。

    应少言不敢去追,急忙往寺院跑。他飞身过了寺院后墙,紧忙向禅房飞跑而去,急急推开门。里边一个妇女吓得大叫了一声。

    里边僧人正与那妇女解签,看到应少言冲进来,有些不满地:“这位施主,缘何这般粗暴,不知这是佛门清静之地吗?”

    应少言顾不得其他,急忙问道:“刚才来解签的那个红衣女子,带着个丫环的,去哪里了?”

    僧人这才明白大概是走失了,便道:“那姑娘解了签很高兴,然后去大殿了。”

    应少言急忙又奔大殿,在众多香客信徒中左翻右找,不知招了多少白眼,却仍然找不到。正一头官司冲出大殿再找,突然听到一个细细好听的声音:“表哥,你刚才去哪了?”

    应少言定睛一看,孟雪正俏生生站在院中菩提树下,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应少言急忙冲过去,一把抓住孟雪的手臂:“你没有事吧。我去了禅房找你不见,可吓死我了!”

    孟雪看着满头大汗的应少言,很有些心疼,便笑道:“表哥啊,就在庙里,能有什么事啊,看你这一头汗。”

    说罢,她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淡青色绣粉白荷花的丝帕,递给应少言。

    应少言的心终于放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汗流浃背。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鸟语花香,孟雪在马车中捧着签语看了又看。

    连可儿都笑她:“小姐,那二十八个字,您看这么半天,有没有看成五十六个字啊?”

    孟雪打她一下:“就你话多。”

    应少言仍然安静地骑在马上,脑子却转个不停。

    应少言从生下来就在西玉州。因为罪臣之子的身份,他永远不能踏出西玉州一步。但他是个很努力很想上进的青年,除了武功兵法诗文之外,对北燕和其西北的小国异族也多有了解,而且也懂得北燕的语言。

    刚才那人说海西绝对不是随便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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