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不能搬,一搬走的话,有些资料势必会遗失,如果留在这里,有些小朋友可能还找得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景的眉头皱了又皱,“而且,他们建得别墅在那一头,孤儿院的存在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开发。”
院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就拒绝了巨盛集团,但是,他们的态度很强硬,坚持认为孤儿院的存在会让这个楼盘的高质大打折扣!于是,我们双方坚持不下。
事情,还有后文。
“这段日子,孤儿院都莫名其妙会收到恐吓信,而且,会时不时就有地痞流氓过来捣乱。”
“报警了没有?”她急忙问。
院长无奈地说,“已经报警了,但是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警察也做不了什么。”
每次,都只能不了而之。
“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都陷入了恐慌,他们都很怕失去家园。”院长抬起脸望向远方,“他们都是被遗弃的孩子,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一份奢望,只要孤儿院还在这里,也许有一天,亲生父母后悔了,就会找过来,找回他们。”
她的眼眸有隐隐的灼痛。
即使非凡会对她说Love You,即使非凡会喊她妈妈,但是,他不可能忘掉自己真正的妈妈,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妈妈会回来找她。
“院长,所以你更要保住孤儿院!守住孩子们的梦想!”她的心一阵激荡。
院长露出笑容,“是的,我一定要守住孩子们的梦想!因为,孩子们的梦想,就是我自己的梦想!这间孤儿院的地是我早逝的丈夫留下来的。当时,结婚后,我丈夫见我热心于公益事业,就开办了这间孤儿院,帮助那些没有父母,得不多家庭温暖的孩子。”
这间孤儿院是私立的,专门帮助那些没有父母或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院长很有感情地说,“每个孩子他都没有选择出生或不被出生的权利,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得到宠爱,我的力量很小,但是,我希望有生之年,这条路上,我能一直坚持走下去。”
孤儿院回来的一路上,她很沉默。
她知道,她一定要帮孩子们做点什么。
回到杂志社,她找余仁书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要把孤儿院和巨盛集团的纠纷报道出来?”余仁书很震惊。
“不行,不行!那对杂志社来说,太危险了!”余仁书断然拒绝。
巨盛集团的总裁年轻时因为伤人坐过牢。
在没有出新政策前,这几年,房市如雨后春笋般越冒越盛,在市场的经济推动下,巨盛集团每每抢先嗅得房市商机,从一钾硝公司发展到现在的集团公司。
但是即使如此,巨盛集团还是改不了原本的恶习。
几件收购案,巨盛的手段都很阴险,不光彩。
在这行混了这么久,余仁书或多或少知道点,因此,他也好几次劝过母亲干脆放弃孤儿院。
“难道,这就是我们作为传媒的精神?”她觉得,有点悲哀。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这一行。
面对恶势力,她根本无法坐视不理。
余仁书汗颜。
“我知道每行每业都会遇见各式各样的问题,像律师事务所,像电视台,每一年被恐吓的次数不下百次,但是,如果人人一遇见恶势力马上都放弃坚持,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公理?
余仁书的背椎都是冷汗,织心说的话,和他母亲说得一模一样。
“织心,我也是替你着想,替杂志社着想,替我母亲着想。。。。”余仁书挣扎着。
他知道,某些方面而言,他有点懦弱。
“总编,我支持织心的想法!如果我们杂志社永远只能写一些没有意义的新闻,我们存在的价值在哪里?”尤副编出现在他们身后,“而且以我的专业眼光,我认为这是一条非常好的新闻线索,我们杂志这期会大卖!”
“这………”余仁书更犹豫了。
“总编,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已经在考虑将杂志社易主?既然如此,你在烦恼什么,该烦恼的人应该是接下烫手山芋的人吧?”尤副编干脆的说。
这。。。。。好象也对。。。。
“好,就这么定了!”接下的事,就让许彦琛烦恼好了,也算他给得小小反击。
。。。。。。
刊文如期发表了,此期一出刊,市场上都卖到断货,杂志社决定加印。
在加印的过程中,杂志社接到了威胁电话,对方语气粗俗,口口声声说要杀她全家。
她们收到快件,里面是被割了舌头的布偶娃娃。
这是第一到威胁。
她丝毫不惧怕,选择马上报警。
紧接着,她在公车占被一醉汉拦住,茶点被揍,型号杂志社的男同事赶到。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小事”,连窜起来,就成了“大事”。
幸好,这件事,没有引起杂志社的同事们的怨恨,反而,激发了所有人的斗志。
因为“公义”两字,杂志社所有同事被岁月麻木的心都在沸腾,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团结过。
许彦琛在看新出的《城都周刊》,这期的封面很吸引人,很轰动。但是,在他翻到里面,看完整则报道,更看到本报记者沈织心撰稿几个字样后,他用手按住隐隐抽痛的额侧。
这几日,全城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想必巨盛那边定会大发雷霆,定会使出非常手段。
他靠向椅背,身后的垃圾筒内,两份女方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在他桌上放了好几日,后来,还是被他撕成了碎片扔进去。
“我们不可能再重来了。”
当时,她的表情,很坚决,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一丝挽回她的希望也没有。
“许彦琛,你输了,不要再赖场了。”睁开眼睛,他怔怔对自己轻喃。
命名已经知道自己输得很彻底,为什么就是不能干脆的签字离婚?
他知道,她之所以还寄这份离婚协议书过来,只是希望不要再闹上法庭。
“我不离!除非………死!”再度闭上很涩的眼眸,他低语坚持。
就算这段婚姻已经死掉了,他也要坚守,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一旦松手,那么他和她就真的只能成陌路了。
但是,他的坚持真的还有意义吗?
为什么曾经觉得幸福这么容易,容易到一伸手就可以触及,现在,想要握住,却这么难这么难。
他勉强打起精神,按向内线电话,“帮我向巨盛的王总裁发一份邀请函,就说彦琛请他赏脸吃个饭,希望能当面赔礼道歉。”对方是流氓出身并不好惹,他只能先做到先保住她的安危,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会引起她的怒火,将他们的关系推得更远。
第三章
他独自坐在包厢里,等了巨盛集团的王总裁近一个小时。
事实上,他很少这样等人。
包厢的门打开,王总裁簇拥着一个身段铃珑有致,模样妩媚的年轻女人,步入包厢:
“许三少,抱歉抱歉!”王总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模样普通,秃顶,大腹便便。
“王总,您好。”他客气的起身,和对方握手。
“对了、对了!你的秘书说三少你的名字是……”王总明知故问,故意刁难他。
他也不生气,“许彦琛。”他将自己的名片掏出,递给对方。
“哦哦哦,原来叫彦琛啊,瞧我这记性!”王总看都没看他的名片,只随随便便交给了身边长得像模特般漂亮的女人。
女人意味深长的一笑,接过他的名片,放入自己的手提包。
“王总,请入座。”他非常礼貌地用右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今天,他穿得很正式,洁白的衬衫,笔挺的背心,以及庄重的西装,给足对方尊重。
王总在他对面入座,粗鲁地拉了拉自己身上过紧的裤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许三少,你今天请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对方粗声粗气的问,一听就是过惯了江湖的人。
巨盛集团的王总,现在凭着丰厚的身家,硬是自认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但是,因他粗鄙的素质,以及背后的黑道势力,整个圈子里的人只会避开他,没人会主动与他套交情。
今天,如果不是为针心的安危,他也不会耐着性子坐在这里。
“王总,今天之所以邀请您过来,是关于内人沈织心对贵公司的一篇报导。”他认真的说明来意。
“啪”对方重重拍在桌上,瞪大牛眼,声音扬高,“什么,你说沈织心是你老婆?!”
他薄唇浅弯,面不改色,依然露出极其礼貌的笑容,“是的,她正是内人。”
“靠!我还想找人奸了那娘们!”对方爆粗语。
听到“奸”这个字眼,他的眸底闪过阴鸷的怒炙,他及时垂眸,用凝肃的睫羽挡住自己情绪,再抬眸时,他已经敛去了一脸的厉色。
“实在对不住王总,内人的性格,有点卤莽。”
职业决定工作的危险性,站在记者的位置必须有记者的立场。
如果他做传媒前线工作,他可能比他人更敢想敢做敢写,如果这篇报导出自他人的手笔,他可能像普通百姓一样为笔者叫活,但是,她是他喜欢的人,他丝毫无法称声“好”字。
这就是人类的矛盾。
他不是没想过这段日子找几名保镖近身保护织心,但是,他生怕还是会有万一。
毕竟,巨盛集团的王总是个没脸没皮的恨角色,就是这种人最难对付,做事全凭一时冲动,完全不顾后果。
所以,为防万一,他必须亲自上门。
王总脸上的横肉一抖,“性格卤莽?我看是爱多管闲事吧?!你知不知道,她挡了我多少财路?!”新楼盘还没开建,就传出这种不利新闻,对集团的损失相当大。
王总放心,我会好好调教内人,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他依然沉稳,“今日的事,我很抱歉。为示我的诚意,弥补王总的损失,我愿意免费赠送王总,我们公司名下三间电视台,同时在黄金时档插播贵公司的新楼盘广告一年的时间。”一年的三间电视台的免费广告?
虽然对方出了血本,王总扬扬眉,还是不屑。
“并且,如果王总有意向的话,我们公司名下的《财富中国》杂志,可以替王总做期个人专访,撇清外界对王总的不实评价。他沉稳的一一说出自己“诚意”。
王总的唇角抽了一下。
《财富中国》可是有头有脸、身价又清白的富商才能被专访,听说这本杂志的访期早就排到了明年。
他可是一直想上这本杂志处处风头。
看得出来,已经开始动摇。
一旁的侍应生托盘内托着已经开好的上等红酒,正想替他们倒酒。
他用手势制止。
她亲自起身,替王总、随行女伴的酒杯内,缓缓倒上红酒。
“王总请!”他痛快的先饮为尽。
王总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算了算了,你许彦琛的老婆也算豪门少妇,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你这佛面!”听说传媒大亨许堇礼的地三子,一向傲气,现在都能对他如此低声下气了,他也总得给点面子,识点时务。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得到对方的承诺,他稍微松下一口气。
酒到酣处,王总是个极其贪杯的人,他沉默地配着对方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已经足足开掉五瓶红酒,到后来,早已分不清楚,有多少是对方喝掉,有多少是他喝掉。
他的脸颊已经有点不自然的红潮。
而王总,更是开始丑态毕露,“许三少,听说做你们这行的,女明星塞得都是肉体红包?如果想换换口味,就算是那些男明星也随时擦干净屁股等人来潜规则。”说这感兴趣的话题,眼神,已经藏不住的淫秽。
他看一眼,那位面容艳美与王总随行的女人,对方对他们的话题好象丝毫没有反应。
“有些是。”他敷衍地应声。
“许三少,改明儿,你帮我约几个出来,我们一起玩玩。”王总淫乱的笑。
他再看一眼那位女伴。
发现他的动作以后,王总拍拍他的肩膀,“安拉,她是我女儿,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对你感兴趣想认识你!”
因为对他感兴趣?
“许彦琛,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王丹,我们是校友呢!”女伴主动对他举举杯子。
他微鄂。
好象学生时代真的有过这个人名,但是记忆并不清晰。
“真的全忘了,五四青年会那次我们还上过床呢!”对方性感的红唇印在玻璃酒杯,轻浮的对他暧昧一笑。
五四青年会?上过床?
他想起来了!是被喻为公厕的校花!
他好整以待得看着对方,平静地说,“那次真不好意思,我和内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匆忙之下她害羞地溜走了,那种情况之下,我不可能和大家解释,只好委屈王小姐了。
听清楚他的解释,王丹的脸,全青了。
所以,他根本没醉,他根本什么都记得?他只是故意顺势引导别人,以免损坏沈织心的清誉?
而她辛苦做得那些戏,他根本只是在冷眼旁观?!
“口口声声内人内人,既然感情这么好,我怎么听闻你们快离婚了?!”也多喝了几杯,王丹带着嘲讽的语气,丝毫不客气地拆穿。
他的语气既然平平淡淡,“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哪听来的误闻,我和内人的感情相当好。”他不承认。
王丹眼神促狭,又有丝不甘的看着他。
在学校时,她是出了名的美女,但是许彦琛从来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就连她主动倒追,也变成全校的笑话。
都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闹什么闹啊,你不是一直说喜欢他吗?要是他真和他老婆离婚了,你不就有机会了!王总环住女儿的肩膀,疼惜的哄慰,把话说白了。
他的事业之所以能这么成功,也有漂亮的女儿的一半功劳,要不是当年女儿一直陪这那些高官,他的公司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离婚。
两字事实,让他静静地又一饮而尽红酒。
王丹目光直挺挺地看着他。
许彦琛不是很俊美的男人,但是天生就是有一股宁敛的气质、内敛的骄傲很吸引人。
这个男人,为什么就只喜欢沈织心一人?她不服!
“许三少,如果有兴趣做建筑行业的,不妨和我女儿交往。”王总挤眉弄眼的玩笑。
他淡淡一笑,“我的能力不够,不熟的行业,不敢涉足。”
王丹愤愤地又想说什么,被父亲按住。
“对了,许三少,我想通过你认识个人。”王总急忙把话题岔开。
一为缓解气氛,二为感兴趣。
“通过我?什么人?”他眉头蹙了一下。
“就是你们电视台在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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