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心垂眸正快速收拾碗筷,谁都看得出来,她唇勾的幅度,很象在强忍笑意。
“要不爸爸教小橘子跳舞?我上次看见爸爸在教妈妈跳舞!”小橘子很天真的仰视爸爸, “妈妈穿得很漂亮出门,爸爸还抽烟了……后来——”
织心所有的动作,僵顿了一下,尴尬的闹了个大红脸。
好丢脸,上次都是因为她就职的杂志社有个周年庆,社里所有人都会跳舞,她也不能太丢脸。
于是、于是
“够了,我念!”他恼怒的制止女儿再说下去。
“耶!”小橘子兴奋的蹦蹦跳跳,拿来故事书。
非凡认命的放下课本,硬着头皮待命。
织心已经急忙溜到厨房,但是却忍不住,耳朵立起来。
“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上苍祈祷——”他面无表情的念着。
其实,他的声音满好听,就是缺乏点感情。
织心双手插在泡沫中,唇角有紧抿的笑意。
“国王和王后,是不是象爸爸妈妈一样,希望拥有小橘子?”女儿的问题,特别多。
“听故事就听故事,要表演就去表演,不许废话。”他骂女儿。
被凶得,小橘子扁扁嘴巴。
“王后果然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这个女孩的皮肤白得像雪一般……可是,好景不长,白雪公主的母亲生病去世了——”他念到“生病去世”四个字,口齿含糊而过。
“丁冬”有人按门钤。
小橘子跳下来,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清楚门口的人,小橘子就好热情的扑上去, “奶奶、奶奶!”兴奋的样子,完全象只小狗狗。
“我的宝贝!宝贝、宝贝!”宋筱枫抱起孙女。
他合下书,不悦, “你怎么又来了?”
他离开许家头一年,母亲赌气都没来找他,小橘子生下来以后,却跑得越来越勤快,真受不了!
“小橘子今天去做复健,我来看看她啊!”宋筱枫手里提着一些营养品。
“奶奶、奶奶!小橘子爱奶奶!”小橘子嘴巴甜
,喊得宋筱枫心花怒放。
本以为,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后代了,没想到,却来个峰回路转。
虽然,生下来的不是孙子,让她很失望,但是,被小橘子老是“奶奶、奶奶”的喊,这种失望渐渐就跟着冲淡了。
反正儿子都不继承家业了,去年老爷也死了,许家都落在了大房手里。
已成定局,没什么希望,更没什么好争的了。
而,毕竟,小橘子来到这世界上太艰难,她也不可能指望小橘子去争什么斗什么。
他拿走母亲手里的东西, “东西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让我和小橘子多玩一会儿。”宋筱枫堆出笑容。
“不行!”他一口拒绝。
平时还好,今天不行,织心在!
“琛儿,妈买了好多玩具给小橘子——”硬是厚着脸皮,挤了进来。
二年前,心语也嫁人了,嫁给同样豪门之子,很争气的生了个儿子下来。但是每次去看心语,去看小外孙,心语夫家那边总不太乐意。
渐渐的,她更喜欢往儿子这边跑。
毕竟儿子面孔再冷,终归是自己生下来的,被冷几句也甘心。不象到女婿那边受了气,为了女儿,还得忍气吞声到吐血。
“织心也在啊!”见到厨房里的丽影,宋筱枫尴尬了。
怪不得,儿子的脸这么黑。
“彦琛,我还有稿件要赶,先回去了。”她刚好已经洗好碗。
“恩。”他应了一声,脸色却更沉了。
“伯母再见。”织心对宋筱枫淡淡点一下头,算是招呼。
看着儿子一直凝视着门口的方向。
“彦琛啊,夏荷都主动毁约和别人结婚了,你和织心什么时候……”宋筱枫为了小橘子,脸皮可谓天下无敌了。
“够了!”他的脸色更难看了,语气生硬,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宋筱枫嗫嚅了一下。
其实,其实,她好想问,那到底是哪种关系?明明他们之间就像有什么,但是又不像有什么。
“奶奶,玩游戏了!”小橘子听不懂大人的话,她只知道爸爸不开心,于是过来拉奶奶。
“好、好、好!小橘子要玩什么游戏?”宋筱枫眉开眼笑。
“白雪公主啊!小橘子演白雪公主,哥哥演王子,奶奶演给白雪公主吃毒苹果,坏心肠的女巫婆!”小橘子在分配角色。
闻言,宋筱枫眼角抽了几下, “奶奶为什么要演女巫婆?奶奶不要!”呜呜呜,她才不会给小橘子吃毒苹果,小橘子都不疼奶奶!
“因为——”小橘子眼睛眨一下, “因为懂法术的女巫婆是新王后啊,新王后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女人,当然要留给最最漂亮的奶奶来演啊!”
童言童语中,宋筱枫,心花怒放。
最最漂亮的奶奶。
呜呜呜,小橘子果然最疼奶奶!
“你们好了没有?”他不耐烦了,早死早投胎。
“好了好了。”小橘子赶紧眯紧眼睛,躺在地上,装晕倒的白雪公主。
“可不可以不要来这一段?”非凡怕得只发抖,糗得一张俊脸全红了。
“跳过这段!小橘子,不许给我装死,起来!”许彦琛怒喝。
不许玩亲亲!
“炮”友(上)
她轻声、温柔的哼着摇篮曲。
刚满一周岁的女儿酣睡在婴儿床上。
小橘子会喊妈妈了,当她牙牙喊着妈妈时,她感动的几乎落泪。
没有什么,比小橘子带来的幸福冲击更巨大。
晚上八点,她已经把小橘子哄睡了,女儿现在的作息时间被她调养得很好。
小橘子从离开保温箱到现在,一直是她亲自在带养。
她买了很多很多书,照着“课本”上的知识,再平时细心和老人家一一讨教。
也许是颜晓晴造成的阴影,她不愿请保姆,小橘子的一切一切,她都要亲自动手。
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很多时候,他都会过来帮忙。
小橘子六个月的时候,很喜欢哭。白天睡觉,晚上一直哭,她的整个作息时间被破坏的很彻底。
生完小橘子,其实她的身体也一直不好,那段日子,她几乎快带不住小橘子。
这时候,他按门铃。
生下小橘子以后,他不再象她怀孕保胎时,一天三次的跑,给他的门钥匙,他也不再擅自动用。
那时,他放心不下那可怜兮兮的哭声。
虽然,他住在隔壁,虽然小橘子一直哭,但是这哭声,其实算不上吵,隔了几面墙的距离,无心关注的话,根本不会注意。
小橘子是他的女儿。
即使,她从来没有亲口承认,但是,她想,生产的时候她那么失控说的话语中,他应该已经知道。
他让她去休息,由他来抱孩子。
他会给孩子洗香喷喷的热水澡,他会利落的帮孩子擦干身体,他会拍痱子粉,他会包纸尿布,他会穿婴儿服,他的所有动作,虽然算不上一气呵成,但是,很明显,他认真学过。
那段时间的混乱期,是他们联手一起度过。
她记得,有一次,因为小橘子发烧,她被医生骂了几句,又焦急又委屈,还哭鼻子,蹲在地上,抱膝将脸埋入,闷闷地、无声地,不让他瞧见眼泪的那种哭法。
他看着她哭,不知从何安慰而起,只是静默地看着她。
但是,那刻,她却觉得,因为他,她才没有真正垮掉。
单亲妈妈,根本没有自己当初设想得那么简单。
她看一下手表。
已经十点,隔壁还没有开锁、进屋的声音。
不知道曾几何时开始,隔壁的人没有回家,她就无法安眠。
对了,今天好象是心语结婚,他是心语的亲哥哥,肯定得留到婚宴的最后。
等的无聊了,
她开启很久不用了的电脑,上了一会儿网,也上了QQ。
只是QQ一上线, 她没想到,夏荷会在线。
而且,夏荷的个性签名居然是:祝自己新婚快乐!
她的脑袋,轰得一声,全空白了。
她不以为,隔壁那位,会偷偷瞒着她结婚了。
毕竟,她不相信,他结婚了以后还会继续住在这种小公寓。
他肯的话,夏家也不会答应。
只是,什么叫“新婚快乐”?
夏荷的QQ空间有照片,没上锁,一急,她就点击了进去。
有几张蜜月旅行照。
夏荷的丈夫,长得英挺,一双精锐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等闲之辈。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夏荷的丈夫不是他,重点是,他好象被甩了。
她发怔。
“难得,你怎么在线?有空把你女儿的照片发过来给我看看哦!”夏荷发来的信息。
她现在是在线状态,想装不在,都不可能。
而且,她有问题想问。
“你……真的结婚了?”
夏荷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 “结婚还有假的?”
“哦,恭喜。”那许彦琛怎么办?是因为她,所以,他们闹不愉快才分手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的心,五味陈杂。
“你和丈夫,怎么认识的?”她忍不住又问。
“他一直是我们企业聘请的CEO,很早之前就认识了。爸爸有意撮合我们,我也觉得不错,于是就结婚了!”一字一句间,看得出来,还算轻松。
只是,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夏荷和许彦琛明明就订婚了,后来,因为夏荷要去法国继续考博,就推迟了婚礼。
这些,许彦琛明明是这样告诉她的。
他被甩了,真的被甩了?
“那,许彦琛知道吗?”她很隐晦的问夏荷。
“拜托、拜托、拜托!我结婚了,他知不知道有意义吗?”夏荷回复的很快速。
怎么可能没意义?
“我们早就分手了啊!我去法国以后,就给他打了分手电话,他也同意了。”
但是,接着夏荷的话,更令她意外。
迟疑了一会,她还是问。
“为什么?”
不会是……因为她吧……
心中,有疑惑,有愧疚。
屏幕上,半天也没回复。
正当她想再次敲键盘时,一行回复浮现。
“为什么啊?这问题问得好,也问得复杂!哈哈,其实很简单,我和你一样,也
会想做妈妈,许彦琛都结扎了,就算当时一时冲动,后来想想,我也得替夏家考虑啊!”
许彦琛都结扎了。
她被这句话轰得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他疯了吗?
门口,好象有一阵凌乱的脚步,隔壁的屋门被打开。
是他回来了?
她没起身,因为有个问题,她得问夏荷。
“可能是许家让他太灰心了,他不想做爸爸了吧。”夏荷这样回答她。
但是,他现在己经做了爸爸,而且,也没看出,有任何的不胜任。
“也或者,他可以心灰意冷到和别人随便结婚,但是潜意识里却保留得不想和别人要小孩?”夏荷嘻嘻哈哈的胡乱猜测,但是每说一句,她就心惊一下。
特别是,夏荷说, “织心,有件事我没机会告诉你,孤儿院着火你失踪那会,他以为你死了,于是……”
看着夏荷一言一字打出过往她不曾知道的种种,她憾得说不出话来。
他
她抚向自己右眼的下方,那个淡痕。
同归于尽。
真是个——偏执狂。
她想发笑,却鼻子有酸楚感。
“对了,你家公主长得象谁?”
她正想回复,门口有人在拍门。
“妈妈、妈妈!你睡了吗?”非凡在喊, “爸爸好象喝醉了,我扶不动他!”
“夏荷,下次再聊。”她急忙想下线。
“等等,你还没发你家公主的照片给我看呢!”那头,夏荷不知道她这边有状况,不依。
“照片下次发给你。鼻子和嘴巴象彦琛,其他都很象我。”没多想,她匆匆回复,然后下线。
她坚持小橘子姓沈,因为,她有太多的顾虑。
但是,原来这些顾虑,是多余的。
她匆匆开门, “你爸爸怎么样了?”
非凡回答, “他想洗澡,但是好象在浴室跌倒了。”
跌倒了?看来,肯定喝了很多!中国人的喜宴就是这样,特别是妹妹出嫁。
他就算平时再傲慢,此刻,也肯定一桌一桌的敬过来,希望对方亲友能善待妹妹。
“非凡,你看着小橘子。”
她将小橘子交给非凡。
“恩!”给小橘子泡牛奶,换尿片,哄小橘子,这些八岁的非凡都没问题。
她去隔壁的屋子,直接去他的卧室。
他已经没有在浴室,躺在床上,一身的酒气,扶着额,正闭着眼睛。
她发现,他的额有丝淡淡血痕,应该是
刚才在浴室撞到了什么。
她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去拿来医药箱。
“你醒着吗?我替你贴ok绷。”她摇摇他。
他没反应。
她撕掉ok绷的包装,俯近他,想替他止血。
但是,他侧对着她,她吃力的去翻他的身体,并不成功,于是她只好半倚靠着他,绕过去手臂,拿着ok绷,靠近他的额。
但是,突然, 柔荑就被大掌结结实实包裹住了。
她呆住。
他已经睁开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烫烫的,好象藏着什么。
离婚到现在,他一直对她很“规矩”,肢体的接触更是可免则免,根本没象现在这样。
他的掌,好烫好烫。
他的另一只手,往下抚,用力按住她的腰。
她惊呼一声,已经被他拽到床上。
整个人,结结实实都落入了他的怀里。
他的酒气,吐在她的脸上,热乎热乎的。
她的脸,涨红了,一动也不敢动。
ok绷,粘在她自己的手指上,看来,她得等到他睡着了,再替他贴上。
但是,她脖子上,怎么会有痒痒的感觉?
她的脸,更红了,因为,许彦琛在她的纤颈上种草莓。
她大气也不敢多喘。
才一瞬间而已,他拉下她的手,不说一句话便迎面吻住她的唇。
她的大脑呈现当机状态。
她是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贴在自己大腿间的那股坚硬的灼热是什么。
他就住在她的隔壁,这一年半的时间,他的生活有多“干净”,她都一清二楚。
现在,现在,他在酒后乱性???
男人,总是有欲望的,刚才,她不该这么白目的半靠在他身上。
她该推开他,她该让他清醒点。
但是,即使下身已经贲起的很厉害,他咬啄的动作,也只是慢慢延伸到吮啮她的唇。
该推开他,该推开他。
她的呼吸,却逐渐的急促,因为那密密的贴吮,正在细细品尝她唇腔内每一处柔软、敏感的地带。
不知道曾几何时,她已经被他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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