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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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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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他从阐教的牢狱中醒来,发现两只手被铁链锁住。他多次询问牢里的守卫自己被关押的缘由。然而,那些守卫却一个个站着不动,如同石像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环境中传来三个人的谈话的声音。

    “柴嵩正在和我爹聊天,暂时不会返回道场。”

    “我已经确认过,每到这个时辰,殷久悠都在练降头术。”

    “殷久悠现在的降头术非同小可,就算我们联起手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今晚务必小心。”

    三个人肆无忌惮的攀谈与周遭格格不入,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异常突兀,仿佛永远不应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听见说话声,牢里的守卫们终于动了起来,仿佛石像突然活了一般。

    守卫们东张西望,尽管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耳边一样,却始终看不见一个人影。

    牛竹惊愕的目光中,守卫们仿佛突然被硬物敲击脑后,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少顷,面前浮现出三个熟悉的身影,牛竹暗淡的眼睛骤然恢复了光彩,“师姐!”

    姜凌来不及寒暄,直接用扇子撬开牢房的锁头。

    虢翰表情急迫,简单对牛竹说明了他被关押的原因,还有他被殷久悠陷害的事情。

    牛竹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来,表情异常复杂,惊愕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伤感。

    苏季吩咐道:“二师兄,你今晚见到殷久悠以后,千万记住两件事。第一,不要和他说话。只要你不说话,他短时间内就无法分辨出你是真身还是化身,要让他误以为你是后者。第二,你要逼殷久悠使出飞头降。”

    牛竹面露难色,满脸迷茫到:“我不知该怎么做……如果表哥使出飞头降……会怎样?”

    苏季斩钉截铁道:“他必死无疑!”

    牛竹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垂下头,眼光左右游离。

    姜凌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嘱咐道:“千万别因为殷久悠是你表哥,就手下留情。他给你下降头的时候,可没考虑过你是他表弟!”

    虢翰凑上前去,强调道:“殷久悠这种人我最了解。你不弄死他,他就弄死你!”

    苏季强调道:“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一旦错过这个机会,所有的黑锅,你都背定了!”

    一番犹豫过后,牛竹总算勉勉强强点了头。

    牛竹来到柴嵩道场的时候,其余三人纷纷躲进草丛,伺机而动。

    周围飘散着隐隐的腥臭,牛竹手捂着鼻子,一步步缓慢前进。

    殷久悠盘膝坐地,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忽听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殷久悠蓦然睁眼,看见牛竹缓缓走了过来。

    见到牛竹手拿姜凌的锦袋,殷久悠眼中露出一丝光芒,不过瞬间又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戒备。

    “表哥。”

    殷久悠陡然一怔,微微阖目,“你是哪个牛竹?”

    “糟了!”

    此时,躲在草丛里的姜凌瞪大眼睛,焦急道:“明明让他不要说话!蠢牛!蠢牛!蠢牛!”

    虢翰叹道:“他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真不知他是心肠好,还是真傻!”

    牛竹眼光低垂,从来不会撒谎的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明白了。”殷久悠的嘴角微微上扬,阴沉地说:“想不到,竟然被你给逃出来了。”

    牛竹目光黯然,沉声道:“表哥,别再练害人的法术了,害人终害己!”

    殷久悠戏嚯道:“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啊?”

    牛竹上前一步,劝道:“表哥,快醒醒吧!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改邪归正,还不算晚!”

    殷久悠冷笑道;“你从你的阐教主师父那里,倒是学了不少嘴皮子功夫。你以为动动舌头,就能摆平一切吗?”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殷久悠脚下踏出几道深深的裂缝,脖颈喷出一道血雾,如万钧巨浪席卷而出!

    此时,草丛里的虢翰急得浑身发抖,咬牙道:“二师兄啊二师兄,告诉你的话,你居然连一句也没听进去!”

    苏季不动声色,继续暗中观察。

    “唉?”虢翰左顾右盼,喃喃道:“师姐哪儿去了?”

    此时,牛竹惊愕的目光中,殷久悠的脑袋拼命拉伸,竟似要从脖子上挣脱开来一般!

    “表哥,千万别用飞头降,你会死的!”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怕你吗?”殷久悠爆出一连串长笑,冷声道:“会死的人,是你!”

    语声未落,一颗头颅脱离脖颈,张开血盆大口,直奔牛竹冲去!

    牛竹不知所措,吓得双眼紧闭。

    忽然,一道红光破空闪过!

    殷久悠悬空的头颅,刹那间被红光拖走,飞离十丈开外。

    牛竹发觉自己安然无恙,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殷久悠的无头身体,正像无头苍蝇般在地上摸来摸去,焦急的样子滑稽而狼狈。

    虢翰恍然大悟,钦佩地望着苏季道:“我懂了。你早知道二师兄会心软。可他越不让他表哥飞头,他表哥就偏要做!三师兄,看来你早把这兄弟俩看透了。”

    苏季慢悠悠地走出来,祭出稻草人,束缚住殷久悠的无头身。

    姜凌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飞了回来,一只手揪着殷久悠的头发,转着圈甩来甩去。

    殷久悠被甩得头晕眼花,若是下面连着身子,现在一定吐了出来。

    随着一片急促的脚步声,成群结队的记名弟子,气势汹汹地纷至沓来。

    虢翰像踢球一般,一脚将殷久悠的脑袋踢到人群中,顿时掀起一片尖叫声!

    苏季上前一步,高声道:“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师弟,你……你竟然修炼这种邪术!”

    殷久悠的头颅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昔日的师姐,传音阁的云依。

    山珍阁的黄牛道长冲出人群,指着殷久悠的鼻子,破口大骂:“原来山珍阁放养的牛羊就是被你吸干了血!”

    殷久悠不服气地骂道:“你们四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虢翰上前一脚踩住殷久悠的脑袋,嬉笑道:“我就是欺负你,你能怎么着?你有本事,也找人欺负我啊?”

    殷久悠忽然眼前一亮,惊喜道:“师父!你来啦!”

    虢翰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想唬我?没门儿!”

    悄然间,周围陷入一片安静。

    一时间鸦雀无声,静得仿佛暴风雨的前奏。

    虢翰看见姜凌使了一个眼色,缓缓回头,只见拥挤的人群散开两旁,让开一条去路,柴嵩走了过来。

    柴嵩径自走到殷久悠的头颅面前,缓缓停下脚步

    殷久悠大喜道:“师父!你终于来了!快……快帮徒儿杀了他们!”

    柴嵩漠然俯视脚下的徒弟,厉声道:“孽徒!你可知罪?”

    殷久悠陡然一愣,浑然不知所措。

    柴嵩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孽徒,你趁我不在,背着我修炼邪术,该当何罪!”

    殷久悠心头一凉,支支吾吾道:“师父……你……”

    柴嵩由不得他解释,一只脚高高抬起。

    苏季陡然一惊,看出他竟然要杀人灭口,可惜现在阻止,显然来不及了!

    柴嵩忽然一脚重踏落下,地面轰然被踩出一个大坑!

    然而,奇怪的是,坑中却不见殷久悠的头颅。

    柴嵩眉头一蹙,缓缓转头,只见一位白衣如雪的老人,出现眼前的视线中,一只手上擎着殷久悠的头颅。

    “师父!”姜凌喊道。

    虢翰道:“老头子,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狗咬狗的好戏都被你给搅了!”

    武吉走到柴嵩面前说道:“师弟,殷久悠罪不至死,还是打入牢狱,从长计议吧。”

    柴嵩阴沉道:“既然教主师兄肯免孽徒的死罪,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无话可说。后天就是西王母盛宴,师兄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先告辞了。”

    语罢,柴嵩径自走入道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泫然泪下

    柴嵩走后,殷久悠被押入牢狱听候发落。

    师徒五人返回东方厨院,牛竹问道:“师父,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武吉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先侧目望了姜凌一眼。

    姜凌心领神会,“师父,是否有事需要我回避?”

    武吉淡淡道:“不必了。”

    语罢,他白袖一拂,掀起朦朦白雾。

    白雾消散,显出一个白衣小道士的身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四位弟子凑上前一看,皆是满脸震惊!

    “莲生?”苏季失声道。

    躺在地上的白衣小道士,正是派去申候府送白狼王内丹的莲藕人。令苏季感到触目惊心的是,莲生的腹部赫然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虢翰一脸迷茫,拧眉道:“莲藕人……也会流血?”

    姜凌愕然盯着莲生。她知道莲藕人是不会流血的,那是一爪击穿莲藕身的人,残留在莲生腹部缺口的血液,而出招时留血的,怕是只有修炼过化血阵的人。

    看见姜凌的表情,苏季已然确定击穿莲生的人是谁。

    武吉黯然道:“这件事完全怪我,是我低估了姜赢。”

    “发生什么事了?”苏季目光错愕道:“难道独目医仙,没有遵守和我的约定?”

    武吉道:“独目医仙并没有失约,只是在他用白狼王内丹治疗花如狼的时候,中途被突然闯入的姜赢打断。莲生为保护花如狼的性命,被姜赢的化血手击穿。”

    苏季想必师父所说的“化血手”,就是姜赢在碧游宫外偷袭生父姜玄时所使用的畸形利爪。然而,他百思不解的是,姜赢为何不在独目医仙用白狼王内丹治病之前下手?到底治病的中途,是谁走漏了风声?

    “狼儿……狼儿他现在怎么样了?”苏季的声音有些颤抖。

    武吉道:“他已经逃离申候府,但不知去向,至今下落不明。我已经派遣传音阁弟子,四处寻找花如狼的下落。阐教弟子遍布天下,预计不日便会有消息。”

    苏季眼光低垂,沉默良久,低沉道:“师父,不必太过自责。姜赢身怀姜玄的玄清八境内丹,早已今非昔比。狼儿有幸得救,已是万幸。如今他身怀白狼王内丹,普通人很难轻易伤他分毫。我相信它日有缘必会重逢。”

    武吉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忧郁道:“我最担心的不只是这件事。莲生告诉我,申候姜赢正在四处广纳贤士,暗中招兵买马。天下不久必有大乱,以后人间百姓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我爹该不会是要……”

    姜凌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虢翰抬头道:“那个申候姜赢,该不会是要兴兵讨伐周室吧?”

    话音刚落,姜凌突然双眸微张,仿佛自己刚才想说的话,已经被虢翰一语道了出来。

    虢翰眼中泛起光芒,兴奋道:“这个情报我得告诉我爹,这可是大功一件!”

    姜凌默默低下头,脸色愈发难看。

    这时,耳畔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众人循着声音纷纷转头,只见牛竹害羞地摸着后脑勺,原来是他的肚子饿得叫了起来。

    武吉扫视弟子们,道:“你们带回的稻穗比我想象中多,时间也比我想象中快,今晚救让为师下厨犒劳你们吧。”

    听见师父做菜,牛竹突然眼前一亮!

    虢翰抢着说道:“老……师父,下厨是下厨,你可不能单凭这事煳弄过去,这次二师兄割稻最多!你答应过要给奖励,可不要矢言啊!”

    “那是自然。”武吉说完便不多话,转身进了厨房。

    虢翰和牛竹对望一眼,面露喜色。

    苏季发现姜凌始终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看得出来,姜凌虽然已经和姜赢断绝父子关系,其实仍然很关心自己的父亲,毕竟姜赢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此时,牛竹已经在院外架好了桌椅板凳,摆好碗筷,开始坐等。

    虢翰抓耳挠腮,坐下站起,站起坐下,转头询问其余同门:“哎!你们说,师父上次一碗土豆萝卜面,已经让我们吃得飘飘欲仙,这回我们吃完,能不能直接飞天上去啊?”

    牛竹拄着下巴一阵傻笑。

    姜凌没有搭腔。

    虢翰继续伸长脖子,时不时朝厨房探头张望。

    苏季见他一副心痒难耐的模样,不禁暗暗好笑。

    半晌过后,随着一阵香气飘出厨房,武吉端着一个小石锅走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这便是后天西王母盛宴的主菜,桃花相思羹。”

    四位弟子互望一眼,面露疑惑之色,暗忖一锅羹再怎么做,还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师父,我只知道羹能做主食,羹也能做主菜?”牛竹疑惑地问。

    虢翰不等武吉回答,迫不及待地掀开了锅盖。

    盖子掀开的一瞬间,异香扑鼻。

    虢翰朝锅内望去,只见晶莹剔透的羹中,七色交相辉映,浮着六七片桃花瓣,想必这羹就是用炼狱之门的七色稻穗熬制而成。看似简简单单的一锅羹,竟被做得光彩夺目,色香味一应俱全,让人不忍下手去盛。

    然而,桃花相思羹毕竟不是只用来看的,武吉亲自为弟子们各盛了一碗。羹并不多,一锅粥刚好只够四碗,不多不少,正正好好,连多余的一滴都没有。

    虢翰拿起汤匙舀出一勺,胡乱吹了吹,一口塞进嘴里。他闭起眼睛,身上一阵惬意地抽搐,睁眼后根本来不及动嘴评价,直接去舀第二勺。

    牛竹闭着眼睛,连连赞道:“好美,好美!”

    苏季注意到牛竹赞的是“好美”,而不是“好吃”,想必他和在炼狱之门初尝七色稻穗时一样,又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然而,牛竹痴情有余,可细心不足,竟没有发现坐在身旁的心上人,此时正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姜凌举起勺子,又缓缓放在了桌上。

    虢翰看在眼里,瞪大眼睛,惊愕地问:“师姐!这么好吃的羹,你怎么连一口都不尝?”

    姜凌目光游离,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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