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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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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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修起初并不以为意,只当那个所谓的“店主”很快就会过来,还会向他兜售不少高阶丹药。可他等了许久,压根儿没等到那位店主,原先那个小童也不见了踪影。

    男修眉头微皱,心里生出几分不对劲来。缓步踱着步子,打算出去一看究竟,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走出这间屋子。

    男修心底一憷,只当自己碰上了一个谋人钱财害人性命的黑店。

    过了很久,仿佛看见了小童影影绰绰的身影走了过去,男修试探般地问道:“道友,缘何将我困于此处啊?”

    小童实话实说:“店主吩咐过了,若遇见了你,务必要把你带去见他。我修为不如你,想来你也不会情愿跟我去找店主,事急从权,只好先将你关了起来。诸多不敬之处,还望道君莫怪。”

    男修心里奇怪得很,倒不知自己同这里的店主有何恩怨。

    小童终究怕得罪了这位元婴期道君,又添了一句:“若店主传讯无甚要紧,我必立马放你出去。”

    男修忍不住问道:“你家店主何许人也?”

    “自然是名震南域的大人物。”小童也不知该不该明说,就这么一句话带了过去,“真不知道君何时招惹了店主,竟惹得他在整个南域搜查道君的踪影。”

    男修的脸色微变,本想再仔细问问,小童却只是道:“究竟如何我也不知。”

    灵均收到传讯后,立即赶了过去,那小童见他亲自过来了,连忙迎上前,指着里间:“前辈,那人就在里面。”

    灵均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小童一眼,后者颇为受用。

    快步走进里间,只见男修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兴许是在这儿困久了,一脸络腮胡子竟显得憨厚了不少。

    男修心里大概能明白,面前这位一身黑色袍服的化神修士,应该就是小童口中的店主。南域虽说英才辈出,可真正抵达化神之境的却没有几人。修仙多年养成的警惕和理智又回来了,男修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灵均,一边暗暗揣度他的身份。

    灵均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那日在幽灵兜售的灵宝,可是一件手钏?”

    男修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回忆,片刻之后才道:“那日,我兜售了不少灵宝,其中好像是有一只手钏。”

    灵均不慌不忙地继续问道:“哦?那手钏是什么模样?”

    “白玉制成,颇为精致华美。”男修细细回忆道,“内里还埋着一个阵法。”

    这个描述同秦悦当初拿出来的那只手钏一般无二,这个男修,确是当初售卖席昭那只手钏的人。

    灵均很快确认了这个事实,随后便仔细盘问起来:“那只白玉手钏,你是从何处得来?”

    “这……”男修一愣。修仙之人,若非关系深厚者,定不会问及灵宝来处这么隐秘的事。

    灵均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你只管说便是。不论你从何处得来,只要照实回答就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带上了化神修士的威压,男修的耳边尽是连绵的鸣声,五脏六腑还有尖锐的痛意。

    “前辈饶命,我说便是。”男修当下便屈服了,慢慢吐露出实情,“说来话长,那白玉手钏原是一个结丹期女修的配饰,在斗法的时候使出过几次,但并不起眼。可我有个同伴认出来那是个阵法,还是个顶顶高阶的阵法,我这才留意到了……后来见那女修凭借手钏轻而易举地灭杀了三只七品妖兽,我,我只是一时起了贪心……”

    灵均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喝问道:“你灭杀了那个女修?”

    “没有没有。”男修连连摆手,“我唯恐杀人夺宝损于道心,只逼她交出手钏而已,并未伤及她的性命。”

    灵均的语气平缓下来:“你为何不把手钏留着自用,反倒拿去售卖?”

    “我见那女修腰上挂着一块令牌,像是出自木摇宗……出身宗门之人,多半不宜招惹。我怕日后徒生是非,干脆把手钏卖了了事,起码还能得些灵石。没想到,还是……”男修顿了一顿,瞅了一眼灵均,没再说下去。(未完待续。)

请君入瓮灵均亲质 望梅止渴秦悦静思2

    他估计面前这个化神修士,便是先前那女修的师门中人,宗门弟子失了法宝,自然要追讨回来。唉,也怪自己时运不齐,分明已把那手钏转手卖出去了,还是被人家查到了。

    灵均冷冷一哼:“你先在这儿待着,等我师妹回来,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男修神色大变:“若……前辈的师妹回不来了呢?”

    灵均气场一肃,冷喝出声:“胡说什么!”

    音量提高了不少,吓得男修一个激灵。后者缓了缓,才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口中的师妹,可就是那位佩戴手钏的女修?”

    灵均见男修的脸色不太好,顿时察觉出了异常,故意语焉不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修“扑通”一声跪下了,言辞恳切:“那白玉手钏的品阶着实不低,我之所以得以轻而易举地取得,是因为,是因为那女修为幽境妖兽所伤,灵力亏空,气息微弱……我虽不曾伤她性命,可她也已奄奄一息了……”

    灵均笔直地站着,认真地把这一段听完,眸色复杂变幻不休。

    男修见他沉着面色不置一词,又急急忙忙地辩解道:“真是妖兽伤了她,与我无预啊,前辈!幽境中有不少人都像她这般,被妖兽伤了之后变得灵力微薄,气息奄奄……前辈不信,大可前往幽境细细探查!”

    灵均依旧沉默不语。

    男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语气卑微而讨好:“您那师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知前辈可否先行放我离开?”

    灵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男修连忙追了上去,刚到门口,一层光幕就亮了起来,把他拦住了。

    男修颓然地退了回去,心里说不清是怨恨还是懊悔。

    灵均离开之后,思忖良久,还是往灵宇宗的方向飞去了。

    自秦悦不幸坠入无量海,已过了三年有余。在此期间,灵均从未踏足灵宇宗半步。一则,他一直在追查白玉手钏的下落,奔走各地,分身乏术;二则,他不想将秦悦坠海的消息告知宗门,免得门中尊长认定她已陨落了。

    他总觉得,秦悦还活着。

    可今时今日,那个夺得手钏的男修却提醒了他:“万一师妹回不来了呢?”

    原本常伴师妹身侧的沉雪兽,如今待在自己的灵兽袋里;师妹音攻用的横笛,亦在自己的袖中。可叹物是人已非,三年之前,他已亲眼目睹师妹坠进了那无量深海、死亡之域。

    与其幻想师妹仍旧存活于世,不如尽早将此事禀报宗门,说不定门中尊长还有一些搭救的法子。

    行至山门前,才知灵宇宗已封山三载。一路行来,已有不少人向灵均抱怨:

    “困在自家宗门三年有余,连外出采买丹药都不准。啊,道君,你真不该回来,这封山令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倒连累你一并滞留在此了。”

    灵均的脚步顿了一顿,淡淡地应了一句:“奉衍师叔下令封山,自有他的道理。以后……你就明白了。”

    说完朝奉衍的洞府所在望了一眼,径直朝那儿走了过去。

    奉衍最近烦躁得很。门中上下,都对他封山一事颇有微词,他也不知这个举措该不该继续下去。他已寿元无多,可不想临了之时再担一个“无良掌门,苛待弟子”的骂名。

    这时有人来报:“掌门,墨寒道君在外求见。”

    奉衍刚想大手一挥,道一句:“不见!”忽然意识到刚刚听见的名字是“墨寒”,那个三年前去往幽境的师侄。

    奉衍沉吟片刻,道:“让他进来。”

    仍旧身处无量海底的秦悦自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近年来,她的记忆消退得厉害,只记得细碎的琐事,紧要之事却忘得干干净净;思维也迟钝了许多,仿佛除了修炼,其余一概不知。好在如此一来,修行之时便心无旁骛,修行速度愈是一日千里。

    可叹修为依旧停留在化神初期,没甚长进。

    海底灵气磅礴,比在陆上修炼便利得多。秦悦自感灵力的积聚已到了进阶的边缘,可却一直不能突破。她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深海之底待了多久,她劝自己莫要心浮气躁,可有时候也忍不住心猿意马——

    何以进阶中期?何以寻求突破?又何以……离开这里?

    先前那段关于四无量心的梵唱倒一直存留在她的记忆里,久久不曾消退。

    有时她也会思考,无量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怜悯尘世之心境,还是普度众生之胸怀?

    慈悲喜舍,何者为重?

    幽幽海水流过她的身畔,拂过了她墨色的长发,玄色的衣角。秦悦微微闭着双眸,在空无一人的静谧海底默默地思索,恍然喃喃出声:

    “慈悲二字,当为无量心之要。大慈者,给一切众生乐;大悲者,拔一切众生苦。”

    “慈悲在心,故能裨益天下,福泽苍生;故能见众生离苦得乐而喜,对众生一视同仁而舍。”

    豁然开朗。

    许久未曾忆及的一段话飘进了她的脑海:“仙者,所以济世救人也……尝谓三修士,为何修仙。一称为求长生不老,一称为求凌驾尘世,一称为求福泽天下。前二人为己,第三人利人。私以为后者甚好,心忧凡世,身寄黎民,为上善之举、至诚之行。”

    此为绛衣古神昔日所言。

    秦悦缓缓睁开眼睛,抬眸看了一眼头顶深邃的漩涡,又垂眼看着静静流动的海水,她想:“修行奥义,大抵如此罢。”

    境界的攀升,不仅意味着修为的精进,更意味着肩负着越来越多的道义和责任。身具飞天遁地之能、炼药施法之术,便合该救万民于疾困苦难,给众生以喜乐安康。

    秦悦周身气息一变,整个人的气息都凛然了不少。游走四肢经脉的灵力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边在丹田堆聚,一边呼朋引伴召唤着海水中的灵气。

    水木火三系灵力奔流涌向丹田。

    秦悦复又阖上眼睛,安安静静地体味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进阶。(未完待续。)

惊闻讯妖兽致祸事 喜晋阶墨蛟敛真心1

    第一百八十八章

    灵宇宗内仍是一贯的晴空万里,惠风和畅。

    封山已久,一直闷在洞府修炼未免有些无趣。几个弟子闲来无事,相约去风景绮丽的天璇峰赏景。一面走,一面还忍不住抱怨:“封山多年,究竟是何缘故却不细说,奉衍掌门也没有一个解释。”

    此话一出,便立马有人附和道:“王师兄说得有理。”

    许是因为这里荒僻无人,这几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那个“王师兄”继续口无遮拦地揣测了几句:“我看哪,八成是掌门一脉出了乱子。奉衍掌门寿元将尽,又没有嫡传的弟子。他那些师兄师弟师侄们,肯定都盯着掌门这个位置。没看前几日灵均师祖一回来,便直奔奉衍掌门的洞府去了吗?”

    这个揣度倒很是合理。

    有人接口道:“分明就是他们掌门一脉的事儿,偏要连累整个宗门封山。奉衍掌门定是想好好挑一个合适的晚辈继任下一任掌门,留一个慧眼识珠、妥付道统的声名。”

    语气里倒有几分不满。

    有个同行的女修掩嘴笑了起来:“这话可说不通。如此封山之举,可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我们日后记住的,恐怕只会是那堂堂奉衍道君昭彰恶名呢。”

    众人细细一想,确是这个道理。猜不透奉衍是何心意,又觉得女修说得有趣,纷纷付之一笑。

    但其中有一个男修,半点笑意也无,眉目间还隐有忧思。

    几人笑过之后,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解地出口相询:“肖师弟,怎么了?”

    被称为“肖师弟”的男修摆正了脸色,缓缓道:“不瞒诸位同门,我日前听说木摇宗也封山了。”

    “你如何知晓的?”众人惊讶之余又好奇得很。灵宇宗封山以来,他们便再没有出过山门,外界如今是怎么个情形,已是全然不知。

    那个肖师弟仔细解释道:“我有一个旧友,师承便是木摇宗,这些年来,同样被一道封山令困在了宗门,前几日传讯给我的时候便说了这事儿,我还颇感同病相怜呢。”

    几人都不是愚昧无知的人,听了这话,都开始认真揣度封山的用意了。

    一个宗门常年封山,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哪个宗派没有过内斗的事儿啊?不关起门来处理好怎么行。

    可两个并立于南域五大宗派的宗门同时封山,这其中的意味就值得推敲了。

    “你那旧友,可曾提及封山的缘由?”

    “这倒没有说,想来他也不太清楚。”那肖师弟回忆着传讯符上的内容,表情怪异得很,“不过他说了,他们掌门近来外出游历去了,封山之事不是掌门下令的。”

    “那又是谁下的命令?”

    “据说,”肖师弟顿了一顿,“是墨宁道君。”

    “呀,那墨宁道君,莫非是我们灵宇宗的那位前辈?”先前那女修听见熟悉的名头,下意识地问出口。

    “不然师姐以为,这天下有几位墨宁道君?”肖师弟刚刚得知的时候,亦是惊异万分,现下倒镇定了不少。

    几人面面相觑,越发看不懂其中用意了。

    这时,一道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谁!”那个王师兄只当他们几个同门的谈话被人听去了,不由大喝了一声。

    喊完他便后悔了。灵宇宗以黑色为贵,方才掠过去的那道玄色身影,又岂会是普通弟子?

    很快几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两对望了几眼,纷纷朝那玄色身影消失的地方看去,却见那道身影又折了回来。

    几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都愣愣地杵在原地,眼看着那墨影飞快地奔了过来。

    靠近了才知,这人正是他们刚刚编排过的灵均。

    几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他们方才编排的可不止灵均,还有一宗掌门。也不知被灵均听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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