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笑道:“道友的水灵根果然管用,这都能感知出来。”
李雁君没再多说,而是在殿内绕了一圈,许久后才停住脚步,道:“就是这儿了。”此处水系灵气最为磅礴,应该是通往地下的路径。
她放出神识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立马纵身一跃。身影迅速消失,想必已经到了地下。
入宝地寻机缘这种事,有时候也需要抢占先机。虽然说第一个人面对的东西可能是灵宝,也可能是恶兽,危险的程度稍稍大了一些,但其得到机遇的可能也多。
显然李雁君深谙此道,独自一人率先跳到了地底。
拂光和景元不甘落后,也跟着跳了下去。秦悦看着那里不断冒出的凉气,默叹了一声,同样向下一跃。
一息之间就到了地底。这里比上面更冷,秦悦暗自运起了火灵根取暖。尚能看见拂光和景元在前面走着,但李雁君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悦心道:“她身具水灵根,在这第三层可谓得天独厚,占尽优势。又最先跳下来,必定早就去找难得的宝物了。所以她之所在,便是机缘所在。当务之急,便是找到她人在哪儿。”
景元也想到了这一点,对拂光说:“我们先寻李道友,捡一个现成的便宜。”
拂光现在对李雁君的意见很大,闻言轻哼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他们没有传音入密,所说的话自然被秦悦听清了。她看两人既然要去找李雁君,就懒的自己费心思去寻,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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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魄收怒语谈因果 四层临虚空吐真言1
第六十四章:冰魄收怒语谈因果,四层临虚空吐真言
景元正巧在用神识探查四周,自然发现了秦悦。他看着这个女修散漫的姿态,一抹讶异从眼底升起。
“道友怎么一个人走在后面?”景元道。其实他并不好奇这个,他只是很想知道为何她分明是在秘地探险,神情却悠闲惬意,仿佛在自家洞府门口散步。
“哦,我跟着你们走的。这里禁飞,我步速不快,你们只管走便是,我会慢慢跟上来的。”秦悦实话实说。
景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转念一想:她和李雁君是旧识,估计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故意落后几步路,必有她的意图。
有时候思虑过甚不是什么好事。单纯的秦悦就被景元这般错看了。
又走了一段路,景元突然停下,敲了敲一面冰墙,揣测道:“在这儿?”
慢慢跟上来的秦悦操纵木莲撞上去,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木莲转了个圈又回来了,冰墙纹丝未动。
拂光见状,拿出一张符箓扔了过去。
冰墙一寸一寸地裂开,很快整面墙上都是冰裂的纹路。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冰墙轰然倒塌。
三人抬眼一望,果然看见了李雁君。背对着他们,周身灵气缭绕。
走近了才发现李雁君的情况不妙,面容青黑。唇色发白,分明是灵力枯竭之兆。她的双手正握着一团蓝色的东西,抓得紧紧的,景元辨认了许久,惊道:“冰魄!”
冰魄者,雪之精魅也。天地孕育,造化赋生。李雁君此刻的情形,竟然是想收服冰魄,可惜修为不够,反被冰魄倒吸灵力。
“李道友。我劝你尽快停下。”景元看着李雁君。缓缓道,“我曾经听说冰魄和冰焰相伴相依,你若没有冰焰,怕是不能把冰魄收为己用。”
李雁君神情痛苦。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冰焰?我有!”秦悦突然道。
景元又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冰焰是异火。并不常见。想要获取更是困难至极。这女修当真有冰焰?
秦悦在玉镯子里来来回回翻了几遍,都没找到那个晶莹的火苗。但很快她就想起玉泉兽曾经把冰焰抱走过,不过小兽现在出不来。无法问它冰焰何在。
景元看秦悦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问道:“你的冰焰……”
“不见了。”
景元的表情很丰富。他觉得这话半真半假,冰焰至宝,总不会随意丢弃遗落,这女修应该是不想拿出来而已。但她既然不想拿出来,刚刚为何要说自己有冰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景元心里不太畅快。他极擅揣摩人心,多年以来,无往不利。今日却几番看不透这女修的心思。这也便罢了,偏偏那个叫李雁君的女修,也精于猜测人心。他们两人棋逢对手,恐怕一直在互相算计。
可惜此时的李雁君像是神思不清,双眸渐渐木然地阖上,紧握冰魄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
秦悦大喊一声:“不好!她灵力耗尽了!”
拂光对李雁君有偏见,自然不会上前搭救。秦悦断不会袖手旁观,连忙扶住李雁君快要倒下的身子,轻轻摇了摇她:“醒醒,醒醒。”
冰魄脱离了束缚,飞一般地逃走了。景元本想捉住它,但李雁君前车之鉴在此,他也怕灵力被吸食得一干二净,只好放弃了。
秦悦给李雁君喂了不少丹药,但毫无作用。看着一旁站着的两个男修,她喊了句:“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缘由。”
两人动都不动。
秦悦不敢置信:“我们四人先前有同盟之约,如今情况危急,你们竟然不施援手!”
拂光翻了翻眼皮:“道友说笑了。此女先前向我讨要良思符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同盟之约?”
“你……”秦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符箓的制法是你自己愿意给她的,作为她救你出塔的交换,如今反倒成了你坐视不管的理由!”
“道友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实话告诉你,那良思符制法,是我师门秘事,不可外传。”拂光微微露出了狠辣的表情,“这李雁君,折在这里才好!”
一旁的景元听了这话,突然上前走了半步,看了眼仍在给李雁君喂服丹药的秦悦,又默默地退了回去。神情隐含忧虑,不再不为所动。
拂光虽然巴不得李雁君陨落,但也不会阻止秦悦救她。一来,他怕损人性命,耽误道心;二来,他看李雁君已然气息全无,八成是救不活了,恐怕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但秦悦拧着他来,他还是不免挖苦几句:“也不知是谁给你取的道号,这般没有远见。修真界见死不救的事多了去了,你事事都看不过眼,还想安安宁宁地修道问仙不成?”
李雁君情况糟糕,秦悦正焦躁不已,突然听见拂光的话,顿时怒不可遏:“我师尊给我起的道号,岂是你胡乱置喙的!宁之一字,取宁静祥和之意,求安宁长生之心,何须你质疑!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墨宁的师尊你还辱没不起!”
秦悦第一次这么暴躁地发脾气,拂光和景元都愣住了。秦悦看了他们两人几眼,突然笑道:“拂光道友,我奉劝你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今时见死不救,来日此情此景必定轮到你!”
她险些忘了,在九重塔第一层,他的师侄景元便是远远看着他与灵刃相搏,没有上前搭救。这话说出来,确实有几分事实可依。
拂光也恼了,任谁都不会甘愿受到这种诅咒。他一甩袖子,傲然道:“我的事,也容不得你乱讲!”
“我是信口开河还是言必有据,有朝一日,你定然知晓!”秦悦说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景元。后者刚好也在看她,神色微讶。
秦悦今天气得厉害,干脆又添了一把火:“景元道友怕是再清楚不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拂光转身面对景元,话却是对秦悦说的。
景元挑了挑眉:“墨宁,我师叔方才辱没你的师尊,是无心之举。你消消气,我代师叔向你道歉。”
秦悦连连抚掌:“阁下真会说话。避重就轻,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说话间,一团蓝色的漂浮物慢慢飞了过来,绕着李雁君打转。突然化作了一道长线,没入了她的眉心。
这团蓝色正是冰魄。李雁君突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眸。(未完待续。)
冰魄收怒语谈因果 四层临虚空吐真言2
秦悦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有人把元神藏在宝物里面,一旦别人来取宝,就趁机夺舍。冰魄刚刚还飞快地逃走了,现在竟然回来了,看这情形,它还择主了。秦悦觉得奇怪,怀疑冰魄里藏了一缕元神,刚刚那一瞬间已经把李雁君夺舍了。
李雁君的表情有些茫然,但很快散去了。秦悦看着她的眸光渐渐恢复了清冷,说了一句:“你没被夺舍啊。”
“你怎么想到的夺舍?”李雁君摇了摇头,“我适才……”
话还没说完,几人脚下突然生出了一段阶梯,阶梯慢慢升高,把他们送上了第四层。
这一层,是虚空。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仅没看见其他人修,而且连个像样的场景都没有。秦悦感觉自己像是在凭空行走,脚下没有可以踩实的陆地,头顶没有白云蓝天。也不知这一层是什么考验。
李雁君四处望了望,依旧镇定地继续说刚刚未完的话:“我适才虽然昏死了,但神识还在。发生了什么,尚能略微感知。你此番助我,我不会忘记的。”
秦悦接道:“我不想救你,只是顺手而为罢了。”说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她想说的明明是“顺手之举,不必挂心”,怎么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李雁君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嘲讽:“那我便不承你这个情了。”
秦悦连忙解释:“我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我没打算这么说。呃。不是,我是说我,我……”她一连“我”了好几声,都没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语气冷淡了些,不是故意的——这是她本来想说的内容,但话到了嘴边,就像被谁掐住了话头,怎么都说不出口。
旁侧的拂光重重一哼:“原来助人并非真心,怨不得旁人不感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话用在道友身上很是相宜。”秦悦刚刚就是用这句话奉劝他的。他现在倒能回敬过去。
“因果报应。阁下若信,自然会有,早晚之分罢了。”秦悦指着景元,“你不妨问问九重塔第一层中。你孤身抵挡灵刃的时候。你的师侄在干什么。”
她本没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但不知为何,话就像连珠炮一样说出去了。
景元立马反驳:“我不过是躲在暗处远远看着师叔斗法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话音刚落。他的神情就变得十分懊悔,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景元,没想到你会这样!”拂光愤懑道,“幸亏我当初狠下心肠,给你吃了芜花,不然现在肯定后悔!”
“好!你终于承认了!我中毒一事莫名其妙,我一直猜是你做的手脚!你害我抱病多年,延误修炼,我不过毁了你一片药田而已!”
“原来我的药田是你毁的,你知道我在上面费了多少心思吗?”拂光上前扯住景元的衣领,“我就知道,你来九重塔,就是为了跟我争那个火雷符。我若让你如愿,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师叔,这种把戏使一次就够了。”景元用了些力道,扯下拂光抓着他衣领的手,“在九重塔外闹得还不够吗?我们既然都把话说开了,你就别给我摆什么尊长的架子了。是你先给我下毒的,我只是还击罢了。”
“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地出损招对付你?”拂光有些气恨,“师尊偏爱你,还用最最贵重的‘元’字给你起道号,你若修行顺利,师尊将来定会把澄笔宗交托给你。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你想掌管宗门,直说便是!何需在背后下黑手!”
一旁的秦悦大概猜到了这第四层的考验是什么。大家在这一层,言语不能自控,会情不自禁地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而且句句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谎言。
这师叔侄二人吵了几个来回,也让她大概听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拂光呢,嫉妒景元得尽师尊喜爱,所以暗中下了黑手,意图阻挠他的修行。景元不傻,猜出自己中毒染病是拂光的做的手脚,于是毁了人家一片药田。
秦悦原以为拂光虽然行事倨傲,但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毒害自己的同门师侄。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们两人来到九重塔,大抵是为了争夺一个叫“火雷符”的东西,八成是师门的奖励。拂光担心景元抢了他的功劳,所以在九重塔外的时候就连连阻挠,可惜景元还是溜了进来。两人现在终于撕破了脸皮,说出了不少埋在心中的隐秘。
秦悦再根据他们对话中提到的“掌管宗门”一词,断定他们二人要么身属掌门一脉,要么师承宗门内德高望重的长老。李雁君向来擅攻人心,此刻也把他们的身份猜的**不离十。
两人依旧在争执。景元懊恼道:“第二层的时候若非你追上了我,我才不会带你一同避祸。早知今日,我当时就该不管不顾,让你去喂那个昔鹏!师祖若怪罪,我便装作不知。”
“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我算是看透了!也好,我们今日就斗个鱼死网破!”
“好。”景元同意了,“不过现在不行,回宗门后,我们再一决高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志在必得的笃定。拂光就看不过他这种十拿九稳、胜券在握的表情,立刻应道:“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暂时停歇了下来,和李雁君与秦悦二人面面相觑。秦悦看了看另外三人,轻笑出声:“我看,我们这个同盟,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彼此不信任,面和心不和,何苦聚在一处?”
“我们结盟为的不是信任,而是利益。”景元道,“我看我们还是继续结伴而行吧,若遇上什么危险,一同应对总比单打独斗要好。”
李雁君微微点头:“诚如道友所言,结盟不过是为了多一些活命的几率。”转身看见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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