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街道上行走,虽然人们见了马车过来都会散开两旁,但是依旧走得慢,苏闲撩起车幔看了一眼,却是有点不耐烦了,这样子耗时间,也是一件让人无力疲劳的事。
“女郎,可是要买些什么?!”
“去一趟药铺看看吧。”看看这个世间,到底有些什么药材,她可以炼制一些什么药,给阿娘制药的药材,哪一些她要出去找,哪一些就可随便取得,这些她都要了解,不能到时候手忙脚乱,出了错,那自己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是。”于一不敢多问,听了领驱车往药铺的方向去,苏闲放下车幔,闭目休神。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
而且,她炼丹实在太差劲!虽然炼药制药还是不错的,但必须好好练习,最好是从基本、最常见的药材试起,这个世间哪里有什么灵药给她玩,必须一次便能练好,免得到时候毁了药材,她会连死的心都有的!
为了阿娘,为了身边的人,她必须努力才是,绝不能像以前那样,她的师父,师兄师姐都已不在身边,她必须靠自己,必须成长。
或许她可以炼制一些可以增强体质的药水,正好给于一于二红珠他们试试,还有,她要去看看有什么药具有灵气,想当初,她在天幕神山随便拔根草都有那么一点灵气,这个世界,真是。。。。。。到底为什么呢?!
一个世界怎么可能没有灵气,若是没有灵气,草木山水如何还在,人如何生存?!可是,这偏偏没有,真是奇怪,很奇怪!
“女郎,药铺已到。”正当苏闲又沉浸在想不通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灵气的思考中,外面于一的声音想起,让她无奈地摇头,有一次思考无果。
其实教导于一于二她是有私心的,一来可以为她办事,二来,她无法料知自己的命途,不知何时突然又回到修仙界也说不准,而这二人留在她打算留在四兄身边,保护四兄和阿娘,至于她这个四兄,她还真得好好改造一翻!
她依稀记得,好似明年九月的时候,南朝来远足的大名士来到襄平,那时候苏寻还废了好大的力气得了他们的欢心,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将苏池丢给某个大名士几年,也教导好他。
现在的苏池。。。。。。她头疼得紧。
在这个时代里,名士成为世人所推崇的人物,便是得了他的一句赞扬也得个好名声,保一世安,但与南朝相比,姜国是比不得的,姜国被南朝称之为蛮姜,意为匹夫而已,而往北的漠国人更被称之为漠野之地,也就是文化不通的野人,可见,世人多么推崇文人。
据说南朝之都帝城,那是世人所向往的天上人间,那里的氏族郎君,个个是最优雅高贵的嫡仙。。。。。
苏闲下了车,走进药铺,前脚一踏进门,便有人迎了上来,恭敬地问:“这位女郎可是所要那一种药材?”
来者是一个高瘦的男子,披着灰色的褂子,长着长胡须,四五十岁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有神医妙手的形象。
苏闲是从马车上下来的,在襄平,能坐马车出行的女郎可是不多,且定然是身份高贵之人,苏闲不多是个十一岁的女郎,这等体面,定然能看出身份不俗。
苏闲笑着,她的声音里还有一些稚气:“我瞧着店面不错,想来药材也甚多,且进来看看。。。。。。”
后面的于一接着道:“快将你们药铺中的药材说给女郎听。”
苏闲挑眉,觉得她带这个于一真心带对了,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闷,但是关键时候倒是管用,这黑脸倒是扮得不错。
“是、是。。。。。。”见到这样凶恶的剑士,可知眼前这位女郎身份之尊贵,哪里还敢怠慢,忙着领着苏闲解说药材去了。
苏闲开始倒是耐心地听他说,但是越到后面眉头便皱得越深了,这些个药铺,有的不过是寻常的药材,治一些小病,连百年人参这样药材也只有一棵,而且是全城只有一棵!
苏闲有些失望,于是问:“在城中的药材皆是如此?”
“然。”
苏闲更失望了,看来真正的好药材实在大氏族手中,至于像蕴灵草那样的奇物,真是千年难得一见,她该如何求得一些好药材呢?!
苏闲让于一买下那些她能用的药材,而且还要了很多,总得算算下来,花了一片金叶子,她又把那棵人参买下,决定先藏着,日后可能有用,那个人参倒是花了她三片金叶子,她看着自己拿出来的金叶子所剩不多,暗暗叹了一口气。
药材用木箱子装了起来,足足有两箱,苏闲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站在一旁闷闷不乐的。
“女郎可是要回去了?”于一驱车,看着苏闲闷闷的一张小脸很是担忧。
苏闲上了车,走到袁前又顿了一下,回头问于一:“可曾识字?”
“不曾。”于一低头,他一个世家所养的奴仆,怎会识字?!
苏闲心中微微一叹,说道:“于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去寻信者吧。”所谓信者便是为别人写信过活,能识文断字的一些人,这些人因为各种缘由未能成为氏族的幕僚,又被生活所欺,故成了信者。
“是,女郎。”于一领命,又驱车去寻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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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请帖与三个乞儿
马车一路行驶,路过一个破落的院子,有乞丐流浪者蹲坐于此,看见马车从路中驶过,他们睁开无光的双目,神态艳羡,眼中透着透着浓浓的哀伤和无望,灰暗绝望。
苏闲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她自喻天下兴亡与她无关,但也忍不住叹息;“于一,可知世态一二。。。。。。”
于一未曾答话,只是低着头,驱车远去。
世态吗?!这个世间,本便是如此残酷无情,能活下去,已经是万幸。。。。。。
信者住的地方有些破落,来这里的人也是一些不识字的平民,信者虽然身份不高,但是在民众之中也是很受人尊重的。
苏闲让信者写了一大通的草药名,这才回去,但是请信者代笔很贵,苏闲付了一个银裸,让她一阵心疼。
上车之时苏闲将帛纸丢给了于一,慢悠悠地吩咐:“认识一下这些草药名,明日寻三个乞儿,我有用。”
于一不明白苏闲的心思,只得点头应下,转过马头驱车会城北。
苏闲一路上闭目休神,懒洋洋的没有半点心情,虽然一直坚信自己一定能做到,可是看着这情况,她心里没底啊,这样子闷了一路,到了田庄才慢悠悠地睁开眼下车,可这一下车,红珠便扑上来了。
“女郎——女郎——”
苏闲险些没被她扑倒,赏她一白眼,掏耳朵:“红珠儿,你慌什么?!”
“女郎恕罪,女郎、女郎,主宅来人了。。。。。。”
苏闲挑眉看着她,期待她的下文。
“女郎、女郎,城主宴有请帖给女郎。。。。。。”红珠递上帖子,脸上红彤彤的,似乎很开怀,“女郎,甚幸。。。。。。”
苏闲有些不解,接过请帖看了半晌莫名其妙:为三郎践行。
三郎?!封冥吗?!那么说离渊那厮也会在!
时间是明日申时,苏闲看着久久勾唇一笑,很好,她正想去找他呢!
“女郎,主母方才遣人松了衣袍面饰来。。。。。。”
“女郎,衣袍甚美。。。。。。”
“别吵。”苏闲揉耳朵,“去跑院子。”
“啊?!”
“二十圈!”苏闲进门,面无表情地开口,红珠已经傻傻愣在原地了。
“我累了,睡一会。”苏闲飘然而去,不再理会她了。
苏闲的话红珠不敢有违,还真是跑了二十圈,待到她跑完的时候已经累趴在地上了,这时,于一也将他寻来的三个乞儿领到了门口。
于二正在院子里扎马步吊水桶,可能是累倒麻木了,转头一看,吓得险些把水桶摔了,他深呼了一口气,脸色漆黑:“于一,你找三个乞儿作何?!”
害得他差点洒了水,害得他差点又有重新扎马步!
红珠爬了起来,擦了擦眼睛看着他们。
“女郎有令。”于一冷冷地开口,被这二人看得头皮发麻。
苏闲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走到院中,于一便将这三人领到她的面前,黄昏日落,天边的残霞染红的白衣少女的衣袍,一阵风吹来,衣衫缥缈,好似驾云而来的仙子。
这三人都是年轻的男子,穿得破烂污脏,但头发和脸倒是洗得很干净,只是面黄肌瘦双眼凹陷,显然是长期饥饿所致。
苏闲走了一圈,看着三人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些笑,问一旁的于一:“这便是你所寻来的人?”
“是,女郎。”于一开口解说缘由,“这三人皆是孤身之人,某见三人虽是落魄,但眉眼温顺,是可用之人。”
这倒是,这三人看起来皆是老实之人,也无贼眉鼠眼之辈。
苏闲满意了,于是转眼问这三人:“你们可有名?”
“吾名向知。”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男子,他的脸色极白,有一种病态的白,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倒是不像一般平民。
高瘦浓眉的男子说:“吾出自张乡,乡里人唤阿高。。。。。。”
那矮小半大的少年不好意思是挠挠后脑勺接着说:“大夥都叫我小石子。。。。。”
“你可是识字?!”苏闲的目光落在的斯文的向知身上。
“吾父乃下品寒人,字略通一二。”向知说道父亲之时,脸上有着伤痛之色,“我本南朝人士,与父逃亡至此,父病而仙去,某缠绵病中,故沦落为乞儿。。。。。”
苏闲眼睛一亮,她正想找一个识字的,这个向知,倒真是及时雨:“那正当好,于一,将药单拿来。”
于一将藏好的药单放到向知面前,给他看,苏闲笑问:“可是识得?”
向知点头:“十之**。”
“你们皆是孤身?”
“是。”三人齐点头。
苏闲更满意了,笑着开口:“明日你们三人便跟随于一一同,拿着此药单去寻一个采药人,将这药单中的药材采回。。。。。。”
“愿听女郎吩咐。”三人点头,他们的日子原来便是暗无天日,不知今夕何年,只要主人赏口饭吃,做什么都好,只要活下去就好。
“红珠,给他们一人盛一碗米粥,再给他们一些米粟。”
红珠闻言不禁有些担忧:“女郎,我们的米粟不多了。”
“我有分寸。”苏闲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忧,她转头问这三人,“你们可愿?”
“是,愿为女郎效力。”
红珠虽然表面担忧,但是却盛给他们每人一大碗浓粥,满满的一大碗,足够他们吃一顿饱了,有给了他们三天的米粟,这才让他们离开。
于一随着苏闲进了大堂,他皱着眉,问出了疑惑之久的疑虑:“女郎,某不明白,为何让这三人一同去采药,他们若是识了药,若是采药卖给城中的药铺也算便宜他们过活了,女郎何故如此?”
这个时代的药草很贵,便是那些常见的药材也不便宜,苏闲要炼制药水,最好的还是新鲜的药材。
苏闲勾唇一笑,小声道:“于一,这点你到是想错了,若是他们三人连这点诱、惑都抵不住,哪里能为我所用。”
于一闻言,眼睛大亮,“女郎想得周到,某目光浅薄也。”
“他们三人剑交给你了,若是明日,他们不愿回来便由他们吧,不过是乞儿,我便不信这个邪,便找不到一两个有用之人。”
“是。”
“于一,留意向知,此人,我有用处。”
“是。”
经过这么多日,于一于二红珠三人越是佩服苏闲,别看这十一岁的女郎,真真比他们这些人厉害多了,不管是武功还是谋略,他们可不是对手。
夕阳剩下最后一抹挂在天边,苏闲又坐在石榴树下吃着石榴,看着于一于二两人展现几日练习的成果,虽然进步不大,但是苏闲也很满意了,他们,都很刻苦,是可教之才。
乱了季节刚开的石榴花已经谢了,苏闲将石榴压成汁送去给宣氏,有将谢了的花收集起来,让红珠缝了一个大包,送去给宣氏,这些果子和花都有一些灵气,希望对宣氏有用,况且,这花的香味也好驱散药味。
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她如何才能练出续命丹,再说了,除了药材之外,她还有一件特别的东西没有——炼丹炉啊!
这可是一个大问题,没有丹炉,她怎么炼丹啊!
因为于二又不小心掉了水桶洒了水,苏闲继续罚他绑着石头在脚下跑院子,噼噼啪啪都是石头擦过地面的声音,红珠正在里头麻利地做暮食,于一站在院中,聚精会神地听着。
突然,苏闲勾唇一笑,眼睛微微一眯,手中的半块石榴皮从手中飞了出去,往于一的脑门袭去!
于一猛地睁开眼,为了躲开眼前的危险,身子往后一倒,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堪堪躲过,他狼狈地爬了起来,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一边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
“反应还不错嘛。。。。。。”苏闲靠在树杆上,悠然地开口,好像刚刚这样欺负人的事,一点儿都不是她做的。
于一闻言却是很高兴,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朝着苏闲一鞠躬:“谢女郎指点。。。。。”
苏闲的手抖了一下,笑笑开口:“不客气,不客气。。。。。。”
其实她只是随便说说的,他这样的程度,真的不算什么。。。。。。
。。。。。。
此时,在城外破庙中居住的三个乞儿正坐在门口说话,所说的自然是今日所发生的事儿。
“向知,你觉得那些人可信?”小石子难得吃一顿饱的,但他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天底下,那有这等好事降临。
向知一直坐在一旁深思沉默:“某以为,跟着那位女郎,某将有出头之日。”
高瘦的张高倒是很开心:“管他如何,明日我跟着那个匹夫去认药,日后若是会了采药这个活计,小石子,那我便有钱娶阿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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