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李脸色难难堪,眼中有愁容之色,此行有诸多意义,但此时别说达成一件目的,不被反杀已是难得。
“如此简单之事,贺大人答不出来?”
朱晨桓淡淡一笑,似是为贺子李着想一般,突然站了起来,道:“本太子坐着有些累了,贺大人在此思考一番,等本太子休息好了,再来获知贺大人的答案。”
说完,朱晨桓便与邓洗池、赵拓仁走出了大堂,此时阳光正足,小院中柳枝垂落,几只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显得生机盎然。
“太子殿下,我们让他……”
邓洗池话未说完,就被朱晨桓打断道:“两位大人,此时正值饭点,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其他事之后再说也不迟。”
邓洗池与赵拓仁对视了一眼,彼此均把握不到朱晨桓的意思,但见朱晨桓刚才完全牵着贺子李的鼻子走,比他们之前好多了,也便不再询问。
这一顿饭三人吃了足足两个时辰,酒足饭饱之后,三人才重新回到大堂。而贺子李站在大堂中也已经两个多时辰了,肚子空落落的,已经开始打起鼓来。
见到朱晨桓三人到来,贺子李艰难的动了一下身体,三人耳尖的只听嘎吱嘎吱声响,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贺子李的老胳膊老腿来,要是真被太子殿下说准了,把贺子李累死了可咋办?
虽然全身疼痛难忍,累的腰疼腿疼,但贺子李双眼却非常明亮,因为他已经想出回答的答案了,见朱晨桓坐下,就连忙说道:“太子殿下,微臣已经想到答案”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朱晨桓打断:“哦,什么问题,吃饱喝足拉了次屎给忘了。”
“……”
未等贺子李提醒,朱晨桓恍然大悟道:“哦,我记得了,原来是那件事啊,你问我为什么带兵夜袭你们风云国大军军营,让我给个说法?”
贺子李感觉自己又跟不上朱晨桓跳脱的思维了,但想了想,仍旧是点头道:“不错,为了两国的安危与和平,还望太子殿下给出合理解释,否则我风云国陛下绝对不会满意的。”
“哦,理由不合理,你们皇帝还会不满意啊?”
朱晨桓很不在意的抠了一下鼻屎,然后向前一弹,道:“那就不满意吧,你就告诉你们的皇帝和大将军,就说这话是我石玉国太子朱晨桓说的这一年间,你们不敢向我石玉国动手分毫,一年之后,你们将永远认我石玉国为主!”
朱晨桓话音一落,大堂内落针可闻,三人都紧紧盯着朱晨桓,神色各不相同,心思百转。朱晨桓环视众人,邓洗池脸色又惊又喜,赵拓仁则是战意昂然,贺子李满脸怒容,三人神色各异,全部被朱晨桓收归眼底。
好半晌,贺子李一口怒气才喘了出来,只见他指着朱晨桓,刚要发怒,却见朱晨桓大手一挥,道:“来人,把贺大人送回去,然后将本太子之话单印成册,发放四方数国。”
言罢,转身便从侧门离去,只留下贺子李捂着胸口,气的脸色发黑。而邓洗池则是想了想,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没有理睬贺子李,独自离去。至于赵拓仁,则是冷哼一声,走到贺子李身后,单手提起贺子李,在贺子李的辱骂声中,将他如同小鸡一样扔出了府院。
当夜,月朗星稀,朱晨桓坐在小院的摇椅上,百无聊赖的打着蚊子,看着月亮。
按照农历算法,今夜就是所谓的圆月之夜了。东胜神州距离月宫不近,此时只能看到一个如圆盘大小的圆月高悬夜空,在圆月上有着些许的黑色小点,朱晨桓知道那是月宫前的桂树,而如果有人视力能够突破人类潜能限制的话,或许还能看到一座朦朦胧胧的建筑物影子,朱晨桓也知道那是月宫,是嫦娥住的地方。
想起嫦娥,朱晨桓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滋味,有些烦躁,却又有些庆幸,烦躁是因为自己每次都是因嫦娥而遭遇祸患,第一次是被判罚投胎畜生道,而第二次就是被哄骗去参加狗屁的西行取经路,至于第三次,就是自己被水德星君偷袭杀害差一点形神俱灭了,若不是自己当年留了一手,可能就真的不能从头再来了。
而庆幸,又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完全死去,自己还拥有着当年想念嫦娥的记忆。
说是当年,其实现在的朱晨桓感觉也挺怪的,因为他重生转世,原本猪八戒的想法并未占据主流,现在的他是以地球上杀手的视角在看待这件事,这就仿佛自己做梦中在要死要活的爱着一个人,可当他醒来后还记得这件事,甚至还记得这种感觉,可主观意识却告诉自己这并不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真是要多怪就有多怪。
“嫦娥啊嫦娥,我该怎么面对你呢?”
朱晨桓轻轻呢喃了一声,他望着月宫,神色复杂,却又意味难明,现在的朱晨桓其实目标很明确,让自己实力重达当年巅峰的时刻,然后干掉那些害自己的人,顺便娶嫦娥过门。可现在的他还真的那样要死要活爱着嫦娥吗?
朱晨桓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思考那些,今生的道路注定与以往不同,完全没有任何前车之鉴。
而就在这时,朱晨桓忽然瞪大了双眼,轻声咦了一下,就在刚才,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从月亮上掉下来一般,可当他揉眼再看时,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夜色漆黑,他的实力又远没有恢复到巅峰时刻,夜能视物还不是问题,但要跨越两界去看仙界的月宫,他还没那个本事。
“奇怪……”朱晨桓眉头微皱,他想要利用《鸿蒙造化诀》去推演一些东西,却发现自己的前方迷雾重重,仿佛有谁故意在遮挡自己的推演一般,但转念一想,他又知道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此时的自己,那又为何推演不出来呢?
是实力太弱?元气不足?还是有大神通者遮挡了天道推演?
朱晨桓摇了摇头,不得可知,而就在这时,忽有下人来报,称沧郦城太守邓洗池深夜求见。
“邓洗池?”朱晨桓从月亮上收回视线,他的双眼隐有日月投影,但很快就消失不见,“算算时间,他若是不来也就真的不合格了。”
片刻后,邓洗池在侍婢的带领下来到了小院中,挥退侍婢,朱晨桓才笑着看向邓洗池,道:“花好月圆夜不陪美丽的侍妾做做造人的运动,不知邓大人找我这个大男人有何事?”
邓洗池仿佛有心事,听到朱晨桓的调笑也没有如白天一般笑出,只是挣扎了片刻,然后突然跪地。
“太子殿下,微臣有罪。”
见邓洗池跪倒在地,朱晨桓神色并无太大变化,只见他摸了摸下巴,好奇的问道:“邓大人有什么罪?本太子怎么不知道?”
“微臣受奸佞蛊惑,多年来秉持安全第一原则,不主动出战,只被动防守,有时赵将军想要主动攻打风云国大军,以示国威,可我却总是左阻右挡,没有一次让赵将军真的有机会放手大战。微臣现已知罪,请太子殿下降罪。”
邓洗池脑门点地,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但语气中却带有一丝释怀,还有着一丝忐忑,可见他的内心必定紧张与复杂到了极点。
邓洗池跪地等了半晌,却仍旧没有听到朱晨桓的声音,他心里知道这样坦诚必定会引起朱晨桓的大怒,甚至丢官都有可能,但今天早上见识到了太子殿下的本事后,他才知道太子殿下不仅有勇,更加有谋,而且他今天白天所说的话,未必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警示。
所以他回去之后,就左思右想夜不能寐,最后他去找了赵拓仁,与赵拓仁虽然关系不是那样的亲密,但两人毕竟是共同守卫这沧郦城十几年了,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所以当他去赵拓仁之时,自己还未说话,赵拓仁就言道:“风沙来过,墙头草是不能活的。”
于是,他过来了。交代了一切,本想迎接自己的会是狂风暴雨,岂止一点声息都没有,邓洗池大胆抬起头,发现太子殿下这一脸笑意的看向自己,双眼有神而微光闪烁。
“说完了?”朱晨桓开口道。
“呃……说完了。”邓洗池有些摸不准朱晨桓的意思。
“说完了就滚回去和你的婆娘暖炕头吧,本太子赏罚分明,你虽有过,但你坦白从宽,又有守城之功,故不罚不赏,回去吧,以后的沧郦城还要靠你。”
朱晨桓声音温柔的就像在和一个小姑娘说话一般,一时间让邓洗池竟然反应不过来。
“还不走?那本太子送你一程。”
朱晨桓站起身来,猛地朝邓洗池的屁股就是一踢,把邓洗池直接踢飞了两步远,可吃痛的邓洗池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是嘿嘿傻笑起来,向朱晨桓施了一礼后,捂着屁股就跑开了。
看着邓洗池跑远的身影,朱晨桓也不由得淡淡一笑,但笑过却又叹了口气,月光洒下,苍白而冷清。
“既然邓洗池不是该杀之人,那这趟行程也该结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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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扮猪吃虎?
第十八章扮猪吃虎?
一天后,石玉国太子殿下离开石玉国北疆沧郦城,返回石玉城。沧郦城守将厉风军统领赵拓仁本要送行,被朱晨桓阻止,知情人说朱晨桓曾小声与赵拓仁说了半刻钟的话,而后赵拓仁便独自返回沧郦城镇守边疆,只留百人厉风军送行。
又是一天,太子朱晨桓到达石玉城,石玉国三军之厉鬼军将领邓铭言率军相接,厉风军百人军队原路返回。
在厉鬼军的护送下,石玉国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都未曾亲眼见到朱晨桓本人,但据知情人透露,太子殿下现已今非昔比,文成武就,乃国大兴之人。
石玉国皇宫,太子殿下幽静居所。
朱晨桓回来之后,就倒头大睡,同时宣布闭门不见任何人,便是皇帝也是一样,所以直到他第二天醒来后,皇上朱义天才与皇后白惠仪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
朱晨桓居所院落花园中,古老大树拔地而起,树冠庞大能将方圆十丈距离全部遮住,阳光投射不过来,是个偷闲的好去处。
“儿子,此行可满意?”皇帝朱义天腆着脸向朱晨桓问道。
朱晨桓只是坐在儿时的木凳上,抬头呆呆的看着树冠上树叶摇晃,并不搭理朱义天。
“晨桓,此行吃苦了吧?”
朱义天站起身来,主动站在朱晨桓的面前,挡住朱晨桓的视线,腆着脸陪着笑继续说道。
朱晨桓叹了口气,仿佛因为见不到葱绿的树叶而感到可惜,他低下头,这次不看树叶而是看地上的蚂蚁了,蚂蚁搬家,成群的蚂蚁黑乎乎一片在土地上排队行走,这些蚂蚁头上有的顶着一张树叶,有的顶着一只苍蝇,数量虽多,行走有序。
朱义天见状,也不恼火,只是有些求助性的看向白惠仪,白惠仪见他们父子俩奇特的交流感到有趣,此时见到朱义天的求助,却是轻轻一哼,转头不理他。
其实白惠仪心里是有些恼怒的,把自己宝贝儿子扔出去,让他处于危险之中不管不顾,而且一扔就是整整三年,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父亲?但她也知道朱义天身为帝王,有些决定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可身为一个母亲,她还是有些气不过,这三年因这件事也与朱义天怄气不少。
这时见朱义天吃瘪,而且还是自己宝贝儿子给的瘪,她更乐得愉快,哪里会帮他求情。
朱义天叹了口气,抬手挥退了宫女侍卫后,苦着脸看向朱晨桓,开口道:“儿子,你也要为你父皇着想啊,我知道这三年你受苦了,但让你出去我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啊,你的父皇我身上肩负着整个石玉国,我要为这个国家的繁荣与安定考虑,更要为你考虑,但那时两者我明显不能兼顾,近有内忧,远有外困,所以父皇才不得不狠下心让你出行游历。但想必这三年,你应该有所收获吧?”
朱晨桓听到朱义天打理性牌,打感情牌,终于回过头看向朱义天,然后便见他伸出手掌,手背朝上。
“学我。”朱晨桓开口道。
“什么?”朱义天感觉奇怪,却仍旧学着朱晨桓的动作。
然后便听得啪的一声响,朱晨桓猛地拍向朱义天的手背,把朱义天手背拍的通红,而他自己则是吹了吹同样有些发红的手掌,看着朱义天痛的猪肝色脸庞,耸了耸肩,道:“我们打平,下次再这样算计我,无论是否为我着想,我都不会再理你。”
朱义天虽然痛的呲牙咧嘴,但听到朱晨桓的话,仍旧是痛快点头,他现在布局已完成,该解决的麻烦都解决了,虽然还留个尾巴,却也算不得什么,所以谁若是再让自己这样对待未来的皇帝殿下,他肯定要把那个人抽筋扒皮的。
白惠仪知道朱义天父子两有要事相谈,女子不参政,她便说要给太子殿下准备营养饭菜,就率先离去了。
风吹过,树叶沙沙,鸟儿惊起,叽叽喳喳叫了片刻,便由这个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杈上,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有危险。
石玉国最具权势的两人端坐在古树之下,两人无言喝茶,半晌后朱晨桓才开口道:“老猪去哪了?”
朱义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晓,朱公公来无影去无踪,若非他主动告诉你,否则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是你强迫他陪我出行的?”
朱义天再次摇头,苦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你父皇了,对于石玉国的人来说,我是天,但是对朱公公那样的高人来说,我便什么也不是了。这事乃是朱公公自己要求的,他说圣人托梦,你恐有损伤,他不能眼看人族希望受损。”
“人族希望?呵……”
朱晨桓想起朱公公的所作所为,心里也有些猜想,说这是朱公公自己要求的,朱晨桓相信,但要说朱义天没有使用手段要求朱公公陪行,朱晨桓却无法相信。毕竟一者为人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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