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目一睁,熟悉的光线变化,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植被。
原来是这里!
楚辞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容,这里竟然是自己第一次受重伤时的妖林!
地面上几头倒毙的狼妖现出原形,黄牛大小的身躯上,隐约可见点点血渍从喉咙渗出,一根根本应柔软脆弱的芦苇杆,深深没入钢铁般坚硬的妖躯。
楚辞神念扩散,十丈,百丈,千丈。
一个呼吸覆盖了整座妖林,大大小小强弱不一的妖气全都落入楚辞的监控中,包括蓄势滔滔正朝着自己冲来的六股妖气,还有冲向云天河韩菱纱两人的另一股熟悉妖气!
“声东击西?还是分兵诱敌?没想到你们这几只小妖怪也懂得一点计谋。”楚辞站在树林某处空地,看着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六只妖怪,哂笑道,“操作上不错,可是。。。”
手指尖的芦苇杆不翼而飞,下一刻,四头暴躁凶戾的熊罴轰然倒地,楚辞瞧着剩余两头妖兽,青面獠牙肩胛飞翼,利爪钢尾,不正是风邪兽嘛。
十年前弱小的楚辞初出家门,策马驰骋,就是这几只风邪兽陡然高空俯冲袭杀,酿成一场交通事故,差点把他挂掉,侥幸逃进妖林里,也是费尽心血才从无数妖怪的包围中逃了出去,最后被柳梦璃救了。
楚辞顿时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们,十年前偷袭之‘恩’,今天我还给你们!”
剑匣中的剑灵感受到楚辞的愤怒,纷纷脱鞘而出,十八柄绚丽强大的飞剑在半空中飞舞,构成一个巨大的剑网将风邪兽包围住。
“吼吼~~”两头风邪兽本在看到楚辞的第一眼就想要撤退,可楚辞杀掉熊罴的速度太快,快到它们肩胛飞翼刚刚展开,呼啸凌厉的飞剑就把它们困住。
一头风邪兽试探性地朝左上方斜飞,触发到镇域剑,中正宏华的剑锋一下子贯穿了风邪兽的飞翼,风邪兽哀嚎咆哮数声,斜斜掉落到地上。
“给我上。”如今的楚辞早已不把风邪兽这种未化形的妖兽放在眼里,打了一个响指,十八柄飞剑化作一团团耀眼的剑芒,摧枯拉朽之势飞旋而过的剑芒以惊人的速度从风邪兽的胸口、面前、或手臂带出触目惊心的伤痕,霎时间,树林空地内血光冲天,两头风邪兽纷纷痛叫败退,狰狞的兽面满是恐惧剧痛。
剑芒来得快,去得也快。
飞剑有灵,明白楚辞的心意,出剑之际分寸把握极其微妙,没有当场斩杀风邪兽,而是绕过要害处,给它们带来一道道痛苦却不致命的伤痕。
两头风邪兽被席卷的剑风裹在半空中,任由飞剑呼啸着从它们身上划出血痕。
飞溅的血液,玄妙的剑弧,还有由高到低的咆哮哀嚎,诡异而端庄,肃穆而苍凉!
最后两记飞剑自风邪兽的正面穿过,穿心立毙!
另外一侧,绕指柔和四方阙也回报,几波妖兽攻击云天河和韩菱纱,已经被它们杀死,其中也有一只风邪兽,被四方阙一剑枭首。
(未完待续。)
69 初至寿阳
干掉这些进度严重跟不上自己的妖怪,才收获五十来点奖励点数,回到篝火,外围散落十几头妖兽的躯体,云天河大呼小叫的跟楚辞说刚才有多少妖怪出现,然后楚辞留在这里的四方阙剑竟然自动出击,枭杀所有妖怪,实在太神奇了。
韩菱纱也心有余悸朝楚辞道谢,妖兽来袭时,四方阙剑主动出击,风邪兽陡然从漆黑夜空中俯冲而下,若不是绕指柔在韩菱纱身边,恐怕韩菱纱就要被风邪兽一招带走。
安慰了两人几句,楚辞手一挥,四柄飞剑落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勾结出一个结界。
“已经安全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寿阳。”楚辞衣袂一甩,盘坐到湖畔边的一块圆石上,闭目养神。
韩菱纱也跟着躺下去,却睡不着,回过头,云天河早已倒在地上,没两下就呼呼打起呼噜,“真是傻有傻福,心思纯澈也有他的好处啊!”
翻个身,看着楚辞挺拔的背影,韩菱纱心里涌起丝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也渐渐睡去。
第二天,韩菱纱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楚辞朝日吐纳,呼吸间一缕缕先天朝霞中最精纯的紫气不断缠绕在他身上,金灿灿的晨曦打在楚辞俊逸出尘的面容上,如梦如幻,仿佛谪仙下世。
韩菱纱看得出神,突然一颗乱糟糟的脑袋挡到韩菱纱的面前:“睁开眼睛就是醒了,醒了为什么还躺在地上?”
“要你管!”韩菱纱摒除一丝羞人的想法,怒气冲冲地推开云天河的脑袋,起身梳洗。
三人一路步行,在经过大半天的辛苦奔波之后,终于才算是来到了寿阳县!
“天河啊,这两天跟你说的话你要牢记在心!”楚辞反复叮嘱,玩游戏时对于云天河的无知还可以一笑了之,但真的面对一个天然呆的云天河,楚辞才彻底明白这个小野人的能耐。
别说进城了,在寿阳外的耕地上,云天河就做出一剑射死农夫开春荒翻土的耕牛,问他为什么,这个小野人竟然说“我看那个大爷拼命拉着那头牛,还被牛拖着走,就想帮他一把。”
楚辞好话说尽,还塞了十几两银子,才让农夫大爷放过云天河。
“天河啊,以后看到不懂的事情,看着就好别动手,实在不明白,就问我或者菱纱,千万别动手!”楚辞反复唠叨,这才带着云天河进入寿阳县。
不得不说柳世封确实堪称是一位不错的官员,在他的治理下,寿阳城虽然并不太过繁华,但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摊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旁边,不时跑过几个满脸欢笑的孩童,颇靠近《礼记·礼运》里的大同之治,只是楚辞几个月前来,这里的气氛还十分闲适轻松,如今却多了几分悲哀和恐惧,用望气之术一看,愁云惨淡,近来好像死了不少人。
“天河啊。。。咦?天河?菱纱?”楚辞注意力稍微分散,一回过神,云天河就溜不见了,就连韩菱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神念当即扫出,韩菱纱在城北某个米店,俯身在一张桌子上不知道写着什么,身旁还有另外一个。。。阴气缠身早夭折寿之相的男子?
楚辞信步一跨,光影幻变,从东城门来到米店的外面,正好听到了韩菱纱的话:“四哥,这里的墓别盗了,我在青鸾峰遇到一位琼华派的高人,他指出我韩家之所以会遭到天谴,全因为我韩家时代盗墓,惊扰亡者休眠,才遭此报应,需要多做善事,才能补回阴德,这里有一封信,四哥你替我带回家。”
“我们盗墓,只是拿死人的东西救济活人,不偷又不抢。”那个被韩菱纱叫四哥的男人不甘道:“这可是淮南王陵,传说中淮南王刘安炼丹服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不定这里面也能找到办法解决韩家的问题。”
楚辞一言不发,就站在窗外倾听韩菱纱的回答,他可不会因为韩菱纱是望舒宿主而对她有特殊待遇,琼华攻伐幻暝界的计划中,望舒剑可有可无,早已不再重要。
韩菱纱心里有些动摇,但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四哥,真的不能再盗墓了,否则更严重的天谴下来,韩家肯定会灭亡的!四哥,你就听我一句劝,放手吧。”
“好吧,你从小就有主见,盗墓功夫青出于蓝,比家里的长老还要高明,我相信你做出的决定是对的。”韩家四哥在屋中不断来回跺脚,一咬牙,答应韩菱纱的要求,“我会回去告诉家中的长老,劝说他们收手不干,并开始做善事。”
韩菱纱高兴无比:“太好了,多谢四哥,此事就拜托四哥了。”
“小妹,你不跟我回去吗?”韩家四哥疑惑问道。
“不了,我要跟着慕容大哥去寻仙问道,希望能找到修仙之法,到时候回来改进韩家的法决,争取大家都能延年益寿。”韩菱纱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楚辞以‘一切随缘’的理由拒绝韩菱纱,但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个解决办法。
“哼!我这么聪明,肯定能一下子学会仙法,然后下山回韩家村改进自家的法决!”
楚辞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原来是打着这个小心思。
且不说韩菱纱能不能如愿,单单修行仙法,就不是简单的事,韩菱纱同学,你的梦做得太早了。
两人谈完,从米店中出来,街道上一片和气融融,万象更新。
楚辞跨步来到另一边,正好看到云天河背对着自己看着一块告示牌,“咦——这是菱纱?眉毛、鼻子,还有眼睛都差不多~~”
楚辞越过云天河,同样看着告示牌,旋即无语。
云天河同学,这么写意的画风,你是如何看出这里面画的是韩菱纱?
“啊!紫英你来了,我什么都没碰,什么都没拿,果然没人找我麻烦,嘿嘿!”云天河看到楚辞,摸着脑袋憨笑。
楚辞心想,你不去找别人麻烦就好了!
就在楚辞打算鼓励一下云天河,让他再接再厉,争取成为一个光说不练的合格键盘侠,云天河再度挑战他的下限,伸手撕下告示牌上的写意通缉文榜,朝楚辞背后赶过来的韩菱纱招手,高兴道:“菱纱,你看看,纸上有你的脸,画得挺不错的!”
楚辞:“。。。。。。”
看到通缉文榜的韩菱纱:“。。。。。。”(未完待续。)
70 连主神都无法纠正的口音
捕快总是在令人意料不到又意料之中的时候出现,就在一阵冷风吹过无语的楚辞和韩菱纱时,一队巡捕走了过来,见云天河撕下通缉文榜,快步上前。
“小兄弟!你既然揭了榜文,可是见过画上之人?”
云天河心里一咯噔,想起楚辞的叮嘱,连忙把通缉文榜塞到为首巡捕的手中,结结巴巴地道歉:“啊,对不起,还你,我不是故意的,别找我要钱。”
为首巡捕:“。。。。。。”
楚辞捂住自己的脸,真想直接给自己加个隐身术,装作不认识云天河。
为首巡捕嘴角一阵抽搐,眼角狂跳:“小兄弟,你这是。。。误揭榜文?”
还未等为首巡捕好好教育云天河,并就榜文不能乱揭一事训斥他一番,身边的同僚就看到蹑手蹑脚想要躲到一边的韩菱纱,当即大喝:“大胆贼人,果然是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哇啊啊!云天河你这个大笨蛋!笨死了!”韩菱纱见逃不掉,双手插着小蛮腰,先把云天河骂个狗血淋头,然后才扭过娇俏的脸蛋,瞪着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恶!睁大你的眼睛!倒是看看我从头到脚哪一点像‘贼’!”
为首巡捕拿起写意的通缉文榜一看,抬头喝道:“还敢狡辩!旁边这位小兄弟揭了榜文,而且上面画的贼人明明与你一模一样!”
几个巡捕当即腰刀半拔,云天河看见这架势,立即挡在韩菱纱面前,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楚辞:“。。。。。。”叫你别乱动乱碰你不听,跟你说作为男人应该在有危险时挡在女人面前,你倒是做的不错,撩妹技巧max啊!
巡捕也纳闷了,这人怎么既揭榜,又护着那女贼:“小兄弟,不是你揭了这女贼的榜么?快将女贼擒住,到县衙领赏!”
“我才不要,不许你们抓菱纱!”云天河耿着脖子拒绝。
双方正僵持着,楚辞继续打酱油保持透明状态,这时一个穿黑袍红带的捕头走了过来,看到楚辞的背影,心里泛着一丝嘀咕,然后又看到俊秀的云天河,一下子大喜:“慢着!”
楚辞转过头:“裴捕头?”
裴剑愣了愣,又重新打量楚辞一番,重点看楚辞的衣装服饰还有眉目,隐约从里面看出昔日某个粉雕玉琢少年的痕迹:“慕容小兄弟?”
来人正是寿阳县捕头裴剑,几年不见,裴剑一如既往,而楚辞却男大十八变,也难怪他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正是在下。”楚辞点头,当年在寿阳养伤,还多亏了裴剑帮自己买药煎药,就连自己折返妖林寻回剑匣,裴剑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虽然恢复伤势的楚辞不需要保护,但这份情他也默认了。
裴剑高兴道:“太好了!慕容小兄弟,我家大人这几年一直叨念你的行踪,既然慕容小兄弟来了寿阳,裴剑代我家大人请慕容小兄弟去府上一叙,请一定赏脸。”
云天河懵懂道:“呀!紫英你认识他们吗?快让他们收手,别抓菱纱。”
这时裴剑才想起,面前还有一个疑似自家大人多年来苦寻不至的人物,连忙拱手问道:“请问小兄弟姓谁名甚,哪里人氏?”
“你问我?”云天河看了楚辞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道:“我叫云天河,刚从山上下来,怎么了?”
“果然是云公子,我家大人与云家颇有渊源,叮嘱我留意云家人的行踪,没想到今天竟然也找到了,正是双喜临门,敢请云公子也跟在下去府上叙旧。”裴剑心想今天出门看到枝头喜鹊叫果然是吉兆,没想到一次例行巡街,竟然把县令大人心里两个夙愿都给完成了。
韩菱纱见连大笨蛋云天河好像跟这个捕头口中的大人有渊源,终于放下心道:“嘻嘻,这不就结了?喊打喊杀干嘛呀?一场误会。”
裴剑和颜悦色的脸色一下子收起来,板着脸道:“对不住,姑娘请和诸位捕快回衙门一趟,最后若是查清冤枉了你,自会还你公道。”
“啊!什么?有没搞错?我和他们是一起的,哪有他们吃大鱼大肉,我吃牢饭的道理!”韩菱纱当即急了,对云天河和楚辞就这么和气,怎么换成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就冷下脸。
裴剑摇头解释:“慕容小兄弟与我家大人有故,云公子是我家大人故交之后,你嘛。。。”裴剑上下打量韩菱纱一遍,撇撇嘴,“你跟我家大人唯一的关系,就是我家大人亲手签下你的通缉文榜。”
楚辞差点忍不住想笑,考虑到这有损自己伟光正的形象,强行运起灵力压下,拍了拍裴剑的肩膀:“裴捕头放心吧,这位姑娘是跟我们一起的,不是坏人,柳世伯那里,我亲自去说。”
有了楚辞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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