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昶梓肯为了蓝月仪放弃了皇位,就足以证明,他活着必然会为了蓝月仪奔波,要死时,也会毫不犹豫!
苏紫衣突然想到,段昶梓绝不会带蓝月仪进南贺国冒险,所以得到曼陀曼兰一定会……
看到苏紫衣脸上猛然的心惊,炎若辄知道苏紫衣想到了,随即仰头一阵狂笑,厉声道:“所以,我不会让段凛澈知道你的消息,但是却一定有把握带着段昶梓去压制段凛澈!”
炎若辄说完,甩手往外走,快到门口时突然开口道:“从今以后,这整个宫中,宁妃想去哪便可去哪,黑风护卫负责宁妃娘娘的安全!”
炎若辄说完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眸子里的光依旧冰冷,心知便是自己让她出宫,她也不会离开半步,不过倒是省的有人起心思怠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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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爱回到祭司的院子时,天色已经暗了,进屋关上门,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才快步进了屋。
一进屋,段千黎和苏誉冉均一身祭司学徒的装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那个是不是苏紫衣!”
夜小爱用力的点了点头:“是!我见到了,宁妃娘娘就是苏紫衣!”
“这么说紫衣真的还活着?”苏誉冉惊喜的说道,俊逸非凡的脸上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心痛的表情,随即抿了抿嘴压抑着喜极而涕的哽咽:“太好了!太好了……”
段千黎则拧着眉,沉声问道:“你们俩有交流吗?说了什么?里面的防卫怎么样?”
一提起里面的防卫,夜小爱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心有余悸的说道:“院子的外围有很多高手隐遁,我进门时不过提了口气,那股杀气便扑面而至,我只能假装踉跄摔倒才缓过了这一劫!别说是你我,就是麒麟卫想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一定是黑风护卫!”段千黎点了点头,随即打消了劫走苏紫衣的念头:“苏紫衣有什么想法?”
夜小爱轻声一叹:“她的周围全是眼线,只来得及在我手心里些下几个字:离开、时间、长、别告诉!”夜小爱说着心头泛起一丝苦涩,这样被人监视的连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如果是自己,恐怕是要疯了:“时间、长,我猜测她是要我给她争取一些时间,我就告诉那个南贺国国主,苏紫衣身上的盅虫至少要三到五年才能取出来,这期间不能碰她,否则两人都会死!其他的我就不明白了!”
段千黎拧着眉,转身坐到了椅子旁:“我知道,苏紫衣是让我们离开,不要告诉六哥她在这里!”
“为什么?”苏誉冉视线自夜小爱胸前的脚印上努力的转开,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谁踢你了?”
夜小爱低头,看了看胸口被炎若辄踢的脚印,不在意的拍了拍:“如果不是苏紫衣及时传话救了我,哪有一个脚印那么简单,没事啦!”
察觉到苏誉冉眼里的不忍,夜小爱水晶般的眸子弯成了月牙,随即捂着胸口靠在了苏誉冉肩上,见苏誉冉没拒绝,干脆又调了个合适的位置,惬意的看着段千黎脸上的沉思,接着问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段凛澈,我们救不了,也许段凛澈能救的了……”
段千黎猛的站了起来:“我说过不行!”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过了,随即缓声的道:“六哥的军队正在封盐交战中,如果六哥知道苏紫衣的消息,会怎么做?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过来送死!其结果会是什么?有可能会造成大夏朝的灭亡,所以苏紫衣才不让我们告诉。”
夜小爱仍不死心的说道:“段凛澈只需要派人来……”
“六哥不会的!”段千黎很肯定的打断夜小爱的话,六哥如果是那样的人,这一场仗绝不会在现在打,即便多少年来大夏朝都有吞并南贺国的意思,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准备不算充分的时候动武:“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要找机会和苏紫衣联系,找到救她离开的机会!”
“以后我去!”苏誉冉开口说道,视线在夜小爱脸上快速的划过,眼里闪过一丝倔强。
夜小爱仰头笑看着苏誉冉:“心疼我了吗?!没事,别忘了你们只是我的学徒,我不去是不行的!”
夜小爱话音刚落,门外一下子冲进来四五个祭司,按照腕下的流苏看,应该是五级祭司,和夜小爱原有的祭司品级相等的。
“你们是谁?”夜小爱防备的看着几个冲进来的祭司,抬手本能的挡在了苏誉冉身前。
苏誉冉低头看着夜小爱的侧脸,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半天才察觉此刻突然紧张的气氛似乎不适合笑,可不知为何,看着夜小爱,嘴角便不自觉的上翘。
“叩见大祭司!”几个祭司单手捂着胸口,虔诚的弯下身子,随即双膝并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行的是祭司中最高的礼节。
段千黎眼神快速的一眯,不等夜小爱开口,率先跨前一步:“我师父只是来会故人,被你等设计送入皇宫为娘娘去煞,煞虽未全去,但好在找到了缘由,以后各位自求多福吧,各位请回吧!”
几个祭司面上多有羞愧,几个祭司额头冒汗,叩头自知罪孽深重,国主又招祭司为宁妃娘娘去煞,正好这三人来寻已故的大祭司,几个人便一商量将他们推给了国主,却不想这几个人竟然能活着回来,这消息完全不亚于连死五位大祭司的震撼,当时虽征求过这位远道而来的祭司的意见,可却因为私心没告诉他国主如此的狠毒,确实是过分的,此刻但求夜小爱能留下来掌管南贺祭司所。
其中一个祭司紧忙开口道:“我等想向大祭司求教,那宁妃娘娘究竟中的是何种盅?”
连续五任大祭司在去盅时都被杀死,说明那盅确实霸道,可去看过的都死了,剩下的人都不知道那是种什么盅。
夜小爱闻言水晶眸子缓缓一转,转身气势十足的坐在对面的桌子旁,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鹰钩鼻一皱嗤鼻冷哼,开口便天马行空的扯道:“盅是……上古时期最为鼎盛的嗜血盅,传闻这种盅只有神能解,可祭司倒觉得不难解开,不过需要时间罢了!”
几个祭司面面相窥,连这种盅的名字都没听过,难怪会死这么多大祭司了,异口同声道:“恳请大祭司留下主管南贺国祭司所,我等愿服从大祭司管束!”
段千黎冲夜小爱暗中点了点头,夜小爱白了他一眼,随即冲那几个祭司怒声道:“国主都对本司恭敬有加,尔等竟然算计本司,你以为本祭司稀罕那大祭司之位的吗?!天下间本祭司走到哪里不受人敬三分,你那几个死去的大祭司见了我还得跪拜相迎呢,偏尔等算计我?”
几个祭司闻言紧忙五体伏于地,连声道:“大祭司恕罪,大祭司恕罪……”祭司中对高品级的祭司是不许有半点忤逆的。
段千黎佩服至极的看着夜小爱,太能吹了,但是看这几个祭司的反应,很显然--却吹的很地道!
苏誉冉嘴角勾笑,脸替夜小爱红了一下!
夜小爱猛的站起来,上前在每人肩头狠狠的踹了一脚,拍了拍胸口的脚印,心头这口气算平了些,见那几个祭司就这样跪地承受着,夜小爱才满意的道:“誉冉,将本祭司的规矩告诉他们,但凡有一点做不到的,都给我滚!”
苏誉冉脸色一僵,哪有什么规矩呀?随即仍就清了清嗓子,边想边朗声道:“一……、大祭司……的话不许问为何,只何,只准服从;二……不准对大祭司有半点忤逆;三、不准私下议论大祭司之言行;四、大祭司不说的事,不准问大祭司任何问题;五、无论何地见到大祭司都要……”
苏誉冉越说越顺溜,段千黎和夜小爱都吃惊的看着苏誉冉的滔滔不绝,在听到要每日给大祭司提供南贺美食时,夜小爱控制不住的满面笑容,知道妇德的美男就是好,什么都提自己想到了,怎能不爱?怎能不爱?!
半个时辰之后,苏誉冉拧了拧眉,执笔将规矩全都写好让几个祭司画了押,这才交给夜小爱,密密麻麻的一百多条。
段千黎冲夜小爱使了个眼色,夜小爱随即开口道:“看在尔等如此虔诚,本祭司就破例收你们为徒,但凡违反本祭司之规者,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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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国皇宫最北边,靠近冷宫右侧是静安宫,以前住着礼佛的太妃,太妃死后,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迎来了和亲的大夏朝公主段璞。
静安宫内因为常年礼佛的缘故,屋子里总有种细闻不觉却又挥之不去的檀香味,便是重新修整过,那味道也似入了墙体,总是若有若无熏得段璞头疼。
段璞憋着气,不到窒息不呼吸,可深吸的一口气换来的是更觉浓郁的一股味,一口就差点吐出来。
段璞伸手顺着胸的口恶心感,仰头时一不小心撞上了椅子后面硬邦邦的椅背,心中更觉气恼之际,这宫里的陈设都是十几年前的旧家什,看着就觉得憋屈,自己在大夏时,每半年都要换一次新款式的家什,全都是陈谷子的手艺才能入得了自己的七公主宫,如今这静安宫更像是奴才住的宫殿。
段璞咬着牙,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本来战事打响后,自己是最高兴的一个,可父皇为了蓝月仪执意要去南贺,在过了南岭后,段凛澈找人设了个局,要将自己带走,适逢南贺国带人围攻,两方交战了许久,双方的人马都死伤不少,僵持不下之际,南贺国用箭射进自己屋里一幅画卷,上面盖着南贺国的玉玺,那画卷里的人是南贺国国主,正是自己在大夏朝有过一面之缘的如神祗般的男子,自己便鬼使神差的选择跟着南贺国的使臣来了。
本以为南贺国国主也是对自己有意,心心念念才会着人去接自己,却不想,自己和亲之日起到现在都没见到过国主,甚至被分配在这样靠北的宫殿。
段璞正郁闷着,屋外太监尖细的嗓音传到:“良妃娘娘接旨,国主有旨,赐良妃娘娘罗曼罗兰一株!”
段璞惊喜的跪地接着那株花瓣如鲜血凝结成的罗曼罗兰,谢恩后,着身边的宫女打赏,可那太监却甩手离开,转身之际,那太监一脸嘲讽的道:“千里迢迢来不就是为了这株花吗?快拿去吧!”
那太监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段璞,自己千里迢迢来是不是为了这花,或者说究竟所为何事,你们将那副画射入我屋里就应该知道的!
段璞冷眼看着手里的曼陀曼兰,摘下一片花瓣捏了一下,那花瓣便如滴答的鲜血一般,捏散在自己手指尖,闻一下,还真就一股血腥味,整株花竟然没有一丝香味,全然都是血腥味。
段璞拧了拧眉,随即用力的将手里的花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那曼陀曼兰落地后,只一片刻便化做了一滩血水,腥臭味甚重。
段璞捂着鼻息后退一步,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此举--,一要让蓝月仪死,二要让父皇知道,在这南贺国静安宫,谁才是主人,少对自己指手画脚,三要让炎若辄知道,自己来可不是为了这珠花!
知道段璞毁了曼陀曼兰,最高兴的是苏紫衣,因为苏紫衣自炎若辄活里知道,炎若辄是想用曼陀曼兰钓出蓝月仪的藏身地,用蓝月仪威胁段昶梓跟自己去封盐,此举虽让蓝月仪解毒遥遥无期,却至少保证了大局无碍、性命无忧!
而为此段璞此举疯狂的,一个是段昶梓,如疯了般狠狠的一个耳光打在段璞脸上,而另一个炎若辄,则将段昶梓带走之际,着人将段璞的双手钉入墙柱中,从食指到肩肘整整钉入了一百多根钉子……
☆、160 镜月太子出生啦!
南贺炎帝十一年 夏
南贺国和大夏朝两帝王之战已经打了整整四年!
凤阳宫--
侧殿的浴房里,厚重的布帘挡住了屋外的阳光,整个屋子里都是暗的,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屋内的掬水声撩人耳膜。
破水出浴声后,女子冰洁光滑的肌肤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束下如玉般凝脂柔润,一旁一对宫女紧忙将备好的丈余宽的白绢布展开,细细的擦掉每一滴水珠,净身撤离后,自有另一对宫女上前,将浅黄色的束裙为女子着上身,两个宫女随即跪地将一排排的盘扣扣好,一旁个子稍矮的宫女端着镂空雕凤熏香炉,在每穿一件衣服时,便细细的熏香一遍。
所有穿戴完毕后,宫女抬着铜镜至女子面前,随即全都一脸惧意的跪倒在地。
镜中的女子,身材婀娜多姿,头梳飞云髻,八尾凤钗,峨眉如黛,肌肤如凝脂,元宝嘴微微抿着,眼帘轻启星眸扫视,星眸流转间如含秋水般带着烟波撩人,偏只一眨,便似含着一道冷冽的寒光,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之时,脸上多了份清冷。
苏紫衣抬手,宫女紧忙将铜镜撤离,随即自有宫女推开浴房的门,似有万丈光芒刺进眼帘般,苏紫衣快速的阖上眼,片刻后抬眼,眸子里带着一份决然,迈步走出了浴房,身后拖曳的淡黄色裙摆在地上划出唦唦的轻响。
苏紫衣刚入内殿,一个粉嫩嫩的小人儿,穿着合体的深蓝色绣着狂蟒的太子服,腰上束着玉带,乌溜溜的眼睛里泛着灵气,如一个披着光束的玉瓷娃娃,快步冲了过来,抱着苏紫衣的腿,仰头便是一副能让人一下子疼到骨子里的笑脸,出口的声音奶声奶气,带着能化了所有冰冷的魔力:“娘--,你是天下最美的娘!”
苏紫衣眸子里的清冷一下子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宠溺的笑意,心底所有的冰冷都能在这纯净笑容中一冲而散,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胯骨的小小人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肥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又去哪淘气了?”
“疼了!”镜月太子撅着粉红小嘴,一双极像段凛澈的凤眸泛着委屈,乌黑的发髻用一条镶着翡翠的玄色带子束在头顶,垂带飘在身后,仰头看着苏紫衣,乌溜溜的眼睛一转,甜甜的一笑:“娘,你要出门吗?”
苏紫衣眉头挑了挑,生下小镜月后,炎若辄突然自边关传旨,封镜月为太子,即便明知道镜月是女娃,圣旨仍旧下的义无反顾,只不过以段昶梓的性命为要挟,让自己将镜月当男孩般养着!
察觉到娘眉头间的清愁,小镜月肉呼呼的小手提着衣摆平地向后跳了两步,冲苏紫衣身后所有的宫女挥了挥藏蓝色的衣袖,扯着‘威严’的稚嫩声线道:“都下去!”
苏紫衣缓缓的点了点头,身后的宫女这才退了下去,四年的时间,足以让苏紫衣将这些宫女调教的知道何为惧意,何为聪明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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