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是山里人,性格老实,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和他做生意的人非常喜欢接近他,就这样,靳海在城里有了自己的摊位。
山路难行,路途遥远,每次拿货或者带东西回去都要用四五天的时间往返,所以靳海一两个月才回来一趟。
有生意不难发财,靳海的日子越来越好过。附近的摊主建议说“海子,你每个月都要辛苦往返,这里的生意又不能没有人照顾,平时也缺个帮手,我看你还是雇个人帮你。”这个提议也说到靳海的心里,不雇人自己太累,反正现在也不缺钱,雇个就雇个吧。
在别人的帮助下,靳海雇了个姑娘做自己的帮手。这姑娘叫何惠,也是农村人,人长的清秀,手脚勤快,靳海也从每天的繁忙中解脱出来。
靳海每天都是住在摊位搭的棚子里,每天自己做饭洗衣服,这姑娘看靳海一个男人自己做家务,就时常帮助靳海。
无论是温饱思情还是日久生情,靳海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姑娘。比比自己家的狗娃妈,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山村的妇女怎么会想到自己打扮自己。
若说以前没有时间回家,现在轻松了,靳海就有机会常回家,但是靳海回家的次数更少了。
靳海自己有想法,可是人家姑娘还是如平常一样,不显山不露水,靳海也没有胆量表白。
任何事情都缺少一个机会,靳海的机会就发生在不经意间。
一天,靳海忙完生意回到摊位,发现何惠独自在摊位前流泪。经过靳海一番询问,原来何惠的父亲得了急病,来到县城住院,因为家里没钱,让何惠想办法筹钱。靳海听到后,二话没说,替何惠的父亲交了住院费。
何惠感激涕零,说用以后的工资还靳海的钱。就因为这件事情,何惠工作上更加努力,摊位上的生意根本不用靳海操心。另外,何惠也主动照顾靳海的生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靳海是有想法,但是他的本性不坏,一直没有表达出来。
生意上不用操心,靳海整个人都闲了下来,接触的人也开始杂乱。靳海学会了以前不会的东西,比如抽烟喝酒,比如赌个小钱。
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有可能变好,也有可能变坏。
靳海滑向变坏的边缘,这时候需要有人拉一把,最怕的是有人推一把。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喜欢和人开玩笑。靳海遇到的是既有人拉他,也有人推他。
“大哥,我听说你最近开始赌钱了,在老家的时候,我们村里就有一个赌鬼,将自己媳妇都赌输了,你可不能学习赌钱啊。”以前何惠叫靳海老板,两人关系贴近之后,何惠就叫靳海为大哥。
“哦,不碍事,我就是小赌,和朋友玩玩而已。”被何惠知道自己赌钱,靳海被说的不好意思。
“大哥,大赌就是从小赌开始的,你现在觉得无所谓,以后会赌的越来越大的。虽然现在摊位上不用你担心,但是今天有好两个人过来和你联系山货的事情,你都不在,我也不敢做主,我让他们明天过来。”
“那我从明天开始就不出去,在摊上好好做生意。”靳海答应的响快。
何惠宛然一笑,靳海看的眼睛都直了。
说着话,天上突然几个响雷,哗哗啦啦的下起暴雨,靳海与何惠赶紧收拾货物,一通忙活,两人全身都被雨浇了个透。
回到棚子内,靳海看着何惠若隐若现的身体,忍不住的咽了几口唾沫。何惠看到靳海灼热的目光,赶紧转过身,背对着靳海。靳海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从背后一把抱住何惠,身子激动的颤抖起来。
“小惠,我喜欢你!”
“大哥,你可是有家有口的人,我们不能这样。”
“别怕,我会娶你的。”
该来的迟早要来,一场雨让两个人在了一起,像夫妻一样,开始了生活。
此后,靳海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喝酒与赌博,正正经经的做起生意来。靳海的山货铺生意红火,也越做越大,钱也越来越多。现在的同行不再叫他海子,而是靳老板。
靳海的头脑开始发热,飘飘然起来,以前的坏毛病也重新拾起来,因为他经不住大家靳老板的叫唤。
“靳老板,走,喝一盅!”
“好,没问题。”
“靳老板,走,玩一把!”
“好,没问题。”
不是何惠不管不问,而是管不了,问不了。一次,因为何惠没有给靳海面子,将赌桌掀翻,靳海一怒之下,赏了何惠几个耳光。
等靳海回家后,发现何惠已经离开了家。这个家是靳海在县城置办的房子,狗娃妈不知道,也没有可能知道。
女人嘛!赌气离家顶多一两天的事情,会回来的,况且何惠临走没有带走家里的一分钱。靳海自己安慰自己。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再也没有何惠的身影。
靳海不理解,我这么有钱,何惠怎么舍得离开他。靳海不知道,何惠家以前也有钱,可现在债台高筑,家庭破碎。因为何惠的爸爸赌钱,赌输媳妇的人就是何惠的爸爸,所以她最恨的就是男人赌钱。她努力的劝说靳海,可没有用,她经不起再一次的打击,自己默默的回了老家,过自己的日子。
再也没有他人的监管,靳海慢慢放纵了自己,酒喝大,钱赌大,女人天天有变化。
靳海以前出名,是因为他的生意;靳海现在出名,是因为他的阔气。
这时候,一个人出现,他就是推靳海一把的人,这个人外号“老歪”。
第二十二章 圈套
靳海是在一个赌局中认识老歪的。
自从何惠离开之后,靳海彻底的沉沦,在**与放纵中迷失了自己。
“呦!靳老板,您满面红光,今个您可要发财啦!”在小伙计的一声声恭维中,靳海走进赌窝。这个赌坊设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不是熟客根本不接待,靳海是熟客也是常客。
“哎呦呦!我说老靳,你怎么才来啊?你看我们等你很久了。”一个臃肿的身体堵住靳海的身前。这人外号徐胖子,靳海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是做肥猪生意的。看他的身材与他的职业十分相衬,不差分毫,一样的肥。
“店里的生意太忙了,自从那个娘们离开我之后,我就忙的稀里糊涂,这不,赶走了几拨生意才抽出身来。”靳海乐呵呵的回应道。
“就说嘛!咱靳老板可是我们城里的大老板,日进斗金啊!”徐胖子不失时机的捧着靳海,靳海听的飘飘然。
“客气,客气,徐老板也是生意兴隆嘛!”靳海客套的应付着。
“今天可是有生面孔哦,兜底的怎么破例了。”兜底是对赌坊老板的称呼,因为在他的场子里赌钱,他是兜底包全的。靳海见到桌边坐着一位面容消瘦,一身阴气的人,非常面生,顿觉诧异。
“靳老板,他和兜底的是熟人,因常年在外地,这不,刚回来就被我们拉来玩几把,在这里你还怕了不成。”徐胖子见机立刻解释,将靳海让到桌边来。
“靳老板,我人送外号老歪,初次见面。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今日相见,明日想见,哈哈!”老歪一抱拳,主动示好,给靳海一个大大的面子。
在世面上混的人都清楚,既然别人自掉身价,怎么说也要兜着,谁知道哪天还要有事相求呢。
“哈哈,老兄见外,我靳海,以后大家多多来往。”靳海也学着抱拳回礼。
“咳!大家都不是外人,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客气,都生疏了。来来来,大家趁早玩几把,我今晚可要早点回家。”徐胖子一笑,全身乱颤,仿佛全身的肉要掉下来一样。
“我说胖子,鬼才相信你回家,你还惦记你店里的小妞吧!”旁边的人接口说道,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说归说,千万别传到我家母老虎的耳朵里,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众人的几句笑话,化解了靳海的陌生与警惕。
靳海几人玩的是牌九,今晚靳海的手气出奇的好,赢了十万左右。
“靳老弟,你可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啊,手气不错嘛!”老歪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是啊,等会兄弟们的宵夜我请。”赢了钱的靳海特别兴奋,也更加阔气。
“我看算了,今晚就到此结束,趁着靳老板的运气和财气,我不回店里了,就好好陪大家喝一杯。”徐胖子也输了钱,就坡下驴,停止了牌局。
“好,我们明晚再尽兴。”靳海巴不得就此结束,自己赢了不少,别人不开口,自己都不好意思结束。
“走,老歪大哥,徐胖子,还有哥几个,附近的好馆子随便挑。”靳海说完,将桌面上的钱随手扒拉进袋子中。
众人挑了附近中等的酒店,酒店正忙着关门,厨师也正收拾下班。靳海额外掏了二百块钱,才让饭店整了一桌子的菜。
酒桌的客套必不可少,免不了的一阵吹捧,众人也尽兴畅饮。
酒席临终,酒桌上只剩下靳海、老歪、徐胖子三人,其他的人吃饱喝足离去。
“靳老弟,既然刚才你都叫我哥哥了,那当哥的就拿你当弟弟,来,咱弟兄就再喝一个!”老歪端起酒杯,拍着靳海的肩膀站了起来。
“我说大哥,你不拿靳海当外人,靳海岂能不识好歹,来,我敬大哥。”靳海的酒量也就半斤八两,现如今已一斤有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端起酒杯就先干为敬。
老歪向徐胖子使了个眼色,徐胖子赶紧又给靳海倒满了一杯。
“相识一场,我还不知道老弟的老家是哪里的?以后少不了到家里看望看望老人。”老歪将靳海扶住坐在座位上。
“我的老家不值一提,就是、就是一个破山村,哪比的了城里,比不了城里。多少年也不见一个生人。对!是多少年也见不到一个山外的人,大哥,不怕你笑话,我要是不到,不到山外来,就不知道山外还有天,呵呵,呵呵。”靳海的酒已经到量,说话也不太正常。
“可不能这么说,你的山货可都是稀罕物,我们城里都难找,你们的山里还不都是宝贝啊!”徐胖子不时时机的打听。
“宝贝?去他妈的宝贝!宝贝还不都在族长手里,死了还要带进棺材,藏在山里有个屁用,还不如拿出来大家换钱花。要不是,不是有族内的毒誓,我他妈早就去偷来,还用这么累死累活的做生意。”靳海彻底喝多了,把族内的隐秘也一总说了出来。
“宝贝,什么宝贝?”徐胖子赶紧走进靳海,急切的问道。
“哪有什么宝贝?”靳海虽然喝的超量,可族内的规矩时刻在警醒着他,模糊中还有一点意识,抗拒性的否认自己的说法。
老歪责怪的看着徐胖子,赶紧转移话题,打消靳海的怀疑。见到靳海确实已经喝多,没有再次提起刚才的话头,两人放下心来。
徐胖子和老歪相视一笑,靳海的口风已经探到。两人见目的已经达到,赶紧安排人送靳海回家,顺便将饭菜的帐也结了。
第二天中午,靳海才扶着头挣扎着起床,看着身上的钱分文未少,知晓是别人付的饭帐,顿觉不好意思起来。
等到靳海来到山货店,已到吃饭的点。
“徐胖子,我正要找你,你就来了,真是想个王八来个鳖!”靳海看见路过门口的徐胖子,赶紧吆喝起来。
“我说老靳,你怎么说话的呢,还亏我昨晚送你回家。”徐胖子恼怒的叫道。
“你看你,开个玩笑都不行。我问你,昨晚谁结的帐?”
“不跟你一般见识,是歪哥结的。你啊,赢了钱还装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徐胖子说完作势要走。
“你等等,你要到哪去?”靳海赶紧一把抓住胖子的衣服。
“去!这不是老歪哥到我店里玩,我去买几个菜,咱俩喝一盅,你要去啊?”
“别啊,你给兄弟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今天中午我请,走,还是那个馆子,走着!”靳海拽着徐胖子就往回走,徐胖子也故意挣扎了几下,就和靳海一道回去。
这一去,靳海就彻底的进入早已编织的圈套内,一去无法回头,也不能再回头。
第二十三章 意外
“凌队长,我们明日就出发,就由我和靳河来做靳海的工作,靳海自小就听我的话,你尽管放心,我会让他说实话的。”靳仁一边安排饭菜,一边和凌峰说着话。
“真的是打扰了,这山路难行,看来今天晚上就要住在这里。吃多少的饭菜,我们付钱。”凌峰说着就从口袋中掏出钱来。
“同志,你看这是怎么说的。只要你不嫌我们的伙食差就行,哪能拿钱呢,你不是骂我嘛!”两人推扯了半天,凌峰实在拗不过靳仁,只好踏实的吃饭。
山村人就是山村人,看外来的人吃饭也成了新闻,门口围的水泄不通,靳仁让靳河好说歹说才把大家劝走,龙阳是小孩,就没有成为赶走的一员。
“孩子,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凌峰向龙阳招手说道。
“叔叔,您们吃吧,我还不饿,我就是想再看看您们。”龙阳搬个板凳,坐在门前。
“你别说,这孩子胆还不小,刚才我看见村子的孩子都躲的远远的,他还不害怕我们,哈哈。”凌峰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哦,这是龙阳,上学的孩子,也是苦孩子,父亲从部队退伍回来后没有进城工作,在山脚开了块荒地,老实本分。本来是挺好的一家人,可在这孩子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靳仁向凌峰介绍着说。
“靳大叔,你不说你们这村里都是姓靳吗?这孩子怎么姓龙?”凌峰向靳仁问道。
“哦,他爹是我们村里收留的孩子,没有改姓,所以这孩子也姓龙。过去的事了,别提了。”靳仁盛了米饭,不住的给凌峰等人夹菜。
龙阳就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吃饭,也不说话。他羡慕这身威严的衣服,崇尚这两个人的职业,但是现在在他心里有一个问题,他想问问狗娃的事情。
靳河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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