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龙阳摸了摸头脑,再次凑到山崖边,不断的向下张望。这么高,有啥好想的?周兰老师从这掉下去,咦?
龙阳突然察觉到一个问题,掉下去应该是差不多直线的距离,怎么会差那么远?
“师父!师父!”
龙阳快步跑向靳山,一不小心,摔了个啃雪式。顾不得擦掉身上以及脸上的雪,“呸!”龙阳吐出嘴里的雪水,又挣扎着跑向靳山。
“师父,周兰老师的方向偏了好多!”
“是,方向是偏了好多。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偏了那么多?”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
“走吧,这里的情况已经是这样的了,没什么好看的。”
靳山说完话,径自下山。
难道周兰老师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害了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靳山已经走远,龙阳暂时放下思索,快步跟了上去。
“嗡嗡,轰!”
当师徒两人走到山下的时候,山上的积雪竟坍塌下来,一路顺着山顶波浪式的涌动。
“师父,您看,山上发生雪崩了!”
“是啊,山上的雪没有那么厚,怎么会?龙阳,看来咱爷俩来对了,周兰的死不只蹊跷,还有冤屈啊。”
“龙阳,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说是谁发现的周兰?”
“听说是李村的李猎户,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到县城报案去了,现在应该在家里。”
龙阳回忆起当时的对话,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好,现在就去李村!”
“师父,你知道李村在什么位置吗?”
“你真以为你师父是老古董,足不出户,目不识丁啊,小子,跟着我走就行了。”
靳山有时候真是老顽童,万事不上心,上心事没有,连龙阳这样的孩子都觉得拿他没有办法。哎,师父啊,您老啥时候正经点吧。
师徒俩再次踏上前往李村的道路,龙阳憋了一肚子的话,靳山偏偏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说都没有机会。
“师父,您也等等我,您不知道我是小孩子啊?”
龙阳实在跟不上靳山的步伐,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抱怨。
“我等等你,你不知道我是老头子啊,你还好意思说。”
“我,哎,师父,你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马识途,老有所养,老少皆宜。”龙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臭小子,你说啥,啥老少皆宜?”
“啊?我说过吗?”
“哈哈”龙阳笑着超过靳山,跑到前面。
“哈哈哈哈!,这小子!”靳山也笑着,像年轻了几多岁,回到几年前。
当时和少云也是这样,忘年交!嘿嘿,现在和他儿子也成了这关系,哎!我还不老嘛!靳山的心情好了不少。
“师父,前面的村庄是不是李村啊?”
当两人来到十多户人家散落居住的地方,龙阳不敢确定。
“是的,其实这里就是一个独户,开枝散叶而已。”
“怎么不见人啊?”
龙阳率先进入村内,全村静悄悄的,房门也是紧闭,不见有人活动。
“奇怪!龙阳,你敲门看看。”
靳山看到这种情况也十分不解,虽然是冬天,总该见个人吧!毕竟大家还要生活,还要劳作,最起码有人出来活动活动吧。
“咚咚!”
“有人吗?”
龙阳敲响一家的房门。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只是咚咚的敲门声。
“师父?”
龙阳看向靳山。
“下一家!”
“有人吗?”
龙阳再次走到下一个人家,敲响了房门。
“师父,还是没有人。”
“再去下一家。”
龙阳紧接着敲响了每一家的房门,全村都没有人在家,全村没有一个人存在。
龙阳看向靳山,靳山看向村内的古树,扣满红布条的古槐树!
第三十二章 凉拌
李村内的村民踪迹全无,对于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靳山和龙阳也没有任何办法。
“师父,这棵老槐树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红布条?”
龙阳看见靳山沉默的注视着村内的老槐树,不知道此时在思考什么。
“这是表达心愿的一种方式,李村应该每年都会举行这种类似祭祀的活动。举行祭祀的时候,全村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参加。如果谁家有心愿,就会在老槐树上系一块红布条,让自己的心愿直达心中的神,期冀实现自己的愿望。”
听到靳山的解释,龙阳好奇的看着这棵老槐树。这棵树有五六米高,两米粗细,龟裂的树皮,为数不多的枝桠,估计有近两百年的树龄。
“为什么要拜槐树?是因为它的树龄长吗?”
“你想想槐树的槐字,它的写法,一个木加一个鬼。槐树为鬼木,越是树龄久远的槐树越能通灵,所以人们才会选择它为祭祀的对象。”
“李村的人和这棵老槐树有什么关系吗?”
龙阳实在想不明白,整整的十几户人家,怎么都不在村里?
“应该有某种联系,虽然槐树是拜祭之灵,但是也少有人用。像李村的人全部不在村内,应该和某种祭祀活动有关,但是又不在村内举行,实在是蹊跷。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回吧。”
靳山说完,转身向村外走去。
真是奇怪的村子,看来大山内的山村都有它的来历,神秘莫测。龙阳心里想着,跟随靳山离开了李村。
没有找到周兰的死因,龙阳很失望。
“师父,我们还来吗?”
“来,不过下次我自己来,你就别跟着了。”
“为什么?”
“这个村子有些门道,你还是少掺和进来。”
“那就是说有危险吗?”
“我是说有些妖异离奇,没说就有危险,你这孩子。”
靳山知道龙阳定然要跟着来,软磨硬泡、撒娇打滚,孩子的手段。自己赶紧快走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行走距离。
“师父,你又来这套,怎么走那么快!”
龙阳的小脸冻得通红,呼哧呼哧的跟在后面,一溜小跑,踩的雪地嘎吱嘎吱响。
“你讲讲这李村到底有什么门道吧!”
“门道嘛!就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靳山说完,就不再言语。
“这说的是哪跟哪啊,您老就直说我不行呗,还拐着弯糗我。”
“哈哈。”
靳山大笑了几声,得意的背起手,嘴里还哼起了不清不楚的小调。什么山里有个我,山外有个她,我心里想着她,她心里想着我。
龙阳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跑到靳山前面做了几下呕吐状,也糗了下靳山。
“你这臭小子,还蛮记仇的。”
靳山对着龙阳的屁股踢了一脚,看着龙阳捂着屁股,蹦跳着跑开。
这一老一少,一路吵闹,不知不觉的回到了靳村。
龙阳回到家的时候,靳芹正包着饺子。
“妈,我回来了。”
“你这一整天跑哪疯去了?”
“我和师父出去办点事情。”
“哦。龙阳,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你们周兰老师已经不在了,我听族长说他们要去县城找领导反映情况。”
“反映什么事情?”龙阳不解的问道。
“是周边几个村的负责人一起商量的结果,各村联合签字按手印,并派出代表到县城去。一个是将周兰无私支教的事迹上报,另外是争取找到老师给你们上课。”靳芹一边包饺子一边解释道。
“应该这样做!”
对于周兰的事迹应该得到宣传,无论周兰是怎么死亡的,她到底是在招生的路上死的,死的可惜,死的伟大。
“我们吃完饭就到族长家签字去。”
“好的。”
当天晚上,靳芹就带着龙阳来到族长靳仁的家中。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坐在族长的家,大家签完字后还没有离开,男人们抽着烟,女人们打着毛衣。
“这件事情我们会务必做好,一方面是对周老师工作的回报,另一方面必须立刻解决孩子们的上学问题。我们必须让孩子学习知识,走出这个小山村。”
靳仁看着村内的各个村民,发现他说到让孩子走出山村时,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封闭自己,愚昧的生活,我们不能让孩子再走我们的老路。这次我到县城去,看到城里人优越的生活环境,不能再苦了孩子。”
靳仁说这些话,无非劝大家让孩子读书,走出山村。其实他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他答应过老族长,带领村民们离开山村。
虽然靳仁不理解老族长为何让他带领大家离开山村,也不知道有什么祸事发生,可他认为应该听从老族长的遗言。但是这些话不能和村里人如实说,怕造成村民们的恐慌。他希望通过开阔村民的眼界,让村民主动走出山村。
“好了,大家签完名字就回吧!明天早上,你们几个我选定的人跟我进城。”
靳仁从村内选出几个思想较开放的年轻人,让他们先出去见见世面。
十天后,事情有了结果。
周兰的事迹得到上级的肯定,被树为典型进行宣传,并且给周兰的父母一定的经济帮助。另外,在原来学校的地址,上级拨款筹建,重新建立了山村学校,并配备两名教师。
事情决定下来,可没那么快实现。龙阳因为学校的建设,还没有能够上学。他想继续追查周兰的死因,所以又去找靳山,他需要靳山的帮助。
“师父,咱们再去一趟李村吧。”
“不用去了。”
“不用去,为什么不用去,我们还没有找到周老师的死因呢。”
“我已经去过李村了。”
“您怎么瞒着我自己去呢,您发现什么没有?”
“李村有自己的秘密,他们那天确实在进行一场祭祀活动,全村的人都去参加了。但是他们没有告诉我祭祀的地点,据说是为周兰死亡的事情进行的。另外,我也见过李猎户,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没有嫌疑。”
“那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
“凉拌?”
“你问我,我问谁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靳山也束手无策。
第三十三章 两年之后
两年之后,龙阳十一岁。
十一岁的龙阳身高近一米七,英俊的面孔上透出刚毅,稍瘦的身体中充满着力量。
两年内,龙阳已经熟练掌握靳山教授的各种知识与技能,得到靳山的真传。虽然两年时间过去了,但是龙阳一直没有忘却心中几件重要的事情。父亲龙少云的离奇死亡,周兰老师死亡的疑点以及老族长的家族诅咒。
两年的时间不长,可靳山越发显得苍老,话也越来越少。他好像一直在查探某些事情,常常独自嘀咕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直到有一天,靳山将龙阳叫到身边,和龙阳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龙阳,老夫一生未婚,膝下无子,你是否愿意认我为义父?”
“师父,这个”
龙阳一下难以理解和接受靳山的提议,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如师如父的老人。
“怎么,你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
“不是的,师父。我要问你叫义父,这不是差辈分了吗?我应该先问问妈妈,看她什么意见吧。”
“你不用问靳芹,我已经和她谈过了。”
“哦,那义父在上,受儿子一拜!”
龙阳立刻跪在靳山面前,恭敬的磕了几个头。
“好,好,好。”
靳山接连喊了三个好字,受了龙阳的跪拜,眼睛里泛着泪花,用衣袖擦了擦激动的老泪。
“既然你拜我为义父,有些事情就能告诉你,也算不违背族规。”
靳山将龙阳拉了起来,溺爱的牵着龙阳的手,让龙阳坐在自己的身边。
“我是老族长之子。”
什么?!
靳山竟然是老族长的儿子,龙阳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靳山,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龙阳虽然知道靳山是个有隐秘的人,但是现在好像不认识了眼前的这个老人。
“你也别一惊一乍的,你仔细听我说。我们家族是被诅咒的家族,自搬到这里一直受着生无安生,死不留尸的诅咒。就是因为这个诅咒,自我小时候就被父亲送到远方至交好友的家中寄养,远离靳村。父亲希望我离开靳村后能够躲避这个诅咒,可是事与愿违。在我二十岁的那年,父亲的朋友就因为离奇的火灾,全家丧生。父亲痛不欲生,悔恨不已,我也返回了靳村。但是父亲还是不认我,我也不与他相认。”
靳山抬头看向山外的远方,脑海中充满回忆,离去的人不停的在眼前浮现。
“因为这个事情,我就决定不再结婚生子,让这个诅咒不再延续下去。”
靳山看向龙阳,接着说“你不用担心,你只是义子,没有我们的血脉,诅咒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义父,您这些年过的真不容易,龙阳会好好孝敬您的。”
“好孩子。”
“义父,您这些年在山上是怎么过的啊。”
“哈哈,说苦也不苦,以此为乐吧,也落得潇洒自在。在我回来后的第二年,我父亲找到我,交给我一本家传的书,以后的时间里,我都沉浸在这本书的学习中,乐此不疲。我交给你的内容,只是这本书前卷记载的基础知识,以后你还有的学。”
说完话后,靳山从怀中掏出用布包裹的一本书,书的侧面已经破损,但是很整洁。
《探案纪要》,这本书是纪录探案所需用的知识以及各类案件的审破经验,另外其中还记录了一些离奇的案件。
“现在我就将这本书转交给你,你要好好学习,妥善保存。”
“是,义父。”
龙阳小心的接过书,没有立刻翻看,将书揣在怀里,按了又按。
不是龙阳不想看,他心猫爪抓似的想看看书的内容,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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