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只点了杯可乐,低头摆弄着吸管,对张龙初的话像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回应。
“不好意思,能拼一下桌吗?”张龙初等了一会,见她始终一言不发,皱皱眉头,提高音量,再次问道。
话音落地,见女孩终于如梦初醒的点点头,答道:“当然可以。”,任由张龙初坐在了自己对面。
因为心中隐痛的关系,张龙初并不想在墨尔本多留,所以落座之后马上低头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起来,很快便将一大份鸡排、汉堡填进了肚子,冰镇的可乐也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后,他用纸巾擦擦嘴巴,正想要起身离开,抬头突然发现对面的女孩竟目光诡异的盯着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礼貌笑笑,“嗯,我吃好了,再见小姐。”,站起了身来。
这时,对面的年轻女孩突然毫无征兆的伸手拉住了张龙初的衣角,声音干涩的哀求道:“帮帮我,帮帮我好吗,求您了,帮帮我。”
“你,你说什么,什么帮帮你,”被一个之前从没见过的陌生人这么哀求,张龙初自然是满头雾水,张张嘴巴脱口而出道:“小姐,我们认识吗,还是你认错人了?”
“我不可能认错人,陛下,求您帮帮我。”女孩抓着张龙初衣角的手掌像是溺水者抓住泳圈般越来越紧,嘴唇颤抖的继续哀求道。
听她口中吐出‘陛下’这个词,张龙初瞳孔一缩,重新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的再次问道:“小姐,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们在今晚之前从来没见过面,”女孩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然冷静了下来,毫不退缩的回望着张龙初的眼眸,摇摇头道:“不过我的大脑发育从小就和普通的小孩不同,能把眼睛看到的一切东西转变成一帧帧图像,储存在意识深处。
并在被动调用的时候作出自动分析,这种情况在旧时代被认为是天才病的一种,在新时代却被医学界认定为良性的脑部辅助进化。
而我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您的新闻报道,里面有人物图片,虽然和您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太一样,但不妨碍我认出您来。”
“就这样?”张龙初闻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女孩瞬间便理解了他的疑惑,用力点了点头,“是的,就这样,没有阴谋、布局…单纯就是我在最需要帮助却无助的时候,恰好遇见、认出了您,不顾一切的向您求助而已。”
听到这话,张龙初一时间没有继续开口,而是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头,女孩见了,急忙再次说道:“陛下,你没听过一句古老的谚语吗,历史是由巧合构成的…”
可她的话还没讲完,便被张龙初撇撇嘴开口打断,“我们今天恰好一起在墨尔本的这家快餐店里吃汉堡,可不算是什么会名扬千古的历史事件。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到底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一定冒险求我这种人出手帮忙才能解决呢,是需要颠覆澳洲某个区域性政府呢,还是从地球大议院手里征求哪一位罪大恶极的极端暴力组织领袖?”
“没这么困难陛下,我,我只是想问您要3至500万新澳币,为母亲治病。”女孩满脸渴望的答道。
“什么…”张龙初万万想不到竟听到这样的答案,错愕的脱口而出道。
“是这样的陛下,”见他如此表现,女孩唯恐张龙初仍不相信自己,详细的解释道:“在华汉斯国医疗费是非常高昂的,一次基因诱导治疗或者外科手术的费用,就要几十万上百万澳币。
当然一般情况下看病,一旦产生这样的天价费用,90%以上都会由病人投保的保险公司或者国家医疗福利机构承担,可我妈妈生的病非常罕见,公立医院目前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手段,只有一些资金充裕的先进私立医疗机构才可以有效进行治疗…”
张龙初静静听完女孩的讲述,愣神许久,面无表情的直接轻声说道:“给我一个银行账号。”
“at231…账户是我的名字,华语的陈艾琳。”听到这话,女孩马上声音颤抖的报出了自己的银行账号,之后又唯恐张龙初记不清,飞奔着跑到快餐店前台借了便签和铅笔,把账号写在纸上,塞进了张龙初的手中,感激不尽的不住声说道:“我一定会报答您的陛下,一定会…”
“记住,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张龙初通过手机登陆网络,将一笔远远从超过女孩预期的巨款存进了她提供的银行账户中,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站起身来,朝餐厅门外走去。
即将离开时,张龙初突然脚步一停,缓缓扭头,斜着脑袋望了望不远处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感激的女孩,脸上浮现出一丝五味杂陈的笑意,开口说道:“要好好和你妈妈幸福的生活啊,艾琳小姐。”,之后便推开玻璃大门,迈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他最后留下的那一抹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温柔眼神,以及略带沙哑的祝福就像是子弹一样击中了女孩的心房,竟使其陷入狂喜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痛。
紧接着,多日来的强忍在心底的哀伤、恐惧、彷徨…等等复杂情感通通涌上了女孩的心头,令她眼中的泪水一下流淌了出来,竟当众泣不成声的嚎啕大哭起来。
对于一个陷入绝望的年轻女孩来说,和张龙初的这番离奇巧遇,可谓是扭转人生的奇迹,也无怪其情绪失控;
可对于吞星皇帝来讲,付出个一、两千万澳币,救人危急,其实和从口袋里掏点钱买片口香糖甜甜嘴巴,相差无几,做过也就做过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离开快餐厅后,他便找了条暗巷变化成魔豹之形,以瞬移能力跨越大洋,返回了自己统治最久的中婆罗洲。
七百四十五章 勇士与懦夫
非洲大陆,在地球其它大洲普罗大众带有偏见的认识中,是一片酷热、落后甚至可以称得上原始的大地。
这里的人民全都皮肤乌黑又天性懒惰不事生产,住在草棚中和野兽比邻而居,饥饿时什么样奇奇怪怪动物都可用来果腹。
但实际上,在几千年前的蛮荒时代,非洲大地上就已经出现过人口以百万计算的超级文明古国,而且时至今日,白种人及黄种人的数量已经占非洲人口总数的25%强,所以这其实是片曾经开放又辉煌的土地。
只是因为旧时代20世纪初开始的解放殖民地运动,让数百年来饱受殖民压迫,受教育程度相对极地的黑人族群,借着民主、正义之名,成为了各个非洲国家的执政主体。
从此非洲便沦入了政治结构越来越奇怪,一个地区可以选举制与世袭制并存,总统与国王同在,同时经济越来越衰退的怪圈之中。
虽然从新世代之始便有无数生于、长于这片肥沃黑土地、大丛林,心怀勃勃野心的卓越人物,竭尽全力的想要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法,改变这里面貌,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直到张龙初驱使的英灵大军伴随着上百万的海华国防军,以及预备公职人员,踏上这片大地为止…
2月中旬,按照南部非洲的节气来说,应该是湿热季,也就是俗称的雨季,赞比亚地区茫茫草原中,豆子大的暴雨已经‘噼噼啪啪…’下了两天之久,仍然没有丝毫转晴的迹象。
坐在钢筋水泥建造的宽敞别墅中,透过落地窗望着瓢泼大雨中,由一栋栋由茅草和粘土造出的黑非洲传统圆屋构成的部族街道,占塔脸上露出一丝愤恨、痛苦之色。
“阿姆度,去找人看看河西岸的黑普度度部落,瞧瞧他们是不是已经迁入大农庄了?”沉思许久,这个正处于男人一生中最黄金阶段的40岁年纪,出生于非洲蛮荒之地,却有着欧洲巴黎大学社会综合管理学硕士学位高大、壮硕的黑人,突然间沉声问道。
话音落地,他的管家,同时也是阿旺铎部落除了酋长以外,地位最高的9个头人之一的光头老人直接深深鞠躬答道:“殿下,根据信差皮德不久前传来的消息,黑普度度部落的确已经屈服于海华人的暴政了。
当时您正在吃午餐,所以我就暂时按下…”
“安鲁托这个懦夫,”听到自己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占塔恨声打断了手下的解释,站起身来咆哮道:“黑普度度和我们阿旺铎同为赞比亚历史最悠久的4大部落之一,已经传承了接近两千年的时间,他就这么轻易的丢弃了祖先的荣耀。
赞比奥多大神如果在天上知道自己的后世子孙里出现了这样的懦夫,也一定会哭泣的…”
在他的怒吼声中,远天之上,一群武装直升机突破雨幕,冒险迎着雷霆电光的洗礼,直直朝阿旺铎部落所在的方向冲来。
很快,一声声用带有浓重非洲强调的荷兰语、赞比亚多种土著语言混合进行的广播,“我们是海华王国国防警备队129航空混编师…执行大农场建设及陆匪清除任务…
3次迁移通知已经下达,今天是最后期限…即刻起所有人马上带好你们的行李物品,动身前往新划定的居住区接受政府统一管制…
如果在半小时内仍不行动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将部落建筑物予以拆除,因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们自负…武力反抗者一律认定为匪帮,立即击毙…”,便在部落上空震耳欲聋的响起,引起整个部族一片骚动。
无数干瘦的如同黑皮猴子,穿着花花绿绿廉价化工布料制成的脏兮兮的短裤、汗衫的男女老幼,惊恐的跑出茅屋,仰头望向空中呼啸而过,螺旋桨荡起一股股狂风的武装直升机群,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从天而降,倾盆而下的大雨模糊了他们的眼睛,但因为隶属于海华正规军的航空师团出于威赫目的,飞行广播时的高度很低,所以那一枚枚幽亮的空对地导弹、一架架机载重型机炮、一颗颗外挂式集束燃烧弹,仍然清晰的闯进了土人们的眼帘。
数千米外的一辆特制越野巴士车上,张龙初打开车窗在雨篷下探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望见这一幕,呼吸了一口非洲雨季湿润的空气,笑着开口说道:“猜霸,你猜这个阿旺铎部落是会乖乖的搬迁进大农场呢,还是选择对抗?”
“这有什么区别吗,陛下,”曾经的泰国四天王之一,现在的海华王国内阁要员、‘超自然事务管理部’部长闻言恭声答道:“反正那些住在茅屋里的原始部族势力,唯一可能对成建制现代军队造成伤害的可能性,就是拥有强悍的超凡者。
而现在有您和我在这里监控着,就连这唯一的可能性都给扼杀了,所以他们今天除了屈服以外,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了,不是吗。”
“不,不,不,今天就算那些土人里出现了强大的超凡者,我们也不能出手,”听到这话,张龙初却摇摇头道:“就像是除非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动用英灵造物去执行大规模的‘内部清洗’任务一样,海华官方掌握的超凡力量也不能用来做这种,用血腥手段压迫平民的事。
尤其是你、我身份敏感,就更加不能出手了。
否则的话引起了境内平凡人的误解,造成他们和超凡者心里层面的对立就糟糕了,毕竟在地球上,没有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是绝大多数,他们心中一旦有了芥蒂,作为统治阶级我们就可以会平添很多的麻烦。”
“还是您的考虑高瞻远瞩,陛下,”话音落地,猜霸显得心悦诚服的点头说道:“是我还没有对自己身份的转变有深刻的认识,犯了判断上的错误。”
“连高瞻远瞩这样的成语都会用了,看来你最近一段时间对华国文明的了解,有了很大的进步啊。”张龙初闻言笑着朝猜霸摆摆手道:“其实也不怪你会误会,身处非南草原这种远离文明的鬼地方,难免会给人一种行事可以肆无忌惮的感觉…”
两人交谈间,海华国防警备队129航空混编师已经完成了最后通牒,陆战部队开始在阿旺铎部落外的草地上空降,并迅速完成战术编队。
淋着大雨,不知不觉间聚成人墙的土人远远望见,用现代化武器全副武装到牙齿,做出预备攻击姿态的部队将枪口指向了自己,无不惊呼着脸上露出异常畏惧的神色。
可是千百年来已经化为一道坚固无比的无形枷锁,禁锢住这些土人身心甚至灵魂的部族规矩和对头人、酋长的敬畏,却让他们明明知道只要前进几米,踏过部落和苍茫草原的分界线,就能得到安全,却许久都无一人动弹。
利用军事望远镜,透过玻璃窗看到这样的情形,占塔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又决绝的矛盾之色,嘴巴抽搐的脱口而出叫嚷道:“没人听从那些海华暴徒的威胁,我的人民没背叛我,我的人民没背叛我!
阿姆度,拿起武器,跟我出去,我们去和族人一起战斗,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阿旺铎’这个辉煌的名字蒙羞!”
“哦,殿下,您做出这样错误的选择真是太遗憾了。”话音落地,一个叹息的声音在占塔背后幽幽响起。
紧接着‘啾’的一声轻微、沉闷的枪响过后,一颗罪恶的子弹钻进了他的心房,穿透胸腔,撞在落地窗的防弹玻璃上,之后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毯上。
瞬间破碎的心脏带来的压强,让鲜血像是喷泉一样从占塔胸膛的破洞射出十几米的距离,将小半个房间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可即便如此,身体壮硕的阿旺铎酋长还是没有立即死亡,竟站立着缓缓转身,望向自己的管家,脸色惨白,五官扭曲的想要怒吼,却只能颤声的质问道:“为,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姆度…”
“这么简单的理由,您还猜不出吗,殿下,”成功的背叛者没有露出丝毫得意的神色,反而身体像是突然间患了重病似的微微抖动着,痛苦的答道:“您是勇者,不畏惧死亡,可是我们却害怕。
阿旺铎和海华王国的武装力量实在相差太大了,连亿万分之一战胜的机会都没有,失败的话,部落里残存的平民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我们这些头领却一定会被杀掉,还不如直接投降,交出统治的人民,领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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