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另一条腿上,厉鬼余灵也是双手拽着他的腿,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两鬼的束缚。
那人扑打着水花,扭身再次探头入水中,双手掐了一个怪异的手决,厉声喝道:“徘徊处,持莲花诵起遗世独,拂几度星移迷踪三界雾。”
随着他念完这句很押韵的咒语,他整个人都如同虚幻的幻影一般,两只腿好像瞬间消失了,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水面上,并且扑腾着水花向岸上爬了过来。
水中那两个鬼突然抓了个空,等她们再次出现在那人的身前时,那人已经上岸,并且手中多了一把木剑,他只轻轻的一挑,便把余灵抓向他的手掌给挑飞了,接着又是一剑,直接扎破了鬼婴的肚子,一甩,把那嗷嗷惨叫的鬼婴也给丢进了湖中。
看到这一幕,童关都吓呆了,双腿不住的打摆子。
因为那鬼婴的脑袋,和童关张的一模一样,这一点他一点也没撒谎。
我和云韵对视了一眼,同时惊叫道:“阴阳师?”
没错,就是阴阳师,这种诡异的职业在国内早已经衰落,可是在某个岛国却依然十分盛行。
这个不用说也是岛国过来的阴阳师,相对来说,此时我们的立场又变了,这已经不是抓个小鬼报一枪之仇那么简单的事情了,面对这个阴阳师,我们已经涉及到了民族大义。
那人两剑挑飞两鬼,转身用木剑指着我道:“上来受死!”
我看着他遮在脸上的黑色面具,心中极为震惊。
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碰到阴阳师,一直以来我都听说海外势力,一直以来我所见过的海外势力不过就是季泯德所存在的那个神秘组织。
可是季泯德毕竟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人和事,以至于让我根本没有那种面对敌人般的感觉,尽管我们是对立的。
可是眼前这个人让有我有了那种对立感。
没错,就是对立感,这种对立感或许是天生的,也或许是二十年来思想上的熏陶和深入骨髓的那种民族大义感。
当然我吃惊的一方面是对方阴阳师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他的真实身份。
我尽量压住了自己吃惊的心理,用不屑的语气说道:“既然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还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呢?小朱医生?”
那人听了我的话后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手腕一翻,短剑在手,缓慢的向他走去:“你就是小朱医生啊,我真没搞懂,你父亲那么善良正直的老人,怎么会有一个卖国贼的儿子,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出国之后医术没学多少,却学了一身阴阳师的本事,该有多伤心啊!”
我这么一说,这个人便浑身颤抖,这样让我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小朱医生,那位我敬重的朱老先生的儿子。
“你好像叫朱什么来着?我记得老人家再给我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是那么的骄傲,自豪。”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朱医生便打断了我的话,恶狠狠的说道:“别跟我提那个老不死的,我现在不姓朱,我现在叫麻仓叶!”
我眉头一皱,接着怒道:“你还真够不要脸的,居然连姓都改了,连祖宗都不要了。我们和那边是永世解不开的仇疙瘩,根本就是没道理可讲的仇恨,你居然能下贱到连名字都改了,看来我对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朱……”
他再次愤怒的打断我:“我叫麻仓叶!”
我咬了咬嘴唇:“哦,好,麻仓叶!能问你个问题么?”
小朱医生,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麻仓叶。
麻仓叶对着我寒声道:“说吧,在你临死前,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冷笑一声:“你如果没改名字,或许我认为你很张狂,改了名字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就觉得你不是张狂,而是欠揍了。”
麻仓叶木剑一横:“别废话,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我抹了一把脸,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余灵?”
麻仓叶一愣,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接着他哈哈大笑:“因为她追求我啊!两年前我回国后便跟着我父亲在芷兰任教,她追求我,我便顺势下了个套,让她和童关有了这个鬼婴,然后我再炼制鬼婴。”
我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阻滞表情,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已的事情一样。
大雄在一旁骂道:“呸,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居然舍得对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下手?”
云韵也被气的浑身打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一时间有些震惊,当初的季泯德也是如此,眼前的这个麻仓叶也是如此,难道那个神秘组织的人都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么?
我吃惊了好一会才勉强开口道:“你,真的该死!”
‘嗖’,一只木箭从我的身后急速滑出,射向了麻仓叶。
小卓铎冷酷的瞪着麻仓叶,吐出了两个字:“畜生!”
第841章 冰棍
小卓铎是对的,面对这样的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刀剑相向便是正道。
小卓铎的羽箭强劲有力,可是麻仓叶的本事却也不弱,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冷箭,麻仓叶抬起手腕轻轻一挑便挑飞了木箭,然后再次一圈手中木剑,对着我们画了一个五角星,单手一推,喝道:“五芒星出,伏火!”
伴随着他一声喊,一个闪着淡淡黄芒的五芒星出现在了空中,那五芒星的五个角上,都闪着黄色的火焰,想着我们笼罩了过来。
我大概看了一眼,我,云韵,大雄,卓铎,连童胖子都算上,刚好五个人,这家伙,想一招把我们都秒杀了,还真是自大到了极点。
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那些无脑神剧里的岛国人自大,没想到现实中碰到一个卖主求荣的也这么自大,还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狗。
我是第一次碰到阴阳师这个职业,自然也是第一次和阴阳师对战,我没有丝毫的战斗经验,但是我知道,术法一道大同小异,阴阳师这行当也是出自战国时候,后期传入到了国外,融合了国外的很多当地文化,才兴起了阴阳师这个行当。
既然都是出自国内,那它再变,也变不出太多花样来,毕竟主旨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就像眼前这个五芒星,它无非就是一个五行术法,而所谓的伏火,就是五行中的火属性偏重,所以来到我眼前的时候看着火焰灿灿,看起来挺唬人的。
当然我不是说阴阳师这个行当不行,而是这位小朱,哦不,是麻仓叶的能力不行,他是真的眼高手低,狂妄自大。
首先他要是把这五芒星的力量集中于一点对付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成功的,可是这家伙偏偏要给我们来个抱团秒杀,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眼看着五芒星带着熊熊烈火向我们砸来,我信手摸出了一张蓝色坎水符,对着那五芒星丢了出去。
五行相克,水克火,这是最基本的术法知识,麻仓叶的五芒星气势虽足,可是给我的感觉依然不如我的符纸,最多是勉强可以和蓝纸符相比,我用这蓝色坎水符对付他的五芒星,应该是满打满算可以胜利的。
果然,我的坎水符飘洒在了五芒星的上端,随着我咒语的念完,如洒水壶般的雨滴在五芒星的上空转动着,那五芒星上的火焰瞬间全部熄灭,五芒星就好像一个被水沁透了满是黑色的大木架子凭空落下。
那火是熄灭了,可是这大木架子也足够砸死人了,这东西不是实物,躲肯定是躲不掉的,只有用术法破掉。
木生火,这木架子带动了火势,可是它也是利器,利器为金!火同样克金!
我又摸出一张蓝色离火符丢出,同时掐动火云咒,果然,那五芒星碰到了我的火云咒加离火符,立刻在空中完全融化掉了。
这阴阳师不愧是玩阴阳的,火克金,但是他却把五芒星用空气中的金属性元素凝结而成,和火势一起进攻,这里面有阴阳相容,属性相克却相补的用法,着实很奇妙。
麻仓叶看到我两张纸符消散了他的五芒星,眼中的厌恶和憎恨表情更重:“我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能破掉我的五芒星!”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大雄便在我身后对着麻仓叶竖了根中指骂道:“雕虫小技,我家宁娃弹弹指甲盖,你丫的就灰飞烟灭了,趁着雄爷还没出手,还不抓紧滚回你的娘家去跪舔,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我发觉大雄这小子的嘲讽力度绝对是顶级的,三句两句就把麻仓叶气的吐血,那张还算端正的脸都被气的扭曲了,猛的抬起双手高喊道:“风遁之术!”
大雄一下子跳了起来:“啥风遁之术,这小子想跑?”
我赶忙把他拉到了身后快速的说道:“这是忍术,不是逃跑,他是利用风对我们下毒。”
不得不说这个麻仓叶确实有些本事,不但会养鬼之术,还会阴阳术,居然还会忍术。
但是这忍术好像也不是特别厉害,想来因为这小子是半路出家,什么都习得一些,什么又都不精通,偏偏还自大无比。
这种人学得驳杂,功力不深却极难对付,因为他的招数太多,防不胜防。
大雄撇嘴道:“鬼子就是奸诈,喊着逃跑,却放冷枪,真心不是好鸟。那咱咋办?”
我心说这小子既然要跟我斗法,那我也不能弱了自家的气势,眼看着这小子双手一抬,两肋下便起了数道小旋风,那旋风旋转之中,似乎有铁器相撞的声音,好阴险的家伙,居然用这种方式偷袭我们。
我看了一眼四周,心说你在哥们面前玩风遁,这不是关公面前玩大刀,班门弄斧么?
为什么说他是班门弄斧,因为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对我来说实在太有利了。
我竖起短剑轻轻一挑,抬起脚尖往地面一跺,整个身子像是陀螺般一转,急速旋转带来的力量把地面上的雪花瞬间卷起一片。
狂风呼啸声中,配合上天寒地冻的天气,自然展现出了一个真正的风雪冰天。
我甚至没用太多的功力便施展出了风雪冰天,这就是环境带来的便利。
大片的雪花伴随着风势呼啸着冲向了麻仓叶的两道旋风,那两道风刃只让我们听到了两个响声便戛然而止。
倒是那旋风之中飞出了两把袖里剑冲破了我的风雪冰天,迎面对着我的胸前扑来。
我早有准备,短剑连挑两下,把两把袖里剑全部挑飞,再看麻仓叶,他的身体已经被风雪冰天覆盖,整个人像是一个白眉毛白头发白衣服的雪人一般,哦,不对,或许用冰棍来形容更为贴切。
冰棍自然是不能动的,我有些惊诧的看着麻仓叶,有些惊诧于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对方给打败了。
大雄呆呆的看着那‘冰棍’,走上去弹了一下道:“娘咧,我还以为他多牛,搞半天也是个棒槌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雄这一弹,那‘冰棍’发出了咔嚓一声响,整个体表的冰块全都碎裂,那些雪花簌簌的落了下来。
大雄,危险!
第842章 移伤
那冰棍碎裂的刹那,我已经来不及救援,只能加快速度向大雄跑去。
比我更快的,是卓铎的木箭!
弓弦震荡,箭头带着哨音,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麻仓叶。
‘噗嗤’
木箭穿透了还在往下飘落的雪花和碎裂的冰块,径直扎入了麻仓叶的身子。
哗啦啦,冰块被这一箭钻透,更为快速的碎裂落下,露出了里面一身湿漉漉的麻仓叶。
原本就穿着黑色泳装的家伙腹部被这一箭给掏了个大洞,鲜血淋漓。
可是这个麻仓叶,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雪花,依然横眉立目,却没有疼痛的感觉。
是冻麻木了么?
显然不是,因为他还能动,他还可以以极快的速度掐住大雄的脖子,把大雄一把摔倒在地,还可以一手拔出血淋淋的羽箭,眉头都不皱一下,面目狰狞的看着已经冲到了他近前的我。
“老子草你二大爷!”
我看到大雄被放倒,顿时怒火攻心,狠狠的一膝盖便撞在了麻仓叶受伤的腹部,将他撞成了一个虾米。
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我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麻仓叶被我撞的倒飞出去,我却再次临身跟上,准备对他的脑袋再来一次重击。
麻仓叶也不是个软柿子,受到重创的身体却渐渐的恢复了行动的状态,面对我再次提起的膝盖,直接伸出血淋淋的手掌按下,然后对着我阴险的一笑,双手迅速捏了一个法决,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移伤术,去!”
我一愣,有些没有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能在此刻笑得如此阴险,又带着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当我听到移伤术三个字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
接着我看到了什么?
这个家伙,他腰间的那个箭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
不,那不是愈合,而是再生,一块完美的,洁白的皮肤出现在了他刚刚的伤口处,甚至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我有些瞠目结舌,接着便是撕心裂肺。
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腰部,就是刚刚麻仓叶中箭的那个位置,一道血痕撕裂开来,好像被刀子扯开的一般,缓慢而又疼痛。
这种疼痛让我抬起的膝盖忍不住又放了下来,麻仓叶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同样的姿势很快就在我的脑门上上演,我甚至没想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一下就把我撞的头晕目眩,鼻血长流,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仰头,向后倒去。
“宁哥哥,宁哥哥!”
两声呼喊同时喊起,在我仰面栽倒的时候,一声唿哨声擦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
我看到一只木箭擦着我的头皮向麻仓叶飞了过去。
这个卓铎,胆子还真大啊!
不过他这一箭算是救了我的命,起码阻滞了一下麻仓叶,让后来居上的云韵接替了我的位置。
云韵对付着麻仓叶虽然身体上不占优势,可是她的小鬼多啊,一口气放出三只张牙舞爪的小鬼对着麻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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