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拖着,一直拖到放学,或者干脆你丫的跑路就算完事了,等下学期再来,还是那句话,俩月的时间,啥事都沉淀了,对他们跟对我们是一样的效果。”
大爷的,大雄这狗头军师一向出馊主意的,谁知道这是不是他自作聪明给我出的招。
不行,我可不能听他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了,是他们要先打我的,又不是我惹事,这事说道哪里我都占着理,我怕他们个屁啊?
老子不可能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黄的吧?
我得回去看看去,这要是真不出现,不就坐实了我的罪名,成了畏罪潜逃了么?
我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不对劲,转身又要往教室走。
大雄又把我拉住了:“你就听我的,千万不要回教室,另外,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我哪里有时间跟他扯皮:“你也有正经事?难道你娃儿要结婚了?”
我调戏似的说了一句,根本没打算继续跟他扯,扭头就走。
大雄瘪着嘴,用很低沉的声音道:“我找到那双解放鞋了。”
我一摆手:“你爱找到啥鞋找到啥鞋,哥哥我……呃,啥?”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几步又跑了回来:“你说你找到啥了?”
大雄抬起头看着我:“我找到那双解放鞋了。”
我眉头一皱,也顾不上教室里正在发生什么事了,拉住大雄问道:“在哪里?”
大雄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墙:“就在墙那边。”
我伸手摸了他脑门一下:“今个没吃药?”
大雄一巴掌把我的手打下来:“骗你老子死全家。”
我不得不正视这件事了:“领我去。”
大雄扳着靠近墙根的一颗大树,左挪右蹭的爬了上去,然后踩着歪脖的树叉落在了墙上,伸手对我道:“来,我拉你。”
我斜了他一眼,猛的一跳,双手勾到了树叉上,脚一蹬墙,借力就爬了上去。
大雄拍了拍手:“早知道该让你上来拉我。”
我懒得理他,直接跳下了这个让阎王刘赖以骄傲的围墙。
大雄也双手扒着墙头往下一掉,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左右看了看,嘀咕道:“怪了,那神仙哥平时都在这里的,怎么今个就没了?”
神仙哥?我扯起大雄的耳朵问道:“又哪来了个神仙哥?你娃儿不会是又被人骗了吧?那些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不光丢钱,还丢人。”
大雄没好脸的把我推开,使劲的揉着耳朵:“你懂个屁啊!神仙哥是爱称,懂么?外号,咱学校附近不是一直有位夏天光着身子,冬天披个麻袋的那位。
还记得不?头发都结绺,打卷,长这么长,黝黑黝黑的皮肤,不是晒的,那都是黑泥的那位,想起来没?”
我当然记得这个人,那是个神经病带要饭的,整天在大街上四处闲逛,蓬头垢面的,见人就憨傻傻的笑。
我点头:“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说解放鞋么?怎么又扯他身上去了?”
大雄一拍大腿:“他就是神仙哥啊!我给起的外号,现在咱学校的人都这么叫他,那双鞋,就是他找到的。”
大雄的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得意劲,好像给那位神仙哥起了个特别牛掰的外号是他这一生最伟大的成就。
第194章 人家本来就有病
我则有点迷糊,咋一神仙哥,还跟解放鞋扯上关系了?
那神仙哥已经在我们学校这附近盘踞几年了,每日游荡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墙根,垃圾堆和路边小贩的摊位之间,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傻子,偶尔有好心人会丢给他个馒头包子之类的,碰到脾气不好的,则会给他两脚。
这神仙哥也不管对方对他是好是坏,反正总是傻笑着,有给包子的就接过来傻笑着吃掉,有踹他的则会傻笑着跑开。
就连附近一小学的小学生都知道神仙哥好欺负,经常会看到三五个学生在奚落他。
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是怎么样都不会把他跟解放鞋牵扯到一起的。
我晃了晃大雄的肩膀:“哥子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萌萌哒?”
大雄咧嘴道:“老子真没骗你,我昨个,就在这,看到神仙哥穿着一只解放鞋,那鞋子上除了泥就是血,我根本不可能认错,绝对是那晚上那个人。”
我一皱眉:“昨晚?昨晚你干嘛去了?”
大雄不好意思的低头:“这不是马上要放假了么,我跟高三的一群货出去火拼了一晚半条命。当时那神仙哥就躺在这,老子下来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差点以为那人来报仇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直觉告诉我,大雄在撒谎。
可是我并不在意他到底去干啥了,我现在在意的是他碰到的神仙哥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或者说,穿着的是那人的解放鞋。
目前看来,后边那种可能性比较大。
我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为啥不拦住他,或者给我打电话?”
大雄脸一红:“我不是怕打不过他么,万一你来了,咱俩都扑街了咋整,吴宸又不在。”
我脸皮直抽搐:“你小子不定急着出去干什么坏事去了呢,你就糊弄过我吧!”
大雄‘嘿嘿’一笑,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我也懒得搭理他,顺着墙根往前走去。
大雄这小子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以为我生气了,跟在我后边不停的做着各种不搭边的解释。
我被这家伙吵得头疼,扭头道:“别嘚啵了,你都快赶上咱村的那个唠叨婆子一样碎嘴了。
大雄盯着我看了几秒,吞了口唾沫道:“你就让我再说一句。”
我彻底暴走:“你到底要说啥?”
大雄盯着我道:“我看到神仙哥了。”
我糙!我这么英俊帅气的阳光男生,你居然说老子是个要饭的?
我跳起来就要踢他,就在我跳起来的刹那,大雄指着我的后背说:“看,就在那个树根下么。”
呃,我抬腿的动作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还把自己闪了个跟头。
落地后捂着大腿好一阵揉搓,扭头向大雄指着的地方看去。
只见我们学校门口对面的小卖部门口靠近马路的一株树下,一个蓬头垢面,眼神深邃忧伤,脸型很有明星范,但是下身却穿着一件玻璃丝袋子,上身披着条麻袋的要饭花子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享受着午间日头带来的温暖感。
他就是神仙哥!
没错,就是这个长相,比犀利哥还犀利的眼神,比犀利哥还帅气的面容,比犀利哥还富有杀伤力的面容,就连这穿戴,也是犀利哥拍马难及的。
这一上一下两个袋子的装束绝对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时装设计,上身这破麻袋简直就是个套头的长袍,两个胳膊和一个脑袋,三个窟窿在麻袋上的位置契合无比。
下身这两条大长腿穿过玻璃丝袋子的窟窿也是妙到巅峰,俨然一个底拉裤,上面麻袋和下面玻璃丝袋子的交叠处绑着一根鞋带,这哥们居然还知道整两块遮羞布?果然人天生都是知道廉耻的,像大雄这么毁三观的人还是少数。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位神仙哥的左脚,居然穿着一只满是泥污,却带着血迹的解放鞋。
没错,大雄一点都没骗我,就是这个样子。
只是,为啥只有一只?还有一只呢?
大雄看到我注意到了神仙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一脚踢在神仙哥的脚踝上。
“喂,傻子,起来。”
神仙哥原本脸上正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舒适感,一只手正在抠弄着脖子上的泥灰,好像一头吃饱了的猪在晒太阳一般。
被大雄这一脚踹得吓了一跳,慌忙用那种很警惕的眼神看着大雄,似乎带着某种疑问。
很明显,那意思是:你干嘛?
“起来,起来”
大雄又踢了两脚:“起来爷问你个事。”
神仙哥更慌了,双手死死的抱着旁边的大树,那脸上委屈的表情,让我看了都觉得可怜。
你说这样一个人是那个传解放鞋放倒了吴宸的主?打死我都不信。
大雄蹲下身子,指着神仙哥左脚上的解放鞋:“这个,哪来的?”
神仙哥看看那只鞋,又看了看大雄,慌忙把鞋脱了下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大雄一下火了:“我糙,我问你哪来的,你还给藏起来了?给我交出来!”
说完,这小子跟个凶神恶煞似的去神仙哥怀里去抢那只鞋子。
神仙哥嘴巴里‘呜哩哇啦’的不知道叫着什么,死命的抱着那只鞋,就是不肯松手。
这情景,活脱一土豪强抢美女的翻版……
觉得神仙哥可怜的并不是我一个人,连对面小店躺在门口摇椅上晒太阳的老板都受不了大雄了。
他起身对着大雄喊道:“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跟你一个傻子抢东西?”
噗!我站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雄被人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激动过分了。
讪笑了一下,大雄说道:“不是,我是看他可怜,想给他换双新的,谁知道这小子不识抬举,非要拿着只破鞋,您说,他是不是有病?”
小店老板冷笑一声:“人家本来就有病,这不用你说。你知道这傻子打从得了这双鞋,有多喜欢不?”
大雄眼睛一亮,这里面还有啥故事不成?
“您说说看,他一傻子,还知道好赖美丑了?”
第195章 原来是他
小店老板掏出一包烟,掀开烟盒,发现里面居然空了,恼火的说道:“你以为傻子就不知道美丑么?
一岁的小孩都知道的东西他能不知道?
这傻子打从捡到了这双鞋,那是一天只穿一只,今天穿左脚的,明个穿右脚的,从来不舍得同时穿两只的,你说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病,抢一傻子的心爱之物,你闲的屁疼不是?”
大雄扭头看了一眼还抱着那只鞋的神仙哥:“两只?我咋只看到一只?”
小店老板道:“另外一只藏在怀里的呗。”
大雄恍然大悟:“这傻子也有傻子的价值观啊!”
小店老板点头:“那是。”
我走上前,伸手把大雄裤袋里的中华烟掏出来,递给了小店老板一支道:“老板,您刚才说这傻子捡的鞋子,他打哪捡来的啊?”
小店老板满意的接过那只烟,看了一眼牌子,忍不住赞叹道:“哟,好烟啊,还是小伙子你有眼力见,那我就说说吧,这事啊,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那天天比较晚了,我这呢,刚好来了几个伙计打牌,这不是你们学校门口的大灯比较亮么?
就都凑到那去打牌了,我呢,坐的这个位置啊,刚好能看到我的店子。
看到学校里走出一人,往对面垃圾堆丢了一黑袋子,然后急匆匆的就回了学校。
当时我们都没咋注意,毕竟丢袋子垃圾而已,谁会在乎这个?
只有这个傻子,他跑过去,把那黑袋子扯开了,掏出了一双解放鞋。
当时就穿在脚上试了试,还别说,这傻子当时笑的,整条街都能听到他那高兴的笑声。
可见他有多喜欢这双鞋了。
当然我们几个也就当个乐子看,也没咋注意。
再后来,我发现了这傻子只穿了一只鞋在这附近晃,我琢磨着这家伙不知道又被哪家狗追了,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没想到,第二天,这傻子居然换了一只脚穿鞋。
我这才发现其中的秘密,原来这傻子不傻啊,每天只穿一只,一天换一次,啧啧,这脑袋瓜,真好使。”
我听着店主的赞叹声,心说好使你妹啊!你这是看热闹的不嫌眼热。
“那您还记得那晚丢鞋的那位长啥样不?”
店主笑了:“还不就是你们学校里的那个谁么?叫啥来着,我想想。”
我去,我咋见到的人都这副德行,喜欢说话大喘气的。
等了好几秒,店主才一拍桌子:“想起来了,就是你们学校管宿舍的那位。”
我和大雄同时瞪大了眼睛:“阎王刘?”
店主琢磨了一下:“好像你们学生都是是这么称呼他的。”
大雄急切的问道:“你没看错?”
店主瞪了他一眼:“咋会看错?这学校里的领导有几根胡子我都知道,阎王刘都来这三年了,假期都留在学校里看大门的,我咋会看错?”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扭身就往学校里的跑。
我发现自己真笨,早就该猜到是他,其实已经有很多次,阎王刘都露出了马脚,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最明显的就是我第一次出现在大雄宿舍的时候,三楼到四楼的那个楼梯间,我正准备对红裙子下手时,阎王刘出现阻拦了我。
现在想想,他应该知道我身上带有辟邪的利器,怕我伤到了慕小小,也或许是不想让慕小小暴露,才现身阻拦的。
还有那次在蒋诗诗宿舍,慕小小要对蒋诗诗下手的那次,我们跑到宿舍大门口,发现宿舍门被锁了,现在想来,除了阎王刘这个有着全校所有门钥匙的家伙,谁还能悄无声息的把女生宿舍的大门给锁上?
其实最明显的一次应该是在小树林,阎王刘看到地上的那些符咒以及我布置的阳血缚鬼阵后,居然一点怀疑的神色都没露出来,反而利用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心理,巧妙的把事情掩盖过去,后来又去放了慕小小。
这一切,都是阎王刘干的。
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现在我也能想明白了,这事或许就是一个意外。
阎王刘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这种怨恨已经不是一星半点,早已经积怨成疾,逮住我一次,他恨不得当场杀了我。
喝了酒之后自然把自己的本意露出来了,把我叫到他宿舍的时候,他很有可能是想干掉我,然后嫁祸给那两下手下,或者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把我放跑了。
想来他应该还有什么阴谋没有达成,所以才在最后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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