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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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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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这小小的蛟龙,周迅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两支角。

    “哎呦”

    小小的龙女羞怒之下,放出了点点紫蓝色的电光,周迅的手被击中了,手上都烫红了一片。

    “哼,龙的角可不能随便摸的,你这人真是不规矩,不和你玩了。”

    龙女说着就化作一道银光窜出,不知去向。

第九章了结

    会客厅,正堂。

    周桂和一个道袍男子对坐品茶,闲聊些趣事。

    那男子披散着长发,与常人无异,只是额头上有着龙鳞,表明其龙族身份。

    身上的道袍纯白色,用不知名的材料制作,完全没有针线的痕迹;脚下踏着鎏金靴,点缀着龙纹;腰间一块玉坠,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玉。

    也不用多做什么,自有一股雍容贵气迎面而来。

    聊了一会儿,两人怎么都没谈到正事上。

    见得火候差不多了,周桂还是先开口了。

    “紫英兄,千里路遥,不知来此有何事吩咐在下?”

    被叫做紫英的男子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周桂注意到他滴水未动。

    “子明兄,我这是来道谢来了!”

    说着,紫英拱手为礼。

    子明,是周桂的字;紫英,是这位龙族男子的字。

    大周文人总是喜欢在自家名姓之外,另外取字,相当于常用的名字,至于本名用于更加较为正式的场合,亲近之人或者表示客套,都可以称呼字,直呼名姓是不太礼貌的。

    见到这人这么客气,周桂略微放下心,他就知道龙宫会来人的,好在不是来问罪的。

    “我那表妹年幼丧亲,遭逢大难,全仗子明兄高义,不畏艰险,她于危难之际这份恩德,不敢有忘!”

    说着,紫英自袖中取出一份礼单,交给周桂。

    “这是我龙宫的一片心意,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接着,又拿出一个玉匣子,放在桌上。

    打开,里面是三页金纸,薄薄的,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地镌刻着蝇头小楷,最上面一页大约**百字,还有两幅图画。

    “这是我私人送的薄礼,一份无名道书,我叫它《水经》。计有三页,一页炼气修身,一页备述神通,一页法宝杂学,共图画十三幅、文字两千言。听闻令郎求道心炽,想必当能用得上。”

    周桂本想婉拒,见到这份道书后,默默地将未曾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他睁开眼睛,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

    “既然是谢礼,那在下就厚颜收下了。”

    紫英笑着点头。

    “子明兄满意就好。”

    “风水小道,可用而不可为凭,子明兄不必太过沉迷道。若能修积百万福德,则何处不成善地。交浅言深,不宜深谈!”

    “时候不早,在下先回南海。子明兄,不劳远送!”

    话音刚落,就化作一条红色长龙,倏忽遁去,在远处空中会和一道银光,两条匹练似的光芒,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周桂收好这匣子,就唤来下人,询问礼物,接着来到厢房那边,满满的大箱子装满了一个房间。

    周桂挥退下人,自己对照礼单一一查验。

    珊瑚树十座、玉璧两对、孤本善本三百册、明珠五百颗、前朝古画、名画十副、古琴一件、普通珍珠十箱、名剑三把

    “当真是有心人啊!真是想到我心坎里了!”

    周桂点完礼单之后,不禁赞叹几声。

    “这份礼物太重了,偏偏又都是极合我心意的,有了这些,足以支撑一个新生的世家,几乎可以省去两代人的积累。”

    “不过这样一来,龙宫的情分算是还尽了,今后再无瓜葛。”

    周桂微微叹息着,其实原本他还有些谋划,这时也只能不了了之。

    “要是再过几年,待迅儿长大,娶了那龙女,才是圆满。可惜我功利心重,失了计较,这或许便是我失了德行的缘故。”

    “风水固然是小道,可也有不可思议之力,能改易命格、增益气数,与一家一姓兴亡存续密切相关,怎么能不谨慎?”

    “况且,风水之术,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再往上就很艰难了。福德这种东西,可是比风水还要虚无缥缈,不是修法之人哪里能轻易得知。”

    周桂得了这些,心里有了计较,出了库房,唤来人手,将这里彻底落锁、封存。

    随后,周桂指着一个看着木讷的黑粗壮汉,唤来身边,对着他说。

    “周从,你是家中老人了,祖上也是清白,所以我信任你,交给你这桩事。从今日起,你寸步不离,吃住都在这库房里,给我守好这处,便是大功。”

    “是,老爷!”

    周从祖上就是周家的佃户,三代都是清清白白,为人也是忠厚老实,平时嘴严,也知道分寸,交给他算的上是稳妥。

    “一人还是不够,得再找一人。”

    于是周桂又挑出一个精明伶俐的小厮,命他同样守着库房,也是吃住在院子里,不过不是这一间,而是相隔的一间。

    除了安排人守着以外,周桂还启出部分书画、古董,送到藏宝室,这些在乱世时不值一文,还比不得一斗粗粮;而今天下已定,这些古董字画又渐渐升值。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诗书传家的世家哪能没有一些收藏的古董、名画作为底蕴传承?有了这些,就不是暴发户了。”

    小小龙女在云间飞遁,跟着那叫做紫英的龙族,周围都是一团团的云彩,他们在云海间穿行。

    “表兄,我们这回能见到老祖宗吗?”

    “会的,表妹你可是这一代里难得修成龙身的,老祖宗正好从沉眠之中醒来,应该会见到。”

    两条龙用龙语相互谈话,传到下方,隐约就好似是雷声一般。

    “咱们这一代龙孙,也就你我成了龙身,别的都不争气,到现在都还是些鱼蛇之相。本事不济,个个还都想着到人间去,回头惹下麻烦事一堆,都是我去给他们料理。”

    “还有,表妹你既然回南海了,以后就要以敖为姓,叫做敖芷容。记好了,没有修成龙身的可没资格在外自称敖姓,你我和他们是不同的。”

    “好的表兄,我记住了。”

    蓝天、云海,广阔无影的海面,两条龙在空中飞着,只觉得这天地之间何其广渺无边,自身多么渺小。

    见惯了井底的敖芷容初次见到南海,和当初清河又是完全另一番景象,心中激昂,禁不住昂首长吟。

    龙能兴风云,这一声长吟岁只是她无意而为,却引来了一阵狂风骤雨,在海面上掀起了一阵巨浪。

    龙归大海,便是自由自在,从此又是另一番天地。

第十章真灵

    周迅在家中拖延了三日。

    “在夫子家要专心备考,交代你的事情都不能忘,知道了吗?”

    周迅点头称是。

    接着,坐上牛车,周迅摊开一本书,慢慢地看着。

    下人赶着牛,在大道上行驶,好在路面是黄土夯实了的,还算平整,只是略有颠簸。

    周桂目送着儿子出门,这次预计要在外住上三个月,直到考试回来。

    由于时间不短,周桂便先让他看了那道书,背熟了文字图画才放行。这就是拖延三天的缘故。

    “希望能顺利吧”

    临到分别时,周桂才觉得总是放心不下,总觉得儿子会在外吃亏受苦。

    “玉不琢不成器,总该给他外出打拼的机会,总是有这么一天的。”

    宁氏倒是看得挺开的。

    “再说,迅儿是去了考化县,离这也就十来里路,得空去几趟也不费事。荀夫子一家都是好相处的人,迅儿又是他关门弟子,怎么着也不会苛待了迅儿。我这做娘的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

    宁氏挽着夫君的手臂,依偎着他,将他拉回家中。

    “上个月,家里的针线铺子、米店、油坊,收入翻番,流水账都在那儿,我核算过,好像数目有些出入。”

    周桂眉头一挑,拿过账簿,一页一页翻着,将账目过了一遍,闭目心算,然后睁眼冷笑一声,一把将账簿摔在案上。

    “不必多看了,油坊的账,有问题!”

    “有的人,心大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吃我的,用我的,受我的恩惠,居然养出白眼狼来了了!”

    “哼!竟敢给我看假账!欺上瞒下,手法老道,真是当杀!”

    周桂脸上带着煞气,嘴角挂着冷笑,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宁氏知道夫君这是真的怒了,上前握着他的手。

    “这不怪你,油坊你不曾去过,不知其中究竟。光在账面上是瞧不出的,非得非常了解油坊才成。这一来一去,每岁能吞没五百两银,这还是往少了算”

    带着妻子,周桂快步走到后门,叫上人,坐上马车。

    “这次我亲自去瞧瞧,看看是那些黑了心的,敢吞我的银子!”

    宁氏也是有些怒气,道。

    “油坊管事的,不是邢德义吗?莫非是他?”

    “纵不是,也是他监管不力!这管事一职,我看他是干不了了!”

    “不管是谁,敢黑我的银子,一律杖毙,回头给县里递个帖子,就说得了伤风。”

    “我周家这几年就是太优容了!真以为周某不敢杀人!现在倒是以为周家可欺了?当真都是一群贱骨头!”

    这个年头,家中打死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不过是罚钱百钱而已。即便是雇佣的下人,真打死了也不过赔点钱了事,对方家人还得感恩戴德。

    一条人命,也就五两银子大部分时候,连这价都没有,也许只有七八百钱。

    人命有价,世家命贵,贫民命贱,此时道德,向来如此,即便是君子见了,也不能多说什么。

    马车狂奔之中,赶车的车夫知道主家心情不妙,连连抽打马匹。

    不多时,两人到了油坊。

    周桂下车,就有人迎上来,门房的人一见这车就知道是主家,哪里敢拦。

    随从的七八个壮汉,带着木棍、朴刀、铁索,一言不发,沉默着跟在主家后头。

    “乖乖,这是要出事啊”

    门房小厮见了这阵势就是暗自心惊。

    “事发了,这次不知是谁要倒霉。”

    “刑德义这个老头子不是做假账了吧?这是被主家发现了?”

    “难得见到老爷发怒,这次事儿大了!”

    进了油坊,就是一阵香油味。

    周桂理都不理迎上来的伙计们,自顾自地,在外间找了个太师椅,大马金刀地坐下。

    “邢德义呢?给我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绸衣的富老头就出来,哆哆嗦嗦地,扑通一声,给跪下了。

    “左右给我狠狠地打!”

    两个壮汉上前按住邢德义四肢,另外两人拿着碗口粗的木棍,打在邢德义腿上。

    一棍接一棍,每一下都能听到闷响声,邢德义叫了两声就疼晕过去,然而周桂没叫停。

    那就继续打!

    周桂带来的都是属于他的家丁,指哪打哪,不叫停那就一定会一直打!

    周桂见着眼前老头子被打得晕死过去,双腿血肉模糊,眼看就废了,也只是冷眼旁观。

    宁氏到底心软,暗暗拉了拉夫君的袖子。

    周桂瞧了瞧她,终于开口叫停。

    “先把他抬下去,今日起夺了他管事职务!”

    “去几个人,给我搜!”

    随后四个壮汉应声而出,抽出朴刀,指挥着吓得战战兢兢的伙计们带路,去管事的住处搜。

    几个人进去,居然人手不够,出来又叫了几个伙计。

    周桂就带着佩剑,在闭目养神,宁氏也是随手按在剑柄上。

    这个年景,要想立足,可少不了一身武艺,周家这么多生意铺子,手底下没几条人命根本保不住。

    接着那几个人出来回话,后面伙计们合力抬着大箱子出来。

    “老爷夫人,那邢德义藏匿了白银一大箱子,还有账本、文书若干。”

    周桂先看箱子,上面都是一层层的银两,看得出都是重融过的,大约二百枚,有上万两。

    他冷笑几声。

    “区区一个管事的,居然也有这等家底!好啊,真是好啊!”

    他扫了周围的伙计们一眼,那些伙计就吓得扑通扑通都给跪了。‘

    他们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人,周家老爷的威名,半个字也不敢多讲,就怕手起刀落、血溅七尺自家老爷可是真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接着就是账簿、文书,账簿也是罢了,无非是欺上瞒下做假账必备。

    周桂翻了翻文书,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在袖子里。

    “看来还是罚的轻了”

    随后指了一人。

    “范三,现在你来做这个管事!”

    “我给你交代一件事!这个邢德义,欺上瞒下、侵吞主家财产,罪不容恕!你,现在给我把他一大家子,给我抄了!然后找人牙子,统统签死契,给我卖到勾栏里!”

    叫做范三的男子浑身都在抖,激动地。

    “是,老爷!”

    随后麻利地站起来,就叫上伙计,带齐棍棒,杀气腾腾地就冲出去了。

    “夫君?”

    宁氏悄声问道。

    “回头再说。”

    周桂也是轻声耳语着。

    然而周桂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攥紧了。

    “玉清道,到底想做什么!”

    周围一片安静,没人能知道他的心思。

    就在他不知晓的远处,周迅躺在牛车上,已是睡了半晌。

    忽的坐起,定定地看向一处。

    “当真是好一场大梦,而今才是真醒了!”

    “少爷醒了,前面快到县城了。”

    赶车的人听见这话,头也不回,就说道。

    “嗯,我已经睡醒了,这场梦可真是久哇。”

    少年瞳子黝黑,望着一处,那里,正是玉清道下院所在。

第十一章恩怨

    拜见了老师以后,师母就给收拾了一间书房。

    屋子里一尘不染,简洁明快,位置稍微偏僻,少有人声,的确适宜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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