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不叫阿比盖尔吗?”夏承浩有些想笑。
“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你应该有个比较长一点,不同寻常的名字,比如说……”米在脑海里努力搜索那些传说中又臭又长但可能充满神力的名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夏承浩停了下来,他用一个x665的代号用了十年,这让他心中十分郁闷。轻轻拍着米的头,“只要知道你在叫谁就可以了。”
门又被推开了,丽的头伸出进来,看到两人的姿势,她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夏承浩对着那个鬼脸笑了笑。
米转过身,伸手捏住了丽的耳朵把她拉了进来,两人互相捏着对方的耳朵和鼻子不放手,而夏承浩被两姐妹挡在身后,也走不出来。
“快点吧!”威克尔在门外叫道,他在门外已经看到了这一幕,痛苦得直拍脑袋。
老夫人微笑着看着四个年轻人走出房门,但微笑里有一丝担心,而老先生却只是挥了挥手。
夏承浩慢慢地走在广场上,虽然这是糟糕的一天,但此时的亚尔曼却显得异常地平静。店铺的门上,居民楼的阳台上,路边的汽车上都插上了玛达联邦旗帜。
广场上放着许多死者和失踪人的照片,边上的纸片上写着充满情感的文字,人们在地面上放了许多荧光棒和鲜花,空气中满是花的香气,点点荧光在夜风之中摇摇欲息。
天空中仍是乌云密布不见星辰,而这烛火如星铺成一片,在暗夜中却犹如天上的星辰,如果说天上的繁星每一颗都是一个人的生命,那这黑暗中的星星荧光似乎就代表着今天消失的生命。
许多人跪在地上双手轻合在胸前,默默地为死者和失踪的人祈祷和哀悼,不愿相信自己的亲人已经死去,希望用不断地祈祷来帮助被压在数十万吨钢铁和水泥下的亲人重获生机。
而那些已知无望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伤痛。
就在夏承浩的面前,一名年轻男子正瘫坐在地上握着照片呆呆看,能体会到他努力强忍着呜咽,直到感情的堤防完全被悲痛冲垮。开始不断亲吻着照片上那张美丽的面容,奔涌的泪水最终把照片打湿。
两个女孩子也放慢脚步,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生命是如此脆弱,纵使你历尽千艰,拥有万种神通,这一刻也只能看着它滑落深渊,无力挽回……”夏承浩猛然一惊。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他的脑中划过,接着又现出另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然后两双眼睛慢慢重叠在一起,竟然是那么的相合,“梅森!那是梅森的眼睛。之前那双是郑可儿的……”(未完待续。)
第0330章 紧急状况
夏承浩也突然跪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为何自己如此无法忘记那双蓝色的眼眸,而在发现这惊人的巧合后,心中的愧疚更是无以复加。
在短短二十年的生命中,两次他眼睁睁地看着如此美好的生命消失在身前却无力挽回,第一次是自己亲手操起了命运之刃将梅森的生命结束,而这一次则是亲眼看着穿梭机带着命运之刃让501未来之塔下的郑可儿死去。
看到阿比盖尔跪下,两姐妹也同时跪了下来双手合抱在胸口,默默诵念着安魂的词句。
威克尔手按胸前静立在一旁,远远望着已经消失了501未来之塔的天空,平日嬉笑的脸上此时连一丝笑容也没有。
良久,两个女孩缓缓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夏承浩的身影,以为他走开了,一会就会回来。
远处的夏承浩在街头缓步慢行,看着周围惊慌的人群以及漫天的尘土,心中微叹。
在这些人眼里,葛利斯星球在此刻已经变得不可理喻,千百万人的命运已经截然不同,影响更是不可预测,如果世间万事万物都会相互影响变化,那未来又有谁能描画得清。
那么,我的命运呢?
想到命运,思绪就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或许是因为太多人对这个词感触良深,夏承浩只觉得自己的头的某个部分变得越来越痛,就像是在大楼内的那某一刻,什么在控制着自己一般。
是的,被某种东西控制,只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眼前的画面变得静止无色,巨大的黑暗如瀑布般向他罩了下来,接着是一个巨大的声响,如此的接近,好像就在耳边。
夏承浩身体蓦地一僵,毫无征兆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把他淹没。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或说是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眼前的景物迅速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陷入昏迷之中,却有另一个意识还相当清楚。
只是另一个没有**的意识,对他的处境没有任何改善,无法对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指令。没有光也没有声音,而更糟糕的是要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剧痛。
感觉自己就像被绑在十字架上被人用一遍一遍地用烙铁炙烧,意识是如此清楚,以至于每一丁点儿痛楚都能清晰无比地捕捉到。
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长。
痛!除了痛,没有任何感觉。
在一波一波的痛苦之下,他的意识开始出现了几分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片没有光没有声的世界中,时间没有任何意义。而夏承浩依然在承受着世上最恐怖的酷刑。
剧痛让他的冷静如风中尘末,若是一直如此持续下去,他最终会承受不住而崩溃,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变成植物人。
无边无尽,一波一波的袭来,令人绝望。
黑暗,无尽的黑暗。
在旁人的眼里,那个只是一个机械般缓慢向前走的男子,正像这城中无数人一样,带着深入骨髓的悲痛,被命运洪流带着走向未知的前路。
黑色的画面就被无形力量击穿,化作破碎的镜片落入无尽的虚无。
时空仿佛是巨大的漩涡,将所有吸入虚无。
“kappo——”
这个名词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夏承浩不由自主地抬手摸向脑后,那里有一个大约与kappo相关的代号——kk3329,一处无法抹去的文身。
二十一年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出生就带着这个代码。
在烈火星球上,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这个代码让他看到了某种神秘的东西。关于kappo的印象便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加深的,而更早的第一次则是在武器库里找到激光匕首的那一刻。
对于自己的异能,他开始意识到那大约就是kappo赋予他的本领。
“难道……,我不是这个葛利斯星球上的人吗?又或者与这些人类有什么不同?”
的确如此,大串的疑问从脑海里飞过。
为什么他可以从红月的烈火星基地走出来?为什么他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学会这个宇宙中所有的知识?为什么他会在每晚的八点开始自动重启?为什么他可以单手提起一个超过自己体重两倍的大胖子?为什么又可以从501未来之塔的一百多楼带着美琳成功逃生?
所有这一切的疑问,如果要在此时找到一个答案的话,那大约就只能说明他并非真正的人类。
那若不是人类,为什么有七情六欲,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会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呢?
又或者父母为什么会养育他,这个小家伙最开始到底来源于何处?
此时此刻,又是谁在控制着和影响着夏承浩的身感受?难道就是那个kappo吗?
令人绝望的痛就像金浪洋上的怒涛,无边无尽一波接着一波,无边的黑暗,令人绝望的世界。
夏承浩并没有放弃挣扎,一边竭力承受着剧痛冲击他的意识,一边在飞快地想办法。
他没有太多的奢望,在这般情况下唯一希望的便是能够找到一种稍减剧痛的办法。是的,只要稍稍减轻痛苦就好了,人生很多时候不要奢望过多,或许人类进化的终极能力是学会麻木,如果他的确是个人类的话。
忘记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忽视它,去想些美好的事,可这对夏承浩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他一定得想些什么。
于是他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意识,让自己去想其他的东西,企图用这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从而减低痛感。
然而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剧痛,根本不是现在微弱的意识所能抗衡的,根本无法让自己的意识平静下来,就像在狂风暴雨的沙滩上用沙子建起一座房子,一**剧痛不断地撕扯搅到着他的意识,哪怕一秒的平静都无比艰难。
努力去想着儿时在父母的身边,陪着安晓雅走出院门儿的情形,看着青草闻着花香。可偏偏这些画面就像在沙上的画,才落下一笔就被雨水夹着海浪打得粉碎。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没有太久。因为他知道在过于敏感的环境里,时间会显得格外漫长,一**剧痛和往常一样,继续撕裂冲击着他的意识,他正在想的事立即被搅得粉碎,然后便是惊人的剧痛感。(未完待续。)
第0331章 疼痛难忍
一万次?十万次?还是一百万次?又或还是更多?他不知道。只觉得生命从未如此漫长得让人无法接受,比过去的任何记忆里的痛苦都要漫长。
夏承浩感觉自己离崩溃已经不远,说不出理由,但能够强烈地感觉到,远方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就像是母亲还有父亲的声音,或许那是一种内心的暗示。
放弃吧!不要再挣扎,沉下去又能如何?生命真就如此宝贵值得你付出这样的苦痛去争取吗?
“不——”
夏承浩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这样大声地喊了出来,那声音在意识之海中回荡,仿佛就连那扑向自己的海浪都畏缩地退了回去。
是的,它们确实退缩了一些,但又像是积蓄着力量再次扑了上来。力量更大,更加猛烈。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如果再这样下去,自我意识很快便会消亡。
如计算机数据般的记忆存储开始在脑里搜索着什么,一些关于星球,关于机械人,关于婴儿,关于垃圾场的景象再次出现。上次出现这样的镜头还是在烈火星上的时候,过去了将近六年,从那以后再没想起来,可为什么今天又来了。
一条条长长的生产线上,长相完全一样的婴儿像产品一般悬挂着,随着流水线向一个出口而去。在那里有许多穿着制服的高大男人,逐个对这些婴儿进行检测。
时不时会有一个从流水线上被挑出来丢进旁边的包装箱里,再喷上一种像水雾的东西。
很快,那些婴儿原本闭着的眼猛然睁开,痛苦和绝望从眼底折射出来。但这样的神情持续不到两秒钟,深而有神的眼便开始失去它的光彩,如失去能量的电灯一样闪烁着最终走向熄灭。
流水线继续滚动,幸运的一部分婴儿通过了出口,流向下一个环节。
而那些丢入包装箱的婴儿,被推到垃圾口像布娃娃一样倾倒而下。巨大的转轮式清理装置挥舞着他的机械手,将这些垃圾压入方形的车斗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或许只是几分钟而已,亮光出现在车斗上方。
舱门打开,印有kappo字样的穿梭机高悬在半空之中,装有这些婴儿的车斗被翻转向下。里面所有的物件由高处坠落,像下了一场婴儿雨一般。
可恶的某种大鸟早早就守候在一旁,见此情形便开始兴奋地叫起来。对于它们来说,这是一场盛宴,每周都会有的盛宴。
摔到垃圾堆里的婴儿们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们在几小时之前或是几天之前就失去了生命,也或者可以说他们从来就没有获得过生命。
穿梭机很快离去,向着一千三百四十公里之外的城里飞去。
因为巨大的冲击,在这批丢弃的不良制品里,有一个婴儿开始扭动着他的小肢体。几百个婴儿中,只有它在扭动,而其他的则早就成了巨鸟嘴下的食物。
猎食者不敢轻易上前,这是它们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从来没有肉食到了这里还能动的。
垃圾车出现了,有人开始与那些猎食者搏斗……
很快这个可怜而又幸运的小婴儿躺进了垃圾车,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推着车快速离开垃圾场……
这些镜头的后半部分,在烈火星上的时候夏承浩已经记起过,这次似乎又多了许多。像翻书一般向前翻了好几页,让他对kappo多了几分认识。
以他的智商,要将这些片段拼凑起来并不难。头越来越疼,也许是大量的记忆数据重新启动的原因,又或是因为这些数据的启用而触动了某个新的程序,而警告他不可以使用这部分数据。
但是他逐渐摸索出一点规律,那不知从何必来的剧痛感就像金浪洋上的波浪一般,一浪接一浪,一波连着一波,但是每次剧痛来临之前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停顿,如果你的感觉够敏锐,可以把它当成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只是最开始的那些痛苦往往把这短暂的间隙给遮盖住。
“警告——,警告——”
大脑里不间断地提醒着夏承浩,可他完全不知道这程序到底在警告哪方面的事情。要么是疼痛级别提升了,或是让他不要再挣扎,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这个间隙或许是唯一可能让自己的意识保持宁静的时间,于是他告诉自己只有宁静状态下,才能把注意力移到其他东西上,而不是那令人绝望的剧痛。
注意力是哪里控制的?额叶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对,是额叶,天呐!他仿佛感受到额叶处如沸腾的海洋,似乎注意力到哪,哪儿就成了疼痛的根源。
平静,平静,他需要平静……
可是就是那段稍稍风平浪静的时间里,想让自己保持平静,也是一件难度相当大的事。
两波剧痛之间的时间极短,想在这怎么短的时间内进入平静状态难如登天。而且两波剧痛之间的这段时期虽然痛感稍稍减弱,但是依然痛如心髓。但是,他别无选择,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至于是对是错,都要试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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