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弄这些小乞丐来,我…”他难道不知道只有找人家麻烦才会让乞丐堵在人家门口么?
“没事儿没事儿,这些小子是我家的仆人,仆人跟着主人没错吧。”这些小家伙待会儿可是主力。
掌柜的语塞,只好让店小二进去叫魏尘风出来。
“掌柜的,什么事?”魏尘风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不耐,在看到站在那里的方绾沁时,皱起了眉头:“是你。”
“小家伙们,动手!”原本或坐或蹲的小乞丐们纷纷从地上蹦了起来,冲到魏尘风面前,两个抱脚,三个在他将要倒下来的时候在背后扛住了他,趁着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溜烟地跑走了。
“掌柜的,跟你借厨师一用。”方绾沁说完,运起轻功向小乞丐们追去。
魏尘风在经历过最初的茫然后开始不断挣扎,耳边却传来方绾沁的声音:“你轻点挣扎噢,这些小朋友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他们没有你身体那么好,摔一下说不定就断胳膊断腿咯。”
“你到底想怎么样?”魏尘风无奈只好放弃挣扎,心中却是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我又不是采花贼,你至于这么防备我么?再说就算我是采花贼也不采你去采那个灵珠小姐啦。”方绾沁的速度比几个小孩快的多,几个起落就奔出去好远,魏尘风只好咬牙切齿地看着。
几个拐弯之后,几人转进了一间破败的民房,刚好出去买米和锅的叶云娟也回来了,看见被几个小孩子抬着的魏尘风惊地合不拢嘴:“公子!你,你怎么把人就这么弄过来了?就算再着急也不能去抢男人吧!”
方绾沁一扇子打在叶云娟后脑勺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把本公子说得很饥渴似的。秦峥帆,啧,这名字真拗口,你名字里有个帆字,以后就叫你小船了。把那个家伙放下来。”
对于又一个方绾沁式的外号,叶云娟是见怪不怪了,秦峥帆一愣之下也忘了反驳,反倒是被放下来的魏尘风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也忘了生气,光顾着忍笑了。
“喂,你帮我煮点粥吧,这些人要不就好久没吃饭不适合立刻吃肉包,要不就是久病需要吃得清淡,反正你看着办吧,做饭是你的长项嘛。粥和锅都在这里,随便你用了。”方绾沁指了指叶云娟带回来的锅和米说道,顿了顿,又说: “叶云,你把肉包派给这些小家伙。”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魏尘风扫了一眼聚集在院子里的人,或老或小,脸上都带着脏污,看着叶云娟手中的肉包露出神往的表情,不由心中一软,嘴上问着为什么,手上却开始行动起来。
方绾沁和叶云娟两人则去水井里打了满满一缸的水,又临时搭了个大灶,用厨房找到的锅烧起水来。
“来来来,吃饱的过来洗澡啊。”方绾沁挽起了袖子,招呼着小乞丐们过来,此时,魏尘风熬的粥也差不多快好了,阵阵香气飘了出来,惹得方绾沁也饿了起来。
几人分别照顾着几个病人吃了粥,在园子里席地而坐,傍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出乎意料地暖。
“不会这就是你所说的资产吧?”魏尘风笑看这满园的破败问道。
九、青竹园的夜生活
“急什么?有个院子总比啥都没有好吧?”方绾沁不以为意,召集了吃饱的众小乞丐到身边来:“好啦,你们现在也吃饱了,吃饱了好做事。爱萋'你们看看这院子多脏,我要求也不高,给腾几个能住人的房间出来,再去添点被褥什么的,给大伙儿买点衣裳,行不?”
“当然行。”秦峥帆连连点头,接过方绾沁递过来的钱袋掂了掂,颇有些重量,不禁好奇起来,这位公子就不怕他拿着钱逃跑吗?
魏尘风也是有些奇怪,看那钱袋上的绣花,主人肯定是非富即贵,怎么方绾沁就这么个破败院子?
“叶云、厨子,跟我走,我的包袱都还在青竹园,得去拿回来。”其实拿包袱什么的都是虚的,眼见天都黑下来了,方绾沁这是惦记着青竹园里的那个后园。
“你们之前住在青竹园?”魏尘风一愣,看着两人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方绾沁倒没什么,本就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但叶云娟被他这么一瞧犹如炸了毛的猫:“你那什么眼神啊?我们今儿个才到的向阳城,公子怕你找不到我们才说我们住在城里最大的客栈里,谁知道那个什么鬼客栈是青竹园啊!”叶云娟怎么说都是个没出阁的姑娘,魏尘风那暧昧的眼神看得她心虚异常,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魏尘风没有接话,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哎?你们主仆两去没什么,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去啊?”好险好险,差点自己往坑里跳,“现在我能帮的也帮完了,该回去工作了,两位,告辞。”
见他要走,方绾沁也不拦着,只是轻笑着说:“之前说的条件还有效哦,你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
“真是多谢你的好心,不过你还是想想自己以后的出路吧,这房子,唉。”魏尘风翻了个白眼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破败景象,走了出去。
“公子,你不留下他吗?”叶云娟好奇地问。
“你几时见我强留别人在身边?”方绾沁反问,“人就是这样的动物,留他也会走,不留他也会留,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走吧,去青竹园见识见识。”
天完全黑了下来,月亮还没有升起,界面上的摊贩也早已收摊,只有零星的几家铺面还亮着灯,方绾沁看着从自己口中呼出的白气,转脸问叶云娟:“是不是要过年了?”
“嗯,还有一旬吧。”其实叶云娟也不太清楚,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她都糊涂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再也没有出声,方绾沁时不时会抬头看远处的树影和房顶,那个家伙要闹别扭到几时?还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消失到永远?总觉得,心里头有些空。
雪就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方绾沁一怔,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竟然有一个铜板大小,比在御风寨时所看到的大多了,这才是真正的鹅毛大雪啊。
“怎么人在心情不爽的时候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呢?”甩落手上的雪花,青竹园已近在眼前。
夜里的青竹园像是个大灯笼,在这没有月亮的漆黑夜幕中异常显眼,两人寻到白日带路的店小二,又一次朝青竹园的后园走去,这一次,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莺声笑语,白日来时的靡靡之气也变成了酒菜香味,还夹杂着点点的脂粉香气,方绾沁有些讶异,这里面还有女人吗?
朱红色的大门伴着“吱呀”的声音被打开,突然加强的音浪伴着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满目所见的放dang场景让未经人事的叶云娟腾地红了脸。天呐!她的眼睛会瞎掉!虽然在宫里的时候常看见娘娘和皇上或者司护卫啃来啃去,可是至少画面看起来很美好啊!可是眼前的这算什么?很丑的大胡子在追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亲诶!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接待的人很快就迎了上来,还是白天那个女人,只是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不再那么苍白,那女人一见方绾沁两人,面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哟,两位公子可来了,奴家是这里的妈妈月娘,白日的时候招呼不周,两位可别往心里去。”
方绾沁当然不会在意她态度的变化,做这一行的,变脸功夫那是必须的,为了赚钱就算是杀父仇人来玩儿也得好好伺候着,她认的是钱,不是她这个人,所以她也不客气:“你们这儿有没有清倌儿?”
“这位公子,听你这说法就知道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月娘抿着嘴笑道,“这里可没有姑娘,都是小子,可没有清倌儿这样的叫法。不过公子的意思奴家省得,也是公子运气好,今儿的确是有个雏,待会儿也会像窑子里那样拍卖,价高者得,公子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玩一玩。”
“哦?那本公子要是出的价最高是能连人买下还是只得这一夜呀?”方绾沁的目光四下扫着,发现其实在院子里的人不多,更多的人都在廊桥改成的暖阁里,暖阁围出一片池塘,池塘的中间有一片空地,已经搭起了台,想必待会儿的拍卖就是要在这上面进行的。
“公子真是说笑了,您听过哪个清倌儿卖初夜连人一起卖的呀?”月娘领着两人走到一处没人的暖阁,“公子是先叫两人来服侍着还是等拍卖结果出来再作决定?”
“先叫两个来吧,本公子不喜欢五大三粗的,貌美的才好。”方绾沁就着铺好的坐垫席地而坐,面前的矮桌上已经放上了一些吃食零嘴和美酒,一边的炭火盆将暖阁里的温度捂得比外面暖和不少,这情景,倒有些像时代剧中的朝鲜。
十、青竹园的夜生活(2)
战战兢兢地坐下,叶云娟在这腊月的天惊得浑身是汗,眼见月娘走远,这才小声地对方绾沁说:“公、公子,这太刺激了,我受不了……”
“这就受不了了?待会儿还要来两个伺候你呢。爱萋'”方绾沁含笑自斟了一杯酒,放在鼻下轻嗅,一种不属于酒香的淡淡奇异香气被她分辩出来,“这里的食物和酒你都不要动,里面有chun药。”
“嘎?”春、chun药?
“只有一点点,估计是为了让客人更尽兴或者是让那些不情愿的小子们服务周到一些吧。”说完,方绾沁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一点儿也不担心中招。别的她或许还会忌惮些,只是这chun药对修炼了妖娆心法的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一种补药,不但不会中招反而更清醒。
“公子,明知里面有……你为什么还要喝?”叶云娟是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来。
“我不打紧,你自己注意不要碰就好,不然你那纯洁无瑕的身子可就要破了。”隔着薄薄的纱幔,她看到月娘一步三摇地带着两个少年走了过来,头上金簪上缀着的流苏晃荡地厉害,难怪这种东西都叫步摇了。
“公子,这是竹远,这是竹宏,都还是刚进来没多久,但是技术一点儿都不差的,虽然容貌比不上公子您,但在咱这青竹园也是数得着的了。”月娘撩开纱幔,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少年走了进来,原本就不大的暖阁有些拥挤起来。
这次不用方绾沁使眼色,叶云娟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月娘:“行了,走吧。”
结果银子,月娘喜笑颜开,对着两个少年说:“伺候好两位公子。”语毕又一步三扭地走了,撩开的纱幔垂了下来,叶云娟动作很快地缩到了角落,一副自己不存在的样子,两个少年看到此情景,自然明白了,一左一右地在方绾沁身边坐了下来。
“公子贵姓啊?”竹远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方绾沁斟酒,竹宏剥了一粒花生送到方绾沁的嘴边。
“本公子姓方。”吃下了竹宏喂的花生,却推开了竹远的酒:“本公子才刚来,你们就想灌醉我吗?咱们聊聊天如何?”
“好啊。”竹远跪坐起来,“公子既然不想喝酒,就让小的给公子捏捏肩吧,小的按摩的手艺可是园里顶尖的。”说着一双手就搭上了方绾沁的肩膀,轻轻地捏了起来。
“竹远、竹宏是你们的本名吗?”方绾沁嘴里都是竹宏送进来的吃食,说话也有些含糊,但还是能听明白的。
“公子说笑了,进了青竹园,那还能有自己的东西。”一直沉默的竹宏淡淡地说道,别说名字,连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唔,也是。”方绾沁不以为意地道,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该接什么,只得细细打量起仍坐在身边的竹宏,的确是上等的容貌,骨架纤细,是营养不良的结果吗?还是为了工作必须如此?双手白皙,十指细长,若不是身处这样的地方,多半会被人当成养尊处优的少爷吧。
“你们为什么会进这里来?看着也并不像有断袖之癖的样子呀。”方绾沁这话一问出口,感觉肩上的双手僵了一下,竹远苦笑道:“就算有断袖之癖,哪怕家中情况好那么一些我也只会到此处当嫖客啊。”
听闻此言,竹宏瞪了竹远一眼:“住口,这些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方绾沁早有所悟,也不动声色,看来这青竹园和世间的窑子都是一个道理,没有人会自愿做这种卖肉生意的,穷苦人家出身也就算了,若是再生一副好皮相,就是灾难,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你们这儿有女客吗?”既然他们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多说,那么问些别的总是可以的吧。
“女客?”竹远有些古怪地看着方绾沁,“您看这一眼看过出,除了个别服侍的侍女,可有女子?谁家姑娘夫人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这里呀?”
“呵呵,也是。对着这满园的臭男人,可还真是辛苦你们了,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本公子这么帅气的。”方绾沁轻笑一声,笑容看得两人都是一阵出神,虽然有些习惯了男人的拥抱和亲吻,却是头一次为了一个男人的笑容失神,他们果然被折磨得不正常了吗?
“对了,这拍卖几时开始?”方绾沁不是没想过要救这些人,可是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她要是出手,事情一准闹大,事情一闹大,她就在这城里呆不下去了。
“快了,公子也要试试吗?”竹远看着明显兴致勃勃的方绾沁问道。
“看情况吧,毕竟本公子也没那么财大气粗。”目光掠过纱幔,搭好的台上站着几个人,看样子的确是快开始了。
一个又上兜着红布的人被牵上了高台,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男人,个子还挺高,和叶云娟差不多高的月娘站在那人身边仅仅到那人胸口,男人的双手背在身后,应该是被绑了绳子之类的东西。
换了一身大红衣服的月娘示意身后的人敲了一下铜锣,把园子里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这才开口道:“让各位爷久等了,现在,就开始拍卖了,底价是一千两。”
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月娘啊,你连人都不让我们见却要开始卖了,这买卖是怎么做的呀?”
“哎哟,瞧我忙得,对不住啊,各位爷,是奴家的错,都把这茬给忘了,奴家这就揭下盖头来。”月娘一边陪着笑一边揭下了男人头上盖着的红布,男人的真容终于曝光,“这小子叫竹夜,可是难得的好货色,您看看这长相,这身子,一千两的底价都算少的了。”
即使隔着纱幔,即使暖阁和高台隔了起码几十米,但以方绾沁的目力还是将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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