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帝想着千秋的模样,京中貌美女子不知凡几,这而让人今日却是为着同一人而来,看来她还真是用心了。
“朕不允。”英帝直接开口拒绝,不过并非严肃的语气,道,“若你们二人都是为了元昌而来,朕不能直接允了你们中任何一人。”
阮胥飞早已料想到了英帝的这个答案,事实上英帝绝对不会希望千秋嫁给叶惜京,怎么说千秋身上都带着少司命的那一句话,而大光明王和叶惜京的动作,让他怎么安心?千秋只是英帝下的饵食,却不会让叶惜京在上钩之前吃到。
叶惜京低着头,沉声道:“陛下不会干涉她同臣的婚事吗?”
好直接地问了啊,阮胥飞想到,果然是叶惜京的作风,居然面对英帝也如此说了。阮胥飞倒并不是真的想要来求亲的,而是为了阻止叶惜京而来,他绝对不会让千秋嫁给叶惜京。
阮胥飞只能抬头道:“臣二人既然同为一女子所请,然千秋只有一个。臣幼时便同千秋立下婚约,然叶惜京纠缠不休,臣若是没有容人之量四下与之动手,便有所体面,因而今日在此同陛下示意。”
阮胥飞一干话说下来直接利落,并无磕磕绊绊,叶惜京信中愤愤不甘,然而父母之命是阮胥飞最大的倚仗,谁都知道卢缜和定慧公主关系交好,双方立下婚约也并不稀奇。
英帝沉吟片刻,他不管阮胥飞话语中有几分真假,但是只要阮胥飞将话说出来,他就要将话语坐实。原本的话,谁娶谁嫁他也不会主动插手去管,然今次是定慧公主直接降至凑上来让他看清楚,并且要求他站在一边了。
“既有婚约,惜京你也无话可说了吧?”英帝说道,便是让叶惜京打消主意。
“那若是千秋不同意呢?”叶惜京问道。
阮胥飞心中叹了一口气,即便知道是英帝一手设下的局,也不得不按着他的心思一步一步走。虽然说英帝不想要让千秋嫁给叶惜京,却也从未希望千秋嫁给她过。对于英帝来说,千秋的存在是最好的导火线,她似是能牵扯到许多利益关系,就像是大光明王期望的一样,能打破许许多多已经平衡了太多年的关系。未完待续。
234 狼心狗肺
年初四,南承郡王府早早来下了帖子,说是定慧公主晚间邀请卢雨蝉同千秋母女,千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笑着让人回了帖子。卢雨蝉欢喜着着手打扮自己,她有好些年没有遇上这等事情了,虽然说是招待千秋母女,但是席间也绝对不会只招待她们二人,还有其他贵妇贵女作陪。对于此等事情千秋倒是已经提不起多大兴致了,只吩咐小黛着手准备着,倒是卢雨蝉有些手忙脚乱地挑着首饰,不住地让千秋做参考。
整了一上午,珍珠公主都是颇为热心地同卢雨蝉凑在一块儿,还给千秋的头饰出主意,说千秋平日里总是太过素净,白白堕了将军府的风光去。
千秋觉得卢雨蝉在这儿和珍珠公主倒是有不少话题,便让卢雨蝉多在这儿住一阵子,卢雨蝉却也说袁婉贞快要生了,长嫂怎么能不在?
听她这么一说,千秋也不好太过挽留,倒是陆轩很喜欢在这儿住着,大抵是很能与曹巍和卢象形卢音稀玩到一块去,小孩子自然是舍不得的。
千秋从暖阁里头起身,在雪地里散了一会儿步,便遥遥见着水榭那边一男一女正说说笑笑,原是大毛和萤衣。
二人背着她,瞧不见面容,不过就算不瞧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知道必定是欢喜幸福的。千秋想着都已经初四了,要叫小黛将萤衣的嫁妆都给备下了。早些年蝶衣成亲的时候,千秋便承诺过那些事情,想着这些个小姑娘一个个成亲,便也跟着高兴。
大毛回头,见千秋正站在雪地里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面上不禁染了一丝红晕,千秋打趣道:“说得那么高兴,都忘记了我了啊。”
蝶衣了解千秋的性子,不会因为这个而不高兴·大毛却有些慌张地问道:“小姐在这儿多久了?”
千秋眨了眨眼,道:“有一段时间了,就是看着你们不太好意思打扰。”
大毛面色更红了,千秋觉着有趣,还想要再逗弄几句,倒是萤衣嗔道:“小姐·你占了那么久也不出声,真是的。”
千秋招了招手让大毛过来,大毛不知道千秋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快步走上来,千秋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我开口啊?”
大毛怔愣了一下,面色更是窘迫,挠着头站在原地只顾着看脚尖,千秋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在商场上也历练了好多年了·怎么着同她说话就有些拿不出手的样子?
“若是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将萤衣打发了出去你看不要怪我。”
大毛露出一个苦脸,道:“小姐就知道捉弄我,您心中不是早就有数吗?”
她不想有数也不行啊,先是卢雨蝉,后是蝶衣·她倒是成全了好多对人了,不过她似乎总是在忙碌着别人的事情呢。
“就算是我不开口,萤衣的胳膊肘还不是向着你拐?”千秋笑着看了萤衣一眼,萤衣不怕羞地咧着嘴笑,倒是大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一来一去,虽然没有说什么正式的话,却是已经将二人的事情定下来了,具体要怎么做·大毛的嫁人都还在·可不是同曹谨一样要她这边布置了。
千秋走到萤衣身边,少年聘婷而立·明眸皓齿,千秋瞪了大毛一眼,道:“倒是便宜你了,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对你说的一些话吗?”
大毛微愣,千秋继而道:“改变你既定的父辈的生活,你现在有做到了多少呢?”
大毛有些茫然,并没有立即回答上来,萤衣并不知道千秋和大毛说的话题,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千秋,千秋只能摇着头笑了笑,希望他能够自己找寻答案吧,因为她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从水榭附近重新回到了小院子里,卢甲正追上来,道:“小姐,小姐,说是给您的。”
卢甲将一封信件交给千秋,千秋看了落款,竟是韩英寿,不想竟是远在临海的生意伙伴来信了。千秋将信打开了查看一番,原是说了今年茶叶的事情,大概是从哪里听了陆远跟着千秋的商队很安全地到达了西域的事情,有意向也同千秋合作这个。
“西北走廊竟是如此不安稳吗?”千秋疑惑起来,韩家历来是南北商会的中坚,南方的茶叶走销西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自然有自己的渠道,但是现在却是突然找上了千秋,这成本比之之前肯定是要上涨的,安如璧那只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主。然而韩英寿就算是如此还是找上了她,应该说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千秋如此想着,见信中还提到了韩英寿跟着过几日便会来奉昌城亲自同千秋说这件事情,千秋不禁开始上心,将偌件收好了,问卢甲道:“送信的人呢?”
“信件是交给了门口的六子的,我只是将东西拿进来给小姐。”
千秋想着安如璧也差不多要从西京回来了,芽衣来信说西京一切都稳步发展,让其阿牛不需要过多担心,有安如璧在,倒是真的不需要过多担心什么的,要是换做了上一世,安如璧就是一个非常成功的职业经理人,不过现在还是兼职做老板,和千秋也只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关系。
这一次和上次的陆远事件不同,陆家人千秋不罩着谁罩着,自然要从安如璧那里争取方便,而如今来人是韩英寿,便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韩英寿在茶叶进货方面还给她抬了不少价钱,早先年千秋可受了不少气,现在可算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千秋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想到这个心情更好了,果然还是赚钱的时候心情轻松一些,也能够更加容易地找寻到自己的生活方向。人都说钱财乃万恶之源,高贵之人应当视作钱财为粪土,然而钱财也是这世界上至简单的事情。
千秋想着将楼碧只留作同雨铃霖联络可有些浪费,能不能借着碧落斋的路,开一家会所呢?便是将碧落斋的客户资源整合起来,让楼碧统合经营,他原本就是坊间出身,对于这个应该很容易上手,这不仅能够生钱,还能够打听消息,更方便掌握京中一些动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再加上安如璧那绿眼珠的家伙的设计,似乎能够弄出一个不错的地儿来,老实说碧落斋的后院精美的环境只她一人享受还真是有些浪费啊。
千秋想着想着便对于建一个会所的想法更加坚定起来,不怕是非多,就怕么有是非啊。
千秋边走边想,在书房中将大致地规划写了下来,不一会儿,却是小黛敲门进来,道:“夫人问小姐什么时候走呢。”
千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唉?要这么早吗?”
小黛指了指千秋的装扮道:“夫人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就小姐你还什么都没有动。”说着,小黛就拉了千秋回屋里装扮了,卢雨蝉亲自过来给女儿梳头,千秋的发丝乌黑鲜亮,卢雨蝉摸着千秋的头发又有些感慨起来,给她弄了一个十分繁复的发型,卢雨蝉道:“我早早预备了这些手艺,却鲜少有机会,今日里总算是用上了。”
卢雨蝉将一根蝴蝶发簪戴在千秋的头上,道:“平安真好看。”
千秋见着镜子中小黛盈盈的笑容,听她道:“是啊,小姐的眼睛特别好看,鼻尖儿最像夫人。”
卢雨蝉食指抚摸上千秋的眼睛,道:“这最好看的眼睛却不是像我的,我的眼睛不好看。”
“谁说的。”千秋不同意道,卢雨蝉的杏眼儿看起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她倒是想要长着一副俏丽可爱的模样,不需要别有风情的眼睛。
千秋每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就能够想起司马诚,然后脑海中就浮现起昔年种种,想着他在黑漆漆的通道中与无颜的对话,然后对于将锡粉交给雨铃霖,便是一点愧疚之意也无。
不过若是卢雨蝉知道了她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司马诚,会怎么样呢?即便是恨够那个男人的,但是在经年累月的消磨中,这恨意也已经消退了不少吧?卢雨蝉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被称之为温柔的女人,知道了自己的爱女用这样的方法,比杀了司马诚还有可怖的方法对付他,一定会倏心。
父母并不会期望着子女整日里想着怎么怎么报复仇人,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是最美好的,对于杀人一道也只有大光明王这种另类才觉得需要培养。
卢雨蝉将一袭深碧色的长裙给千秋换上,蹲下身来将千秋的下摆给收拾妥当,便挽着千秋的手出了门。
然而刚刚出了门口,便见着一个微胖的身影冲过来,道:“卢千秋,你出来!”
卢甲和卢乙一左一右上期那架住那人,那人却是不停地挣扎,带着满腔地怒气,道:“你个没有良心的,狼心狗肺的女人!”
卢雨蝉面色一变,千秋让小黛陪着她,道:“娘,我先去看一看,是个认识的人,你先上轿子吧。”
卢雨蝉有些犹豫,皱了皱眉,道:“是什么人?”
“可能是有一些误会吧。”千秋说着,便让小黛扶了卢雨蝉上轿子,自己走上前,让卢甲和卢乙放开来人,道:“赵寅初?我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纟235 做妾?滚!
面前少女一副盛装打扮,对比起自己身受重伤的兄长,赵寅的火气燃烧地更旺,他早先年便知道他大哥对千秋的心思,见着他为此人做的点点滴滴,那些个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
赵寅初一把挣脱开卢甲和卢乙,指着千秋道:“我问你,当日我大哥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千秋面不改色地答道:“自然是喝醉了,若是没有醉,怎么会做出此等荒唐事情来?”
赵寅初咬牙切齿,道:“当真?可是他离席之前根本就未曾喝过酒!”
千秋盯着赵寅初的眼睛,淡淡道:“你不是自以为聪明吗?既然是聪明人的话,就不要说那些糊涂话了。”若是没有这个醉酒的借口在,赵明初的活罪还有得受呢,且悠悠众口也难以堵住。
赵寅初心中极度不甘,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千秋看了看一边卢雨蝉的轿子,蹙眉道:“今卣不行,我要去南承郡王府。”
赵寅初一听南承郡王府,面色就更加难看,道:“我大哥重伤,差点没了性命,你还要去饮酒作乐?”
千秋厌恶地瞥了他一眼,道:“他死了,我也要陪着一起去死吗?”
赵寅初心中非常认同千秋的话,若是千秋真的能够去死就好了。这女人消失了这么多年不说,前不久还听说和大哥去赏菊了,大哥心情一直都很好,又拦住了二皇子一面的不少压力,还为此同康成伯发生过不少口角,哪里知道这女人没心没肺地连大哥的死活都不关心。
“若是此事与你无关,我也不必巴巴地跑过来同你说着一些废话,可是你应该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赵寅初不是傻子,那晚上赵明初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喝酒,这之后却说赵明初醉酒误闯入明霞宫·轻薄了玉琼公主,这其中必然有诈。
事后他一打听,便知当初阮胥飞和千秋也在,细细思索,便能够想通真相。其实真相很简单,但是能够想明白的聪明人都不会将此事说破罢了·而赵寅初是一个不甘心的聪明人,才会到了此处。
赵家兄弟众多,但嫡出的就是他和赵明初两兄弟,他从来不将其他的赵家子侄当做亲人,唯独赵明初,是他独一无二的大哥,小时候便是以他为傲。然幼时晋国公府一行,同千秋结下孽缘,到了如今·便被这女人亲手给坑害了,到了这里质问她,她却是给了一句要不要陪着着赵明初去死这样的反话,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千秋心中对于赵明初的事情倒是并不像刚才对待赵寅初的态度,只是事已至此·她必然站在太子一方,对于赵明初冷眼也是常理。若是现在巴巴地跑到了赵明初身边去才是脑子秀逗了,且她也没有这个资格。
不过赵寅初和赵明初的感情还是超过了她的估量,不想赵寅初会就此跑来质问她。
“那你要我做什么?”千秋看着他那张青黑色的脸,她想不出自己除了默默远离赵明初之外,还能怎么做。
赵寅初冷笑道:“做什么?我大哥这么喜欢你,自然是让你做他的女人。”
千秋好笑起来,道:“让我做妾?和玉琼公主抢一个男人?这样就算是赵明初死了·代价也不够!我这辈子别说是做妾了·绝对不要和别的女人一同侍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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