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胥飞将她狠狠拉起来,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你是要逼我?”纟298 阮胥飞的残酷
今天我大中午的来更新,大家是不是有点被惊到了?额…我五分钟之后再回来“你……”叶惜京看着阮胥飞,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在这里,他竟然在这里?!叶惜京猛回头看千秋,只见她定定看着阮胥飞,叶惜京迟疑了一下,深怕她会立刻返回,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身边。
“救世子!”王坤疾呼道,牵马回头,然而玄武营的人早就都到了,又是一团乱战。
“谁也不许动,今夜你们都要死在这里。”阮胥飞对着叶惜京说道,抬了抬下巴,对千秋道,“千秋,你过来。”
叶惜京紧紧拽着她的手臂,抿着唇抽出了腰际的佩剑,对阮胥飞道:“你休想!”
一直愣神的千秋此刻却突然动了一下,她示意叶惜京放开她的手臂,她一个人能够站得住。叶惜京以为她要反悔回到阮胥飞的身边,怎么肯放手?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阮胥飞笑了笑,大宛欢腾地嘶鸣一声,迎接自己的主人。
叶惜京心下一沉,前一刻才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这一刻就像是泡沫一样幻灭了。千秋挣开了叶惜京的手臂,用只有叶惜京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带着我你就永远走不了了啊。”
叶惜京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极度不甘心,却是见千秋用另一只还带着伤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背着阮胥飞,对叶惜京笑了笑,道:“我答应过蓝于沧会帮你一次。”
就像是当年叶惜京奋不顾身地挡在他的身前,这一次不能够再让他充当英雄了。
叶惜京目光冰冷,心中想到她此刻若是敢放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然而她还是那么做了·为什么要这么理智?为什么不能像是一般女孩儿躲在她身后稍稍任性一点?
她的手指冰冷,已经凝结的手心的伤口因为河水的浸泡而翻卷出来紫白的肉,混着泥沙,又沁出丝丝血迹。叶惜京眼看着她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不能动弹。
阮胥飞看着这一幕,想起那日里是她怀抱着千秋,而叶惜京在屋檐上看着他们,今次却是换了人了吗?就让他在死前心满意足吧,这是对他最后的仁慈了。
阮胥飞狠狠咬牙,他的人生还很长,能够让她原谅他的机会比比皆是。他绝对不会错失这个机会·让质子回西北!
搭弦上箭,一气呵成,这辈子做过的最精密的算计,一定是在此刻!
“千秋!”阮胥飞突然大喊了一声,他的手一松,箭矢对准的不是叶惜京,而是千秋的。
叶惜京心脏漏跳一拍,来不及多想什么·双手已经揽过千秋,将两人的位置一个调转,将她护在怀中。
“……不。”剩下的所有字眼在叶惜京漆黑的瞳仁中化作碎碎柔光·他发丝甩出来的水珠打在她的脸上,这感觉竟然是这样清晰。他的背脊一僵,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因不支单膝跪了下来,双手还停留在千秋的双臂上。
千秋的视线缓缓往下,穿过叶惜京胸口的箭矢,堪堪停留在千秋胸前一点点。
……是他算计好的。
若是对着叶惜京的话,他手中有剑,一定不会这么容易中招,只有对准她·情急之下的叶惜京别无他法,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一支箭。
就像是当初一样毫不犹豫地挺身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如同刚才所许下的誓言。
结果常常说一定会杀了她的人却毫不迟疑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支箭,结果到了最后也还是简单明了地将自己的心意袒露在她的眼前。
他说过,今天他是用他的生命在赌。
因为当初在雪地里因为放不下面子而说的那一句违心的话,她不在意;在她面前狠狠撕碎那一张祈愿纸·没有关系;全部都原谅你,全部都原谅你,全部都原谅。
“叶惜京……叶惜京……”千秋哽咽着,颤颤巍巍地抱住他,目光聚焦在那还露在他背后的那一根箭尾上。
她抬起头,看着阮胥飞的脸,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不是雨,不是雨啊……是她在哭,为了叶惜京,他赢了,但是他也输了,这真的值得吗?
原来最狠的是阮胥飞,算计她最深的也是阮胥飞。
“千秋,千秋……”叶惜京低喘着,韩副将和王坤红着眼睛,双双攻向阮胥飞。
“世子!你要撑住!”韩副将疯了一般,招招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叶惜京避其锋芒,稍稍退后。
“别死啊……千万别死,你多久没有回西北了,你不能死在这里,你不是要回去吗?”千秋紧紧抱着他好支撑住他的身体,第一次,却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当年你中了那么深的一刀都没死,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你在长大了,应该更厉害了,只是一箭算得了什么,算不了什么的是不是?是不是?”与其说是在说服叶惜京,倒不如说是在说服她自己,她必须要让自己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因为自己而就这样子死掉。
他的野心呢,他的人生呢,怎么能因为就这样子而死掉呢?
千秋托起他的脸,叶惜京睁开眼睛,雨水将他的轮廓洗刷得更为分明,剑眉星目,那么俊朗,千秋却是很少好好看过。
“你死了我一定会嫁给阮胥飞的,我一定会和他好好的在一起的,我会忘记你,连同你的名字,你这个人,你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统统忘记,统统忘记!”千秋扬起了声音,见他就只是那么温柔地看着她,看着她,又忍不住软下语调道,“所以你不能死啊,求求你活着吧,求求你一定要支持住!”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竭力站了起来,道:“咳咳咳……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一定会,会喜欢……喜欢我……的,我赢了,是不是……是不……是?”
千秋忙点头:“是,是,我喜欢你的,你要撑住,我找马来,我们走,我送你回西北,我们走。”
“好。”他就着她的肩膀,站了起来,王坤赶过来将那支箭矢露出的地方一刀削去,一手拉住叶惜京道:“世子上马!”
千秋毫不迟疑地推了他一下,千秋道:“一定要让他撑住!”
“不……一起走!”叶惜京强烈反对道,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人又在他放松的时候做出让他措不及防的事情了吗?
王坤哪里还顾得上叶惜京说什么疯话,猛一点头道:“属下一定确保世子安全。”
剩余的大光明王府的人将周遭的玄武营的人都杀得退出了五十来米。王坤带着叶惜京,飞驰而出。
“金旗令到了!”阮胥飞说道,手中的动作不停,韩副将这样的打法,已经是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为叶惜京争取时间了。
“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的!”阮胥飞遥遥指挥着众人,而后方源源不断的追兵正在补上来,金旗令一出,不光是玄武营的人,朱雀和白虎也动了。
“住手!”千秋从地上捡起一副弓箭,用衡山书院学习的箭法朝着韩副将射了一箭,当然并没有命中目标。
阮胥飞和韩副将就此分开,雨水似是小了一些,千秋道:“我有话对你说。”
阮胥飞略一皱眉,直接看穿了千秋的想法,道:“不是这个时间,等着之后,就算你想要捅我一刀,都如你所愿。”
昏暗中千秋给韩副将使了一个眼色,韩副将毫不犹豫地一刀朝着她劈过来,阮胥飞一惊,长剑替她挡了一下,韩副将趁机退避,掠向林子深处。
“还真亏你顾念我!”千秋讽刺一笑,虽然用的是和阮胥飞刚才相似的法子,但是好在阮胥飞还没有完全将她当成一枚弃子。
“就算是将他放走也没有用,我本来想杀的就不是他。”
“我知道是叶惜京!”千秋说道,心中一阵酸楚。
阮胥飞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道:“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今天而已,你不要阻止我!他跑不掉的,这个林子已经被包围了,你就算能拖住我又如何?我只有一个人,而在追他的却是千军万马,你以为带头围杀他的是我吗?”
千秋深深看了阮胥飞一眼,垂下头,重重跪了下来,道:“我求你放他走!”
这样的事情,叶惜京曾在很多年前就为她做过一次,而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小男孩罢了,与她也并无深厚的交情,这是她欠他的,不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让他逃走,能做一点是一点。
此刻的尊严,悲愤,什么都不重要,都可以放在一边,阮胥飞,能不能因为她,而稍稍迟疑一些?
“你这是干什么?”阮胥飞睁大了眼睛,呼吸一滞。她那样的人竟然也会下跪?她为了叶惜京向他求情?她卢千秋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阮胥飞将她狠狠拉起来,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你是要逼我?”纟299 目盲
在回家的路上。*。
夏日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于是整个奉昌城也更加变得浮躁起来,这当然同西北决裂的关系完全逃脱不了关系。
在酷暑之前,千秋赶着去了一趟卢云的墓地,卢管家精神还算不错,千秋等人回了南庄住他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对千秋更为关心。有了两次经验,千秋特意让人寻找了阮家墓园,前去看了来看灵光侯的坟墓,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这个男人死了,于是命运嫁给她拖进了阮胥飞的生命里。
打仗的事情千秋管不着,但是就在小满子和她说了那件事情之后,英帝果然下旨将卢缜调任过来北上,甚至于都没有给予他回家看一看发生的状况的时间。
卢缜接到圣旨的时候,当时心中味道异常陈杂,好在之前千秋有写信过去告知相关信息,竟是比甚至还早了两天,才让他不至于在传旨的公公面前失态。
军令如山,卢缜忍痛北上。珍珠公主不是傻子,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北上意味着什么,于是动用好些年都不曾理会的安国公主的朝服,以安国公主的身份觐见英帝。
结果并没有改变,这本来就是没有回旋余地的圣旨,不过千秋并没有劝人,这是属于卢缜和珍珠公主之间的感情,她有权利这么做。只是,英帝批准了珍珠公主随军,这让珍珠公主的面色稍稍好看一些。
这日,她将全家人都弈中到了正堂,虽然卢音稀也不过四岁多却还是听得进去话的,珍珠公主并不打算将儿女带走,她嫁给了卢缜,却是聚少离多的日子只有少数几个月是能同卢缜在一起的,那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如今在不可预知的未来,或许哪一天卢缜就会死在了长庆关,她作为妻子,不能就此在府中等待。
这或许对于一个烈日皇朝的妇人来说不算什么,然而珍珠公主本身性子就不是一个肯安分等消息的人,这些你那她学习中土文化努力做一个将军夫人,现在她想要去陪伴卢缜。
卢象形经过上次的事情,似是变得沉默许多,千秋虽然觉得这是男孩子成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事情,但是到底是亲人,便也提点安慰了一些,好叫这孩子不要往岔路上走。
虽然不过还不过是**岁的稚龄,眼神却甚是坚毅道:“娘,我要留下来陪着千秋和妹妹。
珍珠公主点头,道:“是娘对不起你们。”和儿女分离对她也不好受,卢音稀目光悲伤地看着珍珠公主,道:“音儿,想要和娘一起去看爹爹。”
千秋将卢音稀拉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要留在家里和哥哥一起。”
珍珠公主看着千秋,叹了一口气,道:“平安,你确定不写信让雨蝉过来?你也不回临海?”
千秋摇了摇头,道:“不要打扰她了奶奶你要相信我。”
将两个小的安顿了,珍珠公主同千秋单独说话,不可避免地问到了阮胥飞的事情。她和他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下,如今叶惜京离京叛逃,更加没有什么阻碍了,就算是英帝也无从插手。
“我不知道你同小郡王只见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定慧公主私下里同我说起过,似是你有些犹豫,中土的规矩是,定亲之后不好退亲吗?”
“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中。”千秋并没有全然拒绝南承郡王府,这其中自然是因为卢家和南承郡王府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且今次卢缜北上是一个讯号,她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不借助阮胥飞的力量来帮助卢缜。
此间仇恨虽然幽深,然表面上她却不得不继续维持着。
“要不是定慧公主及时赶过来,我都不知道那时候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珍珠公主说道,她对于事情的背后并不知情,只以为定慧公主是救命恩人,千秋与阮胥飞的婚事也是天作之合,千秋这样子对婚事缄口不提,让她很是困惑。
若是千秋嫁给了阮胥飞,那么府中也有一个依托,这样子她也好走得安心一些。不过珍珠公主知道千秋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所以才会私下里询问珍珠公主。
千秋曾写信问过卢缜关于那半枚印信的事情,并将阮胥飞的所作所为完全告知,卢缜回信却是迟迟不至,让千秋心中疑惑重重。
这有两个可能,一是信件没有收到;二是卢缜是默许了。
前者的可能性并不大,而后者让千秋有些无法相信。于是千秋一直都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告诉珍珠公主,如今珍珠公主已经着急询问关于峰秋迟迟不对婚事作出回应的事情,让千秋一时间不好开口。
珍珠公主道:“你是不是喜欢叶惜京?”珍珠公主只能想到这种情况,千秋从未提起过关于叶惜京离开的那天晚上的只言片语,但是从那天叶惜京强送聘礼的事情可以看出,叶惜京和千秋的关系很不简单。
珍珠公主自己也是经历过追求爱情而忽略其他的人,她不远万里来中土,放弃自己的家人而选择了和卢缜聚少离多的日子,了解女孩子心目中对于爱的执着,便有此一问。
千秋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珍珠公主疑惑道:“这到底是不是呢?若是如此的话,你爷爷必然会生气的,但是这样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你若是真喜欢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千秋心中感激这位年轻奶奶的理解,不过她心中早已知道这辈子和叶惜京是不太可能了,便不是痴缠与那一点。
“奶奶你真觉得小郡王好吗?”
珍珠公主连连点头道:“长得好看,功夫好,学问好,又是郡王,又喜欢你,有什么不好?”
千秋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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